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朔驱车行驶在通往乡下的路上,心情格外愉悦。他准备去探望一下多日未见的二叔,感受一下久违的家乡气息。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
远处的景象让张阳朔的心跳加速,他看到一个驾三轮车的老人被撞倒在地,肇事司机的车轮在路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刹车印。老人倒地后,开商务车的肇事司机见路上没有行人,又见张阳朔的车子远远地停了下来,便驾车逃逸了……
看见这一幕后,儿子惊呼道:“爸爸,快打电话报警!我们要救救这位老爷爷。”张阳朔却沉默了,他担心警察来了自己说不清楚。毕竟,没有摄像头记录这一切,也没有证人。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妻子也焦急地说道:“快追上那辆车!不能让他就这样跑了。”张阳朔咬了咬牙,正要踩油门准备去追。可转念一想,如果追上了对方,人家是商务车,万一车上人多……那么,自己这方是要吃亏的。于是,他又犹豫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阳朔透过车窗,远远地看见老人已经趴在地上,没有了任何挣扎的迹象。于是,他咬了咬牙,握紧方向盘,调转车头,换了一条更远的路,决定绕道去二叔家。
张阳朔此行的目的,就是去乡下看望二叔。父亲去世早,母亲改嫁后,他几乎是在二叔家长大的。二叔二婶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有好吃的、好喝的,自己舍不得吃喝,全部留给他。
二叔、二婶家境并不好,当时他们的亲闺女就被迫辍学,却让张阳朔一路读了下去。亲闺女曾抱怨:“不让我读书,却让哥读书,好像他才是亲生的?”二叔无奈地笑笑说:“女娃嘛,不读书也不耽误嫁人!可男娃不同,不读书讨不到老婆……”
闺女委屈地哭着跑远了,二叔也只是无奈地摊摊手。但始终坚持着让张阳朔去读书,从来没有耽搁过他。张阳朔也比较争气,他成绩一直很优异,直至读到了大学,然后参加工作。而他,也懂得知恩图报。一有空闲,便来乡下看望二叔、二婶。
二叔的家在乡下的一片田野旁,张阳朔一家很快就来到了这里。他看到只有二婶在家,便问:“二叔呢?”二婶说:“你二叔驾三轮车进城去了,带了些农产品去卖。顺便给你们带去一些红薯和大枣,他知道你最爱吃这些物件儿,从小就爱吃……”
一听这话,张阳朔转身就往外跑,妻儿也跟着紧张起来。他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向事故现场奔去。当他驾车来到事故现场时,老人仍趴在血泊中,血液已经凝固。
张阳朔迫不及待,将老人抱在怀里,此时看得真真切切,正是自己的二叔。他牙关紧咬,双目圆睁,口出流出的暗黑的血液已经凝固,他右手中正握着两颗大枣……已经没了呼吸。
二叔的身边是一地散落的红薯和大枣……亮红的大枣,淡红的红薯,还有暗红的已经凝固了的血液,构成了一副极不和谐的画面。
张阳朔全身猛地一颤,他不顾一切地将二叔揽在怀里,嚎啕大哭……可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