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被人凌虐致死,杀人凶手却嚣张得逍遥法外。
我拿着刀,一步步走向这些狂妄的杀人犯。
「神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所以神创造了母亲。」
1
「妈,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家了……放开我,放开!啊——」
女儿放学跟我打着电话,我却听见女儿那边传来她声嘶力竭地叫喊。
「小曼,小曼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回答妈妈啊!」
女儿没有回答我。
我只听见衣服被撕扯的声音,和几个年轻男人下流无耻的污言秽语。
「你看,她还叫妈妈呢!」
「哈哈哈,你妈妈也救不了你。」
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同午夜凶铃一般贴近手机。
「人玩完了还你。」
2
我是在家附近的排水沟里找到小曼的。
她全身衣不蔽体,身上数不清的擦伤和淤青,脸上高高肿起。
幸好,还有呼吸。
「小曼!」
她的身体冰凉得好像冬日的初雪。
3
我是个单亲妈妈。
前夫离婚时不想要小曼。
「你想让我带着这个拖油瓶?你简直异想天开!」
我只好带着小曼来到一个小城市,我开了一家快餐店,收入不高,却能让我们母女两个不愁吃穿。
我害怕小曼的童年没有父亲的陪伴,于是我尽我全力把我的女儿养成了一个开朗又善良的好姑娘,她喜欢看侦探小说,相信世界上有童话的存在。
这么善良的姑娘,却被一个畜生毁了。
「妈妈,今天有个人给我表白。」
我们母女两个无话不说,小曼又优秀,学校里对她示好的男孩子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
「你又拒绝人家了?」
小曼笑了一下。
「妈,他爸好像是个什么高管,家里有钱得很,在学校里经常欺负同学,我不喜欢他。」
我摸了摸小曼的头。
「小曼做得好,我们小曼以后可是要嫁最好的人。」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将会是我们母女一生的噩梦。
4
「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
我焦急地询问医生。
「……于女士,我希望您可以冷静地听我接下来讲的话。您的女儿生命体征目前还不稳定,随时有可能恶化,她的腹部,背部,腿部均有不同程度损伤,并且……曾被多人侵犯,阴部有撕裂伤……」
医生交代了许多话,我却几乎听不清楚。
我要让那几个畜生付出代价。
「7号床患者醒了。」
我几乎是飞奔到病房的,可是在进门的时候我却犹豫了。
我透过病房看着她睁开空洞无物的眼睛,无声地流着泪。
「于女士,这边缴费。」
我看了一眼病房,心里惴惴不安。
「好。」
女人的第六感极为准确,我有种极度的不安感。
很不好的感觉。
5
「7号床患者抢救!快!拉到抢救室!」
我缴费回来时看见几个医生和护士涌进病房。
小曼!
我拉住其中一个护士。
「我女儿怎么了?」
「不知道患者受了什么刺激,情况急剧恶化,要准备抢救了!」
刺激?
我不过离开几分钟,什么刺激?
我刚想问护士,她却风风火火地跑进急救室。
我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等待,在我想进楼梯间疏解情绪大哭一场时,我突然听见几个男人的对话。
「还是徐哥厉害,想了个这么好的办法!」
「就是啊,那个贱人直接被刺激得喘不上气了哈哈哈!」
我的身体比脑子快一步,摁开了手机录音。
「我给你学学啊。
「哟,这不是于小曼吗?怎么样,哥哥们厉不厉害?想不想再来一次?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报警做伤情鉴定,你要被那些人无数次看你那个被我操烂的*,你还真好意思呢!
「我看你那个妈长得也不错,要不要我们跟你妈也来一次啊?」
「你们看见了吗?一提到她妈啊,于小曼的脸都变了哈哈哈。」
「那也是她活该,谁让她敢拒绝我们旭哥。」
这些畜生毁了一个花季少女,只是因为拒绝了他的表白?
我忘记关静音,摁下手机录音键的声音在已经安静的楼梯间显得有些突兀。
「谁?!」
6
四个男人反应过来向上狂奔。
我与他们差着一个楼层,我慌忙地混入人群里,拿着手机装作伤神的样子,边向女厕所走去。
我要报警。
这录音是重要证据!
我边回头,边慌不择路地走进女厕所,迈进厕所的一刹那,我才稍稍安下了心。
我窝在厕所的隔间里,听着门口有着杂乱的脚步声,他们盘桓几圈之后,似乎认定了我不在这里。
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暂时安全了。
他们并没有直接看到我的脸,自然也不知道是谁录下了音。
医院厕所隔音太差,我在厕所里打电话声音太大。
我要去警局报警。
我整理一下呼吸,让我尽量显得正常。
我刚迈出厕所,头顶便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我瞬间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抓到了。」
9
郑旭长着一双三角眼,眼神凶狠,现在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是你吧?」
我后退两步,假装不悦地看向郑旭。
「谁家的男娃娃哟,在女厕所门口堵人呢,有没有教养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遗憾的是,这时候的厕所里没人,而刚刚的高喊也没有人注意到。
「我知道你是于小曼的妈妈。」
郑旭一把夺走我的手机,边删掉录音,边满不在意地说。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录了音也没有用。」
他突然抬眼,近乎挑衅地看着我。
「我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哈哈哈哈哈」
「而且我告诉你,你女儿是被我们四个一起玩儿的,她叫得可惨了。」
他笑得猖狂,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接着说道。
「她一直,一直,一直在叫妈妈。」
我看着面前的人,也许他称不上是人,因为我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恶魔的样子。
杀死他。
杀死他们四个。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
9
果然没有一个律所接我的案子。
我已经料到。
郑旭后来又找我一次,他想私了。
我拿了他的钱。
没错,我拿了他的钱。
那是一笔够我后半辈子无忧的数目,他自信地把卡拍到我面前。
「拿着卡,滚。」
我装作为难地拉扯一番,终于他似乎打消了疑虑。
「我再给你加50万,赶紧滚。」
一共550万。
你问我,他什么这么着急地私了?
因为我的小曼在四天前抢救无效死亡。
正是因为四人的有意刺激。
10
「今天你们几个伺候得不错,下次哥来了还点你们!」
许铭从洗脚城里走出来,他满面红光,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他是四人组里最无权无势的一个,没有钱,也没有煊赫的家世,靠着郑旭几个富二代官二代狐假虎威。
「师傅,幸福小区。」
我戴着帽子,坐在驾驶座上。
「师傅,这家新开洗脚城里的娘们儿,比城西的那家水灵多了!有空去排解排解。」
许铭好像喝醉了,大着舌头冲我讲话,但没有什么酒味。
「怎么不说话啊师傅?」
他从后座直起腰,盯着我定睛一看。
「女的?」
他的眼神变得怪异,从随意与同性交谈的状态,切换到有些鄙夷不屑的态度。
「大婶,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开出租,怎么?家里男人不回家啊?」
许铭满怀恶意地打量着我。
「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待着,等着男人回家,洗洗衣服刷刷鞋,晚上再用用你们,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用了。」
我面色不变。
许铭见我没有反应,他在酒精的刺激下,可能起了一种好胜的心理。
「我告诉你,小爷我昨天还带着我几个弟兄们,上了个娘儿们。
「高中生,哎呀,嫩的哟……我们几个轮着来,她直叫妈妈呢!
「叫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们上了。他妈在哪呢?」
我盯着后视镜里等着看我表情的男人。许铭好像笃定了我会害怕,我会夹紧尾巴不敢得罪他。
我却淡淡地盯着后视镜里的他开口,吐出几个字。
「我这不是来了吗?」
11
我看着许铭的表情,不愿错过一秒。
他先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又愣了几秒,最后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你是……」
表情很精彩。
只可惜以后看不到了。
车已经行驶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路段,路下面就是河。
此时正是冬天,河水一定刺骨的凉。人掉下去用不上半夜,就能冻死。
此时车已经行驶到大桥上。
「我...我不是有意,对...对不起……」
许铭一张脸上几乎浮现出近乎癫狂的求生欲,看着这张脸,我却莫名地看到了我的女儿。
她有没有向他求过救?
我扯过副驾上浸满麻醉药的毛巾,一把捂在许铭的口鼻上。
成年男子的力气很大,他不断地挣扎,我感觉我的手指断了。但我只要想起小曼躺在排水沟的画面,我就疯狂地想杀死眼前的男人。
终于,在他剧烈地挣扎下,吸入了麻醉药。
他抽动了几下,彻底晕了过去。
我把许铭的手脚绑起正准备扔下大桥。
「不许动!」
我浑身一震,血液上涌到头顶,我控制不住自己,慢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