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作为前车之鉴，试想，如果今天俄罗斯有自己的“支付宝、微信”，莫斯科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撰文|项西

出品|支付百科

俄罗斯再再再再次被勒了脖子。继各类的经济、贸易、“金融核弹”制裁之后，如果说前者影响的是国家和企业，那对民生方面的最常使用的支付工具也开始了“罢工”。苹果公司的ApplePay、谷歌的Google Pay相继关闭在俄业务，国际支付巨头PayPal也跟随，让俄罗斯群众无论是从线下还是线上大面积的无法使用电子支付。经过一系列枷锁的加持，导致俄罗斯本币卢布越来越不值钱，手机支付又不能使用，俄罗斯百姓纷纷涌到银行用卢布兑换美元、欧元，涌到奢侈品店和电子产品店买东西保值。这些行为使得物价狂涨，多家国际奢侈品店直接闭店，这接连的打击，让百姓直呼日子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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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FT将俄罗斯“踢出局”后，俄罗斯社会经历了股市暴跌、卢布贬值、贸易休克等一系列打击，俄罗斯最大的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市值从1100亿美元跌到2.43亿美元，缩水了五百倍。各商业公司摘掉“商业中立”的面具，跟随西方政客立场一致，制裁呈现多米诺骨牌效应，先是主流信用卡品牌禁止俄罗斯本土持卡人跨境使用，俄罗斯客户将不能在国外使用他们的借记卡和信用卡，客户也将无法向在实施制裁的国家注册的公司发起在线支付。再就是对民众最常用的手机支付方式苹果支付和谷歌支付一起“撂挑子”。根据2020年的统计数据，29%的俄罗斯人使用谷歌Pay，20%的人使用Apple Pay。这也就是说，俄罗斯接近半数的移动支付，是使用美国支付公司的工具进行交易的。

这两个手机平台一关闭，消费、转账、代缴全部无法使用，原本使用苹果支付和谷歌支付刷不通公共交通的闸机，人潮汹涌的堵塞了地铁站，此类新闻在国际上被密集报道，被制裁立竿见影的“成果”展示。作为全球电子商务最主流的第三方支付平台PayPal，也加入了制裁的支付工具行列。PayPal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丹-舒尔曼(DanSchulman)在一份声明中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暂停了PayPal在俄罗斯的服务。"此后，PayPal旗下汇款业务平台Xoom也跟随暂停政策，他们的竞争对手Wise和Remitly此前也相继关闭了在俄的一些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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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俄罗斯为什么没有本土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来替代这些西方支付公司呢。实际情况是的确没有可全面替代的，首先俄罗斯长期依赖西方主流的支付方式，如Visa、万事达卡、Apple Pay、谷歌Pay移动支付平台，都是他们最主流最常用的支付工具。由于非常方便、且成熟，比如苹果手机和安卓手机均自带这些支付方式，绑卡即用，市场上没有需求再去下载安装其他的第三方支付app。虽然在俄罗斯也有WebMoney等几个本土第三方支付平台，但市场份额都比较小，反而美国的移动支付产品更受欢迎。一位在莫斯科的朋友告诉我们，俄罗斯群众是有长期信用卡用卡习惯的，等到后面各手机Pay出现后，就无缝承接用手机的非接支付，相对于信用卡无卡化的支付，并没有给二维码支付去孕育留下时机。咱们中国这边是在信用卡还没有广泛普及，且市场还没有非接支付的成熟标准可以落地的情况下，由包括支付宝、微信支付在内的第三方支付去推动而成的二维码支付。在两者的竞争普及下，二维码迅速成为移动支付首选方式，随着2013年—2018年五年的市场落地催化，钱包不再必要，变成了今天人人都可以移动支付的现实硕果。中国也诞生了“移动支付”这张享誉世界新名片。这些背景、条件、时机下，中俄的路线完全不同，所以俄罗斯遗憾没有诞生出自己本土的支付宝和微信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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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遭受的金融制裁，是从国家到企业、从企业到个人的全方位的“围剿和洗劫”。不想像俄罗斯一样被西方牵着鼻子走，那就需要我们自立自强。俄罗斯被中断主流支付方式，在短时间找不到替代方案的情况下，会对社会产生较大不良影响，例如银行挤兑、消费下跌、本币贬值等金融危害，进而影响国家经济基础。我们也需要未雨绸缪，通过成熟的第三方支付市场，建立自己的金融科技“长城”。目前无论是银行卡品牌、还是主流第三方支付，均都是由我们中国本土机构作为用户主流使用平台，我们从电子支付到数字支付都经历了两个十年的发展。都是国人首选且习惯的支付方式，即便是遭到类似俄罗斯这样的支付制裁冲击，对内的影响也是在可控范围内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有稳定成熟的银行卡清算体系，我们经历20年的银行卡清算发展，已经成为世界发卡量最大、交易峰值最高的卡品牌，目前也已经覆盖全球180个国家和地区，即便是境外消费，也基本可以不依赖其他国际卡品牌。二是金融科技创新力强，如支付宝、微信经过多年的科技创新竞赛，无论从支付方式、用户体验、交易效率、受理覆盖，均为世界领先，且面向商户群体数字化渗透率高，这些都是境外支付平台所不能比拟的。三是监管科技成熟，经过十年的市场自由化发展，中国金融科技已经进入大浪淘沙后的新纪元，监管依托市场发展规律，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技术丰富金融监管手段，与时俱进的保持跨行业、跨市场交叉性金融风险的甄别、防范和化解能力。像对于境外入华运营机构，包括央行、银保监会等监管机构也相继出台了符合中国市场要求的监管规则，包括美国运通、PayPal等支付公司入华开业，这也是我们的监管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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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作为前车之鉴，试想，如果今天俄罗斯有自己的“支付宝、微信”，莫斯科人也不至于在地铁站如此狼狈。谁会想到一张银行卡、一个电子钱包也能让人民群众“欲罢不能”。金融科技、支付系统必须要牢牢抓在我们自己手里。支付网络，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业单元”，它更像是一个“社会公共基础设施”，俄罗斯人在地铁、公交车站、超市里重新掏出现金，排起长队，就知道这种“社会公共基础设施”意味着什么。从俄罗斯被西方世界制裁我们才清晰的看到，在金融战、科技战、军事战三个美国惯用的战争武器之外，从此还要再加一个数字战。数字化已经无所不在。十年前，数字化还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十年后，我们已成为数字化的一部分了。我国在工业革命中远远落后于西方，在短短十年间的数字化革命中有了弯道超车、跟西方平起平坐的机会，在金融科技等局部领域还实现了领先，这个难得的优势不能丢。与工业革命不同的是，数字技术的发展往往是以指数级的速度爆发式增长，错过一时，很可能就错失一世。俄罗斯人之所以有五分之一以上的人都在用苹果支付和谷歌支付，就是因为俄罗斯错过了本土成长的移动支付时代，没有发展出主流的本土金融科技公司，以至于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们需要对金融科技和数字化有更长远的思考，不应只驻足“从无到有”的自满，需进一步“从有到优”的未来目标，新技术、新应用都是在良好的环境下迸发的，“躺赢”并不能带来长久的安全。我们需要保持这份“危机感”，时刻警惕“灰犀牛效应”的到来，我们应当充分利用国内数字化转型趋势的发展诉求，利用好包括支付宝、微信在内的数字经济平台，继续加强金融科技的规划和建设，不断的强化防止金融讹诈的战略壁垒。与此同时，我们也要主动出击，应该继续鼓励金融科技有序发展，在内为服务经济发展，在外为参与全球竞争作出更大贡献。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还要持续走下去，支付宝和微信作为国人最常用两大移动支付工具，更要持续强化国际布局，让中国人在全球市场畅行无阻，让境外与境内互联互通，“加钩”国际多边社会。安全不能靠外人，只有持续自我发展，才能带来战略上的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