西晋时期,有一个名叫潘岳的年轻人,他出生在荥阳中牟,也就是今天的河南省中牟县东部。说起潘岳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提起他另一个别名——潘安,那就是妇孺皆知了。
潘岳小时候就非常聪明,被誉为“奇童”。成年后,他的才华得到了朝廷的认可,被召入司空太尉府工作。
晋武帝泰始四年(268年)的春天,晋武帝带领群臣去藉田,这是一个重要的农业仪式。潘岳为了纪念这个时刻,写了一篇名为《藉田赋》的文章。在文章中,他夸得晋武帝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响。
这篇文章让潘岳名声大噪,但也因此遭到了权臣的嫉妒和排挤,导致他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一直没有得到晋升。
潘岳感到非常沮丧,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池塘里的鱼和笼中的鸟一样,才华得不到施展,感到非常不得志。在这种心情下,他写了一篇《秋兴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后来,潘岳被调到河阳(今天的河南省孟州市西部)担任县令。当时,有一些朝廷高官,如尚书仆射山涛、吏部主管王济、侍中裴楷和和峤等人,他们因为文章写得好而受到晋武帝的器重。潘岳对他们心生嫉妒,于是就写诗嘲讽这些官员。
在太熙元年的那一年,晋武帝离世,他的傻儿子司马衷,也就是和皇后杨艳生的孩子,接了老爸的班,成为了晋惠帝。
这哥们儿上台后,把杨艳的堂妹杨芷尊为皇太后,还把自己的老婆贾南风立为皇后。
这还不够,他还让杨芷的老爸杨骏做了太尉,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兼首相,帮忙处理国家大事。杨骏上任后,想起了在家待业的潘岳,就让他做了太傅主簿。
但好景不长,永平元年,贾皇后和楚王司马玮突然偷袭,把杨骏和杨太后都给干掉了,自己掌握了实权。楚王还下令把杨骏提拔的官员都杀了,潘岳的同事朱振就是其中一个倒霉蛋。
那天晚上,潘岳刚好不在家,逃过了一劫。他听说这事后,赶紧去找楚王的长史公孙宏。这公孙宏以前穷得叮当响,是潘岳看他有才,资助过他。
这次,公孙宏在楚王面前帮潘岳说了好话,说潘岳只是个“假吏”,又没实权,这样潘岳才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潘岳被派到长安做县令。离开了京都洛阳,他感慨万分,写了一篇《西征赋》。
在这篇文章里,他想起差点死在洛阳,还是心有余悸,写道:“夕获归于都外.宵未中而难作。”“危素卵之累壳,甚玄燕之巢幕。心战惧以兢悚,如临深而履薄。”
潘岳在长安的任期结束后,朝廷本来想让他去做博士,但听说他老妈病重,就取消了任命,让他回家照顾老妈。潘岳郁闷得不行,又写了篇《闲居赋》。
在这篇文章里,他回顾了自己三十年的官场生涯,扪心自问:从二十岁到五十岁,我换了八个官职,只升了一次,两次被免职,一次被除名,一次没去上任,三次调动而已。我这是怎么了,聪明不够用,还是太笨了?
潘岳的老妈看他整天愁眉苦脸的,就劝他:“儿啊,你知足吧,别再怨天尤人了。”但潘岳就是听不进去。
没过多久,朝廷想起了潘岳,让他做了著作郎,负责写历史。
但潘岳心里不痛快,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官职升得太慢了。他听说贾皇后的姨侄贾谧在招兵买马,高兴得不得了,觉得这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于是,他主动投靠了贾谧。
那时候,贾谧负责编修国史,但大家对晋朝从哪一年开始有争议。潘岳就帮贾谧写了篇文章,说晋朝应该从晋武帝灭魏建晋的那一年,也就是泰始元年算起。这个观点得到了朝廷的认可,潘岳也因此成了贾谧朋友圈,也就是有名的“二十四友”里的老大。
在贾谧朋友圈里,潘岳和石崇这两个人为了升官,对贾谧那是巴结得不得了。
一听说贾谧要出门,他们就早早地跪在路边,远远地看到贾谧的车扬起的尘土就开始磕头。
永康元年的春天,潘岳按照贾谧的意思,写了封诬告信,陷害太子司马遹谋反。贾皇后马上就派人把太子给杀了。因为这个,潘岳被提拔为给事黄门侍郎。
但好景不长,同年四月,赵王司马伦和他的部下孙秀,把贾皇后和贾谧都杀了。赵王自己做了丞相,孙秀成了中书令。潘岳的好日子到头了,他的霉运来了。
从前,孙秀在潘岳他爹手底下干活的时候,没少受潘岳的气。孙秀一直记着这笔账,对潘岳怀恨在心。
赵王本来就看不惯潘岳、石崇他们跟贾谧混在一起。于是,孙秀就趁机告了潘岳和石崇一状,说他们和淮南王司马允勾结,打算造反。赵王一听,下令把潘岳、石崇他们都杀了,还灭了他们的三族。
潘岳和石崇平时关系不错,潘岳还写过一首诗给石崇,说“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没想到这句诗成了真。
临刑那天,石崇先被押到刑场,看到潘岳也被押来,就打了个招呼:“你也来了!”潘岳回答说:“今天,我们真的是‘白首同所归’了!”
潘岳看到自己的老妈因为自己受牵连,也要被处决,心里那个难受啊,对老妈说:“妈,我对不起您!”
夸一个人长得帅,一般会用到“貌比潘安”这个词。潘安这个人,长得帅,文章也写得漂亮,但心术不正。老妈生病了都不想照顾,只想着怎么升官发财。为了达到目的,他连人格都不要了,巴结权贵,陷害太子。像潘岳这样的人,外表光鲜,内里却是破烂不堪,不过是权力的奴隶,官位的囚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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