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伙伴儿是否为类似的疑问所困扰? 即:是否要改变自己,以适应与自己三观不尽相符的环境??
二.现实困境事实上,只要经历过以下这些令人伤脑筋的场景,小伙伴儿都会对这个疑问感同身受。
新加入一个团队,意外发现彼此的作息时间并不同步;
进入一个新的行业,同事之间哪怕闲聊,也总是使用自己不太熟悉的行业术语;
在新赛道上,遇到些潜规则,与自己之前的习惯、观点不尽相同。
三.历史遗产残唐五代用【认知失调 - 郭崇韬把同光和尘搞成了随波逐流乃至同流合污】这段毋庸置疑的史实,沉淀出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即: 当有更高的理想时,面对三观不合的环境,和光同尘是能够极大提高成功率的。 但,和光同尘与随波逐流乃至同流合污之间的边界,有、但很模糊。如果搞不好的话,也会走向自己初心的反面!
后人应该能够学以致用……吧?
我是大卫的平行宇宙,欢迎关注!
四.平行宇宙好奇心爆棚的小伙伴儿可能会有疑问:时易事异!在如今这个快速变化的新时代,这些干货还有奇效吗? 并不用去平行宇宙寻觅,现实告诉我们完全可以照方抓药。
1.圣旨下,奉诏还是抗命?正德十四年(1519年),深受正德宠信的太监张忠正在老板面前大肆诋毁刚刚平定宸濠之乱的王阳明:
老板,你别看现在王阳明是逮住了朱宸濠,可这不过是狗咬狗而已——当初,两人可是串通一气。 如今,他手握重兵,多半也要步宸濠的后尘。 你要是不信,咱们不妨召他觐见。我敢打赌,他心中有鬼,绝对不敢来。
正德虽然荒唐,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基本的定力还是有的,完全没有理张忠的谗言。
而这,也在张忠的预料之中,他开始玩弄”狼来了“的把戏——数次矫诏召王阳明觐见,在王阳明果然不肯奉诏之后,加大力度在正德耳边吹风,终于等来了皇帝的正式诏令。 彼时,张忠就盼着王阳明还像之前几次那样拒绝觐见。到那时,就能以皇帝的名义正大光明处罚这个不识相的王阳明了。
然而这一次,一直以种种理由不肯奉诏的王阳明,却在收到诏书后,第一时间赶来觐见。 这种如同开了天眼的操作打了张忠一个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结果让正德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闻召即至,何谓反?
事实上,王阳明能准确阅读出圣旨的真伪,依靠的并非是他的判断力,而的确是开了天眼——在正德的身边,埋伏着王阳明的高级线人。
就此,我们get到一个冷知识——在正襟危坐的教育家、运筹帷幄的军事家、洞察世事的思想家之外,王阳明身上还有“收买线人”、“故布疑阵”、”操弄人心“这些本应见于间谍的标签呢!
2.立大功,大赏还是重罚?不知道小伙伴儿注意到没有,张忠是在什么情况下构陷王阳明的? 对,是在王阳明刚以以区区一隅之兵,四十三天速平宸濠之乱的时候。
显然,这事儿透着古怪。 谁会去把一个刚刚平定叛乱的功臣诬陷成反贼啊——这太反常识了。
但逻辑归逻辑,现实是现实——事情就是这么抽象。 现在该关心的是:原因何在? 这,就得回到宸濠之乱上了,
于天下苍生,是”恐为乱世人“的飞来横祸;
于朱宸濠,是”赢了会所嫩模“的孤注一掷;
于正德帝,是又一次可以”过威武大将军瘾“的难得机会;
于佞臣如江彬、张忠之流,则是大发战争财的天降馅饼。
面对危局,王阳明挺身而出,以一隅之兵,区区四十三天就速平叛乱,使
苍生免于荼毒;
朱宸濠”输了下海干活“。 但,也使
正德未能尽兴;
佞臣奢望落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干活不由东,累死白搭工。违逆了皇帝的心思,就算你立下大功,那又如何? 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阻碍得宠佞臣的发财之路,就算你是文坛领袖、剿匪功臣,那又如何?
面对抢了自己风头、断了自己财路的王阳明,以张忠为代表的佞臣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决定让他知道在大明朝,谁才是主宰! 佞臣嘛,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搬弄是非。 这就有了本节开头,张忠耍手段构陷王阳明,却被反制的名场面。
3.为苍生,私利还是公利?当初,宸濠之乱的消息传回京师,除了王阳明的伯乐、兵部尚书王琼,没人预见事情会如此收尾。 不过,与大多数人担心叛乱一起,国穷民弊不同,一贯胡闹的正德帝闻战则喜,赶紧拾掇戎装,迫不及待地带上”威武大将军“的面具,
率京边骁卒数万南下。
随军的,就有皇帝宠臣提督军务太监张忠。
那知道,王阳明平乱太速,皇帝的兵马未到,朱宸濠已经成了俘虏。 这就让正德、张忠都极为不爽,为此不惜驳回王阳明请求献俘、中止南征的报告。 甚至,张忠之流建议正德:咱们兴师动众,绝对不能白来一次。不如把朱宸濠放了,你老人家亲自动手,真正平一次乱。
这可就是典型的乱命了!天知道一旦放走朱宸濠,他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换做平常人,老板的话,臭也是香、错也是对。陪你胡闹一次,也许能得到更多的赏赐呢? 但王阳明可是把”做圣人“当作人生目标的,岂能放任这种荒唐事发生?
不过,当他认真评估了一下现实,睿智如王阳明也不由得十分气馁——自己一个小小巡抚,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又如何能阻止他呢?
具体的办法,暂时是没有的;但,一个大致的想法却已经在王阳明的大脑里酝酿成型。 为了能阻止皇帝的乱命,王阳明决定去见见皇帝。 行至钱塘(今杭州),王阳明遇到了太监张永,那个大致的想法就此坍缩成具体的、可操作的办法。
张永其人明史载:
正德初,(张永)总神机营,与(刘)瑾为党。
事实上,张永不仅仅与大太监刘瑾为党,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小圈子,即:正德朝极有权势的八虎。其中,最有名气与权力的就是刘瑾与张永。
刘瑾,官至司礼监掌印太监——这可是有明一朝太监能达到的巅峰了,掌控京师三大营的三千营(骑兵部队);
张永,官至司礼监掌印太监——这是除掉刘瑾之后的事儿了,掌控京师三大营的神机营(火器部队)。
可见,这两个人绝对算得上彼时权势熏天的大太监了。不过,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太监也要阶级分明。
就在刘瑾最权势滔天的时候,张永依旧表现出桀骜不驯的一面。 倍感危机的刘瑾跑到正德耳边吹风,要把刘永赶到南京去。得到消息的刘永也不客气,直接撕破脸皮,在正德面前直斥刘瑾。
这两个人都是正德的心头好,实在舍不得厚此薄彼。没招儿的正德干脆把两个人叫到一起,让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结果,说到愤慨处,张永甚至顾不上礼仪,当着皇帝的面,一拳打倒刘瑾。 如此失利的举动太过抽象,无论是当事人刘瑾还是仲裁人正德都被震撼到,以至于懵逼的刘瑾被张永摁在地上好一通摩擦。
最终,还是皇帝先反应过来,命人拉开二人。随后又安排八虎之一的谷大用给两人摆了合头酒——为了这两个用着顺手的太监,正德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皇帝敬酒,再大的权宦也得接着——毕竟版本更新了,如今早已不再是中晚唐那个太监们可以随意废立天子的时代了。 表面上,两个人和好如初;但内心,敌意反而更加炽热了,都在找机会,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正德五年(1510年),安化王朱寘鐇叛乱。朝廷派杨一清、张永出兵平叛。 得益于朱棣上车后焊死车门的做法,明朝的藩王已经没有什么军事实力了,所以此次平叛极为轻松。 这,也许就是宸濠之乱中,正德任由手下佞臣胡作非为的根源所在吧——毕竟敌人过于弱小,只用一只小手指就能摁死他,为什么不借机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自娱自乐一番呢?
张永权势原本不如刘瑾,但如今,有了军功,形势可就逆转了。 张永又动了搞掉刘瑾的心思,只是碍于刘瑾势大,难免畏手畏脚、不敢动手。
此时,杨一清送来神助攻。
刘瑾狡狠且一味威福任情,已经完全站到文人士大夫集团的对立面。作为老牌官僚,杨一清早有除掉他的打算。 为了能对抗刘瑾,文人士大夫集团自然要寻找盟友,而且,并不在意盟友的身份如何。 在以杨一清代表的文人士大夫集团眼中,张永固然也贪财、也恋栈权势,但并不像刘瑾那样无耻得完全没有底限,而是一个虽然有着不少缺点,但还保留良知的、可以争取的人;再考虑到他有直达天听的优势,自然成为最值得拉拢的对象。
因此,张永刚表达出对刘瑾的不满,杨一清立即献策:
公亦上信臣,讨贼不付他人而付公,意可知。 今功成奏捷,请间论军事,因发瑾奸,极陈海内愁怨,惧变起心腹。上英武,必听公诛瑾。瑾诛,公益柄用,悉矫前弊,收天下心。吕强、张承业暨公,千载三人耳。 言出于公必济。万一不信,公顿首据地泣,请死上前,剖心以明不妄,上必为公动。苟得请,即行事,毋须臾缓。
要说,搞阴谋诡计,还得是知识分子。 张永照方抓药,居然一举扳倒不可一世的权宦刘瑾。 自此,公事之外,两人间又多了私人感情。
有了这种背景,王阳明相信:这一次,自己也能说服张永站在自己这一面——尽管这次自己面对的困难远较杨一清的大。为了天下苍生,王阳明决定拿出自己能拿出的一切筹码。
想说服张永,首先得能见到他——类似地,当初杨一清要拉拢张永才能除掉刘瑾,一个根本原因就在于只有张永才能见到皇帝。
如今,张永也不是王阳明想见就能见到的。 他是官场老油条了,十分清楚王阳明现在不仅仅是站到江彬、张忠这些佞臣对面,更是直接和皇帝杠上了。 这个时候帮王阳明说话,那就是把自己也放到玩兴正浓的正德帝的对立面了。 在明朝,宦官的权力完全来自于皇帝,张永当然有良知——杨一清所谓“吕强、张承业暨公,千载三人耳”,但他并不是王阳明这样的圣人,如果可能失宠于皇帝,那他绝不会伸出援手的。 而想远离是非,最简单的办法不正是远离是非之人嘛!所以,他压根就不见王阳明。
只是,王阳明也不是你想不见就能不见的! 早有准备的王阳明一把推开看门的保安,直接闯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喊:
我王守仁也,来与公议国家事,何拒我!
“议国家事”的大帽子一扣下来,张永也怕了——毕竟,他终结还是个有良知的人——只好接见了王阳明。
见面后,王阳明纵论时局,将当下的复杂形势剖析给张永,并盖棺定论:
江西荼毒已极,王师至,乱将不测。
这才搞清楚状况的张永当即表态:皇帝身边有太多的佞臣,我这次来,是要保护皇帝的,而不是来争夺功劳的。 但话锋一转,指向关着朱宸濠的牢车道:
此宜归我。
对,这就是张永,不畏强权,却又瞻前顾后;忠心为主,却又斤斤计较——人嘛,都是复杂而多面的。 而王阳明恰好善于从纷繁复杂的要素中抓住主要矛盾:
交出朱宸濠,自己就丢掉平乱的最大功劳;但,就此也不再是佞臣集团的头号打击对象;
得到朱宸濠,张永有动力去阻止正德的乱命;以及更重要的,有资格去跟正德讨价还价。
因此,他当即表示:我不需要这个(功劳)。随后将平乱最大的业绩拱手交给张永。
4.受感召,一时还是一世?也许有小伙伴儿不太容易理解张永,觉得这个人忽好忽坏、反复无常。 那,不妨在平行宇宙给他找个镜像,也许就能帮着大家伙儿更容易认识张永。 这个镜像非韦小宝莫属!他们都自私、懦弱、没有原则,可也无私、勇敢、极讲义气。
在王阳明掏心窝子的举动面前,张永备受感动,有了“以国士待我,比以国士报之”的决心。 张忠的矫诏,是他暗中通知王阳明的;正德的命令,也是他及时告知王阳明的。正是精准掌握对手的行动,王阳明才能从容布局,以近乎炫技的方式粉碎了张忠的阴谋。 之后,仍不甘心的张忠等人又数次在正德面前构陷王阳明,又是张永出面替他解说、分辨。 总算终结了南征闹剧。
事实上,王阳明为大义而让功的举动,使颇有市侩本色的张永彻底成了自己的朋友而非一时的利益之交。
所谓知行合一,要么提高行以匹配知;要么降低知以契合行。
王阳明并不在意自己的仕途——起码,跟天下苍生相比,仕途的优先级不算高——所以,才能硬顶着正德的乱命、才能将最大的功劳轻易交给张永。 换言之,王阳明是一个真正的理性经济人,他站在系统的高度看待问题,因此乐意牺牲自己的利益以换取系统的利益最大化。
比较而言,郭崇韬对自己的仕途还是看得过重。即:郭崇韬——也包括张永——却仅仅是个理性生意人,他决策的对象仅仅是某次具体的交易,最终掉进了“局部最优陷阱”。
于是,就有了:
**王阳明提高行,以自己仕途为代价换取天下太平;
郭崇韬降低知(也许他的知也就那么高)来为自己的行找理由。
敲黑板,干货需要多重复! 当有更高的理想时,面对三观不合的环境,和光同尘是能够极大提高成功率的。
One more thing曾国藩初次练兵,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同僚的要求同样严苛。 结果,没有人愿意跟他打配合,最终治兵失败得一塌糊涂。
而在第二次练兵期间,已经想明白的曾国藩对自己要求依旧极严;但对其他人,那可就和光同尘到几近同流合污的地步。 至于结果?成功得无以复加!
参考资料:
司马光【资治通鉴】
欧阳修【新五代史】
薛居正【旧五代史】
胡三省【通鉴音注】
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儿】
张廷玉【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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