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接上回。
当冯庄一行三人穿便衣来到泰源当铺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当铺已在打烊了。朝奉见三人进来,就表示,本号今儿个关门了,要当东西明天再来。

老警察道:“我们不是来当东西的?我们找你们老板有事”
老警察话音刚落,就从后门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来,此人穿着一件棉夹袍,满脸的络腮胡子,不像大老板,却像一个黑社会老大,听见有人喊他,这才从后面出来瓮声瓮气地道:“在下就是何毛碟,三位从何处来?见鄙人有何见教?”
老警察见正主出现,当即亮出证件表示,我们想找何老板了解一下情况,当时开当铺的有三怕,一怕盗匪,二怕火神,三怕警察。警方若要是硬跟哪家当铺作对,借口你“收赃”封了铺子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何毛碟见来人居然南京市内警察,不由得也暗暗一惊,吃不准自己犯了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下,急忙满脸堆笑地把冯庄等三个人往里面让。

三人到当铺后面何家宅邸客堂里坐下,几个人简单寒暄了一下,老警察说:“何老板,简单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刑警队冯庄冯队长,鄙人姓陈,那个年轻人姓萧,今天过来与何老板了解一下情况”。
何毛碟一听吃惊非小,寻思着,居然惊动刑警队头目亲自上门,想必事情不小,别的不说,看来破财是肯定的了!
冯庄看了看面露惶恐的何毛碟,缓缓说道:“何老板,贵号这几天收了什么值钱的货吗?”
何毛碟边想边说:“值钱的东西倒是收过几件,有一幅唐伯虎的画,典了910元大洋:一座半尺高镶金嵌珠的西洋象牙宝塔,典了650元大洋:一把洪秀全用过的宝剑,都有正规的来货渠道”。
冯庄听到这里当即打断道:“收过贵重的裘皮大衣之类的吗”。
何毛碟眨眨眼道:“裘皮大衣,裘皮大衣,昨儿还真收过一件”

冯庄一听十分兴奋,立即就让何毛碟仔细说说,何毛碟于是一边让伙计把裘皮大衣取来,一边就说在昨天下午,有个主顾来泰源当铺当一件银狐皮大衣,接当的朝奉因这件大衣太名贵,不敢做主开价,就把何毛碟请出来拍板。
何毛碟既然是当铺老板,眼光自然不俗,是个识货的。何毛碟一看银狐皮大衣便知道价值不俗,主顾这个时候表示,如果价格公道,一切都好商量,他还有一件紫貂皮大衣也可以卖给何毛碟。何毛碟自是高兴,经过二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2200元大洋成交。主顾对此十分满意,提出次日也就是明天会把紫貂皮大衣送来。

这个时候,伙计已经把银狐皮大衣取来,何毛碟请冯庄等三人过目。冯庄一看便知是仁发当铺所失窃的赃物,于是就问道:“那个主顾是是个啥模样?”
何毛碟想了想道: “是个年轻小伙,穿蓝布长衫。戴黑色礼帽,脸上扣着个大口罩,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冯庄心道此人警惕性还挺高,寻思这家伙多半是丁泰然的同学或者朋友过来销赃,现在既然得知明天那家伙要来销赃,就在泰源当铺守株待兔就行,逮住后自然会交代出来的。

当晚,冯庄等三人就宿在泰源当铺。那何毛碟知道昨天收的是赃物,心里元也是十分懊恼,一是担心追不回那2200元大洋,二是生怕冯庄请他去南京吃牢饭。为避免这种情况,何毛碟对冯庄等三人特别恭敬殷勤款待。
次日,当铺和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冯庄此时就让老陈和肖警察伪装成茶客待在当铺对面的茶馆里喝茶监视,自己待在当铺账房间里专候那个特殊主顾上门。
上午十点多钟,一个朝奉悄悄走进账房道:“前天那人来了,把另一件大衣也带来了!”

何毛碟和冯庄不敢怠慢,二人前一后走进大堂,那主顾已被请进专谈大生意的会客处,用现在话说就是VIP客户,此人还是那副打扮戴着口罩,此人对何毛碟道:“我已经把另一件大衣也带来了,你看看货,咱们议个价,如果彼此能够接受,就把支票开给我,我不要现金。”
何毛碟表示:“前天那件银狐皮大衣,我不大懂行,所以请了这位皮草行的冯先生看看,当面鉴定一下。” 那人朝冯庄一瞟了一眼,就把裘皮大衣递进了柜台,
冯庄假模假式看了看,对此人道:“是件是稀罕物,这可是紫貂皮啊,可谓是 价值连城!”
那人哈哈大笑道:“真是一个行家”。

冯庄也是一笑道:“过奖了!行家我倒谈不上,我其实是吃警察饭的,随后亮出证件让此人后台讲话”。
对方一看真是警察,返身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这个时候一直紧紧盯着这个窃贼老陈和小萧合围起来,小萧一个从背后连臂抱住,老陈从前面抓住双手,可从背后环抱的小萧碰触了前胸一个特别柔软的地方。 “是个女的!”小肖不禁惊叫起来。
此时的冯庄已经从店堂里窜了出来,伸手揭下了被捕者的礼帽,一头秀发赫然入目:又扯下大口罩,一张俏丽的少女脸庞便显露在众人面前。一个大盗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大姑娘,这是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冯庄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手铐,铐住了年轻的姑娘,随后警察拦了一辆路过的马车,把被捕者解押到江宁县警察局,随后立即展开审讯,可任凭冯庄三人费尽口舌,姑娘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连姓名、住址也不肯说。
在这种情况下,冯庄带着姑娘在刑讯室“参观浏览”一番,看着那些带着鲜血的刑具小姑娘显然是害怕了,在重新进了审讯室,小姑娘就招供了:她自称叫高爱芬,二十一岁,浦口人氏,职业是给南京市里一个有钱人做家庭教师,这两件大衣是她的一位结识两个多月的男朋友司马浩锐的,因她已怀身孕,两人准备结婚,对方便交给她这两件大衣,嘱她携往江宁售掉,所获款子作为结婚费用。

听到这里,冯庄就问道:“司马浩锐的职业?”
高爱芬答:“是在金陵大学读书的大学生。”
冯庄又问道:“司马浩锐家庭住址”。
高爱芬又说:“他住在中华门内秦淮河北岸贡院街,但具体门牌号就记不清了”。

冯庄这个时候想起丁泰然也是金陵大学学生,便问司马浩锐是怎么个模样,高爱芬说下来,却和丁泰然大相径庭,于是冯庄觉得高爱芬是知道丁泰然从家里偷了两件大衣而故意瞎说的。在这种情况下,冯庄立刻由高爱芬带路去抓她的男友司浩马锐,照理说,冯庄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可问题是,冯庄的判断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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