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花烛夜,妻子准备同房,丈夫却说:你大难临头而不自知

体育小子啊 2025-04-29 13:31:21

"新媳妇儿掀盖头喽——"

喜娘尖细的嗓音刺破窗棂上的红双喜剪纸,震得铜镜边的流苏簌簌直颤。秀芬攥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指尖掐得生疼。喜烛在雕花铜镜里映出两个晃动的影子,一个是她自个儿,另一个穿着藏青长衫,领口沾着几点白孝。

"德福哥?"她刚要开口,忽见铜镜里的新郎官猛地转身。周德福生得白净,可此刻脸色比墙上褪色的喜字还难看,喉结上下滚动几回,硬邦邦甩出句话:"这亲成不得。"

喜娘的笑僵在脸上,活像戏台子上断了线的木偶。"姑爷这是……"

"您瞧见新娘子袖口绣的蝶儿没?"周德福突然指着秀芬腕子,"翅尖朝西,这是引魂的绣法。"

满屋宾客"嗡"地炸开了锅。秀芬低头看袖口,金线绣的蝴蝶翅膀确实微微西斜,这是她娘临终前攥着她手绣的,说能保她嫁得如意郎君。

"德福!你喝多了不成?"周老太太拄着龙头拐颤巍巍过来,青玉戒指敲在铜镜框上"当当"响,"当年你爹病得下不来炕,还是王家老爷请的西洋大夫……"

秀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朵血梅花。周德福瞳孔猛地一缩,冲上前扳过她肩膀:"你咳血了?"

"打、打小儿的毛病……"秀芬躲闪着目光,绣鞋尖上的东珠簌簌直颤。她想起临上轿前,嫂子往她妆奁底层塞的那包药粉,说是能栓住男人心的秘方。

喜宴撤了,宾客散了,只剩周家婆媳和新嫁娘枯坐在八仙桌前。秀芬盯着桌上那碗没动的合卺酒,酒液里浮着片干枯的桃花,像是某种预兆。

"德福,你给句准话。"周老太太用拐头戳着地砖缝,"当初王家老爷对你有救命之恩,如今让你娶他闺女,你倒端起架子来了?"

"娘!"周德福"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上"咚咚"响,"您瞧见秀芬姑娘咳的血没?那颜色发乌,是积毒之症啊!"

秀芬浑身一颤,袖口的金蝴蝶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想起十岁那年,父亲从西洋人手里买来两匣糖果,红锡纸包着的,吃下去满嘴甜腥。自打那以后,每逢阴雨天就胸闷咳嗽,咳出来的痰里总带着血丝。

"积毒?"周老太太浑浊的眼珠突然爆出精光,"王家是开药铺的,怎会……"

"您真当王老爷是善人?"周德福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我在药铺后巷捡的,您闻闻。"

老太太凑近细嗅,脸色骤变:"砒霜味儿!"

秀芬只觉耳鼓"嗡嗡"作响,眼前浮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那年父亲咳得比她还厉害,床帐上溅满乌血,临咽气前却死死攥着她手:"记住,王家人……"

"秀芬妹子!"周德福突然提高嗓门,"你可知你爹当年为何非要把你许给我?"

秀芬茫然摇头,鬓边的累丝金凤垂珠叮咚乱响。她只记得父亲下葬那日,王老爷踩着黑缎官靴踩过她裙角,说周家欠着王家人命,这婚事合该抵债。

子夜时分,秀芬独自坐在拔步床上。龙凤喜被红得刺眼,床头摆着周德福硬塞给她的黄杨木梳,梳齿上刻着"辟邪"二字。

"嘎吱——"

门轴转动声惊得她差点打翻铜镜。周德福端着烛台进来,烛光在他侧脸投下阴影,倒像是戏文里的判官。

"德福哥……"秀芬攥紧被角,"你真信那积毒之说?"

"我信。"周德福把烛台搁在梳妆台上,"三年前我在同仁堂当学徒,见过和你一模一样的病症。"他忽然掰过秀芬肩膀,指腹按在她腕脉上,"你每月十五是不是心口绞痛?"

秀芬浑身剧震。自打及笄后,每逢月圆夜她就心口揪着疼,像有只铁手在胸腔里翻搅。这事连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周家姑爷怎会……

"是砒霜。"周德福松开手,烛光在他瞳孔里摇曳,"小剂量砒霜能让人慢性中毒,初期只是咳嗽乏力,三年后就会……"

窗外突然传来夜猫子凄厉的嚎叫,秀芬打了个寒颤。她想质问姑爷为何知晓这些,话到嘴边却变成:"你能救我?"

周德福沉默半晌,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上写着《洗冤录集证》四个竖排小字,边角卷得像油炸糕。

"这是宋慈的验尸手札。"他翻开其中一页,"你瞧这案例——"

秀芬凑近细看,见纸上画着个蜷缩的人形,五脏六腑标得清清楚楚。旁边批注小字:"砒霜毒发者,指甲泛青,舌底有紫斑。"她慌忙抬起手,十指蔻丹红得发亮,可细看之下,指甲边缘竟泛着极淡的青灰。

"你早知道了?"她声音发颤,"所以从迎亲路上就开始……"

"迎亲路上你掀轿帘时,我瞧见你指甲了。"周德福突然起身,从妆奁最底层翻出个青花瓷瓶,"这是西洋来的解毒剂,你每晚兑水服半勺。"

秀芬盯着瓶底的洋文标签,忽然想起嫂子塞药粉时说的话:"这药能让男人离不开你,可千万别叫旁人瞧见……"

五更梆子响时,秀芬正对着铜镜卸妆。镜中人卸去凤冠霞帔,露出底下月白小袄,领口绣着的蝶儿在烛光下扑棱翅膀。

"德福哥。"她转身看着伏案写药的背影,"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周德福笔尖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出个黑点。"你爹救过我的命。"

秀芬心头一跳。她只记得父亲下葬那日,王老爷踩着黑缎官靴踩过她裙角,说周家欠着王家人命。原来竟是真的?

"十五年前胡同走水。"周德福突然搁下笔,"我娘抱着我在火场里转圈,是王老爷……"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哽咽,"王老爷冲进去把我娘背出来,自个儿却被房梁砸断了腿。"

秀芬盯着墙上晃动的烛影,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手,指甲深深掐进她掌心:"记住,王家人……"

"后来王老爷落下残疾,周家就欠下这份人情。"周德福突然起身,从神龛后头取出个黄绸包裹,"你爹临终前托人送信,说王家药铺……"

"别说了!"秀芬突然尖叫着捂住耳朵,鬓边的珍珠簪子"当啷"坠地。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带她去药铺后库,指着墙角的黑陶罐:"这里头装着……"

"秀芬妹子!"周德福一把攥住她手腕,"你爹当年发现王家药铺用砒霜害人,证据就在……"

月光下,西墙根的老槐树影子里蹲着团黑影,定睛看去,竟是王家的老管家王福,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包角渗出暗红色粉末。

"王叔?"秀芬声音打着颤,"您、您怎么……"

王福缓缓起身,月光照得他半边脸惨白如纸。他举起油纸包,砒霜的酸味儿混着槐花香直往人鼻子里钻:"小姐,这是姑爷让我交给您的。"

秀芬倒退两步,后腰撞在门框上。她看见王福从怀里掏出把锃亮的匕首,刀刃上沾着星点乌血:"老爷说了,周德福知道的太多……"

"秀芬!"周德福从屋里冲出来,顺手抄起门后的顶门杠。王福怪叫一声,匕首直冲秀芬面门而来。

秀芬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下意识举起铜镜格挡。"当"的一声,匕首扎进镜框,震得她虎口发麻。周德福的顶门杠已经劈头盖脸砸下来,王福惨叫一声踉跄后退,匕首"当啷"坠地。

"快走!"周德福拽着秀芬就往胡同口跑。夜风灌进喉咙,带着血腥味儿。她听见身后传来王福的嘶吼:"抓住他们!死也要把证据拿回来!"

两人在护城河边的芦苇荡里藏到天亮。秀芬盯着周德福青紫的嘴角,想起昨夜他挥杠救人的模样,突然问:"你早知道王福会来?"

"你爹临终前送的那封信。"周德福从怀里掏出黄绸包裹,里头是封烧去半截的信笺,"他说王家药铺用砒霜害人,证据藏在……"

"那是装砒霜的罐子。"周德福突然扯开衣领,心口有道蜈蚣似的疤痕,"三年前我偷偷溜进药铺后库,想查证这事,结果被王福发现……"

秀芬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喉头涌上腥甜。她终于明白父亲为何非要她嫁给周家,原来是要她替王家的罪行赎罪。

"咱们得报官。"她擦去嘴角血渍,"让巡捕房去查封药铺……"

"官商勾结。"周德福突然冷笑,"你以为我当年怎么逃出来的?是巡捕房刘捕头把我藏进棺材,偷运出城的。"

秀芬只觉天旋地转。她想起迎亲那日,王老爷塞给刘捕头一匣大洋,说是"喜钱"。原来那钱是买命钱。

"现在怎么办?"她盯着河面浮萍,"王福肯定已经发现咱们逃出来了……"

周德福突然拽着她往城门方向跑。晨雾中,他藏青长衫的下摆沾满露水,像是丧幡。

晨雾未散时,周德福带着秀芬钻进了地安门外头的鬼市。青石板缝里淌着夜猫子的涎水,两排摊位支着破油布,卖估衣的、倒腾古玩的、耍猴戏的,吆喝声混着煎饼果子的香气。

"跟紧喽。"周德福拽着秀芬钻进个卖蛐蛐罐的摊子,掀开地窖门露出往下通的石阶,"这是当年义和团留下的密道。"

秀芬就着煤油灯往下看,石壁上尽是暗褐色的血渍。周德福点燃火折子,火光映出他侧脸那道疤,活像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无常。

"三年前我查药铺后库,王福追着我砍到这儿。"他摸出怀里的黄杨木梳,"亏得这把梳子卡住了机关,不然早成刀下鬼了。"

秀芬摸着梳齿上的"辟邪"二字,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手的力道。那时王老爷站在床尾,黑缎马褂上的盘扣泛着冷光。

"别愣神!"周德福突然拽着她贴墙站定。头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王福公鸭嗓刺破地窖的霉味儿:"给我挨家挨户搜!挖地三尺也要……"

两人屏息听着动静远去,周德福突然掀开石壁上块青砖,露出个暗格。里头躺着个油纸包,包着的竟是半块发霉的槐木牌位。

"王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他冷笑,"当年他们用砒霜毒死同行,把证据藏在供桌夹层。我偷梁换柱换了这灵位,他们愣是没敢声张。"

秀芬盯着牌位上的"显考王公讳正昌",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记住,王家人……"她猛地摇头,后颈撞在石壁上疼得直抽冷气。

晌午时分,两人从密道钻出来,正撞见刘捕头蹲在煎饼摊前。油汪汪的煎饼在铁板上滋滋作响,葱花味儿混着铜烟锅的烟。

"周少爷。"刘捕头眯着眼吐烟圈,"令堂可在家等着您呢。"

秀芬心头一紧。周老太太自打他们逃走后,就被王家人软禁在周家宅院。昨夜王福带人翻箱倒柜,八成是要找那封残信。

"刘捕头。"周德福突然掏出灵位,"您认得这物件不?"

刘捕头烟杆"当啷"坠地。煎饼摊主吓得掀翻铁板,热油滋啦啦浇在青石板上。

"这是……王家宗祠的牌位!"刘捕头声音打着颤,"你、你从哪儿……"

刘捕头脸涨得通红,额头的汗珠砸在灵位上。秀芬突然想起三年前巡捕房查抄同仁堂,刘捕头带人搬走整箱药材,说是有"违禁品"。

"王老爷许了你多少大洋?"周德福突然逼近,"够买你祖孙三代棺材本不?"

刘捕头突然暴起,掏出手枪直指周德福眉心。秀芬尖叫着扑上去,枪声在胡同里炸开,惊飞了满树麻雀。

枪子儿擦着周德福耳际打进砖墙,震得墙皮簌簌直掉。秀芬压在他身上,簪子上的珍珠滚落脚边。

"都不许动!"

清脆的女声划破僵局。穿灰布旗袍的姑娘举着驳壳枪从房顶跃下,辫梢的红头绳像团火。

"七妹?"周德福愣住,"你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小子就要成蜂窝煤了。"周七妹吹吹枪口,"巡捕房外围的兄弟都摆平了,快走!"

秀芬被拽着钻进辆黄包车,车帘缝里望见刘捕头瘫坐在煎饼摊前,王福带着家丁从胡同口包抄过来。

"去鼓楼!"周德福在车帮上敲出暗号。车夫应了声,轮子在石板路上颠出火星子。

鼓楼的铜钟突然自鸣起来,震得车棚顶簌簌掉灰。秀芬想起父亲曾说,王家药铺的砒霜就藏在钟楼夹层。

"到了!"车夫猛地刹车。周德福掏出匕首割断钟绳,青铜巨钟轰然坠落,惊起满城鸽哨。

钟楼里霉味儿呛得人直咳嗽,秀芬举着火折子,看见墙角堆着十几个黑陶罐,罐口封着朱漆火印。

"王家三代攒的孽。"周德福用匕首撬开罐盖,砒霜的酸味儿混着陈年香灰直冲脑门。秀芬突然干呕起来,帕子上又洇出血点子。

"你中毒太深了。"周七妹突然皱眉,"得用童子尿配朱砂……"

"别听她瞎说。"周德福掏出西洋药瓶,"先服这个顶着。"他突然盯着秀芬腕子,"你袖口绣的蝶儿,翅尖是不是又往西偏了半寸?"

秀芬低头看,金线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她想起昨夜铜镜里的影子,那只蝴蝶像是活物,翅尖正对着西方。

"不好!"周德福突然拽着她往钟窗外看。月光下,王家的马车正往钟楼驶来,车辕上挂着白幡,像是送葬的。

"他们要来毁证据。"周七妹往枪膛里压子弹,"我下去拦着……"

"别动。"秀芬突然按住她肩膀,"我有法子。"

铜钟突然又自鸣起来,震得梁上积灰簌簌直落。秀芬扯开衣领,露出心口朱砂胎记:"王老爷,您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钟楼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王老爷的檀木拐杖敲得青砖"笃笃"响:"周德福,把灵位和砒霜交出来,留你全尸。"

"全尸?"秀芬冷笑,"您当年毒死我爹时,可给他留全尸了?"

王老爷突然沉默。月光从钟窗斜切进来,照见他黑缎马褂上的盘扣,和秀芬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你爹发现砒霜罐子,我本想灭口。"王老爷突然嘶声,"可他临死前,把你许给了周家……"

秀芬浑身剧震。原来父亲临终托孤,是要用她的命来换王家的罪证。她突然抓起把砒霜,扬手撒向月光。

"您闻闻,这味道多熟悉?"她笑着流泪,"我爹咳的血,您尝过没?"

王老爷突然踉跄后退,被身后家丁扶住。月光照得他脸白如纸,嘴角渗出暗红血沫。

巡捕房的人冲进来时,秀芬正用匕首抵着王老爷咽喉。周德福举着灵位,砒霜罐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都别动!"秀芬尖叫,"否则我割断他喉咙!"

刘捕头举枪的手直抖,汗珠顺着枪管往下淌。周七妹突然吹响哨子,钟楼外响起此起彼伏的梆子声。

"王家药铺谋财害命,证据确凿!"周德福突然高喊,"刘捕头,你要包庇到几时?"

刘捕头突然调转枪口,对准王老爷的太阳穴。"砰"的一声,血溅在白幡上,像是泼墨画。

秀芬松开手,王老爷瘫倒在地,檀木拐杖滚到钟窗边。月光照见他咽喉的刀口,血沫子咕嘟咕嘟往外冒。

"为什么……"秀芬盯着刘捕头,"您不是……"

"我爹死在王家假药手里。"刘捕头声音发闷,"那年我才八岁。"

晨雾散时,秀芬站在鼓楼台阶上。周德福把灵位交给巡捕,转身时看见她袖口绣的蝶儿,翅尖已经转成正东。

"你的毒解了?"他试探着问。

秀芬点头,摸出嫂子塞的药粉包:"昨夜混乱中,王福把这个塞给我了。"她突然撕开纸包,里头竟是砒霜。

"他们以毒攻毒……"周德福突然拽过她手腕,"你早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秀芬望着胡同口飘散的纸钱,"我爹用命换来的罪证,总要有人送出去。"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的血点子像桃花。周德福慌忙掏药瓶,却发现瓶底早见了空。

"别费劲了。"秀芬笑着流泪,"我本就是药引子……"

三年后的清明节,周德福带着周岁大的儿子给秀芬上坟。纸灰在春风里打着旋儿,墓碑上刻着"周王氏秀芬之墓",落款是"同仁堂敬立"。

"爹,娘为什么睡在土里?"孩子举着纸风车问。

周德福摸着碑文上的朱砂印,突然想起秀芬临终前的话:"告诉孩子,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远处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胡同口的槐树爆出新芽。周德福把药瓶埋在坟前,里头装着西洋来的解毒剂,瓶底刻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道理在胡同的砖缝里,在槐树的年轮里,在周德福教孩子认字的声儿里,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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