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郡主回京,全皇朝追着吃瓜》
作者:晚漾

简介:
假乖巧温柔藩王之女s真身娇体弱皇长孙
老皇帝过寿,命各地藩王来皇城祝寿同乐。
这哪是祝寿,分明是当削藩的人质。
藩王们骂骂咧咧的,还是将最宠爱的儿子们送去皇城,独独那位整天暴躁的定南王,送来了女儿。
大臣们直呼卑鄙无耻,就他那个女儿,可是残暴不仁扬名的。
谁敢让她当人质啊,还不得把皇城给掀了!
可真见到了,这位郡主怎么想象中不一样呢?
慵懒,乖巧,每天就会吃喝玩乐。
有点让人怪喜欢的。
虞黛映很是奇怪,明明她凶神恶煞扬名,皇城的大臣们却是追着她笑得宠溺?
便是那位一步一喘的皇长孙殿下,每每见她都往她的怀中倒。
这个皇城可真是怪异,不过好像有吃不完的瓜。
精彩节选:
其他藩王世子们也很担心呢,眼瞧着皇长孙殿下晕在郡主的怀中,万一出个什么事情。
他们待在这里,不会也赖上他们了吧。
众人越发不安,忙声就说:“既殿下需要吃药,我们就不堵在外头,惊扰殿下的休息。”
此话一出,藩王世子公子们出奇地有默契,纷纷驾着马车往驿站里面去。
刚刚还堵成一团的马车,顷刻间井然有序地前行,声响都不敢闹得太重。
便是末位的两家都暂停打架,先离开了再说。
总不能真让皇长孙有机会赖上他们,要赖还是赖着那位郡主吧。
人,可是晕在她怀中的。
“你们......”
真狡诈啊。
定南王府的侍卫,瞧旁边着急忙慌逃之夭夭的藩王世子们。
就是在地上哀嚎叫唤的曲阜郡王世子,抬也让人将他抬着进驿站。
独留他们和皇家侍卫在这里,这是想把责任都丢给他们啊。
可皇长孙也确实晕在他们郡主的怀中,不管也不行啊。
侍卫们都委屈了,那怎么办,该扶着去马车,还得扶啊。
可瞧着皇长孙这虚弱的身躯,又不太敢伸手碰。
万一手劲没有把握好,给皇长孙殿下捏死了怎么办?
还是让郡主扶着吧,瞧着郡主一人也是可以的。
就是好像,郡主抱得有点紧啊。
人晕在她怀中,她能不抱紧些?
虞黛映指望不上这些侍卫,倒也轻松扶着晕着的皇长孙,往马车上躺着。
她的马车可是扶桑郡的勋贵世家们,悉心为她准备的。
宽大舒适,躺着一位郎君自也是足够。
瞧他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榻上,虞黛映觉得有点怪怪的,可见他呼吸浅薄,面色似乎更加白了。
竟是真担心起来,掀开车帘取药:“药呢?”
“这儿,给,水吞服即可!”
外面的皇家侍卫忙将药递过去,这是郡主的马车,他们当然不敢造次,进去给他们殿下喂药。
忙说些好话:“有劳郡主照顾。”
“这药,管用吗?”
虞黛映只关心这一点,见他们肯定地点头,利落地接过药,里面装着一枚药丸。
闻着药味,也知晓有几味极为珍贵的药材,大多为续命所用。
药效极强,吃下去必然是有效果的。
还真是。
他,醒了。
“咳咳咳——”
宿珒栖难受地蹙了蹙眉,咳嗽了几声缓解,察觉有很奇怪的目光落向他。
抬眸看去,就见身侧坐着位盈盈一笑的姑娘。
知晓她的身份,还想起身见礼,却察觉浑身无力,只好无奈道。
“是孤失礼了。”
这声音虚弱,却更温和。
虞黛映挑了挑眉,瞧皇长孙殿下似乎真心同她道歉,静默一瞬,很在意问。
“殿下说的失礼,是此刻同臣女独处,或是殿下特意走到臣女的跟前,倒在臣女的怀中?”
“....孤....咳咳咳——”
宿珒栖瞧眼前的女子,模样温软,细看同定南王的容颜有几分相似。
有暴躁的定南王做对比,反衬得她越显俏皮。
眉眼也是温顺极了,便是声音都出奇的柔甜,这可不似有凶残蛮横的名声。
宿珒栖瞧她还在静静等着他的答案,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力气,撑着塌缓缓起身。
拱手朝着她再一次赔罪:“孤,确实有意,朝着郡主晕倒的。”
“!?”
竟然还真是。
竟也是承认了。
她就说,怎么就这般准了,还真是瞄准她的怀中就倒。
虞黛映瞧和她赔罪的皇长孙,温雅苍白的面上浮现一丝丝愧疚。
这是真觉得倒在她怀中,很冒犯她?
“既殿下觉得很抱歉,为何还要特意倒在臣女的怀中?”
“那,郡主为何不把孤推开,反倒是抱紧了孤的腰?”
宿珒栖也很好奇地问,还扶着自己的腰叹气道。
“孤现在都觉得腰有些疼,可想而知郡主抱孤,甚为紧密。”
“......”
紧密?
为何咬重这两个字?
虞黛映却真的在反省,瞄了瞄娇弱的皇长孙殿下,怀疑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很用力?
不应该呀,依着她近来的懒散,岂会费力做事?
看来,她还不够慵懒。
虞黛映反思好,看向还在揉腰的皇长孙殿下,不理会他故意扰乱她思绪的话,同他讲道理。
“殿下忽然往臣女的身上倾倒,臣女心地善良,又是忠诚的王侯之女,岂可无礼地推开殿下?”
“倒是殿下,瞄准臣女的怀中就倒。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殿下却是让臣女不得不抱着您。”
“殿下,您此举有损臣女的清誉呀。”
“不会。”
宿珒栖瞧自己话的语带着打趣,却见她丝毫没有展露姑娘家的娇羞,只是在反思她是不是用力。
她啊,可真是……
却也郑重接过她的话,摇头温和解释:“孤这副羸弱的身体,不会给郡主添加名声的困扰。”
“郡主又是忠诚的王侯之女,伸手搭救孤,更显王侯对皇家的敬重之心。”
“外人,便也只会对郡主和定南王府,多有赞誉。”
这些话,也挺讲道理的。
虞黛映轻轻扬了扬唇角,看向温和有礼的皇长孙殿下,瞧他还未说几句,就一直喘气。
好心递杯茶过去,如此他才有气和她将道理,说得更明白些。
“这番言论也确有道理,可殿下和臣女初见,就往臣女的怀中倒,刚刚那般多的王侯之子,殿下却只瞄准臣女一个姑娘家。
同样都是代表藩王来皇朝祝寿,殿下这是只欺负我一个女儿家啊。”
“咳咳咳——”
宿珒栖接过茶,还未饮一口,咳嗽了数声,调养气息,听着这告状的话。
很认真地点点头:“孤,确实过分。”
“......”
这是又承认了?
虞黛映怪异地看向这位虚弱饮茶的皇长孙,瞧他饮一口,费劲地喘息一次。
这重重的喘息,她都担心他岔气了。
却见他抬眸看着自己,还有些无奈:“孤,也非真想欺负郡主,实在不得已为之,若不往郡主的怀中倒,此刻如何能赖上郡主?”
“......”
虞黛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生气,却听着这话觉得有趣。
还从未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赖上她。
这位皇长孙殿下,还真是有些特别呀。
马车外的贴身侍卫们,谁人不是武功高强,听力一个比一个敏锐。
里面皇长孙和郡主说的话,简直听得一清二楚。
定南王府的侍卫,狠狠地瞪向围着的这些皇家侍卫。
方才他们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殿下不会赖上郡主。
听听,他们的皇长孙殿下,可都亲口承认了!
皇家的人,可真是卑鄙啊
欺负郡主一个姑娘家!
“我们殿下......”
皇家侍卫想为殿下辩解,可殿下确确实实承认了,他们也都听见了。
见定南王府的侍卫恶狠狠瞪着他们,面面相觑,还有点心虚。
可话还是要好好说的,不然打起来怎么办?
他们殿下还在郡主的怀中呢。
“我们殿下也就是随口一说,能不能赖上,还不是要看你们郡主啊。
难不成你们郡主,是这么好赖上的?”
“那当然不会!”
定南王府的侍卫气哼,还有他们在呢,岂会让郡主让人赖上了?
只要郡主一声令下,想欺负他们郡主的人,他们保管打死了。
可这位皇长孙殿下病弱成这样,似乎也无需他们动手啊。
他们还有些害怕他真会死。
怎么感觉皇长孙殿下来接他们,就是仗着病重,故意欺负他们呢。
为何只盯着他们定南王府,那么多藩王世子呢。
“殿下何故只赖着臣女?”
虞黛映好奇极了:“总不会这么多藩王世子中,唯有臣女是女子,殿下才逮着臣女赖着?”
定南王府在外的名声,可比任何一个藩王都要跋扈嚣张。
论藩王实力,她就是谦虚一点,也是他们定南王府排第一。
皇族若真想同外头传言那般,想要削藩,杀鸡儆猴。
也不该第一个杀的,就是他们定南王府。
她瞧着这位殿下,也不是喜欢欺负姑娘家的。
总不会,是只想赖着她这位姑娘欺负。
哦。
也有可能的。
虞黛映仔仔细细地看着靠在她榻上的皇长孙殿下,这张脸很是隽美,可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好奇地开口问:“殿下,幼时臣女来皇朝,可同殿下见过?”
“这个......”
宿珒栖瞧她忽然问这个,神色看着还甚是认真,想了想,点头嗯了一声。
“孤记得幼时,皇祖父宣各地藩王,带着亲眷来皇城贺新年,定南王是带着郡主和大公子来的。”
“算着年岁,孤当年七岁,郡主今年方才及笄的话,那孤便年长郡主两岁。”
“当年,郡主便是五岁来的皇城,和定南王一起在皇城待了半月,总会跟着定南王来皇宫拜见皇祖父。”
“孤幼时,时常伴随皇祖父的身侧,郡主必然和孤有过碰面的。”
见过啊。
那殿下,兴许还真是有意要欺负她的。
虞黛映更为好奇了:“幼时每一个见过臣女的人,都被臣女揍过。
好像揍的人还不少,臣女实在想不起每一个人,那,殿下也有吗?”
“……”
孤有吗?
宿珒栖轻轻勾起嘴角,瞧着还挺在意的郡主,却是叹气。
“孤还当郡主一点印象都没有,原来郡主还能想起来,幼时揍过孤啊。”
“!?”
真是呀。
虞黛映瞧着忽然还挺委屈的皇长孙殿下,很努力在回忆,可实在想不起来,就听着殿下像是诉委屈。
“郡主幼时来皇宫,和其他王府的小世子们打起来,孤瞧着只有你一个小姑娘家,本想过去帮郡主的。”
“奈何郡主看到孤和他们都是皇家世子的打扮,一把将孤抓过去,竟然连着孤一块揍,揍完了知道揍错了人,就给孤一块糖果赔罪。”
“郡主还昂首挺胸,叉着小腰走了,留下被郡主痛揍的孤。”
“……”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虞黛映瞧着记得还蛮清楚的皇长孙殿下,试探着问:“殿下的身体这般羸弱,莫不是幼时臣女下手狠了?”
“这倒不是 ”
宿珒栖笑着摇头,却是说:“郡主那会儿确实下手不轻,孤都觉得一瞧着郡主,还能感受到幼时被揍的疼痛。”
“……”
有这么严重?
她还给他揍出阴影了,那怪不得殿下只想欺负她。
虞黛映弄懂了原因,看向皇长孙殿下确认:“殿下莫不是一直记着幼时臣女揍过您,您才来接我们?更是为了瞄准臣女的怀中就倒,好赖着臣女,欺负回来?”
“这个……”
宿珒栖扬了扬唇角,只看向郡主说:“孤来,确实是有点想见郡主的。”
话落,又含笑补充了一句:“孤想见见幼时揍孤的小丫头,如今是何等模样。”
“那臣女,是何等模样?”
“可以让孤,欺负一回的模样。”
“……”
殿下还真是记着幼时的揍,大老远从皇城过来,就是为了欺负她?
虞黛映还挺惊讶的,这位皇长孙殿下的记性可真是好呢,就揍了他一顿,在心里记着这么多年呢。
可她看起来,是可以让他欺负的?
他现在可是躺在她的身侧,想怎么欺负好像都行。
“孤......”
宿珒栖察觉到郡主奇怪的目光,有必要和她解释清楚自己真正的来意:“郡主可知晓,孤为何会来接你们?”
“嗯?”
虞黛映奇怪,不是为了欺负她?却见皇长孙殿下的神色认真,明白了什么,指着自己说。
“朝堂大臣们,怕臣女将那些藩王世子公子们给打死了,让殿下来拉架的。”
“正是如此。”
是这样?
可就这位娇弱的殿下,是能拉架的?
还想欺负她呢,他都挨不住她的一根手指头。
虞黛映正要怀疑,忽然衣袖一紧,低头一看,就见皇长孙殿下在拉着她的衣袖。
怎么,他不仅要晕在她的怀中,还想躺在她的榻上,扯她的衣裳?
“殿下这是......”
“孤赖着郡主啊。”
宿珒栖一本正经地拉着郡主的衣袖解释:“既是来拉架的,只要将郡主拉住了,这架自然就打不起来,孤就能和你们一起平安入京。”
他还真是,拉住她了。
虞黛映却是笑了笑,慵懒往榻边倚靠,盯着毫无拉扯力的皇长孙殿下,随意甩动了衣袖。
“殿下,能拉住?”
“郡主。”
宿珒栖虚弱地一只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还拉着郡主的衣袖,认真地说。
“你这甩动的力气稍微大些,可不仅仅是轻易能将孤的手甩掉,而是要连带着孤的性命,一块没了。
孤,好像是要再晕了,这次晕,只怕要在郡主的怀中,长眠不起了。”
“.......”
虞黛映瞧说晕还真要晕的皇长孙殿下,见他这煞白的脸色,吓了半跳,明白过来,惊讶问。
“殿下,这是在威胁臣女?”
“嗯,是。”
宿珒栖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说一句喘上三喘:“待平安回了皇城,孤必重礼赔罪,到时郡主想怎么威胁孤,孤都依。”
“在这之前,不如先让孤胁迫胁迫?就这样让孤拉着,不许离开孤的身侧。”
“郡主,觉得可好?”
这是可以好?
这位皇长孙殿下威胁她的法子,还真是稀奇。
还和她有商有量,真是礼貌呀。
虞黛映笑了笑,瞧拉着自己衣袖不松开的皇长孙殿下,她能感受到他生命的脆弱。
只要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是真的会再次晕在她怀中。
他就打算,这么胁迫她呀。
还不许她离开他的身侧。
这是他欺负人的法子?
这位皇长孙殿下,怎么越发有趣了。
她来皇城就是想寻些趣事,现在看来,皇城,她还真是来对了。
宿珒栖瞧郡主的眉目含笑,没生气他胁迫她的这番话,似乎还觉得很有趣。
也是不禁浅浅弯了嘴角,他好似对她的性子,摸清楚了一丝丝。
忽然想起郡主幼时的一件往事,应当是郡主满岁宴的时候,定南王要朝堂给他的女儿赐郡主封号。
原本是应当之事,藩王之女的郡主封号,只要递上朝堂,都能赏封下去。
偏偏定南王为他女儿取的封号,乃太微。
此二字,可非是一般人能取的。
这太微是星官名,所在方位深有其意,自古时就有五帝座之廷,也便是帝皇之居。
定南王却要为女儿取太微封号,便是百姓都能感受到定南王的嚣张跋扈。
他记得,朝臣们当年都追着定南王骂,御史唾骂的折子,每天都能写上几百封,还要快马加鞭送到扶桑郡。
御史中丞就差自己去扶桑郡,大骂定南王的狼子野心。
要不是扶桑郡实在离着皇城远,他估摸着,全朝堂的朝臣都要追过去骂了。
定南王也不甘示弱,任凭着朝臣们骂他,赏封郡主太微封号的折子,就没有断过。
朝堂和定南王府吵闹了许久,闹得几乎是天下皆知,定南王嚣张之名,更是名扬南凛国。
每年为郡主封号的事情,定南王都要和朝堂大吵。
定南王只要太微这个封号,朝臣们岂可同意?
以至于时至今日,郡主都没有封号。
可郡主今年已然及笄,这封号啊,定南王必然再会提一次。
朝臣们和定南王府,又该有一场大吵大闹了。
恰好,这位郡主如今就在皇城,不知道郡主封号之事会如何演变。
宿珒栖看向心情不错的郡主,余光落向他拉着郡主衣袖的手,没见郡主将他甩开。
眉梢稍弯, 温和开口,耐心问:“郡主,考虑如何?可同意让孤胁迫一下郡主?”
虞黛映不明确回答,看向面色疲惫的皇长孙,噙着笑意道。
“殿下为了不让臣女打架,还挺会用心思的。”
“那孤这个心思,在郡主看来,可是能行?”
“殿下为何认为,臣女一定会打架?”
虞黛映想到自己在外的名声,摇头真切道:“臣女现在已经不打架了。”
“孤不信。”
宿珒栖毫不犹豫地否认,拉着郡主的衣袖不放手:“郡主还是留在孤的身侧,孤安心些。”
话里,补充一句:“曲阜郡王世子的马车,可都被打散架了,这和郡主没有关系?”
“这个......”
“瞧,是有关系的,那孤如何信郡主?”
宿珒栖还轻叹,呼吸愈加不顺畅了,咳嗽了好几声,方能开口,看向郡主缓慢道。
“郡主若是觉得孤此举欺负了郡主,待回了皇城,郡主可以欺负回来。”
“孤既然来接你们,这往后你们在皇城的起居事宜,皆是孤负责。”
“郡主想找孤算账,每日都有机会,孤也绝对不推脱,只要郡主想要的,孤都允。”
“那殿下,能允臣女什么?”
这是有的商量?
宿珒栖瞧着惬意的虞黛映,想着自己有的,温声好商量道:“兵部的军饷问题已经解决,孤会让他们尽快发往定南王府。”
“军饷可以较往年多一些,这笔钱,孤来出,数额,郡主可以来定。”
“再者,就是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孤库房中有的,郡主可以挑着喜欢的搬去。”
“这些外物,孤一个垂死挣扎之人,也用不上,倒不如物尽其用,送给郡主。”
“郡主华容婀娜,这些外物用在郡主的身上,方能彰显它们的珍贵,不至于埋没了。”
“那郡主可要给孤这个机会,将这些都送给郡主,给郡主的美貌增添异彩。”
这位皇长孙殿下真是能言会道,还赞美她。
虞黛映扬了扬唇角,看向一副不答应他,就能晕死在她怀中的皇长孙殿下,关切地问。
“臣女听闻,皇后娘娘用的胭脂水粉,乃皇上亲自研制的,臣女有点想要这个。”
嗯?
胭脂水粉?
宿珒栖还讶异愣了一下,看向眼前的郡主,好似他都忘记了,她也是个小姑娘。
皇祖母的胭脂水粉,也确实皆是皇祖父亲手研制的。
就是母妃每日都要去求皇祖母的胭脂水粉,从未求到过。
母妃也不肯放弃。
听闻皇城的夫人小姐们,很是羡慕皇祖母用的胭脂水粉。
远在封地的郡主,也闻皇祖母的胭脂之名?
不过这个......
“若是殿下能给臣女皇后娘娘的胭脂水粉,臣女就应了。”
听着如此干脆的话,宿珒栖反倒是又摸不清郡主的心思,他还当她会更关心王府的军饷,钱财这些。
不曾想,她只要姑娘家的胭脂水粉。
也罢。
“好,孤会为郡主向皇祖母,讨要几盒。”
“成。”
虞黛映也说到做到,看向在打量她的皇长孙,神色越加散漫,语气松弛。
“待去了皇城,寻个机会,皇长孙殿下让臣女去您的库房,搬些东西。”
“嗯?”
瞧出皇长孙的困惑,虞黛映贴心地解释:“臣女也没有说只要一样啊,军饷,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可是殿下说给臣女的。”
闻言,宿珒栖见她不想甩开拉着她衣袖的手,还将另一只手的衣袖也递过来,随便他抓着。
不禁笑了笑,这话是他说的,自然是要应允的。
她啊,不打架就行。
不过......
“咳咳咳——”
“您.....”
虞黛映瞧皇长孙殿下刚应予她,就咳嗽起来,面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反而还咳出血。
眉心都拧紧了些:“殿下,臣女都答应了,您不能在臣女的怀中长眠不起吧?”
“咳咳....孤.....”
宿珒栖接连不断地咳嗽,呼吸紧促起来,忽然感觉后背有手贴上,抬眸看去,见是郡主在给他拍背。
撑着仅有的力气拉紧她的衣袖,摇头无奈道。
“孤这个身体,实在经不住郡主的力道,你,轻点。”
“......”
她还能给他拍死不成?
虞黛映瞧着皇长孙殿下近乎晕死的病态,好吧,她好像是能给他一掌拍死的。
早早跑进驿站里面的藩王世子们,这会儿也十分关切皇长孙的生死。
悄悄关注着外面,没见皇家侍卫和定南王府的侍卫打起来。
这便是皇长孙殿下,还活在郡主的怀中。
皇长孙殿下,还挺能活的。
“先前是有听闻皇长孙殿下病重,今日才见识到他的娇弱,还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宁安郡王世子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定南王府的马车,没瞧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那便是皇长孙和那位郡主,交谈融洽?
回想一步三喘的皇长孙,有些怪异:“在皇家中,这样羸弱的身体,为何还能得到帝王的独宠?”
“皇上有六个儿子,亲孙子少说也有十二位,偏偏皇上只宠爱皇长孙殿下。”
“依着他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是能继承皇上的皇位?皇上竟然还是悉心栽培。”
平夷郡王世子听着,看向困惑不已的宁安郡王世子,两个郡相隔近,偶尔串个门。
同为藩王世子,自然相熟。
接话摇头,话语还有些冷硬:“换做我们这样的藩王府,如此病弱,早成了弃子,何来的宠爱?”
异姓王,若无实力,怎么能坐稳王位,封地早让人抢了去。
何况是帝王之位。
他也不懂,皇长孙殿下看起来,随时都能一命呜呼,身边跟着的却都是皇家的金甲侍卫。
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都要贴身保护。
可见,外头传着的皇上独宠皇长孙殿下之言,做不得假。
皇上确实很喜欢这个长孙。
正是如此,他们才不想让皇长孙赖上。
“不过......”
宁安郡王世子紧紧瞧着外面的马车,眉心拧了拧。
“刚刚咱们这些藩王府的世子公子们都在,皇长孙殿下却只朝着郡主走去。
更是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就晕倒在郡主的怀中,怎么看,皇长孙殿下都像是故意的。”
平夷郡王世子挑高了右眉,这话听着奇怪,看向若有所思的宁安郡王世子,惊讶道。
“你是想说,皇长孙殿下想占郡主的便宜?咱们是郎君,殿下不好抱我们,就让郡主抱?”
“嗯?你在说什么?”
这话都把宁安郡王世子听懵了一下,指着外面的定南王府马车,怪异问。
“你把那位郡主,当作姑娘家?还是能占便宜的姑娘家?”
“......”
有些道理。
平夷郡王世子尴尬咳嗽了几声,往深远了些考虑,沉思良久,说话可靠点。
“皇长孙殿下,这是故意赖上定南王府,他真有什么事情,定南王府肯定逃脱不掉。
莫非朝堂削藩,第一个就朝着定南王府下刀?”
“这个么.......”
宁安郡王世子倚靠在窗边,目光在定南王府的马车上,瞄了又瞄,摇摇头。
“未必,定南王是嚣张过头,整日嚷嚷着要踏破皇城,还想让郡主的封号,沾染上帝王的太微之名。”
“这样的大不敬,皇上真想收拾他,朝堂早就和定南王府打起来,何至于到今日,定南王还如此嚣张跋扈。”
“他的狼子野心,闹得人人皆知,可一个远在封地的藩王,真想造反,难道会到处嚷嚷。”
“让朝堂百姓逮着机会就唾骂他?这些年朝堂可是一直盯紧定南王。”
“派了多少官员去扶桑郡,这些大臣到了扶桑郡,个个安然无恙,还能升迁回皇城。”
“定南王要真有不臣之心,罪证啊,早摆上朝堂了。”
平夷郡王世子却是不赞同:“我虽然不想承认,可论藩王实力,定南王绝对当仁不让的第一。”
“朝堂若是想和定南王闹翻,攻打上扶桑郡,卷起来的腥风血雨,皇家可承受不起。”
“我看,不是朝堂不想打定南王,是不敢打。”
“不然这位郡主,还能如此嚣张,都到天子脚下,还敢打曲阜郡王世子?”
听着满是嘲讽的话,宁安郡王世子并不想争辩这一点,他盯着外面的马车,可不是关切定南王府和朝堂,打不打得起来。
反正,他们宁安郡和朝堂不会打起来就是了。
可平夷郡嘛......
宁安郡王世子并不想再和平夷郡王世子,探讨藩王和朝堂的话题,却听着他缓声道。
“你说,皇长孙殿下,要是真死在郡主的怀中,朝堂会把定南王府如何?”
嗯?
宁安郡王世子拧紧眉心,看到平夷郡王世子面露阴狠,对他的脾性也算是很了解了。
只说:“唉,皇长孙殿下还在郡主的怀中呢,想欺负他,那我们也得先打得过郡主,反正我打不过。”
话落,问:“你打得过吗?”
“......”
平夷郡王世子忽然哽住,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发不出来。
想起幼时跟随父王来皇城过新年,遇到那位才五岁的郡主,竟是让她按在地上揍。
他不过是吃了她一块糖,门牙都让她打掉了。
其他世子气愤外面郡主要打死他们的谣言,可他知道,这可能不是谣传。
“总之呢。”
宁安郡王世子瞧平夷郡王世子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愤怒模样,也不拆穿他。
转移话题说:“我的意思是,皇长孙殿下故意晕在郡主的怀中,或许想拉着郡主,好让郡主没有机会,打死我们。”
“......”
平夷郡王世子懒得和他说,合着他一直在窗边关注郡主的马车,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真是闲得慌。
他可没功夫跟他闲扯。
宁安郡王世子瞧他哼了一声走开,没在意,继续站在窗边,盯着郡主的马车。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怎么没见郡主打起来?”
依着那位郡主的脾气,是能任由着别人抱着她,赖着她?
皇长孙殿下一看就是故意的,他可不信郡主看不出来。
“怪哉,郡主几时这么好的脾气了,也不打架了。”
总不能是郡主看皇长孙殿下,长得好看,就对他特别一点?
不能够,郡主绝非是这样的姑娘家。
宁安郡王世子对郡主自认为还是有点了解的,毕竟被打了那么多次。
至于皇长孙殿下。
就算要赖着郡主,怎么就往郡主的怀中倒?
莫非皇长孙殿下初见郡主,就见色起意?
不能够。
宁安郡王世子再一次摇头,就皇长孙的身体啊,想见色起意,也色不起来吧。
那可不是?
其他藩王世子们可没人觉得皇长孙是贪图那位郡主的美色,才晕在她的怀中。
哪个头脑正常的郎君,是会想抱着她?
皇长孙殿下只是身体有病,又不是脑子有病。
“依着本世子看,皇长孙殿下这是舍身取义,为了不让郡主打死我们,用性命赖在郡主的怀中。”
“唉,真是没想到,我们在皇长孙殿下的心中,如此重要。”
“皇长孙殿下,可真是个大好人。”
这话说着,大部分人都是信的,小部分人也不想反驳。
皇长孙殿下来接他们,可不就是来拉架的,将那位郡主拉住了,自然就没人打架了。
要是来早一步,说不准曲阜郡王世子,也不会被郡主打得连马车都散架了。
“本世子......”
曲阜郡王世子瞧他们忽然都同情地看过来,苍白无力地解释。
“郡主,没打我。”
她是真没打他,只是想讨回被他父王顺手牵回去的战马。
说到这个,心里都想骂父王几句。
好端端的,非要偷人家的战马,怪不得郡主一路追着他。
他还以为是自己偷偷骂她,让她知道了,才追着想打死他。
早知道是战马,他一早就还给她了,哪里至于连马车都赔出去了。
让他在这些世子中,丢尽颜面。
瞧他们都不信他的话,非觉得他是让郡主打的。
罢了,从前也不是没被打过。
曲阜郡王世子懒得再解释,瞧着外面的大白天,看向他们很是真诚地问。
“本世子看,咱们在驿站稍作休息,待会儿就要朝着皇城出发。”
“这一时半会儿的,本世子的马车都散架了,修是不好修的,再去寻马车,必然也是来不及。”
“几位,可有能载本世子一程的?”
“这个......”
其他藩王世子有些犹豫,瞧着狼狈不堪的曲阜郡王世子,不太想被牵连。
“世子,你们曲阜郡和郡主的扶桑郡,恩怨有多深,不用我们说了吧?
你作为皇亲国戚,郡主都敢在皇城脚下拆了你的马车。我们要是和你一起,我们的马车 ,估计也不保。”
那可不是。
这还是其一呢。
先皇在时,曲阜郡王可是站在先太子一边,他也是先皇最喜欢的幼子。
众多亲王封王,先皇只想将最大的疆土,扶桑郡给他。
可惜先皇还未来得及封王,郡主的祖父,带着兵马扶持现在的皇上,杀入皇城,夺了皇位。
当年先太子一党,可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作为先太子的拥护者,曲阜郡王还能好好在封地当他的郡王,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这次朝堂要削藩,指不定第一个就朝向曲阜郡王。
他们岂会明目张胆,现在就和曲阜郡王站边?
能代表藩王府来皇城祝寿,谁还没点这个脑子?
“我可以。”
谁?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瞧衣着朴素的年轻公子,轻笑着走向曲阜郡王世子,不禁疑惑。
这人是......
“弘农郡三公子。”
听着清亮的声音,众人惊讶地看看向他,原来是弘农郡的三公子啊。
怪不得他的穿着,在他们当中格外突出。
不过虽说他衣着朴素,倒是格外干净,气质出奇的文雅。
也不奇怪。
弘农郡历代都是耕读传家,不贪图荣华富贵,只念书香耕田。
听闻弘农郡王每日都会亲自下田耕地,就是郡内的百姓,田野休息时,人手捧着一册书。
耕种时,还能吟诗作曲。
就是在乡野随便抓一个三岁小娃,都能出口成章,更别提弘农郡的世家公子们,那都是才华横溢。
朝堂的文臣,可大多出自弘农,便是当朝宰相甘相,御史中丞,本籍都是弘农。
弘农郡看似不如其他郡富贵兵马足,却也是不容小觑。
听闻三公子乃弘农郡王最宠爱的儿子,也是,能代表藩王府来皇城,哪个不得宠?
哦,除了那位整日被定南王打骂的郡主。
说到郡主。
有人忍不住笑眯眯问:“弘农郡离着曲阜郡近,自然也相隔着扶桑郡。”
“我听说,弘农郡王时常去扶桑郡串门,还为三公子求娶郡主。”
“这是真,还是假?”
啊,什么!?
其他人一听,纷纷来劲,皆惊愕朝着三公子围着问:“真假?”
“我.....”
“真!”
曲阜郡王世子听到这话,都不愁待会儿坐什么马车,眼睛都亮闪闪的,还颇为佩服地看向好心的三公子。
同他们保证道:“本世子亲眼所见,弘农郡王隔三岔五,就要带着一大马车的书,去定南王府求娶郡主。”
“不过每每都被定南王一脚踹回去了,哦,三公子也被郡主打回去过!”
“他们还可有毅力了,弘农郡王每每被定南王踹,第二天又死皮赖脸地上门求娶。”
“都把定南王弄得暴躁不堪,我怀疑定南王的脾气一点就爆,弘农郡王功不可没!”
啊。
竟然是真的!
众人震惊,看向没有反驳的弘农郡王府三公子,很是不解。
“三公子,你们是哪里想不开?”
“我......”
“是啊,可真是有胆量啊,那对父女,你们也敢惹,你还敢把郡主娶回家。”
“佩服!”
“我.....”
“郡主竟然没有把你打死,本世子也挺奇怪的。”
“我....诸位,能不能先容我说句话?”
众人讪笑,纷纷住嘴,不多言。
云璟瞧他们说着自己的话题,他却是插不上一句话,无奈笑笑。
见他们颇为敬佩地看着自己,平静回答:“这非是什么小道消息,父王确实是想为我求娶郡主。”
话落,瞧他们一片哗然,云璟出声阻止,可不能让他们的吵闹声,惊扰到外面的郡主。
“父王也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我们弘农郡和曲阜郡,都挨着扶桑郡。”
“可定南王只是逮着曲阜郡王打,都不理睬我们弘农郡,父王觉得定南王厚此薄彼,太偏爱曲阜郡王了。”
“要打,也得两个郡一起打,不能落下我们弘农郡。”
“父王这才以提亲的缘由,去找定南王的打。”
“.......”
什么鬼?
众人禁不住嘴角抽搐,得,皇长孙是身体有病,这里有个脑子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