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岛的海滩上,躺着一个比基尼美女。她明眸皓齿,朱唇一点,乌黑秀发如丝如瀑,随意地散落在窄肩上。她细腰炸臀,玉腿颀长,古铜色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她就那样万般安逸地躺在白色的沙滩上,尽情享受着海风与阳光的抚慰,如同在一张宣纸上画的绝世美人。
我擦了擦口水,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美女,要不要来瓶冰水?”她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面露惊色,说道:“唉呀妈呀,你是从历史课本中逃出来的吧,咋长得那么像明朝大太监——朱元璋呢?”
我苦笑一下说道:“没错,我的鞋拔子脸是像朱元璋,可他不是太监。”听我这样一说,她顿觉羞涩:“不好意思,历史没学好,让您见笑了!”我笑笑说:“没事儿。冰水,来一瓶不?”
她摇了摇,说:“不需要。我正在思考人生呢,你打扰到我了,所以……”我点了点头,本想知趣地走开,但又不想白冒失一回,便又找借口说道:“天热,容易中暑。还是来一瓶吧!”
她把头摇得像个手偶,说:“真不需要。我是带了水的,还想继续思考人生,所以……”我知道,就我这副尊容,在任何女人面前都不会讨喜,更何况是在如此优质的女人面前。但的确又不甘心,于是再找出话题来说道:“美女,听你口音像是北方的,北方哪的?”
她再瞄了我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江南的。只是大学在东北上的,爱上了东北话……”她还没说完,我便插话道:“我是东北的。刚听到你的东北腔,感觉很亲切!”
她似是而非地瞪了我一眼,把头扭向一边,说:“我只想静静,你能帮我吗?”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只能知难而退了。于是,向她鞠一躬,说了句抱歉,转过身去,不情愿地离开。
我沿着海滩,向码头走去,心里思忖:“一个上过大学的人,会分不清朱元璋是皇帝还是太监?分明就是故意的吧!骂人不吐脏字。”
我心里翻江倒海。此次海岛之行,就是奔着艳遇来的,眼看着两天两夜已经过去,明天就要打道回府,却还一遇未遇,心中不免失落了起来。我已经围着这海岛转了数圈,还未遇到能搭上上的女子。
说起我来,也算是个可怜人。自二十四岁那年,用一个香瓜,把邻居王婶的大女儿小翠骗进了玉米地以来,至今已经八年过,我再也没碰过女人。那天,恰逢是小翠十八周岁生日的第二天。
王婶知道后,找到我家来,亮出“九阴白骨爪”,挠了我满脸花……她扬言,就算小翠嫁猪嫁狗,也不嫁我。嫁猪生了娃像猪,嫁狗生了娃像狗,嫁我生了娃可能不会像人,因为我长得太丑……
闻听此言,我内心受伤,几近抓狂,羞得想盾入地缝,可是王婶仍是不依不饶。直至小翠跑来,当众大喊:“我是自愿的!”才为我解了围。
可自那之后,小翠被王婶儿看了起来,不让我们见面。而我,在村人眼里,俨然成了“恶魔”,他们将雌性家畜都看得很紧,唯恐我再对它们下手。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选择离开故乡,离开了我心心念念的小翠。
多年后,我在省城偶遇一同乡。向他打听小翠的消息,他对我说:“小翠早就结婚了,新郎不是你,是外村的一个生意人。早在两年前,他们的孩子就已经能打酱油了!”想到小翠已开枝散叶,也算安心。可一想到自己仍孑然一身,悲从心头起,不禁潸然泪下。
也正是从那时起,才真正意识到,该找个老婆成个家了。于是,开始上下求索,几乎给单位的每一位女同事都写了情书,给所租住小区的每一位单身女性也写了情书,还沿着上下班的马路贴了小广告——征婚启事。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出奇的一致——被忽视。我再也忍不住了,找到最好的朋友牛明理哭诉。他劝慰我说:“其实,对于找不到对象,你也不必太焦虑。你找不到对象,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有两个——无非是丑和穷。丑是无法改变了,穷却是仍有希望。”
听了他的话后,我更加心凉,于是说道:“我多赚些钱,再整个容,你觉得怎样?”他说:“赚钱是必须的,整容就罢了。古人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朽木不可雕也,不是谁都可以整容的。”
我一听有些气愤,怒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好哥们儿,怎么如此贬损我呢?”他笑笑说:“这不是贬损,这是锤炼。锤炼一下你的厚脸皮,接下来在泡妞上就能派上用场。”
牛明理还说:“其实,男人丑不怕,怕的是脸皮不够厚。在这世界上,富有同情心的女人还是有的,只要你脸皮足够厚,见到女人就追,永不停歇地去追,你总能找到一个因同情你而愿意嫁给你的女人!”
我说:“真的吗?”他说:“当然是真的。你难道没在新闻中看到过吗?有身高不足一米,有面部被毁了的……仍有姑娘肯嫁给他们。依你的长相,完全算不上毁容,充其量只是接近毁容!”
我说:“去你的吧!你又来贬损我。”他说:“非也。贬损你又不能提高我,我费那劲儿干嘛?你就按我说的去试试看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不停地表白下去,总有一个眼神儿不太好的女人会看上你的。”
我有些不信,但别无选择。但在尝试了半年后,仍就是单身。无奈,便再次鼓起勇气找到了牛明理。我说:“你的方法不灵啊,害我白浪费了两百封情书!”
他说:“不是方法不灵。是你修行不行。”我说:“那要修行到何时啊?我已经等不及了!”他看我一眼,眼珠一转,说道:“看来,只能使用我的杀手锏了!这样吧,我有个表妹,她是个盲人。你别看她是个盲人,她长得还丑——跟你有一拼。丑也就罢了,还心气儿高,想嫁高富帅、富二代……”
我有些胆怯,说:“那我也不够格啊!”他说:“没事儿。反正她看不见,而你本身个子高,我可以说你很有钱……这样不就很接近高富帅、富二代了嘛!”
我听后,觉得他言之有理,于是就答应了。我们乘上出租车,向牛明理表妹家赶去。
路上听他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把表妹介绍给你,只是一想到你俩的长相,真担心你俩结合后,生出来的孩子不伦不类……不过,后来我想通过了,以你的丑攻她的丑——以毒攻毒,负负得正——说不定就能生出个漂亮的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