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稻子成熟了。
女人,从天一亮就下地去割稻子,带了几块干粮,她要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把这两亩的稻子收割完。
她用镰刀三五棵的一起割,她的动作很麻利,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农村里很能干的女人。
中午,累了渴了,就吃早上从家里带来的干粮和一个水煮鸡蛋。
吃完喝完就继续干活。
她的男人不肯下地,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家里做什么。
女人心里不服气,这男人太懒,家里地里的活都指望着她一个人,看在有两个孩子的份上,女人一直忍着。
直到天黑时,稻子终于割完,女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天空的月亮很大很亮,回家的路一点都不黑,女人心想明天再找一辆板车把这些稻把拉倒场地上去,晒一晒,就能喊老马过来打了(老马家有一台专门用来打稻谷的机器,一亩地的稻子10块钱,两亩就是20块),女人每年都是让老马来帮忙打稻谷。
想着想着,女人就走到了家,肚子很饿,回家第一件事是要喝水,太渴了,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做好晚饭没有,孩子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或许他们在等我回家一起吃饭,女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跨进了院子的大门,家里那只棕色的土狗摇着尾巴跑过来,随后满脸是土的4岁的儿子也跑过来,喊妈妈。
女人放下镰刀和草帽,摘下袖套,问儿子吃饭了没有。
儿子说还没有吃,姐姐在屋子里写作业。
“那爸爸呢?” 女人蹲下来问儿子。
儿子用小手指了指堂屋,透过昏暗的灯光,男人躺在一把躺椅上,抽着烟,对着门口喊:“你回来啦,赶紧做饭去吧,我们都还没吃。”
女人的怒火一下子上来,走进厨房,冷锅冷灶的,她没有出声,眼里憋的通红。
她径直走到旁边堆放杂物的茅草屋子里,拿起一瓶敌敌畏,拧开,就喝了下去。
然后抱起旁边的儿子,亲了几口,泪水在脸颊上滚,然后她倒下了,儿子喊妈妈,男人终于从屋子里走出来,发现女人喝了农药,赶紧抱起来送往乡里的医院,但还是晚了,女人喝的太多了,一整瓶咕咚咚的喝下去。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