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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多妻多妾。他的妻妾中有苏州夫人、杭州夫人、天津夫人······,凡是出美女的著名省市,他都要选一位美女在他的“后宫”。外国国籍的也不少,例如高丽太太、日本太太、白俄太太、南洋太太······。总人数随时有变动,或死或逃,或遣散或送人,又随时添补新的。新的成员或从各方赎买,或从各处绑架,或强迫部属奉献妻女,或从ji院戏班挑选。在他的“后宫”,平时总数大约有40人。
石老娘胡同“帅府”占地很广,庭院很多,主要分为东西两大部。西部即姨太太居住区以及礼堂、花园。
进“帅府”前门,就是一座大花园,花木不少,草地平阔;花园的后面是一道屏风墙,上面画着一只大老虎(比真虎大几倍)。然后是一座礼堂,可容四五百人,有戏台,是张宗昌随时召集男女演员唱戏用的。礼堂也作为他“会宴群臣”以及招待各方贵宾之用,另一用途则是兼作赌场。估计宴席与赌桌,同时可以摆20桌。
礼堂后边是一道矮墙,墙后即属于姨太太居住区。
那个区四周围,都是新建的平房,很像军队的营舍,又似座高等监狱,每两三间作为一个单元,有一房门。看起来总共有四五十个单元,室内有床榻、沙发、妆台、衣柜;特别引人注意的是每个单元都附有西式的浴室。
“帅府”的东部,总面积也与西部相似,是一进又一进的高大平房套院,都是旧式的建筑,可能是明朝清朝皇亲国戚的府邸。
东部的第一进,是“帅府”的“承启处”,即门房。第二、三进······则是副官处、警卫处、军务处、军需处、军法处、秘书处、军械处、军医处、参谋处······
后面是他的会客厅、会议厅和他自己的寝室,另有一个小院是他母亲住的。
每一进房子都是五间宽,一整列,左右两边是厢房,厢房供保镖、警卫、男女奴仆居住。
张宗昌在北平时,常常亲自率领一群姨太太去逛东安市场。他的石老娘帅府有专为女眷用的汽车队。他自己的座车,体积特别宽大,左右车门之外有踏板,汽车驶行时,踏板上站有武装的卫后(马弁),每个佩木壳枪(盒子炮),枪柄系有红绸;汽车快速驶行时,戏绸飘动,显得很威武。座车的前后则是警卫车与女眷车。每次到东安市场,都由金鱼胡同的北门进入,北门内的第一家食品店就是著名的稻香村,靠着北门内的其余店铺则是高级水果店、衣料店、鞋店,产品来自上海、广州、香港、外国。张宗昌带着女眷一一观光。
张宗昌体格高大,外形粗野。在一幅与张作霖等人的合影中,他几乎比张作霖高出一个头还多。他一到东安市场,人们就认得出,何况每次都随有一大群姨太太。金鱼胡同不是很宽的街巷,几乎被他的车队塞满。“姨太太队”则肥瘦不一,“古老装”、“海派装”、“外洋装”都有,加以武装马弁多人,这一队伍怪相百出。
张宗昌不把女眷当作人看待,只当作一匹马,一只狗。他常有“赠妾”的事。实际是为了淘汰他所厌倦以及认为年老色衰的旧人,腾出“后宫”的房间,以容纳掳来买来的新妾。当时的新闻界陆某,即曾获赏姨太一名。
陆某是当时某报的社长,此人抽鸦 片,无妻室,善于拍马能写新旧文章。张宗昌打胜仗时,宣传文字很多出于他的手笔。他还善于捏造名义,歌颂“效帅”勋绩。张宗昌有一次被他捧得高兴,就把一名姨太太赏给他,让他“成家”。见过的人说,这姨太属于江南弱小型,颇有姿色,却已不是张宗昌很喜欢的人了。
张宗昌嗜赌,而且经常是狂赌。他所率领的军队平时是不发军饷的,他从政府领到了军饷之后,仅以一小部分发给各军军长,各军军长亦以领到的其中小部分发给各师师长、旅长。他们常应张宗昌之邀,拿了整包的军饷,到“帅府”去赌博。人多时在“帅府”西区的礼堂开场,人少时在“帅府”东区会客厅见面。
这帮军阀财博以打“牌 九”为主,认为“麻 将”不够刺激,不够爽快。
张宗昌在家里开赌时,必先指定几个姨太太在赌桌旁边服侍,甚至要副官处预备若干名稚女待命。如果他本人是大输家,连输不已,则叫副官“附耳过来”,“耳语”几句后,即有酒有食送上,他宣布休息,退入自己的寝室,某太或某稚女即须应命随他同入,据说经过这样的“休息”,可以转换牌局的手气。赌场中如有贵官,也由副官把贵官延入客房,用同样方式招待,表示他的“敬意”。
张宗昌多妾、荒淫、嗜杀、嗜赌,横征暴敛,祸国殃民,但他却装出十分尊重中国传统文化。他在山东各县大修孔庙,提倡每年祭孔。他延请清末山东状元王寿彭任教育厅厅长,通令各学校以“四书”为必修课;还特拨巨款,用木板刻印全部十三经,版式力求古朴,纸张力求精雅,是大型版本。各县县政府,各县中小学均须购读。
张宗昌喜欢登临泰山。泰山山顶碧霞宫的特大横匾,下款就是他的名字,当然不是亲笔。直鲁军失败后,当地公众把他的名学用利斧砍掉了。
张宗昌还附庸风雅地出版了一本以其号命名的《效坤诗抄》分赠好友。其中有这样几首:
笑刘邦
听说项羽力拔山,吓得刘邦就要窜。
不是俺家小张良,奶奶早已回沛县。
俺也写个大风的歌
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
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游蓬莱仙阁
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
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天上闪电
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皇要抽烟。
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
张宗昌的诗多俚语,真是粗俗不堪。
月转星移,在北伐战争中,张宗昌连连失利,丢掉了盘踞多年的山东。1932年,韩复榘执管山东,在石友三、程希贤的介绍下,张宗昌在北京与韩复榘谈话,口出大言,声称旧部在山东人数众多,如回鲁重树旗帜,使可一呼百应。此话引起韩复榘的惊疑。饭后,大家到吉祥戏院看戏。张宗昌去的晚了一些,韩复榘的交际夫人纪甘青起身,让张坐入韩的包厢,自己坐入另一包厢去。张宗昌悄悄对韩复榘说:“你在山东顶了我的窝子,我今天也顶了你太太的窝子。”张宗昌以为自己很洒脱幽默,却不知已犯了韩复榘的大忌。韩以为张宗昌要恢复旧势力,取而代之,于是萌生杀机,佯装与张宗昌亲密,再三约张宗昌到山东旧地重游。
张宗昌到济南后,韩复榘表面上热情款待,暗地里却指使石友三替他设法骗走了张宗昌的枪。张宗昌打得一手好枪法,但在离济南时,郑继成为报杀父之仇,开枪追刺他时,他却无枪还击被打死。
张宗昌自以为很有“才气”。这种“才气”使他在匪气相通的张作霖那里倍受赏识、飞黄腾达;而在心怀叵测的韩复榘这里却使他早早送了性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