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一年,天津赵家庄5岁孩子李来宝至晚不见人影,找寻之后发现,早已经被人剁碎惨杀于炕洞之中。
是谁如此狠辣,又与一个5岁的孩子有何冤仇,非要动如此残忍手段?
此案很快于津门《益世报》刊出,人们一看不禁胆战心惊:凶手竟然是一个只有14岁的毛头少年!
细扒之下,此案浮出真相,张来宝与少年既无恩怨,也无仇恨,不过是少年愤怒之中代为羔羊的悲剧。
杀人少年名叫赵富海,父亲早在他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只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巴苦紧。
这也不奇怪,在那个时候,男性糊口尚不容易,更何况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可问题是赵富海的母亲并不做什么正经营生,每天就知道好吃懒做,打牌、胡耍。
实在没有钱生活的时候,赵富海的母亲就给别人去保媒,将一张嘴抹油涂蜜,不分合适不合适,直接将男女方双方骗进婚姻,从而赚取碎银几两。
赚钱如此不易,赵富海的母亲却并不知节俭度日,每天有钱就与人家打牌,连唯一的儿子都没心思管。赵富海虽然已经14岁,可却从小营养不足,发育不全,看上去竟然只像个7、8岁的孩子。
想必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赵富海,内心是扭曲的吧?每天怨天尤人,深感命运的不公。
这天刚好是津门皇会,即天津所特有的迎神大会,每年3月23民众为海神天后娘娘生日的庆祝集会。
这一天人们全都凑热闹出门逛皇会,吃的玩的不亦乐乎。赵富海虽然没有钱,但孩子总难免要去这样人多的地方看新鲜玩艺儿,所以也挤到人群里消磨时光。
刚好,赵家庄的张中申带着邻居李家的小孙子李来宝也到了皇会上。结果便遇到亲家,二人聊来聊去就决定去店里喝一杯。
可孩子没人带怎么办?张中申刚好看到人群中的同乡人赵富海,便叫住他说:“你回去的时候帮我将来宝送回李二妈那里。”
赵富海横竖也没什么事,带着来宝便往回走。回到赵庄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而且赵富海家在村头,李来宝家在后村后,他决定先回自己家看看有啥吃的没有。
结果让赵富海很失望,家里冷碗空灶,母亲的人影都不见。显然,赵富海非常生气,嘴里开始不断地自言自语:一天就知道打牌,什么都不管……
赵富海此时不自觉,心头怒气已起。可5岁的李来宝并不了解,便闹着要回家,见赵富海不动,就伸手拉扯,甚至用小手打他。
这下赵富海来了气,直接一把推开来宝,甚至还踹了他一脚。来宝就是个孩子,被打了之后第一反应便是狂哭。
要不说熊孩子呢,一边哭一边还嘴不停:我要去告诉我奶奶,让她打死你!这挑衅的小态度,分分钟将人逼急。
果然,昔日没少受邻居白眼的赵富海一听,立刻就恶向胆边生,居然拿起桌上的菜刀挥向了5岁的来宝。
一刀下去来宝就噤声了,毕竟一个5岁的小孩子怎么禁得住一刀的力砍?但赵富海就如同油蒙了心,手里的刀一直不肯停下来,左一刀右一刀,对着血泊中的来宝一顿乱砍,直到其被砍成几段。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赵富海竟然没被吓到,而是将李来宝的银镯子,银锁摘下来,将其尸体扔进了家里的茅坑里。
大砍一通之后,连口水都没喝的赵富海累了,穿着血衣躺炕上睡着了。一觉睡到母亲打牌归来,见家中如此景象,简直吓得魂飞魄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富海也不回避:“我将李来宝砍死了。”母亲不信,但照着儿子说得到茅坑一捞,竟然捞出了尸体。
这下赵母再次吓到半死,但她很快镇静下来,将来宝的尸体收集起来装进了一个油皮口袋,然后塞进自己家的炕洞里,又把家里打扫干净,告诉儿子:谁问也别说,就说来宝自己回家了。
但这能瞒多久呢?至傍晚,久不见来宝回家的李二妈叫上张中申来找赵富海要人了。赵富海按母亲说的:“他下午早自己回家去了。”
张中申肯定急,他给人家带孩子,结果孩子找不到了,能不上心吗?便吓唬赵富海:快说,说不出孩子在哪我就让你好看。
想来这也是昔日恃强惯了,但从小受邻居白眼的赵富海哪里在乎,见张中申又对自己对强,直接拿了菜刀就砍。
没想到,津门百姓人人会一手,身有武功的张中申直接夺下赵富海的菜刀。这时他吓傻了:菜刀的刀刃都卷了,上面还带有血腥之气。
张中申当下就知道出事了,直接带着李二妈离开,然后去了警局报案。警察按张中申讲的,到赵富海家找人,家里却什么都没有。
马上,警局在村里开始寻人,一直找到津浦西站,才在一个小吃摊前找到赵富海,人家正对着眼前的牛肉饼大口朵颐。
赵富海被带回了警局,当问他李来宝去了哪里时,他哈哈笑起来:“这不是让我换成大饼吃掉了吗?”
警察知道真的出事了,马上到他家里搜索。最后打开了炕洞,赫然看到油皮口袋里的尸块。
赵母也知道躲不过去了,立刻哭叫着:“这是我做的,他一个孩子家能干啥?”
没想到,平时对母亲各种看不惯的赵富海并没有领情,而是站出人群,拍着胸脯说:“人就是我杀的,要怎么处理,随便你们。”
14岁一个少年,竟然视杀人如儿戏,关键是事后还不知悔改,这种混噩人生足以引起村民愤怒,纷纷嚷着:血债血偿!
不过,赵富海一是少年,刚刚14岁,二是当是信息闭塞,所以警局定了赵富海什么样的罪名,又判了什么刑罚,外界竟然不知。
至少,后来的各报端并没有对其杀人案件的报道,更没有对他结局的追踪。时至今日,这案件早成了民间口口相传的故事。
可从赵富海14岁行凶,冷漠、残忍的手段来看,时代与家庭带给一个孩子的是何等影响。赵家母亲但凡用心一点,自己家的孩子如何能成为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子不立母之惰,赵富海从小没有父亲,这教导、养育之大事便都落在母亲身上,她天天打牌,不顾儿子的成长,最终就变成了如此残局。
生而不养是罪,养而不教是恶。可怜赵富海小小年纪遇到如此母亲,连个伦理纲常都无法正常理解,实在可怜、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