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亚岚的电话，“小天，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家的花生熟了，你回来带点走。”
“好。”
这是她今年第二次约我；
前段时间，她们家的小龙虾丰收，她约我去她家吃小龙虾。
之前拒绝过一次，现在确实不好拒绝。
毕竟二十多年的情谊，拒绝多了，难免有一种在刻意保持距离的生疏感。
只是去她家的路上，心里总是百感交集。
一
亚岚是我邻居家的孩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
我们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一起读初中，读高中，上大学，基本上除了睡觉，其他事情都在一起。
无数个夜里，我们偷偷从阳台爬过去，睡在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
例如：谁跟谁分手了，谁跟谁写情书，谁暗恋谁.......
现在想想，我们在一个被窝里一起说八卦的日子，当真是逍遥又自在。
如今，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
原本，我们约定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两兄弟，这样我们一辈子都可以在一起，永远不会分离。
这个想法我们都很坚定，至少在亚岚遇见石晨时，我们彼此都很坚定。
二
石晨是一个美男子，清俊冷艳，光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也让人感觉很美好。
第一次遇见石晨是在图书馆不远处的樱花树下，他一身休闲装，身姿挺拔，就像一尊雕像。
仅是那一眼，我承认我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当我回过头准备跟亚岚分享时，发现她正一瞬不瞬的看着石晨，从她炽热的眼神中，我知道亚岚也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生。
我从来没有想过姐妹俩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戏码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正在我纠结犹豫要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时。
没几天，亚岚已经挽着石晨的胳臂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大方的跟我介绍：“小天，他叫石晨，是我男朋友。”
“石晨，她是余小天，是我最好的姐妹。”
不得不承认，亚岚是一个行动派，现在她们是情侣，我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
讲真的，我并不是相信一见钟情。
但在遇见石晨之后，我才切身的体会到，第一眼就爱上的人真的很难忘记。
所以，每次在亚岚跟我分享她跟石晨的恋爱日常时，我多半都是在强颜欢笑。
真正让我转变这个心态是一次暑假；
三
大三那年的暑假，亚岚约我跟石晨一起回老家支教。
其实，如果她跟石晨不是情侣关系，我想我会去，但那次我拒绝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秀恩爱，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
所以，我第一次拒绝了亚岚。
理由是：我妈妈给我找了一家实习公司，想让我去学习学习。
这当然是谎话，但谁承想妈妈真的给舅舅打了电话说了这个事情，舅舅也不知道跟谁联系的，后来给了我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让我去那里报到。
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
他姓成；
我喜欢叫他成先生，即使是结婚后，我也是这么称呼的。
第一次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太普通了。
就是那种站在三十楼往下扔一块板砖，砸死一片的芸芸众生。
就是盯着他的脸看十几分钟，再次见面也不会有印象的那种人。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要是杀了人，只要走进人群，警察都不一定能找到他；
因为太普通，没特点。
但我可以肯定，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应该是被我惊艳到了，因为我发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眼睛明显亮了。
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我还特意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说：“当时，我看你穿着露肚脐的衣服，第一感觉就是这孩子不怕着凉吗？”
我笑喷，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我还以为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四
成先生开了一家装修公司，我是他的助理；
我不晓得为什么我一个学会计专业的，家里人给我安排的实习岗位会是装修公司的助理。
第一个月，我基本上跟成先生形影不离；
他去哪里都会带着我。
别人问他，我是谁？
他总是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一句：“朋友家的小孩儿，暑假到我们公司实习。”
“他爸妈说，想让她提前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我想着一个姑娘家家的，何必那么辛苦，就带着她出来玩玩。”
朋友家的小孩儿？
对于这个称呼，我有些不满；
我看过他的身份证，他只比我大七岁，七岁而已，就想站在长辈的位置上说一些占人便宜的话？
当然这些话，我肯定是不敢说的。
毕竟他当真是对我不错，不仅让我住他家，还带我去见识各种以前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就连他出去旅游都带着我一起，而且只要一有空就找我聊天；
他的观点总是很有前瞻性，对于我的困惑总是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
所以，一来二往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问我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说有。
于是，我就把我跟亚岚，还有石晨的事跟他说了。
说到最后，我隐隐还有些伤感。
“都怪我不主动，要是我主动点，我觉得石晨说不定就是我男朋友了。”
“我长得又不比亚岚差。”
当时，成先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口安慰了两句。
但是，第二天就把我从助理的岗位调到了销售岗位。
带我的人是公司的销冠；
他是出了名的把公司当成家，一天基本上有十八个小时是在公司。
他手底下的人，只要熬过了三个月，基本上都可以独当一面。
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还很开心，一脸感激的看着成先生。
然而，三天过后，我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太累了；
不仅是身体累，心更累；
一天到晚对着客户笑，边跟客户聊天还要边注意客户的微表情，心里还要不停的揣测客户在想什么。
这就算了，每天还要打四百个电话，约客户到店里来看装修。
四百个电话，要是能约到一个客户到店，也算是有成果。
然而，大多数都是被拒绝。
被拒绝是小事，有时候还要被骂。
被客户骂就算了，没有成果还要被师傅骂。
给成先生当助理的时候，我以为生活就是到处聊聊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看看风景唱唱歌。
但是，跟着销冠的脚步，我每天都想死。
以前在课本上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只是一句话，到了生活中才知道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我的第一个到店客户是一个老师，销冠师傅知道后，让我把他当成客户练习谈单。
刚开始我话都说不清楚，销冠说：“你把你要说的话，都写在本子上，一句一句的练，先对着镜子练，再来找我练。”
我虽然照做，但是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
但是到了真正谈单的那一天，我才知道销冠为什么是销冠。
他见过的人太多了，知道什么职业要说什么话，什么人要说什么话。
出自于老师的职业习惯，他们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理解，说白了，他很注意细节，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最好有一定的专业性。
果然，我跟客户介绍完产品后，那个客户老师就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开始逐一问我问题。
我被她的问题问懵圈了，完全不晓得今夕是何夕。
客户见状也没有什么耐心，准备拎着东西就走。
这个时候，销冠师傅出现了。
他一来就自我介绍，再是承认我刚刚介绍的纰漏，然后主动承认他作为师傅的失职，让我在一边学习。
然后，又重新把产品简单介绍了一番，对于老师的问题，他也是风趣幽默又不失专业的讲解。
最后配合设计师讲设计。
原本要走的客户，被他两个小时拿下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跟成先生说了这件事儿，然后问他，销冠为什么这么拼？
成先生说：“赚钱呀，你不晓得有一句话说的好，男人要是没有钱，比裸奔还要惨。”
然后，他开始跟我讲他的故事；
他上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富二代谈恋爱。
两人感情很好，但是毕业后，姑娘的妈妈找到他，说自己女儿要出国，希望他不要再来找自己女儿。
“当时，我还去机场送她，她哭的眼睛通红，但是女孩的妈妈说：‘你现在要是能拿出一张买机票的钱，我就不妨碍你们。’”
“我拿不出来，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妈妈看我的眼神，比看垃圾还要嫌弃。”
“当时，我就发誓，我要出人头地，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刮目相看，现在你对我爱答不理，以后我让你高攀不起。”
“说得好。”我在一边听的愤愤不已，“现在呢？现在他们看见你这么有出息，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懊恼？有没有把肠子都悔青？”
成先生被我的样子逗笑，说道：“他们有没有后悔，我不知道；反正我后悔了。”
“你为什么后悔？”
成先生说：“前几年，她从国外回来，交了一个男朋友，买了一套别墅准备结婚，知道我开了一家装修公司，就让我帮忙设计装修，你知道他们给的装修费有多少？”
“多少？”
“一千万。”成先生说出这个数字后，双臂伸展，背靠沙发，“玛德，真有钱，你说老子当年怎么没有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我要是娶了她，至少少奋斗三十年。”
我既好笑，又无语，“那你恨她吗？”
“为什么要恨？”成先生似乎很不理解我的观点，“她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要是有姑娘，我也支持我姑娘这么做；”
“她现在名牌随便买，看珠宝首饰根本不问价格，她触及到的资源，人脉和圈子，是我想象不到的。”
“你说她当初要是跟了我，得吃多少苦？就算吃了这么多苦，我也给不了她如今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所以呀，小朋友，以后找对象要擦亮眼睛。”
“别恋爱脑一上头，就不管不顾，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男人跑，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男人的承诺是有时间限制的。”
“结了婚，没多久就会过期，之前画的饼多半也会打折扣。”
“所以，你在挑对象的时候，不仅是要看人品，看性格，看工作，更多的是要落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上。”
“生活是很残酷的。”
五
确实很残酷；
之前天天喊着要减肥，怎么都瘦不下来；
做了一个月的业务，瘦了三十斤，还拿了一万多的提成。
离开前，我请成先生跟销冠吃了一顿饭。
然后买了些礼物就准备回家。
当天晚上，在家里收拾东西，成先生看着我大包小包的收拾了三个行李箱，笑道：“你来我家的时候，就背着一个小书包吧，怎么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攒了这么多东西？”
我没有说话，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剃须刀递给他，“这是送你的，感谢你的收留，还有陪我聊天，带我去吃好吃的。”
他接过东西，打开看了看，笑道：“区区一个剃须刀就想感谢这么多事，太简单了吧？”
“那你想要什么？”我问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晓得在想什么，大约五秒左右，他摸了摸我的头，说：“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快点收拾东西，明天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
我震惊，“不吧，我还没有带异性回过家，我怕我爸妈多想。”
他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还是送我回去了。
成先生不愧是混迹商场，待人接物很有一手，就连跟我爸爸这样的农民工都能聊到一块儿去。
我们在家里住了一天；
次日一早，他送我回了学校。
六
再次见到亚岚是在宿舍；
她在宿舍分享她从石晨家里带来的土特产，晚上我们约着一起吃饭；
她喋喋不休的跟我讲她在石晨家的所见所闻。
“小天，你知道吗？夏天睡在外面真的能看见星星，好浪漫。”
“原来井水是甜的，冰冰凉凉，很好喝。”
“夏天扔一个西瓜进去冰镇着，没一会儿切开吃，真的很好吃。”
“你知道在帐篷里装满萤火虫是什么感觉吗？跟电视剧里一样。”
...........
她说了很多，最后给出一个总结：“小天，我想好了，我要嫁给石晨。”
“我们毕业后，就结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成先生说的话；
他说：“生活是很残酷的。”
“再美好的爱情都要落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上。”
以前，我或许会羡慕亚岚口中的浪漫，但是现在我见识过生活的残酷，知道赚钱多不容易，也见识过外面花花世界的精彩，知道只要有钱真的可以过的跟神仙一样舒服。
所以现在对于她口中的浪漫，我没法儿苟同。
井水再好喝，要是让我一辈子喝水都要自己从井里打，我估计会受不了。
萤火虫的浪漫，一次两次，我会很新鲜，但要是让我往后几十年都看着萤火虫，我想我会腻。
几次开口想把这些跟亚岚说，但是对上她那双幸福的双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七
大学毕业后，亚岚跟家里闹翻了；
说什么都要嫁给石晨；
她爸妈没法子，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她绝食过，自杀过，都没有用；
后来，她趁爸妈不注意，偷了家里的户口本，翻阳台，从我家里逃了出去。
再次见到亚岚，她跟石晨已经领证了；
没有彩礼，没有婚礼，没有钻石，没有五金，什么都没有，就领了证，跟着石晨走了。
所幸亚岚还有一个弟弟；
她爸妈心灰意冷，一分钱都没有给她，随她去了。
毕业那天，成先生突然出现在我宿舍楼下，他说要帮我搬东西；
然后，就把我的东西搬到了他家。
他说：“都是熟人，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同居”半年后，他突然说：“小天，要不你嫁给我吧？”
我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他不慌不忙的拿过客厅的小黑板，开始给我算账，从家庭到财务；从人品到性格；又从成长经历到社会阅历。
逐个跟分析，嫁给他的好处。
看着他喋喋不休的嘴，我脑子已经懵了。
说喜欢他吧，也谈不上；
说不喜欢吧，好像也有点好感。
然后，我就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我爸妈，十分认真的跟他说：“这个周末跟我回家一趟吧，要是我爸妈还有亲戚朋友同意，我们就结婚。”
就这样，毕业一年后的元旦，我们结婚了。
八
不得不说，成先生是爱我的。
他先是出钱帮我在小区一楼开了一家美容院，然后手把手的教我做生意；
怎么接人待物，怎么见人说话，怎么揣摩客户心理，怎么平衡员工之间的矛盾，怎么团结员工.....
他是真的把我当女儿在养。
后来，亚岚来我家玩，问过我一个问题：“你爱成先生吗？”
我沉默；
其实，我也不知道；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是一只颜值狗，成先生的确没有一点长在我的审美点上，但是嫁给他，我真的变得更美好了。
美容院现在经营的很顺利，每个月都有不菲的收入，虽然不能大牌珠宝首饰随便买，但是我的生活很安逸，不用为钱发愁，又有充足的时间去发展自己的爱好。
反观亚岚那边；
她的确跟自己的心中所爱结婚了，但是生活的并不好。
一开始，他们在外面找工作，但是俩人都没有存钱的习惯，手里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
工作的第一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分居状态。
偶尔想亲热一下，只能去那种很便宜的旅馆；
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员工宿舍。
尽管这样，亚岚还是怀孕了。
只是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流产了；
当时，她在公司表现很好，领导带着她出差；
连续一个月的舟车劳顿，她终于不堪重负，晕倒了，送进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知道这件事儿，我第一时间想给她爸妈打电话，但是亚岚不让；
她说：“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走下去。”
流产后，也是要坐小月子的，员工宿舍不方便，我跟成先生商量要不接亚岚到我们家坐月子？
成先生不同意，自己花钱在外面租了一个单身公寓。
她的月子是我伺候的；
看着她奄奄一息，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我心里也不舒服。
更让我绝望的是，我跟成先生在会所里，亲眼看见石晨跟他们总经理的女儿纠缠不休，俩人拉拉扯扯举止亲密。
我气势汹汹的找他谈话；
他很坦白：“我没有对不起亚岚。”
“我也知道她对我有意思，跟她保持暧昧，只是为了上位给亚岚更好的生活，我觉得我没有错。”
找他的时候，我跟斗鸡一样；
但听了他的话，我又蔫儿了，因为我反驳不了。
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找成先生；
成先生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初我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为了一个酒吧装修的项目，我硬是跟酒吧老板的女儿暧昧了小半年，就差陪睡了。”
好吧，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责备石晨。
都是为了生活。
只是.........
我很想帮亚岚，但是我又不知道从哪里帮；
她出月子那天，我给她包了一万块钱红包。
她说什么都不要，非要塞给我，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要是拿了你的钱，我不晓得怎么面对你。”
是的，帮人哪有长久的。
他们在城里徘徊了半年后，亚岚也撞破了石晨跟他老板女儿的事儿；
俩人大吵一架，冷静后，他们决定回老家。
因为他们听说，老家有人放牛，每年净赚五十万。
九
开车五个小时，总算到了亚岚家。
他们现在在老家养小龙虾，有一个小型土鸡厂，还有十几亩菜地。
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但赚的都是辛苦钱。
看见我的车，亚岚快步迎了上来，看见她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从车里搬了很多东西，除了给老人的营养品以及烟酒外，就是给亚岚带的护肤品还有给孩子的衣服，本来想给石晨也买一套西装，但是不知道他的尺码。
石晨听后，笑道：“幸好你没有买，我根本没有穿西装的场合。”
他们生了一儿一女，吃饭间看得出他们一家过的很幸福。
只是石晨跟亚岚他们身上早已看不出当年的风采，我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后悔；
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实在是适应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给成先生发了一个消息，让他中午吃饭的时间，给我打电话，说美容院出事儿了，让我回去。
临走前，亚岚给我的后备箱塞了好几袋子花生，几百个土鸡蛋，还有五只土鸡。
我们拥抱离别。
回家后，我跟成先生说了在亚岚家的感受体验。
生先生说：“或许，他们过的很幸福，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很不负责任。”
“你跟亚岚都是从县里走出去的，你留在了大城市，以后我的孩子起点在大城市，他会站在我们的肩膀上走得更远，机会更多；”
“而亚岚，她只顾及自己的感受，没有想太远；她从县里回到农村，尽管他们现在过得很幸福，但是不能不承认他们的孩子接受的教育跟县里，跟城里是有一定差距的。”
“当然，农村也能走出贵子，但是到底机会少了些。”
“可是，反过来讲，他们在农村的生活比我们在城里的压力要小。”我反驳道：“你看你表面上是一个小老板，但是还不是每天战战兢兢的寻找机会，生怕被淘汰。”
成先生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凡事都有好有坏，关键是看你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