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秀兰，今年55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

年轻时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供我读完了中专，后来分配到当地的供销社工作。那时候，供销社的工作算是“铁饭碗”，虽然工资不高，但稳定，日子也算过得去。

我和丈夫李国华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比我大三岁，家境一般，但做人实在，脾气也好，我们很快就结了婚。

婚后，我生下了唯一的女儿李悦。那时候，婆家人有些不满意，毕竟他们还是希望能有个儿子传宗接代。

但李国华站在我这边，说女儿也好，以后一样能孝顺。虽然婆婆嘴上不说什么，但对我和女儿的态度始终冷淡，尤其是看到亲戚家添了男丁时，脸上更是难掩失落。

我们夫妻俩在供销社干了大半辈子，后来单位改制，李国华提前下岗，转而开了一家小店卖日用品。

我则一直坚持到退休，虽然工资不高，但好在有稳定的退休金，加上丈夫的小店收入，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这些年，我们省吃俭用，攒了一些钱，前几年在县城给女儿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想着以后她出嫁时能做陪嫁房，让她有个自己的退路。

我们这一代人，吃过太多苦，深知女人在婚姻里没有依靠的难处，所以能为女儿做的，我们都尽量去做。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间房子竟然会成为引发家庭矛盾的导火索，而那个让我寒心至极的人，竟然是我一直视如己出的侄子——李浩。

02

李浩是我小叔子的儿子，也就是我丈夫的侄子。小叔子早年在外打工，后来因病去世，留下妻子和孩子相依为命。

那几年，弟媳一个人带着李浩，日子过得很艰难。李浩学习成绩一般，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后来跟着亲戚学了点电焊手艺，但一直没有稳定工作。

六年前，李浩说想来县城找工作，弟媳托人给我们带话，希望我们能帮衬一把。丈夫是个念旧情的人，觉得侄子可怜，便答应让他先住我们家，等找到工作再说。

本来我也没多想，想着年轻人刚出来闯荡，确实需要个落脚的地方。于是，我们腾出客房给他住，平时吃饭也一起，没让他花一分钱。

可谁曾想，这一住，就是整整六年。

刚开始，李浩还算懂事，嘴巴甜，时不时会帮忙做点家务。

可后来，他越来越懒，整天窝在房间里玩手机，工作换了好几份，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累，最长的一份工作也没干超过半年。

我们夫妻俩一开始还劝他，让他踏实点，可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有时候还抱怨我们“太唠叨”。

最让我寒心的是，有一次我生病住院，女儿李悦连夜赶回来照顾我，而李浩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那几天，他照样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甚至还在我病床前埋怨：“姑，家里怎么没做饭啊？我晚上吃什么？”

女儿当时气得脸都白了，冷冷地回他：“你自己不会出去买？还是说，你觉得我妈欠你的？”

李浩当时脸色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可从那之后，我心里对他就有了疙瘩。

可真正让我看清他本性的一件事，还要从女儿的陪嫁房说起。

去年，女儿谈了个男朋友，准备结婚。我们夫妻俩商量后，决定把前几年买的那套小户型房子给她当陪嫁房。

李悦很懂事，刚开始还推辞，说结婚后可以和男方一起还房贷，不想占父母的便宜。

但我和丈夫坚持：这套房子是给她的嫁妆，不是为了让她在婆家低人一等，而是让她有个自己的安全感。

这事我们本来没打算告诉李浩，可不知怎么的，他还是听说了。

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一脸阴阳怪气地说：“姑，听说你们给李悦买房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放下筷子，冷笑了一声：“姑，你们是不是太偏心了？我在你家住了这么多年，也算半个儿子吧，怎么从来没见你们想着给我买房？”

我当时就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和丈夫这些年供他吃供他住，没让他掏过一分钱，甚至偶尔还会给他点零花钱，他竟然还有脸说我们偏心？

“李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丈夫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住我们家六年，什么时候交过房租？什么时候给家里买过一袋米？你把自己当半个儿子，可你有把我们当半个爹娘吗？”

李浩一听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嘟囔道：“那不一样，李悦是你们亲闺女，我当然比不了。”

“既然比不了，那你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忍不住冷笑，“你住我们家，我们没收你一分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现在倒好，还怪我们不给你买房？你凭什么？”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色难看地低下头，筷子也放回了碗里。那顿饭，他吃得很不痛快，最后直接甩门回了房间。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

第二天，他竟然跑去找我丈夫，说什么“李悦一个女孩子，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房子给她就是浪费，不如留着给家里人用。”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我们把房子留给他。

丈夫当场就火了：“你家里人？你是我儿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李浩还不服气，继续说：“我跟你们生活了六年，难道不是一家人？”

“那你回去问问你妈，她愿意把她的房子给我吗？”丈夫冷笑，“我们帮你，是因为你父亲走得早，不代表我们就该养你一辈子。房子是我们给女儿的嫁妆，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李浩没想到丈夫态度这么坚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甩下一句：“行，我知道了，早知道你们就是这么势利！”

说完，他摔门而去。

那天晚上，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决定赶紧让李浩搬出去。六年了，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不能再纵容他的寄生思想。第二天，我们就找他谈话，让他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他一开始还不情愿，说自己没钱，找不到房子。我直接回他：“你当初来县城的时候，也说没钱，我们照样养了你六年。现在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学会自己承担了。”

他见我们态度坚决，只好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几天后搬了出去。

03

李浩搬走后，我心里松了口气，也有些感慨。六年来，我们把他当亲人，他却把我们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在他眼里，我们供他吃住是应该的，甚至连女儿陪嫁房，他都敢肖想。

这世上，有些人你帮他一次，他会感激你，帮他十次，他会习惯，帮他一百次，他会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你有一天不帮他了，他还会怨恨你。

李浩就是这样的人。

后来，我听说他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找了个工作勉强糊口。弟媳知道后，打电话来埋怨我们，说我们对李浩太过无情。我没有争辩，人心各异，冷暖自知，谁对谁错，时间会给出答案。

女儿的婚礼如期举行，那天，她挽着丈夫的手，笑得很幸福。我看着她，心里充满欣慰。房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能拥有自己的选择权，不必在婚姻里委曲求全。

至于李浩，他的人生，终究要靠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