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平等,但人和人的差距可太大了。
有人带娃跳楼,有人为了托举女儿跨入中产,跑到日本没日没夜的打黑工,端盘子、洗碗、拧螺丝、打扫卫生~
今天给大家讲一个穷人靠自己出苦力,改变家庭命运的故事。听过的话,也可以再听一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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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人公叫丁尚彪,1954年出生在上海的一户贫穷工人家庭。
16岁初中毕业后,他插队到安徽五和县。
下乡的时候,他遇见了同为上海人的陈忻星,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
陈忻星出生在上海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这个家庭背景,放到现在一般人可高攀不起,但当时大家都是穷苦的小青年。
于是,他们就结婚了。
当年知青返乡还挺不容易的,妻子因为父亲去世,先调回了上海。
丁尚彪费尽周折才调到合肥,但是,他目标很明确,一定要调回上海。
他在上海的电线杆上贴满了广告,寻找对调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找到一位想调回安徽的女性。
就这样,夫妻二人终于在上海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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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公号《自拍》
回到上海后,由于年纪也大了,没有技术,也没有学历,丁尚彪去了一家工厂的食堂上班,妻子去了上海的一家针织厂上班,成为了一名针织女工。
两个人都非常上进,回上海后,丁尚彪读完了中专,还想通过考证寻求进步,但当时个人报名考证单位不予承认。
妻子通过努力被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录取”,但是原单位拒绝放人。
虽然他们很努力的求上进,可是,生活中始终有些障碍无法突破。他们做了很多尝试,每一次结果都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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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绝人之路,1988年前后,上海很流行去日本留学,丁尚彪的一位赴日留学的朋友写信告诉他,日本遍地都是钱,到处都能捡到彩电、冰箱。
这对于当时需要凭票购物的百姓来说,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
于是,丁尚彪花了5毛钱,买了一份日本学校的招生简章,决定赴日留学,能混个学历还能赚钱。
但是,留学需要3万块钱的学费,为了想象中的美好日子,丁尚彪只能借钱去日本留学。
八十年代的3万块钱,应该不亚于现在的30万吧,在当时,这笔钱相当于他和妻子两个人15年的工资。
几乎借遍了所有亲朋好友,终于凑够了学费。
1989年6月,丁尚彪如愿去日本留学。他就读的学校叫“北海道飞鸟学院”,位于日本阿寒町,一个偏僻、荒凉、没落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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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公号《自拍》
这就意味着没有地方可以打零工赚钱,而且,学校也不允许学生外出做兼职。
这所学校的学生几乎都是和丁尚彪一样借钱来读书的,交完了学费之后,为了日常生活和还债,需要半工半读才行。
很明显,这个地方不能满足学生们打工赚钱的需求。
大家纷纷要求转学去东京,但是,校方不允许。
巨额的债务压力下,丁尚彪无法让自己留在这里安心读书,而且,本来留学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实现。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丁尚彪收拾好东西,戴上帽子,悄悄地从宿舍溜走了,上演了当时著名的“北海道大逃亡”。
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他只能沿着路走,害怕被发现,一路上也不敢东张西望。
也许人足够有勇气就会被运气相中,他顺利跳上了最后一趟去札幌的火车,然后,辗转来到东京办理转学手续。
然而,运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东京的学校并不接受他的转学申请。
就这样,他失去了他的留学生身份,在日本成为了一名黑户。
但是,丁尚彪并没有被身份打倒,他迅速搞到了一个假身份,开始在东京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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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公号《自拍》
债务压力和向上的生命力,逼着他必须努力赚钱。
他很快在东京找到了两份工作,白天打螺丝,晚上在一家饭店的后厨做帮工,刷盘子。
几乎每天都是12点多下班,这时候电车已经停了,他就沿着电车的轨道走回租住的小屋,一个非常狭小逼仄的空间,和现在北上广深的小单间差不多吧,甚至更差一点。
那个时候的日本真的可以随地捡电视机,丁尚彪在日本的电视、空调、冰箱到身上穿的西装、皮鞋,基本都是捡的。
当然,主要是为了省钱才去捡这些东西,就连吃饭也是从打工的饭店带一些剩饭剩菜,第二天热一下吃。
在后来的采访中丁尚彪说,当时在日本好像有一种抢银行的感觉,遍地都是钱,好像白捡一样,一天可以赚1000块钱,相当于他国内10个月的工资。
所以,他的工作热情非常高,根本不舍得休息,他同时打好几份工,白天在工厂做工、晚上在饭店洗碗、周末在大楼扫地。
每攒到100万日元(现在约合人民币4.7万),他就寄回家里去。
不过在日本打工也并不总是那么顺心如意的。
起初,语言不通,厨师长让他拿个东西,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拳。
内心虽然委屈,但也无处可去,丁尚彪只能坚持干下去。
最可恶的是,因为知道他们是黑户,不敢报警,一些同胞会专门抢黑户的钱。
黑户这个身份真的为他带来很多不便,一方面担心被遣返回国,提心吊胆;一方面还要担心被抢钱,惴惴不安。
好在女儿让丁尚彪看到了新的希望。
当女儿告诉他,东京私立名校的数学题很简单的时候,他就开始规划送女儿出国留学了。
那会儿,上海的一室一厅才5万块左右,妻子想买一套房。
但丁尚彪说还完欠款后,剩下的钱不要动,全部换成美元,以女儿的名义存起来,为以后出国读书做准备。
为了女儿的未来,丁尚彪一直坚持纳税。
因为留学需要“财政资助人”,有了纳税证明,办理签证的时候就可以说清资金的来龙去脉,就可以做女儿留学的保人。
而且,有了这些税单,他就可以考取各种资格证,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刚到日本的时候,他和家人们都是书信联系,有了电话之后,他几乎每晚都要打电话回去,以这样的方式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
在电话的另一端,他鼓励女儿读书,帮女儿改志愿,和女儿谈理想。
女儿中考的时候,他“怂恿”女儿报考复旦附中(上海四大名校之一),女儿很争气的考上了。
工作之余,他通过广播、报纸等,搜集留学信息,给女儿买最先进的学习设备。
当他在广播里听到可以自主申请到国外留学的时候,就立刻要了一份资料,和女儿一起制定留学计划。
为了提高成功率,丁尚彪让女儿申请了20所大学,且统统不要申请奖学金。
1997年,在他赴日8年后,女儿如愿申请到了美国纽约州立大学。
当时,很少有本科生出国留学的。
那一年,他是复旦附中唯一一个送女儿出国留学的人。
女儿争气又懂事,在去学校报道的时候,特意中转东京和丁尚彪见一面,并且劝他回国,不希望父亲再这么辛苦为她攒钱了,她可以申请助学金完成学业。
丁尚彪不这么想,他想到女儿大学毕业后考研、考博还需要钱,仍然不敢松懈,仍然做着多份工作,努力攒钱。
直到2004年,女儿考到医学院学医,并且借到了20万助学贷款,跟丁尚彪说,再也不用为她赚钱了,逼着他回国。
那年,丁尚彪50岁,已经在日本打了15年黑工。
临回国前,仍然想着为回国找工作做准备,他专门考了一个清扫执照,想着回国后可以去日资企业打扫卫生。
准备妥当后,他去东京入馆局自首,被遣返回国。
回到上海后,他买了3套房子,一套自住,两套收租,还留了一些钱养老。
而且,他还找到了一份当翻译的工作,他曾经在日本工作过的工厂希望他去中国生产线当翻译。
就这样,他一直做到了2009年。
你以为故事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吗?
并没有。
2009年,女儿结婚,他们一家又移民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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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女儿已经是美国一家医院的医生了,她希望丁尚彪可以在美国享福,顶多帮忙带带孩子。
可是,丁尚彪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想了解美国的社会,只能通过打工这个途径。
他在美国的建筑工地、门窗厂、餐馆都干过活,对比日本到点就下班,他觉得美国对工人的剥削很严重,工时很长,而且还会被欺负。
后面,他去了一家日式串烧店上班,一周有800美元的收入,后面这家店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
丁尚彪还是没有选择退休,他又应聘去到了曼哈顿的一家宾馆上班。
2012年底,领导还把他推选为纽约市宾馆业协会优秀员工,整个宾馆就推荐了他这一个员工。
2019年,已经65岁的丁尚彪依然在美国的餐馆打工,每周工作5天,每天工作8个小时,往返通勤3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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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一个出身底层的人,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了整个家庭的命运,实现了自我价值。
这个故事让我看到了一种希望,也让我明白改变家庭的命运至少需要两代人的努力,丁尚彪夫妇奋力托举女儿走向中产,身为医生的女儿又会继续给孙辈提供更好的条件。
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不能掉链子,齐心一力才能托举家庭越来越好。
作为一个普通人,我的出身注定我会是丁尚彪这样的一代,但我缺少他身上的韧劲,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状态。
2025,希望我可以向老丁学习,为我的人生而奋斗。
最后,用老丁的纪录片《含泪活着》的一句话收尾:
“对于坎坷的命运不为之感叹,对于非情的岁月不为之怨恨,对于自己的人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