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是《红楼梦》里极为特殊的一个人物,也是整部《红楼梦》里颇有争议的一个人物。
众所周知,秦可卿是金陵十二钗中的一员,但是她却在出场没有多久就香消玉殒,而关于她的死,其实也是疑点重重,并且因此而衍生出来诸多问题,导致这个人物最终成了毁誉参半之人。
秦可卿的初次出场是在第五回,熟悉红楼梦的读者应该都知道,这一回可以说是整部《红楼梦》提纲掣领的一回。因为,在这一回中,有了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也有了“金陵十二钗”等等说法,也有了关于人物的判词一说。在这个人物判词中,我们注意到有一个人物的判词为“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
而从后文来看,这正是形容秦可卿的判词。
秦可卿在第五回出场后,接下来似乎全文的重点放在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身上,而关于秦可卿的描述并不多,主要是借助于旁人之口来叙述了秦可卿这个“蓉大奶奶”的诸多完美品格,上至贾母下至下人几乎无人对之有所挑剔。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物,在出场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是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在秦可卿病重的时候,很多人去看望她,也曾想方设法为她寻求良医,但是当时秦可卿却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就是“身体上的病可以治,但是心理上的病却是难医的。”
言外之意,她的病,似乎更主要的反而是心病。
按理说,当时的贾家虽然有些颓势,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处于鼎盛时期,所以在秦可卿的生活方面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可以成为她的心病的。那么她的心病,只能是来源于一点,那就是前文所提到的“情”,而让她所惆怅的则必然是“情既相逢必主淫”一事了。
在通行版的《红楼梦》中,对于这一节没有过多的描述,在秦可卿病重没多久后,她就魂归高天。但是,关于她身后的一些事,却是让人有些迷茫,而透过其中之迷雾,我们似乎隐隐地看到了秦可卿真正的死因。
在秦可卿死后,她的丈夫贾蓉倒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反而是她的公公贾珍竟然是哭得“如丧考妣”,也就是如同死了父母一般,这是何等的悲痛?
而在接下来关于丧礼一事方面,贾珍更是号称要“尽我所有”,之后又为秦可卿换了一副上千两银子的上好棺材、又特意为贾蓉捐了官。总之,贾珍所做的这些,远远超出了一个公公该为儿媳所筹备丧礼该做的一切。
到了此刻,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那就是“情既相逢必主淫”的“相逢”,指的应该是贾珍与秦可卿!而这也就验证了秦可卿当初的那一句“心病难医”了。
事实上,曹雪芹最初所作的《红楼梦》,也确实是这样写的,而秦可卿的真正死因就是“淫丧天香楼”!也就是说,她其实并非病死,而是在与贾珍偷情时,由于被侍女撞见而选择了上吊自杀。(脂砚斋批语: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可是,关于这一节,曹雪芹在思之再三后,竟然还是将之删去了,反而是代之以“病死”而收场。那么,曹雪芹在秦可卿的命运上面,为何会如此的“磨叽”呢?
笔者以为,他如此修改,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出于他对秦可卿这一人物、甚至是红楼梦中所有女子的一种深深的怜惜、怜悯之情。
作为金陵十二钗中的重要人物,作为全书中的重要人物,如果是以那样一种方式来收场,曹雪芹实在是于心不忍。
脂砚斋从来没把曹雪芹叫做芹溪,这里用了芹溪,是芹和溪的统称,芹是雪芹,溪是梅溪,即是说,梅溪的《风月宝鉴》和雪芹的《金陵十二钗》里都有这个情节,要删就都需要删,也间接说明曹雪芹的《金陵十二钗》是以孔梅溪的《风月宝鉴》为底稿的。
秦可卿怎么死的?从第一回至第一二O回,都是前文故事的结果成为后面故事发生的原因,没有秦可卿教宝玉“初试云雨情”秦可卿就不会死亡;没有秦可卿死亡元春也不可能封为“贤德妃”;没有元春封为“贤德妃”就没有从第十六回至第一二O回石头在贾府历尽“二十年”离合悲欢世态炎凉的故事。
如果夫妻之中有一个死亡了而且存在疑点,那么存世的另一方是主要嫌疑人。现代刑侦学的统计的结论。贾珍/贾蓉都有可能。再结合下事后贾珍的浮夸表现,几乎可以肯定是他了。贾府被抄家,想来你们也知道是谁下的手了!
判词是自缢,文本是病死。
病死?得什么病?贾家“爬灰”并不是这一着,别人行,为什么秦可卿就不行。死的原因,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