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后宫妃嫔设置:仿效西汉朝廷设立,却又带有南越地方特色

司马懿谈历史 2023-03-04 02:23:04

公元前202年,西汉政权建立,汉高祖分封诸侯,分封的对象一种是汉朝直接分封的诸侯王、列侯,主要包括刘邦的家族成员、各地的反秦首领以及为西汉立下功勋的功臣;另外一种在新置郡县的民族地区,封当地的首领为侯王,其中就有南越王赵佗。

公元前203年,趁着秦末农民起义,天下大乱,南海尉赵佗关闭横浦、阳山、湟溪三关,防止中原势力的南下,兼并了桂林、象两郡,建立南越国,定都番禺,自称南越武王。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不好吗?

西汉、南越国“同命相连”

公元前223年,秦国统一六国后挥师南下,直指岭南地区,遭到当地骆越、西瓯等部族的顽强抵抗,秦军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征服了岭南地区,但这个征服只是名义上的,原因有二:

1、 刘邦评价“粤人之俗,好相攻击”,即是说岭南地区的部族喜欢用“拳头讲理”,有很强民族的意识,自然不会轻易屈服,对赵佗建立的南越政权采取的敌视态度;

2、 具有很强的民族意识意味着很容易形成严密的社会组织,所以赵佗只是派出“典主”,名义上主持当地的政事,但不触及当地的社会组织,只是起到监视作用,说明了当地部族仍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实际上赵佗延续了秦国的羁縻政策。所谓羁縻政策,指的是秦国征服一个地区后,对于归降的少数民族首领封授“王侯”、“蛮夷君长”,由其代替政府管理当地,以武力威慑作为基础,具有“胡萝卜加大棒”的作用,刘邦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异姓王环伺在侧,刘邦一面采取“郡国制”,一面又采取羁縻政策,安抚赵佗,还有就是实在也不想打了,由于连年征战,西汉初期的经济凋敝不堪,连刘邦出行,都找不齐四匹一样颜色的马,大臣也只能乘坐牛车出行。

南越国的“国中之国”

出身于军旅的赵佗在龙川县令任上,完成了由军人到政治家的蜕变,采取了“和辑百越”的政策,主要包括尊重越人风俗、越人参与政治、鼓励汉越通婚等,以促进民族间的融合,一定程度上,弥合了秦军征服岭南时对越人造成的创伤,当然了,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一旦面临外部军事压力时,便看到了南越国内的另外一番景象。

吕后执政后,采取“别异蛮夷”政策,禁止向南越国输出铁器,牲畜只提供公的,不给母的,这可关乎南越国的国计民生啊。为此,赵佗交涉了数次无果,转而拿长沙国出气,惹怒了西汉中央政府。

面临即将的西汉大军压境,赵佗用财物贿赂闽越、西瓯和骆越。闽越还可以理解,其并不隶属于南越国,贿赂它,意在让它不要趁机添乱;而以征服者的身份贿赂被征服者西瓯和骆越,则充分表明了西瓯和骆越并未完全受制于南越国。

此外,还有“瓯骆相攻,南越动摇”的说法。对此有两种解释,一是西瓯和骆越互相攻击,这与上述“粤人之俗,好相攻击”相呼应,其次西瓯和骆越一起进攻南越,无论哪种说法,都说明南越国没有绝对的控制力。

秦汉时期“夫人”称谓

《礼记·曲礼》记载:“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

先秦时期诸侯实行的媵妾制度,所谓媵指的是陪嫁之人。诸侯娶妻除了一位正妻即夫人之外,还有正妻同一家族的数位女子陪嫁,称之为媵妾,身份是正妻的侄女和妹妹,可见媵妾与嫁女是主仆关系。

春秋战国时期,“夫人”适用范围开始扩大,国君的正妻与妾均可通称为“夫人”,那如何区别呢?通常称正妻为“嫡夫人”或“正夫人”,妾则在夫人前冠以“姓氏”。《史记》:“安国君有所甚爱姬,立以为正夫人,号曰华阳夫人。”这位正夫人便是秦始皇的祖母。

西汉建立后,沿袭秦制,逐步确立后宫名位制度,嫔妃的名位可类比外朝官员爵位和官秩,以分尊卑,即“因秦之称号,帝母称皇太后,祖母称太皇太后,嫡(皇帝正妻)称皇后,妾皆称夫人。”

可见“夫人”的称谓进一步扩大,除了皇帝之妾可以称为夫人,如刘邦的戚夫人,汉文帝的慎夫人,夫人前面除了冠以姓氏,还可以冠以地望,如汉武帝的赵夫人因居住在钩弋宫,又称“钩弋夫人”。列侯之妻亦可以称为夫人。列侯,最初称彻侯,位列汉代二十等爵之首,金印紫绶,有封邑,得食租税,后避汉武帝讳,改为列侯。

南越国后妃称谓

通过上述分析,岭南境内的西瓯、骆越之于南越国,与南越国之于西汉政权处境是一样的,说明了各自都具有较强的独立性,这一点可以从南越文帝赵眜墓出土的印玺反映出南越国有别于西汉的后妃称谓。

根据《史记•南越列传》记载:越三主婴齐即位时,”上书请立樛氏女为后,兴为嗣”,当婴齐薨时,“太子兴代立,其母为太后”。可知南越国对于皇太后、皇后的称谓与西汉是一致的。

赵眜墓中共出土“右夫人玺”龟钮金印一枚、“左夫人印”、“泰夫人印”和“部夫人印”鎏金龟钮铜印三枚,应该属于南越文帝的妾室,但西汉并没有左、右夫人的称谓,那么谁的地位高呢?

依次为:右夫人玺、左夫人印、泰夫人印、部夫人印

一则只有右夫人之印称“玺”,其次只有右夫人之印材质是金,其三汉代崇尚右尊左卑,故右夫人地位高于其他三位夫人。“泰”通“泰”、“大”,所以泰夫人可能是年龄最长,或者是被立为夫人的时间最早;“部”引申作少、小解,所以“部夫人”即少夫人。

至于说左夫人、泰夫人、部夫人的地位谁高,可以从各自陪葬的组玉佩看出。墓中出土了有五套组玉佩出土,属于右夫人的有两套,再次印证了右夫人地位高于其他三位夫人。其他夫人各一套:

“左夫人”组玉佩:玉璧1件、玉璜3件、玉片1件、玉韘1件、花蕾形玉饰1件,共7件;“泰夫人”组玉佩:玉玦1件、透雕龙凤纹玉佩1件、玉璧1件、玉璜1件,共4件;“部夫人”组玉佩:玉璧1件、玉璜1件、玉舞人1件、玉觽2件,共5件。

组玉佩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璜数的多寡与佩饰的长短直接反映出了贵族身份地位的高低,由此可知,左夫人的地位高于泰夫人、部夫人。

依次为:右夫人 、左夫人 、泰夫人 、部夫人

右夫人组玉佩

综上所述,相较于“泥腿子”出身的刘邦,赵佗怎么说也是秦国“有编制”的中下级军官,骨子里是不服的,只是碍于握有的牌面而暂时屈身,以争取时间整饬岭南,令到南越国走上轨道。同样刘邦也面临西汉王朝的“维稳”问题,对于坐拥岭南天然屏障且有不俗军事实力的赵佗,即便僭越,也是鞭长莫及,如此赵佗便有很大的自由度,为南越国量身定制各项制度,如后宫制度,既有对西汉的效仿,又独具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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