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国强，今年52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
高中毕业后，因为家里条件实在不好，我没能继续读书，就跟着村里人外出打工。那时候我才18岁，什么都不懂，一心只想着赚钱贴补家用。后来，经亲戚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婆赵丽。
她是市里人，性格爽快能干，和我一样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
我们恋爱两年，27岁时结婚，婚后一起在市里生活。赵丽是公司里的会计，工作稳定，而我则做着各种杂活，后来开了个装修队，日子才逐渐好起来。
我们有一个女儿，今年28岁，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刚满三岁的外孙。女儿成家后，我和赵丽的生活逐渐清闲下来，可赵丽却一直没闲着——除了帮女儿带孩子，还要帮忙照顾我老家的亲戚。
赵丽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有怨气。而这些不满，随着今年老家9口人要来过年，终于彻底爆发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我刚接到我妈的电话，说今年过年，老家人都要来城里一起过。
我家有九口人：爸妈、两个弟弟、弟媳、妹妹，还有两个侄子。这么多人吃住一周，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怕他们来，而是怕赵丽不高兴。
“国强啊，你哥日子好，你弟弟妹妹也能沾光。我们凑热闹不碍事吧？”电话那头，我妈试探着问。
“没事，妈，来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忐忑不安。
挂了电话，我思忖了半天，还是先告诉了赵丽。当时她正在厨房煮面，一听我说话，动作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问：“又是你妈的主意？”
我赶紧解释：“不是，她就是问问看今年能不能一起过年。”
赵丽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我：“你家人有几年没一起过年了？每年都来。你问问他们，带过一斤肉、一把菜没有？年年住我们家，吃喝拉撒全是我伺候，连句谢谢都没有。今年还九口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命贱？”
这话说得我脸红，但又不敢顶嘴，只能低声道：“丽，你就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忍忍吧。”
她一听，直接把锅盖一摔：“忍？我忍了三十年了！从我嫁给你那天起，我就当了你家免费的保姆，我伺候你爸妈，伺候你弟弟妹妹，现在倒好，还要伺候你全家九口人？李国强，我告诉你，今年谁来都行，我不伺候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我站在厨房里，愣了半天，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赵丽这些年确实没少为我家付出，可她这样直接撂挑子，我也下不来台。再说了，过年一家人团聚不是很正常吗？可我也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赵丽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心里复杂得很。
刚结婚那几年，我爸妈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没少往城里跑。赵丽每次都尽心尽力地伺候，给他们做饭、洗衣服，还带他们去医院看病。
有一年，我妈住院半个月，赵丽天天跑前跑后，连自己都累病了。后来我妈出院回家，还在村里逢人就夸：“我这儿媳妇比闺女还亲。”
可是好话归好话，实际上的麻烦却越来越多。
两个弟弟结婚时，家里条件不好，我和赵丽贴了不少钱。最让我为难的是，两个弟媳脾气不好，总觉得我家偏心，逢年过节来我们家时，总是对赵丽指手画脚。赵丽性格直，忍了几次也就不客气了，场面一度很难看。
还有我妹妹，嫁得远，日子过得不如意，每次回来都说想多待几天。赵丽一开始同情，但后来却越来越烦，埋怨我：“你妹是你妹，我是你老婆。你家人有困难，我可以帮，但我不是他们的保姆。”
让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三年前，正月初五。家里人都在吃饭时，我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国强啊，丽虽然是城里人，但毕竟是女人，能干就多干点。你们男人挣钱养家，她伺候一下弟弟妹妹不算什么。”
赵丽听了，当场放下碗筷回了卧室。那天晚上，她第一次跟我吵架，让我把我妈的话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我没敢吱声，她就哭着骂我：“李国强，我跟你过得什么日子？在你家人眼里，我就是个伺候人的工具！”
从那之后，赵丽对我家人的态度越来越冷，我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再惹她生气。
三今天早上，赵丽收拾了一些衣服，回了娘家。走之前，她只留下一句话：“今年你自己伺候吧。”
我独自待在家里，心里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愧疚。女儿得知这事后，晚上打电话劝我：“爸，你也该体谅一下我妈，她这些年确实太累了。咱家亲戚这么多，妈一个人忙前忙后，换成谁都受不了。”
我叹了口气：“可你奶奶年纪大了，九口人来都不容易，我要是说个不字，妈还不得伤心？”
女儿沉默了一会儿，说：“爸，你还是问问我妈，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决定明早去岳母家找赵丽。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回来，但我知道，这些年她确实太委屈了。我也明白，这次她是真的累了。
四今晚，我给我妈打了电话，把赵丽的态度一五一十地说了。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说道：“行吧，我知道了，咱们不过去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不是滋味，既觉得对不起赵丽，又担心我妈心里不舒服。这么多年，我总是想着两头讨好，却忽略了赵丽的感受。
赵丽不在家，屋子显得冷冷清清。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明白，这次是我必须要改变的时候了。
明天一早，我会去找赵丽，把话说清楚。家人固然重要，但赵丽才是陪了我三十年的伴侣。我不能再让她一个人扛着所有的重担了。至于老家的亲戚，我也该好好跟他们谈谈，不能再让赵丽付出得这么心寒。
今年的年味，虽然少了些热闹，但我希望，能让我们这个小家更平静、更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