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袁绍联络刘表打压袁术,使袁术的爱将孙坚在荆州被刘表设计中箭身亡,袁术得报,更恨袁绍。
于是,袁术立刻修书一封,派人给幽州的公孙瓒送去,请他南下攻击袁绍。却说这日,公孙瓒在府中闲坐,忽有人来报:“有冀州一干将吏,前来投奔。”
公孙瓒一向因为袁绍的名气大,幽州的人才都投奔了冀州袁绍,闻听有冀州的人才来投奔自己,非常高兴,立刻接见。
来将身长八尺,浓眉大眼,白面英武,姓赵,名云,字子龙,冀州西部的常山郡人士。寒暄过后,公孙瓒留下赵云帐下听用。
这时,公孙瓒的帐下还有一位英雄,就是公孙瓒的同窗刘备。刘备听说新来了一位勇士赵云,见过后十分喜爱,频频交结,赵云亦有相见恨晚之意。
不久,公孙瓒就收到了袁术的书信,请他南下攻击冀州袁绍,配合袁术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公孙瓒和袁绍本有仇恨,见信大喜过望,当即整顿人马,带着刘备等一干诸将出发,驻扎在磐河(今河北境内)准备进攻冀州。
袁绍忌惮公孙瓒的幽州兵骁勇,自己以欺诈手段拿下冀州才三四个月,根基未稳。况且河内张杨需要救援,并州匈奴、张燕黑山军,还有死对头陶谦等都蠢蠢欲动,一旦解决不好,就会四面楚歌。
于是,袁绍决定不战,派人向公孙瓒请和,许诺只要公孙瓒撤兵,就把冀州东部的渤海郡送与公孙瓒。同时派了公孙瓒的堂弟公孙范管理。
不料公孙范却不领情,得了令,立刻投靠了公孙瓒。袁绍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愤怒,却也无法。公孙瓒引兵入驻渤海郡,安民治理。
这时,青州的黄巾余党整理三十万之众,沉渣泛起,一路奔渤海郡杀来。
公孙瓒率领步骑两万,在渤海郡的东光县以南接战。一战下来,杀得黄巾军大败,死伤三万余人。
黄巾败军逃命奔至黄河,公孙瓒穷追猛击,黄巾军更是溃不成军,流血染红黄河,惨不忍睹。又击杀数万,俘虏七万余,车甲财物不计其数,又接连把青州和徐州纳入囊中。
公孙瓒威名大震,但并不满足,自以为天下事可指日而定,开始准备夺取冀州。军队整顿完毕后,公孙瓒率军离开渤海郡,向袁绍的冀州腹地进军。
乘袁绍的主力尚在豫州未归时,连续攻占安平与清河二郡,势如破竹的推进到巨鹿郡广宗县。
袁绍手下的巨鹿太守李邵、孝廉孙伉等见公孙瓒兵强,都做好了倒戈的准备。清河人季雍也叛变袁绍,占据了清河郡的郇城,投靠公孙瓒,公孙瓒派兵协助他守城。
冀州多是以前韩馥的部下,在此种局面下,各郡县惧公孙瓒威名,纷纷投靠。
北方几州尽在公孙瓒掌握之中,他心情大好,开始设置机构。任命严纲为冀州牧,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牧,并为各州配置了郡守、县令。
因刘备做过青州平原国高唐县令,公孙瓒上表朝廷任刘备为别部司马,驻守高唐。这样,对袁绍形成了战略包围之势。
袁绍为应付不利局面,把家属送到兖州,托付给兖州刺史刘岱照料。
早在诸侯联兵讨伐董卓时,公孙瓒曾经派部将范方率数千骑兵到兖州刺史刘岱处助战。现在见袁绍家属在兖州,想弄到自己手里当人质。
公孙瓒令范方给刘岱下通牒:把袁绍家属交出来!要求刘岱配合范方共同出兵,从南面夹击袁绍。否则便令范方率骑兵北归与自己会师,一旦灭了袁绍,就要渡河南下攻打刘岱。
刘岱十分恐惧,召集部下别驾王彧、治中万潜等僚属开会。
刘岱与众人商议了数日仍不能决断,眼看公孙瓒的最后通牒日期就要到了,王彧忽想起一人,推荐道:“程昱有智谋,可以决断大事。”
刘岱马上召见程昱,询问对策。
程昱道:“若弃袁绍近援而求公孙瓒远助是不明智的,况且公孙瓒终非袁绍对手,将军不要趋附一朝的权势而不考虑长远的利益。”
刘岱听从程昱意见,拒绝了公孙瓒。范方率兵离开兖州,北上向广宗进发,准备与公孙瓒会和。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冬,公孙瓒得寸进尺,带着几万人马进驻界桥(位于河北中部广宗县),界桥属于冀州地界。出兵前,公孙瓒上表声讨袁绍十大罪状。
袁绍终于忍无可忍了,于是,召集众将,决定迎击。袁绍大军沿着清河北上,到达巨鹿郡南部,听说太守李邵等人有叛变意图,袁绍立刻委任参军董昭为巨鹿太守。
董昭到任,当时郡中大姓孙伉等数十人专门主谋反叛,常使官员和百姓震惊骚动。于是,董昭造假了一份袁绍檄文告喻百姓说孙伉是公孙瓒的内应,立刻拘捕行以军法,其他人不受株连。
孙伉被处斩后,全郡的人都很惊慌恐惧,董昭依次安抚慰问,就这样平息了事件。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春,在距离界桥以南二十余里的地方,两军正式对垒开战。
公孙瓒命严纲为先锋,以两万步兵在当中,两翼各五千骑兵,中间则是威名远播的白马义从,整个列阵,旌旗铠甲,光照天地。
袁绍看了,倒吸口冷气道:“幽州恶少,其精如此!”见主帅忧虑,大将张颌请令出战。袁绍摇头,派人传前军指挥官麴义。
这麴义以前是韩馥的手下,曾经长期在凉州作战,在反骑兵方面,经验丰富。麴义来到袁绍面前,袁绍问道:“你在西凉富有经验,此战可有把握?”
麴义道:“给我八百人足够,我去迎击。”袁绍大喜,又派强弩一千掩护。两军对决,麴义命步兵趴伏在盾牌下,一动不动。
公孙瓒见了大笑,传令白马义从用铁蹄踏之。哪知临近十几步时,突然袁绍军两侧千弩齐发,公孙瓒的骑兵纷纷中箭,人仰马翻,次序大乱。
就在这时,袁绍的步兵也一跃而起,挥杀冲刺。严纲一见不妙,正待传令撤军,不料麴义冲杀过来,一刀斩严纲于马下。
袁绍见状,挥舞令旗,后阵的大军一起掩杀过来,公孙瓒大败。逃至界桥,收住脚步,掉过头来,横刀立马站在桥头,为败军殿后。
麴义追至,直取公孙瓒,公孙瓒不敌,回马就走,麴义率大军追杀过去。麴义追了数里,迎面正撞上赵云领骑兵来助,二人杀到一处。
不上数个回合,麴义不敌赵云回马便走。赵云又迎着袁军冲杀进去,公孙瓒一见,又领军杀回。袁绍见前军取胜,以为不会再有敌人,便放松了警惕,让主力部队前行。
袁绍自己从马背上下来,和田丰等幕僚带着数十名弩兵及百余名戟兵巡视战场。这时,突然山崩地裂一般,忽见赵云冲到近前,后面跟着两千精骑杀了过来,将袁绍团团包围。
袁绍手下谋士田丰见敌方人数众多,忙拉着袁绍要他逃到断墙后面躲避,袁绍把头盔一摔,喊道:“大丈夫当斗死!”
身边的士兵大受鼓舞,斗志昂扬,拼死抵抗。这时,麴义和大将颜良分两路率大队人马赶到反攻夹击。
赵云只得保着公孙瓒退回界桥,袁绍率军追杀过来。
追了四五里路,忽见一队人马拦住,正是公孙瓒后队接应的刘备、关羽、张飞,双方一场混战。
这时,范方率骑兵离开兖州北上与公孙瓒会师,正好会于界桥,从袁绍后方进攻,对袁绍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双方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杀至傍晚,看看天黑,各自退兵去了。此一战,公孙瓒损失比较惨重,只得北撤。
界桥之战胜利后,袁绍指挥各部收复冀州失地,命大将朱灵去清河平定叛将季雍。朱灵是清河郡郇县人,家属都在郇城内,季雍把朱灵母亲、弟弟都拉到城墙上逼朱灵反戈。
朱灵望着城哭泣说:“大丈夫一出身为人效力,岂会再顾全家室呢!”季雍见状,杀死朱灵家人,朱灵大怒,奋力攻城。
城破,生擒季雍,清河郡平定。数月后,公孙瓒兵至龙凑(今山东德州东北),又向袁绍发起了挑战。袁绍应战,再一次击败了公孙瓒。
龙凑之败后,公孙瓒自知目前还不是袁绍的对手,也不可能夺得冀州,遂率部退向幽州。待积蓄力量之后,卷土重来。
撤退途中,公孙瓒在渤海会合了公孙范,将渤海的军队、储备一起带去了幽州。
在公孙瓒率部返回幽州后,袁绍派大将崔巨业领兵数万入侵幽州,包围了涿郡故安城(今河北定兴西)。
崔巨业攻城不下,只得撤围而去。公孙瓒亲统步骑三万追击,在巨马水大破其众,斩敌七八千。
破敌之后,公孙瓒命青州刺史田楷,领军乘胜南下,占领齐地,在冀州东侧牵制袁绍。
田楷不负使命,穿越冀州沿路的郡县,打出了一条通道,直至冀州东界的青州平原郡(今山东平原南),并立足于此。
田楷和公孙瓒形成犄角之势,从幽州和青州两地威胁冀州。袁绍令大儿子袁谭领军数万,前去与田楷争夺青州。
袁谭与田楷在青州争战了两年,双方打得粮食罄尽,士卒疲困,由此互掠百姓,弄到野无青草的地步。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初,长安李催等主持了朝政。献帝派遣太仆赵岐,执行和解关东诸侯的使命,让各方务必罢兵。
在得了赵岐带来的天子旨意后,公孙瓒作书一封,送给袁绍,同意和解。
此时,袁绍在境外与袁术僵持,境内又有黑山军,加上各郡县尚没有完全归附,由此阅书后,也同意了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