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往常一样偷窥她洗澡时,却看见凶手满脸是血,突然仰头看着我的方向,咧开嘴笑了。

竹书 2024-01-12 16:12:46

从我家里的地板上,能看到楼下女人的浴室。

然而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偷窥她洗澡时,却目睹了她被残忍杀害,凶手正将她的尸体吊在天花板上。

那个男人满脸是血,突然仰头看着我的方向。

然后,咧开嘴笑了。

1.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我面前。

我拼命从朦胧的视野中看清——

那是一只断手。

皮肤白皙,五指纤细,指尖涂着玫瑰红色的指甲油。

断裂处逐渐溢出汩汩的血,手指剧烈痉挛着,似乎要向我抓来——

「啊!!!」

我大叫着醒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旁的程警官轻柔地扶住我:「林女士?」

我恍然回神,哑声道:「抱歉,我……太累了,居然睡过去了。」

「没关系,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您再单独做一个笔录,就可以回去了。」她起身为我示意方向。

我点点头,从等候室出去。

又是一轮的询问,对面问话的警官态度并没有和缓多少,我一坐下,他鹰般的眼神就投了过来:

「林霜,我们有些问题,还是要跟你再次确认,请你务必如实回答,我们会有调查记录。」

2.

「你和被害人平时关系如何?她是个怎样的人?」

我回想起楼下的女人。

高挑,明艳,开朗大方,在人群中永远是亮眼的存在。

「不太熟悉,」我说,「我们并没有讲过话,只是彼此大概眼熟。她朋友似乎挺多的,人也比较外向。」

「八月三日的凌晨一点左右,你有没有听到楼下有什么声音?」

脑海中再次闪过那日的场景。

凌晨,楼下……

哗啦啦的淋浴头,浴室里两人的接吻声,粘腻的轻喃,女人的娇喘和低笑……

持续最久的便是水声,大约在一个多小时后才戛然而止,之后便归于寂静。

「没有。只听到楼下好像有洗澡的声音。」我找补道,「楼层间隔音不太好,当时又比较安静,水声还是挺清楚的。」

警官凝视着我,点了点头:

「所以,你那天,什么也没看到?」

手机铃声「叮铃铃」地突兀响起,我吓了一跳,用目光询问警官。

他下巴一抬:「接吧。」

我只好在他的眼神逼问下接起电话。

对面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林霜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

对面的男人轻笑着,仿佛这只是漫不经心的邀约。

可我知道,就在那夜里,狠下毒手,杀了楼下那个女人的,就是他。

3.

三天前,我在家里收拾着摄影器械,整理好了东西,便轻车熟路地掀开地上一块板子。

地板间隙之间,正对着楼下的浴室。

我是一个业余记者,专拍八卦杂闻博人眼球。

而楼下的女人,就是我目前的拍摄对象。

这块板子做成了双层,一层可以拿开,一层做成了单面玻璃,下方看去依然是砖块,而从上方看,下面一览无余。

我耐心地等着。

直到夜间,女人穿着红色浴袍,和一个男人黏黏腻腻地走了进来,淋浴头下,两人缠吻在一起动作着。

我的摄像机运作着,将下面的一切收进镜头。

刚巧有一个工作要处理,我便将相机放着,起身去忙。

不知过了多久,贴在地板上的相机已经停止运转,我刚想将它收起来,不经意瞄了一眼楼下——

我险些惊叫出声。

一个男人正在把女人往天花板上吊,女人显然已经死了,手和脚都被砍掉,粗略地塞在网状编织袋里。

更可怖的是,她的一张脸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

此刻,她的尸块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像一只失去四肢的奇异人形怪物。

而绑她的那个男人,此时还站在浴室里。

他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看着我的方向,沾血的面孔咧开了一个笑。

而这个人,如今就在手机对面,叫我的名字。

他轻笑着:

「林霜,你不会让他们找到我的吧?」

「毕竟,你自己的地下室里,不是还藏着东西么。」

我沉默不语。

在废胶场外,有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无意间发现那个地方后,我将它作为秘密基地,囚禁了一个女人。

4.

从警局出来,我一路翻看着新闻。

楼下住的女人叫许冉,是一名网络颜值博主,粉丝基数很大,备受欢迎。

如今她出了命案,网络上众说纷纭:

「会不会是情杀啊?许冉那么漂亮。」

「据说那天晚上进许冉家门的只有傅家的那个小儿子,许冉的绯闻男友……」

「楼上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傅霖有什么理由杀许冉啊?」

傅霖。

许冉的金主之一,一个性情跋扈的富家公子。

事发当天,楼道的监控坏了,没拍到什么。

但据小区里几个目击人所说,当天看到许冉是和傅霖一起进的家门。

而傅霖却表示自己早在当天晚上就离开,跟之后发生的事都没有关系。

无论如何,他作为重大嫌疑人,还是被警方暂时拘留。

我刚想再查看一下傅霖的相关言论,那个号码却又打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依然神秘而低沉,带着轻松的调笑:

「林霜,为了感谢你刚才的隐瞒,我要提醒你。」

「地下室那只小老鼠,最好尽早处理。」

我神色一凛:「你到底什么意思?」

对面却已挂了电话。

5.

地下室在废胶场的一个桥洞下,潮湿闷热,但极其隐蔽。

我熟门熟路地拨开枝叶,打开堵住洞口的下水道门闸,走了进去。

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四肢被牢牢绑住,蓬头垢面,费力抬起眼看我。

我给她打了一剂麻药,然后解开她嘴里的抹布。

「于珍,你这些天在这里,觉得怎么样?」我温声问她。

她愤恨的看着我,扑上来便要咬,宛若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可爬了几步,又无力地瘫倒。

我怜悯地看着她:「你看看你,又脏又狼狈,像什么样子。要是叔叔阿姨看到了,该多心疼啊。」

于珍呜咽着:「我爸妈迟早会找到这里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疯子……」

「嗯,嗯。」我顺着她的话回应,站起来看向一边。

旁边地上放着一排烧红的针,冰冷的锁链和脚镣,还有带刺的长鞭。

「你放心,」我摸着她的头发:「今天我们玩别的。」

她惊恐地看着我,抖如糠地摇头。

「别怕,今天晚上城里有烟火秀,」我温柔地捋开她的头发,「我特意选的今晚。」

「外面特别热闹,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

6.

河滩在黑暗中,有着被遗弃般的寂静。

再过十分钟,烟花就会在市中心的大桥上绽放,并在周围续上鞭炮和孔明灯,热闹纷呈。

多么适合行凶藏尸的夜晚。

我看向一旁的于珍,她依然被绑着手脚,和我一起坐在岸边的草丛里。

药效大概还没过,她说话声音很细:「求求你了……林霜,放我走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我不看她,只淡淡地开口:

「于珍,你知道吗,许冉死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我也没想到啊,她在浴室洗澡,那个男人杀了她,又将她分尸,挂在了天花板上……」

于珍的眼神愈发惊惧,她大叫着推开我,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捆她的绳子被磨开了。

这女人还不算蠢,竟也没有坐以待毙。

我迅速把人抓了回来,死死扣住她。

人在求生之际往往会有惊人的毅力,于珍在我怀里拼命挣扎。

我烦躁地去翻一旁的药箱,想再找出一支镇定剂。

可没想到的是,我们上方的山坡上,窸窸窣窣响起了脚步声。

我迅速捂住于珍的嘴,趴在了丛林中,不敢轻易动弹。

黑暗中,上面的脚步缓慢移动,似乎停在了原地。

7.

紧接着,响起了两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刚看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小动物吗?」

「神经病吧,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小动物?」

大概是在这附近的保安。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这边闲逛。

那个保安再次开口:「不然下去看看吧?刚刚好像真有东西在动,我这心里直发毛。」

说着,探照灯兀地投下来。

我忙扯着于珍往里面退了几寸,草叶繁茂,应该看不到我们。

于珍呜呜地想要叫出来,我紧紧捂着她的嘴。

刺眼的白光滑过一圈,保安突然叫起来:「你看,那是什么!」

我心中一惊。

那盒药剂露了一角。

灯光明亮地钉在了地上。

再往里几寸,就有可能在丛中发现我们。

我紧张得头脑发冷,于珍突然一口咬住了我的手——

不好!

我本能地躲开,紧接着,她张口就要叫起来。

「啪!——」

就在这时,身后响亮地绽开一朵烟花,如一声响雷。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纷呈而来。

两个保安也被烟火吸引了视线。

趁此机会,我一手按住于珍的头,一手将药剂拿回来,迅速补了她一针。

我注射得很快,她两眼逐渐翻白,瘫软在地上。

烟火秀大张旗鼓地拉开了序幕。

天边一片缤纷,热闹极了。

两个保安又看了两眼,似乎确认是自己眼花,便离开了。

听着他们远去的声音,我整个人放松起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按原计划行动」,我轻声道,「过来接应一下。」

8.

河滩附近,有一个废弃的殡仪馆,里面有一个小型的火化场。

俞之收拾好东西,站直了身子,面容白皙俊美,冲我一笑:「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

俞之在医院工作,有不少人脉,帮了我许多。

比如现在。

我们合力将于珍放在火化台上。

她浑身瘫软,但人已醒来,如一条案板上的鱼一般,无助地挺着身子,惊恐至极: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温声回她:「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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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过去就让它过去,明天还要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