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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疯犬男主 VS 抠门武力值max女主】
文案:
抱着仇人自爆的时候姜书予满心解脱,结果下一秒穿到男频小说里成了路人甲。
流放路上被下头系统威胁让她干掉反派。
姜书予:..对比一下她更想干掉系统。
被迫走剧情时,姜书予捡到被欺负得快断气的谢阿狗,然后就被赖上了。
姜书予厚脸皮道:“打个商量,不如你去卖身为奴把钱给我,这样咱俩都能活。”
谢阿狗面无表情:“流放囚犯上不了契,卖不掉的,你死心吧。”
“....”
姜书予无奈只能重操旧业。
北境冬长春短却有着末世所没有的肥沃土地。每天研究种植屯粮开铺子,顺便致力于把谢阿狗培养成恣意阳光的少年,日子还算滋润。
*
从小被关进狗笼中与野兽厮杀,直到濒死之际才遇到姜书予,谢司珩这才真正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两人相互依靠走过数年,复仇的时间被他一推再推。
只因为他是姜书予心中明亮恣意的谢阿狗,不是阴暗病态只想占有她的谢司珩。
结果仇人自己给自己挖坟,派人来刺杀。
彻底惹怒了姜书予,生意也不做了,急吼吼地拉着他就要去砍人为他报仇。
#双向救赎养成文#
# HE #架空,架空的很彻底 # 很多私设 #
阅读指南(排雷):
1,双洁。
2,女主有脑子但不多,更多时候会靠武力解决问题,非传统大女主文(想看女主嘎嘎乱杀的可能不会合口味。)
3,男主表面明朗少年,内在属性疯犬又病娇。
4,朝堂内容不多,主要还是两小只生存日常,计划是中长篇,所以微慢热。
5,会黑原书男主。

试读:
·
是被单独辟出来的稻种,品类不少。
当时匆匆翻看一下,质量在这个年代来说还算不错,起码没有像粮食一样糊弄人。
数量是按照分田数量和面积给的,足够她这段时间拿去试验消耗一些,剩下的等到开春再下地实践了。
至于姜家…姜书予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她们都不管自己死活,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们有钱,根本不需要操心,再说了,这些人估计连麦子和蒜苗都分不清,何况稻种,她要是不拿,过两天说不定就被煮着吃了。
正当她在脑海中模拟着育苗的流程时,院子里响起阵阵啜泣声,压抑着的哭腔有些哀怨,要不是她五感灵敏已经听出来是柳姨娘,差点以为闹鬼了。
柳姨娘年纪不大,刚进府时才十四岁,也就比原身现在大一岁,现在十来年过去也还是双十年华,在府里娇养习惯了,突然要开始伺候一大家子,能受得了才奇怪。
当初她还想过把原身带在身边养,接触了两日后觉得原身太呆直接放弃,后来为讨好大夫人,也随着她们心意时不时的欺负两下。
姜书予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可是偏偏这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让她不得不听。
柳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有人路过注意到,起了惜花的心思。
“柳姨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姜云骢白日出去打听了一天,得到了差不离的消息。
那个周杨从村里离开后在镇子上跟人喝酒吹牛,传出来的话,听来听去都觉得是二房的姜书馨,此刻他刚从大夫人房里说完话出来,心里正高兴。
循着声音来到拐角处,就看到柳姨娘在拐角处哭,哀哀戚戚伏在膝上,一身粗衣麻布的装扮别有风情。
“大…大公子…”柳姨娘被他吓了一跳,忙起身慌乱擦了擦脸上的泪。
“姨娘莫慌。”姜云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鼻头哭得微微泛红,鬓发也因忙了一天没时间收拾有些凌乱,被泪水泡过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向他时让人心头一揪。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说着情不自禁往前迈了一步:“可与我说说。”
柳姨娘心里整难受委屈,一整天了,大公子是第一个关心她的,刚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直掉,开始抽抽搭搭的倒苦水。
夜黑风高,外面两人一个哭一个哄,丧夫的小娘,和离的继子,这组合也是没谁了。
黢黑的房间内,姜书予睁大了一双无辜眼睛。
她真不是有意要听的,也不是有意要发现这段苗头的…
硬生生地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姜书予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在姜书馨嚣张得意的炫耀声中被吵醒了。
“姜书予说你没福气就是没福气,刚出生就克死自己亲娘,性格也不招人喜欢。”
“昨日云骢哥哥去镇子上,专门给我和大姐姐带了珠花和新衣服,只有你没有,你连受罚都受得不是时候。”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姜书予也没理她。
单口相声说久了她就没耐心了,一脚踹在门上,发出巨响。
“你今天要是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哭着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去祖母那帮求情,免了禁闭放你出来。”
说不定,心情好。
这话说得,是真把她当傻子了。
姜书予一心想睡回笼觉,打定了主意不说话。结果反倒把姜书馨气了个半死,一边踢门一边喋喋不休地骂。
直到姜云骢笑呵呵的过来跟她说话:“四妹妹怎么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
承了他昨天带回来的珠花和衣服的情,姜书馨停下动作,扶了下发髻,嘟嘴说道:“她败坏了家中女眷的名声,我来找她算账的,云骢哥哥是要给她撑腰吗?”
姜云骢目光在她的衣服扫了一眼,很是满意,嘴角含笑,提点她道:“你这边动静太大,我在祖母房里请安都能听到。”
果然,姜书馨表情一变,下意识往他身后躲了躲,小心翼翼地看向老太太房间的方向。
姜云骢‘哈哈’大笑,两人边说边走,逐渐彻底听不见声音
暗室也有暗室的好处,没有亮光,姜书予很快又睡了过去,直到午食饭菜的香味将她勾醒。
没人给她送饭,连水都没有,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不免为原身感到可悲。
摸了摸饿得直叫的肚子,从空间内拿出蜜糖糕和煨得酥软的五味鸡,略微带着一点药材香气的鸡肉和入口即化的口感,吃得姜书予都快哭了。
果然还是吃大荤才更能让人感觉满足。
只是她现在人小身体差,胃口也一般,都只吃了一小半就饱了,把剩下的食材放进空间,下一顿还可以继续。
吃饱喝足就要办正事,这次姜书予格外认真地使用了瞬移,也非常精准地出现在了阿狗的后院,只是高度让她受了罪。
院子被阿狗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雪都没留,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时候,她人都呆了。
缓缓随之而来的就是麻,疼。
“嘶嘶嘶!!!”姜书予连连抽气,捂着屁股踉跄起身。
扫视了一圈,她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去没有顶的地方,高度就没办法控制。
下次她要是直接闪到阿狗房间里呢?
算了算了,再把他吓死。
边揉屁股边进屋,房间没上锁,水缸就在床脚边下的拐角处,里面已经打扫干净,铺满了土。
这小子效率还不错。
水缸比较深,不过刚刚好,再加上有几个破洞,这样土壤透气性也高,育苗她也没准备第一次就成功,但是起码这样开头是好的。
捏起一撮土感受下湿度,经过昨天一夜,也已经干了一半。接下来的活姜书予很熟了,抓了一把稻种出来,把颗粒饱满地挑出来,按规律排列,统一深浅,距离,数量,认真种下。
现在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施肥。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化肥,有机肥,那就只能用粪肥或者草木肥,只是她现在出去不方便,连最基础的草木肥都搞不到。
阿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天黑,她就不能等他了。
正想着,院子里传来一道沉重的声音。
“咚!”
姜书予瞬间警戒,眼神中闪过杀意,阿狗进自己家不用翻墙,所以…是别人。
刚在门后藏好,又是一道落地声。
又来了一个人。
两人没有动,等了一会响起一声鸟叫,紧接着就是漫长的寂静。
好一会才响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大哥,这小子不在家,咱们要撤吗?”
“嘭。”重物砸地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另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撤个屁,老子大冷得天来遭这罪,就是为了报仇!一个小乞丐,居然敢看不起他周爷爷我,找死。”
另一个显然是跟着他混的小弟,殷切的回道:“是是是,周爷踢得好,周爷说得对,那咱们在这埋伏着等他回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你在门口埋伏,只要他回来,立刻给我往死里打,我在里面等着,要是情况不对我马上过来。”
“好的周爷。”
姜书予把他们的计划听得明明白白,虽然不知道阿狗是什么时候惹得事,但是听口气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下一瞬,姜书予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擀面棍,当初在姜府厨房还犹豫要不要带,现在看来,带得刚刚好。
只开了一条缝的门被彻底推开,鬼鬼祟祟的人影刚探出半个头,就瞧见门旁边站着一黑发敷面不分雌雄的人影,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脑门一疼昏了过去。
姜书予把头发从中间撩开,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不认识,但是好丑。
“周爷?”距离房间只有几米远的大门传来另一人的疑问呼喊。
“周爷?出什么事了?”
声音越来越近,可是人没进来,姜书予心中冷笑,还挺有警惕性。
“周爷?你要是听到了回我声……”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方声线里的颤抖都听得一清二楚。
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外面的小弟终于是按耐不住,伸手将门推开…
“嘭!”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地上现在已经是两个人了。
姜书予单手拎着擀面杖放在肩膀处,半弯下腰观察两人。
啧,一个赛一个的丑,辣眼睛。
强忍着嫌弃将两人口袋翻了个遍,别说,还真别说,有收获。
这两傻子出来打击报复,身上居然还带了不少钱,尤其是第一个进来那个姓周的。
姜书予两眼放光的看着手里的一张百两银票和散碎银子,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紧接着把两人的外袍脱下撕成大块大块的布面和长条。
真是刚来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下覆盆的网布也有了,省得用她空间里那些成品衣服了。
姜书予对两位‘快递小哥’的嫌弃瞬间消失,全程笑呵呵地把他们捆起来蒙上眼睛勒紧了嘴巴,口中小声哼唱。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阿狗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挂满了东西,见姜书予正在厨房欢快的收拾东西,脸上的笑还没展开,耳朵一动,听到了其他声音。
“你回来啦…我跟你说……”
姜书予话没说完,眼睁睁看着阿狗身上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表情凶狠地窜进了屋。
房间内,呜咽声变得更加急切,绝望。
雪脚印从大门一路延伸到房间门口,一阵风吹过,将本就没有关严实的大门带开,发出‘吱呀’声。
好在外面没有人,姜书予一路小跑赶忙把门关上。
再进屋子,就看到阿狗蹲踩在姓周的胸口,眼神嫌弃凶狠,一只手扣着另一人的脖子,喉间不断发出低吼。
“唔唔唔…呜呜呜……!!”
两人一个被踩的面色涨红拼命发出求饶声,一个被掐住喉咙命门呼吸不上来嘴唇发紫,浑身抽搐。
“松手。”姜书予压低了嗓音,走到他身后,把手放在他掐人的手背上。
感受到他一瞬间的紧绷,很快缓缓松开,然后起身站到她身边。
地上两人刚恢复自由就拼命涌动缩到墙边,连头都不敢抬。
姜书予把阿狗拉到院外。
“他们不是里戎士兵,杀了会有大麻烦的。”姜书予微微蹙眉看他:“你的杀心太重了,记住,以后我没同意,你就不许下死手。”
阿狗胸前还有些激动起伏,回应她的时候语气难得有了明显情绪。
“知道了。”
“嘿,才跟沈先生出去不到一天,你就有小脾气了。”
阿狗不喜欢自己的领地被陌生物种入侵,这是与生俱来的,改不掉。
他不想反驳,于是低着头不说话,把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拎到了姜书予面前,又从胸口掏出三文钱递给她。
“东西买,好了。剩的给你。”
姜书予听着三枚铜钱的声音,难得没有抠门,拉过他的手‘啪’地一下拍进他手心。
扬眉道:“剩下的都归你了,跑腿费,可不要乱花。”
她今天抓了小毛贼,收获了一百多两银子,这三文钱就不计较了。
阿狗认真点头,郑重的将三文钱收进怀里拍了拍:“嗯。”
今日出去他虽然觉得沈先生话太多,像只烦人的苍蝇嗡嗡个不停,但是时间长了他也能理解一二,如今别的不说,买东西的流程他已经很熟悉了。
银票他认识,银子他也认识,铜钱…就在他怀里。
“东西等会再对,你先跟我说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阿狗脑中闪过一点记忆,眉头蹙起:“丑八怪,让我,不要喜欢你,说你,不好看…我打了……”
他话还没说完,姜书予已经忍不住,撸起袖子要冲进去打人。
虽然现在自己确实像根豆芽菜,但是这两个异形有什么资格说她!
穷得买不起镜子,总能撒得起尿吧,随便照一照也该对自己心里有点数,居然还敢嫌弃她!
气死了气死了!!
她气得火冒三丈,一脸杀神模样,阿狗跟在她身后,低低说了一句:“打死他。”
姜书予瞬间清醒:……这小子话说得不怎么利索,捯挺会火上浇油。
“你……”姜书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指他:“算了,你把他们两个扔到村尾没人的地方吧,我不想看到他们。”
在他不满的目光中甩头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采购的东西又杂又多,只有两个大件,一床翻新的被子和煮饭的瓦罐,其他拉拉杂杂也都是刚刚好够一个人生活的琐碎用品。
阿狗的脑子是肯定买不了这么齐全周到,钱还刚刚好够,看来沈先生是用了心,也是真的心善。
只是……为什么出去一趟不把他这乱糟糟的头毛收拾一下??
“吃饭吗?”阿狗处理完房里的两人回来,扒着门边目光期待地看她,说话时咽了口唾沫。
姜书予强忍着他邋遢形象,指着房间说道:“在床头边上放着呢,你自己去吃,还有,你这个头发……”
阿狗摸了摸自己头发,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等会烧点水,洗一洗。”
“不!”阿狗瞪大了眼睛,看她的目光慌乱不已,拒绝和震惊溢于言表。
毛发是除了亲密伴侣以外任何异性都不可以乱碰的!
“不什么不,都有味道了知道吗?再不洗能直接种地了。”要不是怕被人听到,姜书予的音量能比现在再高两个度不止。
让他洗个头又不是要他的命,什么表情。
阿狗眼皮下垂,一只手背在身后,食指不安的卷动着发尾,嘴巴小幅度的鼓动:“自己洗。”
“那不然呢?就你这头发我也下不去手。”姜书予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一堆东西里精准找到澡豆。
看来沈先生不是没争取过,不然也不会给他买这东西了。
昨天晚上捡回来的柴火有些潮,姜书予折腾了好一会才烧了一罐水,放在院子里凉得差不多不烫手后,招呼让阿狗过来。
看着冒着热气的水,阿狗眉间深深皱起,表情抗拒又厌恶。
“洗!”斩钉截铁的命令。
少年眨巴着眼看她,似乎在无声求饶。
姜书予头转到一边不看他,冷漠道:“求我也不行,除非你不想让我来了。”
话音刚落,‘哗啦——’
一罐水被他赌气般从头兜下,落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直接扑到旁边姜书予身上。惊愕地转过头去,迎面又被他小狗甩水的动作飞了一脸。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阿狗,姜书予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牙根都差点咬碎了。
“你…”半晌,牙缝中才挤出来一句话:“干得漂亮!”
湿漉漉的少年咧嘴冲她笑,水珠啪嗒啪嗒顺着发丝,衣角滴落在地面形成一滩小水洼。
“进来!”手心里的澡豆还没来得及给他,他就先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想就这么结束。
没门!
阿狗嘴角下拉,不可置信道:“还洗?”
姜书予发出恶魔般的冷笑,歪嘴冷冷道:“我今天不把你收拾干净我都不叫姜书予!”
冬日天暗得早,小院被最后一抹金黄色夕阳映照,厨房里不时响起姜书予气急败坏的声音。
“别动!”
“不让我动,你就自己搓!用力!”
入了夜越发的寒冷,风卷起雪粒砸在木门上。
屋内总算安静下来,灶中燃着火,房间暖意盎然,阿狗的身上只穿着姜书予空间里拿出来的里衣,尺寸不是太合身,手腕脚踝都露在外面,滴着水的头发将后背洇湿一片。
脸上带着不服气的表情,低着头不愿意看旁边烤火的姜书予。
“洗干净不舒服吗,顶着鸡窝头是有多值得骄傲,不想让我逼你,就提前把自己洗干净。”姜书予边说边挑起柴火,气流涌进火势更旺一些。
洗干净后的阿狗就像变了个人,脸上只有一些不怎么显眼的旧伤,眼窝下凹,眉骨锋利,坐在小凳子上更显身形削瘦,两块肩胛骨突出犹如利刃。
昏黄的光影映照在他脸上,阴阳交割,有种不真切的错觉。
直到他开口,对着姜书予委屈控诉:“洗澡了,气味…容易被,发现…不好。”
姜书予顿时无语住:……野兽理论,忘记他的特殊性了…
她按了下太阳穴,有些头疼。改变一个人做事情的方式很简单,一件一件去教就可以。
就像家里人为了改掉她习惯用左手这个与众不同的‘毛病’,全盘否认和强硬式监督改变手段让她‘回归正常’,过程漫长又痛苦,直到现在依然记得。
明明她可以不用只选择用右手,她只需要学习用右手就可以,她原本可以两只手都能吃饭,写字,做任何事情。
不必自束一臂。
推己及人,她不想这样对阿狗,不想一刀斩断他的过去,否认他以此活下来的认知和习惯。
瘦小的身影被拉长投在墙面上,稚嫩的面庞露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思虑。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姜书予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解释才能简单明了。
阿狗见她表情严肃也不说话。心头猛地一跳,陌生的情绪在胸口蔓延,闷得他想要马上再烧一罐水洗给她看。
不安地抿了抿唇,瓮声瓮气道:“我以后,会洗的。”
火光在少年漆黑瞳仁中闪烁跳跃,她缓缓开口道:“你现在换了地方,有房子住,有邻居,有名有姓有朋友,可以用盘子,筷子吃饭,不会有人无理由的攻击你,不需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就像沈先生,他对你就很好,如果你想在这生活下去,那就要先学会这些大多数人的生活法则,学会怎么跟他们相处。”
少年愣在原地,双手放在膝上慢慢收紧,瘦得脱了形的骨节愈发突出。
“那…可以遇到,更多,像阿鱼的人…吗?”
姜书予面上慈爱又柔软的神情昙花一现般消失,仿佛刚刚认真且散发着人性光辉的那一面未曾出现过。
一巴掌潇洒拍在阿狗头上,扬起下巴,自信又嚣张地说道:“劳资独一无二,这辈子你都遇不到第二个了。”
“还有,叫我阿予,不是阿鱼!”
阿狗捂着脑袋仰头看她,少女发髻被潦草简单的盘起,碎发在两颊飘荡,露出细长脆弱的脖颈,下颌尖尖,圆润杏眼溢出星河般的光亮,让人移不开视线。
“行了,我得走了,你等衣服干了穿上再出去,明天起来帮我把墙角的陈粮想办法凿成粉末收好。”
回去的时候,瞬移又出了差错,直接把她带到房顶,呼啸的夜风差点把她吹下去被姜家人发现。
强忍头疼又来了一次才算安稳到房间。不过她今天干了大事,还得了银子,这点小事故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村尾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面上布条被泪水口水浸湿又结了冰,这滋味不知道有多难受了。
直到周天纵扛着一只狍子下山路过,才把他们救下。
被解开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谢…谢庭…养养…养…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