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央视一部纪录片《赵一曼》,让多年来低调生活的赵一曼的长孙女陈红,走进了大众视野。不少和陈红相处二十多年的同事,通过这部纪录片才知道她是赵一曼的孙女。
这部纪录片播出不久,一位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老兵找到陈红,希望能够向她当面忏悔。结果陈红不但拒绝了老人的请求,还反问对方:“你老了,要在良心上得到解脱,可我的国恨家仇怎么办?”
1935年,赵一曼在掩护队伍转移时负伤,养伤期间不幸被俘。当负责审讯的日本军官,第一次见到赵一曼的时候,就被她那张令人生畏的面孔,吓得不自觉退了两三步。
为了尽快获取抗日部队的情报,日军对赵一曼进行了残酷的审讯,他们将赵一曼拖到地上,用皮鞭抽,用皮鞋踢,将她的头往墙上撞,用烟头烧她的脸……但无论对方做什么,赵一曼始终没有出卖同志。
在普通刑具无法征服赵一曼时,日军动用了专门从日本运来的电椅。在这张电椅上,赵一曼整整被折磨了7个小时,终究还是以血肉之躯挺了过来。
在牺牲前夜,赵一曼回顾过去,自己最放不下的还是儿子宁儿。当年这个孩子还不满周岁,就跟着她四处逃难;为了一张船票,赵一曼甚至有过将儿子卖人的想法;为了工作,赵一曼不得不选择骨肉分离。
想到这里,赵一曼找宪兵要来纸笔,在昏暗的灯光下,给儿子留下了一封绝笔家书。临刑前,当日本宪兵问赵一曼还有什么话要说时,赵一曼平静地说:“我在关内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如果可以的话,将我的遗言转交给他。”
赵一曼牺牲18年后,那个叫做宁儿(大名陈掖贤)的孩子,终于在烈士纪念馆里,看到了母亲写给自己的遗书。大哭一场之后,陈掖贤将母亲的遗书手抄了一份留作纪念,回到家后,他又用钢笔蘸着蓝墨水,在自己的手臂上刺下了“赵一曼”三个字。
陈掖贤一生谨记母亲在遗书中的嘱托,大学毕业之后,本可以成为外交家的他,选择投身工业建设。国家曾要给陈掖贤发赵一曼的烈士抚恤金,结果却遭到陈掖贤的拒绝:“妈妈的鲜血钱,我是用来吃还是用来穿?”
最终,陈掖贤拒绝了一切优待,甚至连烈属证都没有办。在去世后,陈掖贤没有给孩子留下任何家产,只有寥寥几句话:“不要给国家添麻烦,自己的事自己办,否则就是对不起你奶奶。”
1958年出生后不久,陈红就被姨婆接回了四川。在姨婆一家的百般呵护下,陈红健康长大,除了继承了奶奶的容貌,陈红还继承了奶奶的精神。在身份“暴露”之后,曾有日本媒体采访陈红,希望她到赵一曼故居做画面介绍,结果陈红却拒绝接待:“你们国家对侵华战争的态度,你能如实报道吗?”
陈红的这一份倔强,也体现在宣传赵一曼的精神上。由于赵一曼牺牲在东北,因此经常有东北的单位请陈红去参加活动。每次接到这样的邀请,陈红不计任何成本也要去,因为每一次宣讲,对于陈红来说,都是和奶奶的一次灵魂“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