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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了,晚饭时老公问我今年春节打算怎么过。
我说:“我俩去我妈家吧!结婚四年,一次都没陪他们过年。”
老公说:“正好咱爸妈今年没在,就陪那头爸妈过春节吧!你这几天看看给爸妈买点带回去的礼物。”
我说:“好,给爸买点茶,给妈买件衣服,他们总告诉我别给他们买。”
老公说:“爸妈怕咱花钱,咱该买还是得买。”
正说着,我俩听见好像有人开门,我忙放下饭碗去看是谁。原来是公婆背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等等,婆婆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小婴儿。我忙走上前,接过孩子,问:“爸妈,哪来的孩子?”
婆婆边换鞋,边说:“我在商场捡来的,挺水灵的孩子,正好给你养着。”
“什么?我不养,再说没有正常的领养手续,是不合法的。”我直接拒绝了婆婆。
“就你,一个不下蛋的鸡,自己不生,还不能养一个孩子吗?不行,这孩子你必须养。”
老公听到他母亲的话,脸色立刻变了,他皱眉对着婆婆说:“妈,你咋说话呢?”
婆婆说:“我咋说了,你看看你们结婚四年也没生出个蛋来,还不行说吗?”
听到婆婆讽刺的话,这几年她对我的冷言冷语立刻浮现了我的脑海,一种委屈让我不由得愤恨地看着婆婆。
“妈,你明知道……”还没等我说完,老公接了过去。
他说:“妈,你非要扎我肺管子吗?你非要我平静地生活过得没有尊严吗?你明知道是我的问题,和圆圆没有关系,你还损她,是想我没有完整的家吗?”
婆婆听了老公的话,嚣张的态度收敛了些,回了一句:“不论你俩谁的事,她没有孩子就别怕人说。”
老公还要和婆婆争辩,突然,我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
我掀开遮住孩子脸上的小被,看到了孩子那熟悉的小脸,不禁愣住了。要不是一年前我和老公去检查身体,医生判定他死精不能生育,我简直怀疑这孩子就是他的种。只因为,他和老公小时候长得太像了。
我不禁问婆婆:“妈,这孩子真是你捡的?”
婆婆“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不然呢?”
我说:“那我得报警,让警察帮孩子找到父母,私藏孩子是犯法的。”说完,拿起手机拨打110。
婆婆一看我报警,立刻急了,猛地把我的手机打落,凶狠地说:“报什么警?你自己生不出来,难道还不让我抱孙子吗?”历史再次重演。
我和老公是大学同学,大二那年我们相恋,毕业一年后结婚。
结婚后,我父母帮我们交首付买了房子,我们自己住了一年,公婆没和我们商量就把老家的房子处理了搬到我们家。
虽然我当时心里很不满,可想到毕竟是老公的父母,就忍下心里的不满,帮他们安顿了下来。没想到,我一时的心软,就埋下了一颗炸弹。
婆婆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她什么事都管。老公劝我反正我们白天也不在家,回来也晚,就随她折腾去。
问题是她不管我们几点睡,一大早就开启她的锅碗交响乐,早早地推门喊我们起来,让我们苦不堪然。
两年后,看我还没怀孕迹象,就开始指桑骂槐,管我叫不下蛋的鸡。
我因为自己的确没怀上孩子,加上月经不准,以为真是自己的问题,就敢怒不敢言,随她数落。
那次,刚在沈医大毕业的表妹来我家看我,听到了婆婆的辱骂,就对我说:“姐,你和姐夫都去检查一下,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早点治疗。再说,也不一定是你的问题,如今男士死精症和无精症也很多。”
我也觉得我们俩已经结婚快三年了,从没刻意避孕,可能真是有问题,就和老公商量去检查一下。
其实,那个时候老公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觉得是我的问题,觉得是我不能生,还安慰我没关系。
我们去了盛京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后,结果出来了,我的没有任何问题,老公的诊断是死精症,无生育能力。
那一段时间老公很低落,跟我说:“圆圆,我不能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我们离婚吧!”
虽然我和老公自从公婆和我们一起住有了一些矛盾,感情有了些隔阂,但四五年的相处感情还是很深的。
我说:“老公,有很多人能生育都丁克,我们不生也不影响我们的感情。这一生,就你我一起生活也挺好。”
那天,老公抱着我哭了。
几天后,婆婆又提起了我不生孩子的事,本来我和老公商量不对任何人说他不能生的秘密,我怕我父母知道,心里难过。
可那天婆婆一句接着一句的辱骂,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红着眼睛跟她说:“妈,你不要总骂我,还是问问你儿子吧!”
“问我儿子啥?你就是个伤门星,你看看我儿子娶了你,借着啥光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你看你大嫂,家里有钱,还给我生了两个孙女,还帮你大哥生意做起来了。你看看,你有啥用?”婆婆掐着腰,指着我说。
别看我读了大学,父母是退休教师,但在婆婆眼里,我就是穷人。因为我大嫂是富二代,看上了英俊的大哥,帮大哥如今也做起了小老板。
她看不起我和老公,却不敢去大哥大嫂面前捉妖,就搬来我家了。
那一天,老公实在看不过去他妈的捧高踩低了,就对他妈说:“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我的问题,我患有死精症,以后别再说圆圆了。”
婆婆当时很惊讶,气焰下来了一些,但因为想要孙子,偶尔还会把锅碗当作乐器,弄得三响。
消停了十多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就告诉我们一句“出去打工”就匆忙离开了我家。
不想,这一年后,竟然抱回一个陌生的却和老公有些像的孩子来。我觉得,这事有些不简单,趁他们不注意,我还是打了报警电话。
这时,总也不爱说话的公公说:“圆圆,你要是现在不想收养孩子就我们先帮你带着,等你们有感情了再办领养手续。”
公公表态了,他并没有强迫我们立刻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
我与我的老公相视一眼,沉默中似乎默认了这一建议。
婆婆对这个意外获得的孙子似乎格外有感情,如果此刻我们拒绝,不知她会有何反应。
这时,我怀里的小婴儿哼哼了两声。我靠近那孩子,觉得他还真是很可爱,就喊来老公,让他也来看孩子。
老公看到孩子的小脸,立即也愣住了。
我说:“老公,你看这孩子很像你吧?要不是陪你做检查,我都怀疑这是你外面的私生子了。”
老公说:“胡说,我哪会背叛你。”
接着,他看向我公婆,直愣愣地说了一句:“爸妈,这不会是你们的老来子吧!怎么和我这么像呢?”
婆婆立即否认,“胡说个啥,我都多大岁数了,哪生得出来?”但眼神中却有种难掩的忐忑。
公公接过话来说:“这孩子和永强相像,证明他与你们有缘!这是老天赐予你们的父子情,是其他人求也求不来的!你们应当将他视如己出,这样做绝对没错!”
我和老公都没接话,一起看着孩子。
老公看我抱着孩子有点羡慕,我把孩子递给他,说:“你抱下,我给孩子弄点白糖水喝。”
老公紧张地接过孩子,我去打热水。我用嘴唇试试水温,感觉不热,就拿匙喂孩子。
可是,小婴儿不禁热,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婆婆立即跑过来,猛地给我一个嘴巴,凶狠地说:“你这个毒妇,是想烫死我孙子吗?”那一刻,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和着急。
我觉得这个孩子绝不会是他们捡来的,肯定有猫腻。
我说:“既然我养不好,我可不养这孩子。”
公公慢悠悠地说:“这孩子的出生证明父母是你们,你们养也得养,不养还是得养。”
我和老公对视一眼,都很纳闷,但从公公的表情来看,这件事他们胸有成竹。
老公问:“你哪来的是我们的孩子的出生证明。”
公公说:“你们甭管我们怎么办到的,你俩把孩子养了就完了。”
婆婆也在一旁帮腔,“孩子我们帮你们看,你们就给上个户口有啥难的,还白得一个儿子。”
听到公婆的话,再看到他们的神态,一个模糊的想法浮现了我的脑海。
我和老公回到了卧室,我盯着他说:“我可能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老公问:“谁的?你可别冤枉我。”
我笑了,说:“你想得美吧!”
第二天,到单位后,我给大嫂打去了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个饭,有件事和她商量下。
大嫂欣然赴约。
我们俩去了日料店,在那点了寿司、三文鱼,米酒,边聊边吃。
我问大嫂:“爸妈可曾去过她家?”
大嫂说:“没有。”
我就把公婆抱着孩子回来逼我们领养的事跟大嫂学了,并告诉大嫂:“咱爸咱妈对那孩子感情很特殊,感觉与他们有血缘。而且,那孩子和我们家永强很像。嫂子,你是知道的,永强他不能生育。所以,我想提醒你查一下,这孩子与哥有没有关系。”
嫂子喝了一口汤,用丝帕擦了一下嘴,说:“弟妹,这件事嫂子知道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一直被妈骂。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来调查,会给你一个真相。”
和大嫂分手后我没再问公婆关于孩子的事,公婆也没再让我碰孩子,他们自己精心养起了孩子。
半个月后,大哥突然回来了。原来,孩子是大哥的。大哥出轨了,三姐怀孕想上位做老板娘,没告诉大哥。
临生了才告诉大哥,大哥只好给公婆打电话,去照顾三姐。
等孩子生下来一看是孙子,公婆就决定留下来让我们养,又不影响大哥和大嫂的婚姻。
这一次,大嫂抓住了大哥的把柄,把大哥从老板位置上踢了下来,净身离婚。
婆婆一听出息的大儿子因为孙子被净身出户,指着那个小婴儿大骂:“你这个丧门星……”
我笑了,属于我的称呼这回终于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