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2月末,聂荣臻迎来了自己90岁的生日。战争年代,聂帅为中国革命的胜利作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特别是抗战时期,他一手创建了晋察冀根据地,牵制了华北日军大量兵力,在消灭敌人的同时,自身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新中国成立后,聂荣臻长期主管科技工作,为两弹的研发呕心沥血,付出了极大的精力,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因此在他90岁生日的时候,贺客盈门,时任国防部长的秦基伟也在其中。聂帅看到秦基伟后,板脸说:你当年敲我竹杠,用一顿饭换了两挺机枪。这是怎么回事呢?红军时期聂荣臻在一方面军任职,秦基伟在四方面军工作,二人没有交集;八路军时任,聂荣臻是115师副师长,平型关战斗后奉命前往敌后开辟抗日根据地。
这一时期秦基伟主要在129师工作,因此二人也没有什么交集。那么聂帅为何说秦基伟敲了自己的竹杠呢?这件事发生在1940年的三月份。当时蒋介石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时任97军军长的朱怀冰充当了进攻太行根据地的急先锋,多次扣留我军的交通员和侦查员,还连续袭击我八路军驻地,打死打伤战士百余人。
为了协助太行军区粉碎朱怀冰部的猖狂进攻,晋察冀军区派出了由老一团和第五团组成的南下挺进支队,陈正湘任支队长,刘道生为政委;冀中军区司令吕正操带着警备旅和一个骑兵团也来助战。聂荣臻由于要到八路军总部参加会议,因此也和部队同行。当时八路军总部设在太行山区,朱老总、彭老总和129师的师长刘伯承等人都在这里。
晋察冀军区的老一团是红军的底子,战斗力十分强悍,因此在和小鬼子交手时多次获胜,通过缴获的战利品不断补充自己,装备越来越好。这次奉命来到太行军区反顽,全团清一色的三八大盖,扛的是歪把子机枪,戴着的是日本钢盔,连子弹袋和背包都是日式的。如此凶猛的火力配备在当时的八路军队伍中是首屈一指的。
老一团来到八路军总部后,朱老总和彭总专门检阅了这支部队,还搞了一个很正规的阅兵仪式。当时129师的装备和老一团相比,有一定的差距。为了防止老一团的官兵们因此产生骄傲心理,朱老总特意召集该团排以上军官训话:“不要看你们一团装备那样好,部队那样整齐,但你们还是游击队,一二九师才是正规军。”
几天之后,陈正湘率领挺进支队开赴前线,和129师协同作战,共同对付朱怀冰。1940年3月5日,战斗打响,朱怀冰部虽然有数万之众,但在129师和挺进支队13个团的攻击下,仅仅坚持了三天就溃败了。八路军随后发起追击,老一团冲的最猛,在林县北面截住了朱怀冰的溃部,一个冲锋就将顽军打垮,俘虏3000多人,缴获轻机枪100多挺,步枪1000多支。
随着朱怀冰部的全面溃败,蒋介石掀起的第一次反共高潮被粉碎了。挺进支队完成任务后跟随聂荣臻返回晋察冀,过娘子关铁路的时候,日寇得到了消息,将没有来得及过路的老一团两个连和第五团给包围了。聂荣臻找来时任老一团第三营营长的张英辉,让他带领一个加强连,回路南接应第五团。
张英辉是江西兴国人,15岁参加革命,两年后正式加入红军队伍,跟随部队参加了第一次至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他跟随杨成武来到晋察冀,先是担任一团第10连连长,后来升任三营营长,打仗是一把好手。这次接受接应第5团过路的任务后,他一刻也没有耽搁,带着加强连就出发了。
张英辉
这个连有200多人,火力配备为4门迫击炮,8具掷弹筒,11挺机枪,弹药也十分充足。张英辉率部来到路南后,冲着敌人就开火了,迫击炮、掷弹筒和机枪一起怒吼,如此凶猛的火力一下子就把小鬼子给打蒙了。第五团趁机往外冲,在加强连的接应下,突出了日军的包围圈。
此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战士们一个个饿得前心贴后心。张英辉带着部队来到了一个村子里,由于日伪军的扫荡和顽军朱怀冰部的抢掠,村里的粮食基本上被搜刮一空。老乡们把仅有的糠皮碾碎了贴饼子给战士们吃,但部队有两千多名官兵,这点饼子根本不够分。张英辉找到了村干部,商量找粮食的事情。
村干部说工作队有粮食,这个工作队实际上是129师秦基伟带领的部队。那么秦基伟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呢?原来他也参加了这次反顽战斗,截住了朱怀冰的辎重部队,缴获了一批粮食。这批粮食大部分都上缴给了师部,自己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张英辉得知后找到了秦基伟,用两支驳壳枪、两挺机枪和20支步枪换了一些粮食,两千多人的部队才吃上了饱饭。
张英辉回到一分区后,把这件事向杨成武和聂荣臻做了汇报,二人都没有说什么。当时秦基伟的部队有粮食,但是缺武器,张英辉的部队武器富裕,但是缺粮食。在这种情况下,用粮食换武器是各取所需。抗战胜利后,秦基伟又参加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在上甘岭战役中一战成名,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
新中国成立后,秦基伟担任过成都军区司令、北京军区司令和国防部长等职,当时聂帅是军委副主席。由于工作关系,秦基伟和聂帅打过多次交道。这次聂帅过90大寿,秦基伟也前来祝贺。聂帅见到他后板脸说:你当年敲我竹杠,一顿饭换了两挺机枪。这句玩笑话很快使气氛活跃了起来,一下子又把众人的思绪拉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畅述了战场上那些难忘的瞬间,陪同聂帅过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