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姚襄、羯人石琨、鲜卑慕容三路大军夹击，冉闵一战精锐尽失，这实际上已经决定了冉闵在劫难逃了。

而此时此刻，盗贼蜂起，司州、冀州大饥荒，人皆相食，从石虎到冉闵，频繁地城头变幻大王旗的破窗效应也显现出来了，国库告急了。

贼盗蜂起，司、冀大饥，人相食。自季龙末年而闵尽散仓库以树私恩

整个北境因为连年战乱的影响，已经没有耕种之人了。

诸夏纷乱，无复农者

由于胡汉相互攻杀，无月不战，原来被石勒用民族主义团结到了中原的各民族人士，都开始踏上了返回故乡的死亡之路，能活着返乡的只有百分之二三十。

青、雍、幽、荆州徙户及诸氐、羌、胡、蛮数百余万，各还本土，道路交错，互相杀掠，且饥疫死亡，其能达者十有二三。

也就是说，在剧烈频繁的民族冲突之中，其实最终没有赢家的。所谓的“民族大融合”，第一步的底色和本质是杀戮和死亡。石勒建立后赵是如此，冉闵颁布《杀胡令》亦是如此。

解了襄国之围后，前燕和姚襄各回各家，石祗发动最后的家底七万人，迅速由其将刘显率领反攻邺城。

而冉闵刚吃了大败仗，军需又陷入了断供困境，还公然地破坏了自己的反胡形象，军事危机、民心危机、给养危机全都涌现出来了。冉闵刚败回邺城那会，整个邺城都是人心惶惶的，是射声校尉张艾请求冉闵露面参加了一次郊祀祭天活动，才算勉强安定了民众的惊恐情绪。

但是，形势也不会给太多的时间让冉闵和邺城去慢慢消化战败后的恐慌了，刘显的七万大军很快推进到了距离邺城二十里远的明光宫。

别看前面说冉闵败局已定，但是冉闵跟项羽一样，霸王属性极其厚重，只要他没彻底倒下，谁也不能小瞧他。绝地反击的冉闵再次用他爆棚的战斗力证明了他才是十六国第一河北小霸王。他紧急调动出邺城的所有军力出战重创刘显，一路追击到阳平，斩杀了三万多人。

于是尽众而战，大败显军，追奔及于阳平，斩首三万余级

刘显被追到穷途末路，派人秘密向冉闵投降，表达自己回去会杀了石袛，希望冉闵不要再追杀他了。冉闵忘记了刘显的背叛之恨、杀子之仇，收兵回城了。

显惧，密使请降，求杀祗为效，闵振旅而归

刘显回去后，确实杀掉了石袛和石虎的另一个儿子石炳及十几个后赵核心领导将首级送到了邺城，冉闵在路口将石祗的脑袋烧成了灰，随后封刘显上大将军、大单于、冀州牧。

魏主闵焚祗首于通衢，拜显上大将军、大单于、冀州牧

冉闵也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你可是之前要把胡人赶尽杀绝的主，《杀胡令》是你一生怎么也撕不掉的标签了，你怎么还能接收刘显和他手上的三四万杂胡兵呢？不怕人家背后捅你刀子？还有，你既然把胡人列入了全民公敌，怎么又能再封刘显为胡人专属岗位的大单于呢？你这不是公开打自己《杀胡令》的脸，不是让汉人同胞彻底对你失望了？刘显当初是怎么杀掉你儿子背叛你的，你还记得吗？你当初是怎么一夜爆红的，你还记得吗？你曾经是怎么一呼百应的，你还记得吗？你的生命之源是汉人同胞的死心塌地，你就不要朝汉暮胡地当变色龙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条路走到黑就完事了嘛！

果不其然，他亲封的大单于刘显就带队来攻打他了。人家胡人不可能也不敢再跟你冉闵尿到一个壶里了。

秋，七月，刘显复引兵攻邺

冉闵再次暴走，将刘显击退，但很明显，冉闵已经没有追杀人家的能力了。刘显不慌不忙地撤回襄国，然后及时行乐地称帝了。

鉴于冉闵在与后赵的消耗战中朝令夕改的表现，再加上冉魏政权日益衰败的趋势，八月，黄河以南全都不跟他混了：冉闵的徐州刺史周成、兖州刺史魏统、荆州刺史乐弘、豫州刺史张遇、平南将军高崇、征虏将军吕护全部向东晋献城投降。都看出来了，颁布《杀胡令》的你并不是真正心系汉民，只不过想利用汉人同胞给你卖命而已。

慕容儁那边也开始收割后赵和冉闵两败俱伤后的红利，派慕容恪攻打中山、慕容评攻打鲁口。冉魏赵郡太守李带领全郡投降，慕容恪厚赏安抚。

随后，慕容恪领李带的军队去中山喊话，中山也投降了。慕容恪入中山后给当地将帅土豪数十家颁发了前燕户口，并全部迁移到了蓟城，纪律严明，秋毫无犯。

恪入中山，迁其将帅、土豪数十家诣蓟，余皆安堵，军令严明，秋豪不犯

冉闵此时已经败象尽显，明眼人已经都看得出来后面的事态发展趋势了。比如73岁的老狐狸姚弋仲，他在回关中发展之路被氐人蒲家抢走之后，告诫诸子，要主动去拥抱东晋。啥意思呢？河北之地必将是前燕的，关中又回不去了，咱们打是打不赢的，卖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也就一直比较喜欢扯淡的东晋出于政治虚荣，可能会高看自己一眼。

吾本以晋室大乱，石氏待吾厚，故欲讨其贼臣以报其德。今石氏已灭，中原无主，自古以来未有戎狄作天子者。我死，汝便归晋，当竭尽臣节，无为不义之事。乃遣使请降

姚弋仲再拿到东晋的正式编制后便嗝屁了，然后把羌人姚家的命运交给了他的下一代，他生了42个儿子，儿子数量上绝对没得说，但质量上真的差点意思。选定的接班人叫姚襄，一辈子几乎成了常败将军的代言人，过得比较窝囊，导致他们老姚家还得继续潜伏几十年。

石家没气了，苻家入关了，姚家南下了。时间来到352年，河北战局开始清晰了：冉闵和刘显尚在苟延残喘地互相撕咬，前燕慕容家虎踞幽州、入侵冀州，随时做好了清盘的准备。

352年正月，刘显进攻常山，冉闵亲率八千骑兵救援，再次无例外的击败刘显，直追到襄国。刘显的大将军曹伏驹打开城门投降，冉闵灭了这个可笑的政权，杀了这个可笑的皇帝，焚烧了襄国的宫室，将襄国的百姓迁徙到了邺城。

插一句，石虎活着的最后的一个儿子石琨无奈向没得罪过的东晋方向逃跑投降，结果一直被后赵压得抬不起头的东晋，终于小人得志了一把，高调斩杀石琨于建康街头，以显示我们东晋还是有报仇的决心和能力的。至此，曾经叱咤风云的石家被彻底断根了。如是因如是果，曾经暴虐天下的石虎，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赵汝陰王琨以其妻妾来奔，斩于建康市，石氏遂绝

冉闵攻克襄国后，开始在自己常山、中山的小王国周游吃喝。

魏主闵既克襄国，因游食常山、中山诸郡

是冉闵开始腐败了吗？不是的，有一说一，冉闵并不是一个刻意追求享乐主义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的地盘上粮食告急，没东西吃了，只能吃一个地方换一个地方。再加上各地人心不稳、危机四伏，他只能不断地到各地去搞军事巡演以稳定人心。

三个月后，即352年四月，前燕开始清盘行动了。慕容儁派慕容恪等人率兵南下向冉闵开战，双方在在魏昌县的廉台（河北无极县西）接阵了。

遥想14年前，当时石虎大军数十万围困慕容家大本营大棘城，后被慕容皝破敌追杀，17岁的慕容恪率2000铁骑追击后赵军，杀敌三万；而冉闵也因所部是唯一全身而退的军队，备受石虎赞赏。双方均在此战中一战成名，但这对北境的霸王与兵仙擦肩而过了。

但有时候，宿命是逃不过的，14年后的此时此刻，该来的霸王与兵仙对决，终于如期而至了。

冉闵率大军前去迎战，他的大将军董闰、车骑将军张温劝谏他说：“鲜卑人现在正在胜势，咱们应该避其锋芒，等他们骄兵懈怠后再增兵攻击。”

但是，冉闵比较愤怒，我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怂过，从来只有别人躲着我走，我怎么可能会躲着别人走呢？我要是避战了，将士们都会说我是一个怂货，我的战斗力摆在这里，不大力出奇迹地暴揍一顿慕容恪，绝不罢休。

闵怒曰：吾成师以出，将平幽州，斩慕容隽。今遇恪而避之，人将侮我矣

冉闵这种打法跟作风，与500年前的项羽是高度相似的。其实实事求是地讲，也没有啥大问题，高山落大石，狂风扫落叶，这本就是一力降十会者的惯用打法。除了让前燕突然加入战局那次之外，人家冉闵这辈子没输过，他有底气和自信去这么选择。只是遗憾冉闵不读书，他不知道西楚霸王项羽最后是死于力竭而亡，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离那样的结局还会有多远呢？

随后，冉闵十战十捷。真是能打呀，跟《天龙八部》的乔峰一样，不管是残血状态还是满血状态，出手便能力压群雄。

乃与恪遇，十战皆败之

同时，冉闵的战神气质开始让前燕军心动摇了。

闵素有勇名，所将兵精锐，燕人惮之

如果冉闵的对手是一般的平庸之将，仗打到这份上，基本上提前宣布他赢了。但是，很遗憾，他遇到的是北境兵仙，是被后世誉为“十六国第一名将”的慕容恪。慕容恪巡视军阵，对燕军做最后的战前动员：冉闵有勇无谋，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魏军已经饥饿疲惫难以为继，成败在此一举了！咱们不要怂，坚持就是胜利。

慕容恪巡阵，谓将士曰：冉闵勇而无谋，一夫敌耳！其士卒饥疲，甲兵虽精，其实难用，不足破也

慕容恪这番话，主观上肯定是为了给将士们打气，但客观上也绝不是胡编乱造、信口开河。冉闵一路消耗下来，他的精锐骑兵早就打没了，他的骨干精英也荡然无存了，然后他的民心基础、后勤补给也在崩溃边缘，确实经不起持久消耗了。冉闵确实后继无力了。

冉闵也不是一味的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十连胜之后，他将自己的部队开始往林木茂盛之地，因为在林中前燕的骑兵使不上劲。

闵以所将多步卒，而燕皆骑兵，引兵将趣林中

慕容恪那边见此情况，赶紧召开军事会议，参军高开说：“如果冉闵进入密森，咱们就再也无法控制他了！应火速派轻骑兵去拦截他，等到交战以后假装逃跑，把他引过来后咱们跟他决战。”慕容恪果断采纳了他的意见。

恪参军高开曰：吾骑兵利平地，若闵得入林，不可复制。宜亟遣轻骑邀之，既合而陽走，诱致平地，然后可击也。恪从之

慕容恪为了不让冉闵跑脱，创造性地抛出了自己的大杀器——铁锁连环马！顾名思义，就是用铁链把战马连在一起，从而编织一张巨大的网，只要敌人进入网中，四面合拢，就可以瓮中捉鳖了。慕容恪选了五千名鲜卑精锐，用铁链把马匹联结起来形成了铁骑方阵。

恪乃以铁锁连马，简善射鲜卑勇而无刚者五千，方阵而前

然后，慕容恪派出轻骑兵去诱敌。

在正面作战的部署上，慕容恪把部队分成三部，对诸将交代和动员：“冉闵轻敌，总觉得自己攻无不克，现在我们分军三部，我领一部作为诱饵亲自在中军阵地等他，冉闵骁勇，他知道咱们势大，看到咱们中军人少必定会万死冲我中军，等他冲过来的时候，剩下两部迅速给我包抄夹击他，大功必成！”

魏兵还就平地，恪分军为三部，谓诸将曰：闵勇而无谋，一夫之敌耳。虽有甲兵，不足击也。吾今分军为三都，掎角以待之。闵性轻锐，又以吾军势非敌，必出万死冲吾中军。吾今贯甲厚阵以俟其至，诸军但励卒从傍须其战，合夹而击之，必克

后续的战局一切如慕容恪所料：冉闵果然被前燕轻骑兵从树林中引出来了，冉闵左手拿两刃矛，右手拿钩戟，带队冲杀而来，斩首三百余后望见慕容恪司令部大幢，认为发现了赛点，仗着自己无坚不摧开始直冲而来！

闵所乘骏马曰朱龙，日行千里。闵左操两刃矛，右执钩戟，以击燕兵，斩首三百余级。望见大幢，知其为中军，直冲之

等到冉闵冲入阵中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对方的马匹都用铁索连着，这压根就是早已准备好的铁网嘛，等的就是自己自投罗网。

冉闵陷入铁锁连环马阵后，前燕的其他两部从两翼夹击，彻底冲垮了冉闵大军。

燕两军从旁夹击，大破之

但是，大家不要慌，当年霸王项羽陷入韩信的三面合围，依然冲出来了，有小霸王属性的冉闵自然也不会在两面合围中束手无策。冉闵奋力拼杀，终于艰难挣脱了中心包围圈。

然后，冉闵向东狂奔了二十多里，眼瞅要再次突围成功了，不过老天却不愿意小霸王冉闵再拉风下去了，冉闵那匹日行千里的朱龙马突然倒毙，估计是在肉搏后失血过多累死了。

围闵数重，闵溃围东走二十余里，朱龙忽毙

战马倒地，冉闵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最终被前燕军队活捉了，并立马被押送到了蓟城。

慕容儁见到冉闵之后，醋意大发，你怎么能比我们慕容家还能打呢？于是开始标准的政治辱骂，你特么不过是后赵一个奴才、一条走狗，怎么配称帝呢？

冉闵也深知自己是死路一条了，丢性命可以，但绝对不能输气质，回击道：“天下大乱，你们这帮夷狄禽兽尚可称帝，何况我是中原英雄！”

天下大乱，尔曹夷狄禽兽之类犹称帝，况我中土英雄，何得不称帝邪！

甭管冉闵是不是汉奸，但人家的汉人血脉是事实，所以他回击慕容儁这番话在事实上也是站得住脚的。所以，慕容儁被怼得生气了，打了冉闵三百鞭，随后不久杀了冉闵。

大家可能会奇怪，像冉闵这样的猛男，慕容儁为什么连尝试性地招降都没有，直接愤怒地杀了？因为冉闵把传国玉玺给搞丢了，从而使得慕容儁自己称帝少了一个重要的支撑（具体过程，择日再介绍）。

冉闵死后，前燕恰好爆发了大面积大旱蝗灾，这就搞得慕容儁心里没底了，是不是杀冉闵杀错了，老天爷生气？于是，又派人去祭祀冉闵，还给他追封了谥号，叫“悼武天王”。

一辈子走大力出奇迹路线的冉闵大帝，就此遗憾落幕。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但是有几点事实是不容否认的：第一冉闵确实是作恶多端的汉奸；第二冉闵的武力值确实是爆棚，是当世第一梯队选手；第三冉闵的《杀胡令》确实是挂羊头卖狗肉，他从没有真心实意想过要解救汉民；第四冉闵的政治素养确实有所欠缺，干了很多大失民心的事情。

好吧，最后来梳理、分析和总结一下这次精彩的巅峰对决吧。总的来说，堪称两晋版的项羽和韩信之间的垓下之战。

冉闵此前战无不胜的勇猛自然不用多说，走下坡路时还能在决战前取得十连胜，更能说明冉闵是项羽那样的战场霸者，坦克型选手，一路碾压过去就完事了，没那么多废话，也没那么多讲究。这就是老天喂饭吃的天赋，可遇不可求。

重点说说两晋版的北境兵仙慕容恪，这位外族名将真的让人印象深刻、高山仰止。

第一，慕容恪的带兵水平极高。一个优秀的军事将领，是要能随时调动和平稳军队的士气和斗志的，要能充当定海神针去稳住任何局面的。一般的军队，在经历一两次败仗之后，基本上就会丧失斗志了，看见敌人就会脚肚子发软。但是慕容恪的军队在十战十败之后，军心出现了动摇，但慕容恪立马就能将其恢复过来。这种能力真的不一般，不信去问问那些开过万人动员大会的人是什么感受？

第二，慕容恪的战略布局能力极强；比如说他最后祭出的铁索连环马，五千连环马的大量铁索可不是小数目，不是临时说要就弄得来的。说明人家慕容恪这一招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准备。由此也可以推断，他之前的十战十败很有可能故意为之，一方面拖延时间去准备大量铁索等战略物资，一方面是骄敌之心从而诱敌深入让冉闵彻底掉入自己的圈套。这就是下棋中“走一步看几步”，走一步看一步是本能选手，走一步看三步是普通高手，走一步看五步甚至更多，那是绝顶高手。

第三，慕容恪的战术设计和发挥相当沉稳；他尽管设计了圈套等着冉闵，但是冉闵毕竟不是等闲之辈，慕容恪给予对手高度的重视，一生侵略如火的他，对战冉闵时改为防守为重。“铁索连环马”和曹操赤壁之战的连环战船一个意思，偏防御，因为铁索把战马连起来了，行动不便嘛。慕容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冉闵的冲击力太恐怖了，唯有这样才有可能绊住他。这是对一个敌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畏。而且，慕容恪选择的铁索连环马队员，全是敢死队级别的（恪乃以铁锁连马，简善射鲜卑勇而无刚者五千，方阵而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就是不能让冉闵跑了。你们别想打退堂鼓，即便被冉闵打怕了，有铁索栓着你们，你们也跑不了，给我死顶着吧，为两翼包抄争取时间。看看，多稳？！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再去看看韩信当年的垓下之战，慕容恪的操作跟他真的是高度相似，深谙“以正合，以奇胜”的兵家之道。

最后回到冉闵大帝身上来，虽然前面多次将你比作西楚霸王，但这仅仅限于军事能力方面，其他方面，你其实比项羽差远了。你没有项羽那么有立场、有担当，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暴力者。你的反后赵、你的杀胡令、你的争河北，其实没有一丝一毫跟你所谓的心系汉族有关。尽管你因缘际会地包装得可以，但你的底色经不起推敲。

有很多人遗憾冉闵最后的失败，但是我们大胆假设一下，如果冉闵真的成功了呢？他打败了慕容家，打败了前秦，成为了所谓的北方霸主，他会怎么面对东晋呢？他会不会号召胡人去反杀东晋的汉人呢？建议大家多想一想，别动不动说什么杀胡令解救北方汉人，中国几千年历史，咱们华夏儿女从没有靠汉奸拯救和解放的例子。咱们华夏民族生生不息，靠的是自强、自爱、自尊、自信……

假设历史不需要太严谨，我像借康有为先生的大名，给冉闵大地改一个名字，叫“冉有为”或者“石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