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泱泱历史五千年的文明古国,流传下来的历史故事数不胜数。而《坚瓠集》这本书是清朝比较重要的一本古言文小说,其中记载的故事非常值得一读。
其中,有一段描写“妇刑”的记载,虽然历史有无如此刑罚并不可考,但通过故事却让人看到了那个时期女性的苦难生存现实。
故事记录的是康熙时期,安徽亳州发生的一件事:主人为了讨妾,最终连累两个女子备受严刑,从而引发民愤。
当时,秀才为社会地位相对较高的人群,亳州有一个闫秀才,自恃家境不错,又有功名在身,所以颇受当地百姓的尊重。
但是,不要说在那个时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就是今天,有钱男人变坏也是分分钟的事。闫秀才不是圣人,饱暖之余自然也时常想着纳个小妾逍遥快活一番。
只不过,闫秀才正妻卢氏善妒,不要说让丈夫纳妾,就是多看其他女人几眼,她都可以眼冒金星。而且,卢氏粗鲁,可不顾及什么秀才、文人的身份,能靠武力解决的事情绝不费口舌。
可想而知,闫秀才与这样的妻子不但无话可说,更没有话语权,每天生活在妻子的权威之下,心里可憋屈了。
不过,富足之家都有使唤丫头,闫秀才家也有两个婢女,从小买入,一年大似一年,竟然也出落得花朵一般。站在渐渐年老的卢氏面前,真的对比之后都是伤害。
卢氏对这两个婢女怎么看都不顺眼,所以在她们两个长成之后便一直想着要将其卖出去。而且,她深知以两个丫头的处子之身,卖起来会更加值钱一些。
闫秀才不自知,竟然以为自己的妻子完全忽略了这两个婢女,所以时不时开始打起她们的主意。
这天,闫秀才酒后乱性,竟然趁着卢氏不在家就将两个婢女给收了房。身为人家的丫头,在那个时候其实很少有自己的意志,相反,如果得主家青睐,成为主人的小妾,还能翻身做半个主人,何乐而不为?
所以两个婢女自从与闫秀才有染之后,一点都没声张,就等着哪天老爷良心发现,或者是母凭子贵,从而改变命运了。
但以卢氏那样灵敏的嗅觉,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丈夫时不时在她面前提到两个婢女,捎带着有纳妾之意,她如何能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只不过卢氏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约束甚严的情况下,丈夫竟然早与婢女暗渡陈仓,把生米做成了熟饭。
听闻这样的现实,卢氏妒火中烧,对着丈夫又撒泼又打滚,在前院骂得天翻地覆。这时闫秀才似乎看破了妻子的招数,你骂你的,我过我的。
就这样,闫秀才直接搬去后院,与两个婢女过起了琴瑟和鸣的美好生活。只不过卢氏岂是那般好欺负的?就凭她嚣张的个性就可以知道,人家背后有人。
果然,卢氏很快将这件事与娘家进行了沟通,卢家竟然是彪悍之家,一听女儿受了气,直接带着人闯到闫家的院子里,对着不听话的女婿就是一顿胖揍。
这还不算完,那两个婢女被卢氏直接扒光,然后扔进报院的小黑屋,开始折磨她们。这也难怪,敢与当家主母唱对台戏的丫头,后果好的能有几个。
只是人们万万想不到,卢氏的狠毒已经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她竟然私彼研发酷刑,对两个婢女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原来卢氏将两个婢女的衣服尽除,关进小黑屋之后,不给吃喝就算了,还让人捣了若干的大蒜,强行灌入婢女的隐私部位,再用针线将其缝合。
这通操作简直猛于虎,婢女如何受得了?整日整夜哀嚎不止。闫家的下人们无不心惊肉跳。但好在有路见不平之人,有个仆人悄悄将此事通知了其中一个婢女的家里人。
可一个穷到卖女儿的人家,拿什么跟人家主家较量?婢女的父母也是只有干哭的份。想想女儿从小卖与人为奴,结果落下这么个场,真是命比黄连。
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婢女的家人为女儿生死难卜而伤心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举人,他当时要进京赶考,听说这件事之后马上打抱不平:写诉状告闫家。
在古代,举人为半个官,比秀才的身份高多了。知县收到诉状也不敢怠慢,马上传了闫家人来问话。
虽然卢氏强词夺理:婢女是我自己家买的,是死是活不关别人的事。但说是这样说,可主家虐待下人,那总有失体统。
知县就此事与举人商议了一下,认为人家主家要打骂、管理下人是法律容许的事,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如此虐待,折磨下人,小惩大戒也就算了。
举人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当下点头。知县便虚张声势:卢氏善妒,竟然做出这等无良之事,也要以此刑惩罚……
这下把卢氏吓坏了,当然,闫秀才也吓得身体如筛糠,直接跪地讨饶。毕竟,卢氏为自己闫家正妻,若出这样的事,以后会被天下人笑话的。
最终,知县提出将两个婢女放掉,并给她们一笔补偿以了事。举人倒认为这样做过于轻巧,便又提出一个要求:城门年久失修,如果等到倒塌砸了人就不好了,不如罚闫家出资修缮城门楼。
知县乐不得有人为自己这个父母官解忧呢,当下就点头同意了。只是闫家有苦难言,只好拿出大笔的银子,将城门楼修缮一新。
这件事就此了结,而当时好事的人就将这段公案给编成了戏曲,取名“缝幽楼”。而这毒辣的刑罚手段,在民间却很盛行,且让人无法声张。
据说,那两个婢女虽然得了自由之身,到底名节受损。在那个时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婢女出了这样的事,举城皆知,还如何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所以,后来两个婢女剃度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却自己的一生。明明受害至此,结果却是用自己的一生来成全一段传说,何其无辜!
但回顾历史,在针对女性的各种刑罚中,“缝幽楼”似乎不是唯一狠毒的手段,史书有记得“幽闭”、“拶刑”等,无不是对女性最残酷的摧残。可见,生为女子,生于古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