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希秀,塆名,新洲区凤凰镇边缘地带的一个古村落。一个古字,带有很深很深的历史味儿,思路延伸,文章的味儿也因之而厚重。山地起伏群山逶迤。东去是麻城市,西坡的那边是红安县。三县交链处,本是各有行政领属,各自清安不相往来,偏有一个不可割切的郭姓,连皮也连筋,是族人,同宗共祖,族里的活动相互联动,三县迎祖缔约山呼水应。祖人明朝初由江西迁入,六百年的风雨里衍生出二十二代郭姓后人。不息的人间烟火飘升在小小村落,怀旧的气息浓缩在文明的古朴里。郭希秀,这美妙的名字里成就了一种希望,一种寄托。仿佛有一种久远的遗言在传播,也仿佛铸为塑象的祖人永远在殷勤地注视着后人。村庄的名字沾着黄土文化的乡味,像文明中永不遗落的祖训,默移潜化成一种骄傲的注册:祖人与后人同世、同行、共生!这骄傲,在许多杂姓的村庄消失;就是独姓的村塆,也极少有郭希秀这样纯粹纯净纯真。在郭希秀塆,我虔诚地注视这种古朴,我仿佛听到一首歌咏血脉的歌,歌咏生命之根的歌。
祖人就落居在郭希秀塆,久久,以塑像的恒定,以不倦的殷情,以一年一度的巡视,与后世人共生。郭姓后人供奉着祖人,以每日的朝拜,以燃烟的心香,以跪拜的虔诚,还有默而有语的恭祝,与祖人交流。负责供奉祖人塑像的一定是塆里人推举的德高望重的老人,这一轮轮到到欧阳老太。欧阳老太已是八十又四,然而耳聪目明,精神朗朗,言辞清晰。皱纹里显示出岁月的沧桑,神态里有着冻年的灵透。或许,她是得到祖人最多萌护的人。乡恋,乡愁,乡魂。乡间文学的表达里,乡魂是最难表达的境界。好在郭希秀村韵里,时时刻刻体现了乡魂的脉跳。哪一条路可以抵达祖人曾经由赣迁鄂的那条风雨小道,岁月以模态虚掩,给人留下的的只能是不可探究揣摩。塆前那座龙山的青葱,塆前这口静如龙池的水塘,还有一口没有干涸过的古井,还有一棵年轮已过六百圈的古枫树,这些都足以探究郭希秀塆如同生命体一样的
丰长,由此而探求一个人与千百人的故事,郭姓后人与祖人共世同生的故事。脉跳里处处闪灼着乡魂之华。亭台,池栏,荫棚长廊,活动广场,随地形依山势而铺就各类小路。所有的小路、便道都已硬化……以今天的视觉欣赏,郭希秀塆走在农村建设的前列,完美的形象体现了二十一世纪的新农村的格调。最美乡村山俊秀,水清朗,小路硬化,休闲设施齐备,村舍洁净,错落雅致,整体宁静和谐,村庄美和古枫树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卷,偶尔有几个老人在村庄中踱步,有几个孩子在嬉戏奔跑,他们如同雅韵的注脚,总是为村庄带来月朦胧和鸟朦胧,山朦胧和水朦胧。几十户人家,不规则地点缀在丰腴的高山之腰。从山顶上俯视,刷白的瓦房,不拥挤也不松散,户户都配有一畦不规则形状的菜园,天然般配,简约而自然。有的村民在路边种上青翠的胳膊粗或者碗口粗的竹子,竹子一撮撮一团团地成长在限定的范围。有的村民在屋边种植常绿乔木,吐出清新的绿,充满盈盈的生机。田地因地势而成梯田状。勤劳的村民铭记祖宗教诲,遵从时令节气,轮番耕种,不断变换梯田四季的时装。好大的一口塘,誉为龙池不为夸张。白色的护栏,护栏上点缀几口村民捐献的水缸,俨然景点的装饰。大塘如镜,倒影里闪烁着山村的微澜的秀美。村庄不大,听不到喧嚣嘈杂,偶尔几声鸡鸣狗吠,愈显安怡。好大一棵古枫树,园林部门标有记号,证实树龄六百四十岁。枝繁叶茂,像把大伞,不惧风雨地撑在那里,氤氲成岁月的见证与屏幕,又俨然成了村塆的迎客者,恭候每一个外乡人的来访。按岁月推算,古树或许就是祖人亲手栽种。郭希秀塆最亮眼的精华,就是古树的萌护构成郭希秀独有篇章和故事。
好大一棵古枫,根繁叶茂,枝枒壮实,一个家族的排列,生命密码自成系列,其状就犹如这棵古树。古枫,昭示了生命谱系的韵含严谨和茁壮,古枫也承应了家族重事要事的托付,成了家族的议事厅,决策室,法堂。古树下演绎的故事,自成风景,自具特色,自泛荣光。古树下的故事被小村的特色长廊古枫亭用文字汇聚。小村庄,大家建。共商共谋共议共同缔造联户联心联治联动你我村容村貌被岁月渲染,丰盈明媚才可彰显个性,古枫亭以文字刻录了古枫的故事,也描摹出郭希秀塆明媚精致的灵魂。岁月一直不老,故事始终没有结局,六百年的漫长,朝代已轮换,生命依然在常新中守旧,在守旧中常新。一棵古枫的挺立,胜过千卷书。
作 者 简 介:周西忠,笔名:西中,网名:舟戈。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