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包养的男模在我的酒场为他的白月光庆生。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白月光娇滴滴地说:“你这么做,闻娇姐不会和你生气吧。”
顺着门缝,我看见季云声坐在沙发正位,抽着烟。
“三十岁跟绝经一样无趣。”
“她一个老女人,没了我谁要她。”
合伙人看着我,一挑眉:“恭喜单身。”
我回看他:
“谁说我单身,我已婚。”
......
我才正式被升职为首席调香师,正想跟季云声分享我的喜悦。
合伙人打电话过来幸灾乐祸。
“你包的人在出轨诶,闻娇。”
于是我去了酒吧,站到包厢门口。
里面一片喧闹,起哄声和笑闹声嘈杂堆在一起。
透过门缝,我看到倒在季云声怀里笑得张扬的女孩。
她趴在季云声身上,手指绕着他的胸打圈,声音娇滴滴:
“你这么做,闻娇姐不会跟你生气吧。”
狐朋狗友纷纷起哄:“别介,闻娇那个老女人哪敢管季哥呀。”
“我季哥可是江氏集团总助。”
“她一个调酒的,能攀上季哥就不错了,还想怎么样?”
“季哥愿意要她就不错了。”
而季云声坐在沙发正位,衣衫不整,躲开了彭欣乐的手。
吸了口烟,满脸不在意。
“三十岁像绝经一样无趣。”
“她一个老女人,没了我谁要她。”
我想起十八岁的季云声爬到我的床上,浑身燥红,眼睛里都是孱弱。
“姐姐,救我。”
我在旁边冷言冷语:“季云声,我已婚,而且我大你十岁。”
“姐姐,我不在意。”
“你知道的,我爱你。”
合伙人在一旁背着偷听,闻言笑了:“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狂野。”
“就是里面这个男模有点不知身份,不识好歹啊。”
他错过我的愣神,朝我举杯,一挑眉:“恭喜你,恢复单身。”
我闻言朝他笑笑,收回思绪。
“不用恭喜。”
随即推开门,迎上合伙人错愕的面庞,展颜而笑,回敬他:
“谁说我单身,我已婚。”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门外是一声惊诧:“你还没和他离婚?”
没管门外的合伙人,我扫视房内众人,重点重新落在季云声身上。
“你打算用我养你的钱,养她?”
我横扫一眼彭欣乐,终于见到这位我曾经在季云声微信朋友圈里看见的,仅他自己可见的白月光。
花一样的年纪,连瞪人都是最纯粹的厌恶。
我嗤笑出来,众人也哄堂大笑。
“不是吧,闻娇你别太好笑了!”
季云声身边的第一跟班刘余第一个跳出来,“谁养谁啊,你白日做梦也不看看这是在哪?”
他抢过我手里的那杯酒,朝我头顶泼下。
我感受到流动的酒水,散发着陈年酒所散发的醇香。
季云声坐在一旁,并未阻止。
我忽然感受到许久未感受到的年轻,于是我拿着旁边满酒的酒瓶,朝他的脑袋一砸。
刘余被我一下砸到在地,哀嚎起来。
<br>第2章
玻璃破碎了满地,众人为这一变故变了神色,季云声这时终于跳了出来。
“够了,闻娇。”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理他,看着季云声过生日时我为他精挑细选他的手表戴在他白月光的手上。
意味声长地看着彭欣乐:“别人的东西,用着爽吗?”
季云声在白月光面前被甩了面子,也不爽,过来牵住我的手。
“我在说我们的事,心情不好也别往别人身上发。”
我看着他,看向旁边特意被吩咐过来处理事故的经理。
“记得,这场可别算在我头上。”
“还有刚刚那一瓶 28999的,再多来几瓶,我砸个够。”
季云声再也忍不住,周围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令他难堪。
“闻娇,你到底想怎样。”
彭欣乐这时也站了出来,满脸委屈:
“你要撒气就朝我撒气吧,别把现场搞得那么僵。”
“也别对云声哥生气。”
好像是宣誓主权般,挽上了季云声的手。
季云声站在我的对面,和他的狐朋狗友站在顶光下。
我拿起一旁终于被送来的酒,一下砸了过去。
连砸四瓶。
场面闹得不可开交。
又用湿巾擦了擦,我漫不经心地对地上已经趴着,头流着血的季云声说:“你,彻底给我滚蛋。”
走的时候又提醒了一句。
“记得自己付钱。”
一个实习助理的工资付的起包场的钱和几瓶几万块的酒吗?
笑死了,用他做模子的钱还债吧。
毕竟,一个出来卖的。
以为我买了,包装了一下。
就不是鸭了?
我打电话给我表哥,让他找个理由把季云声辞了。
季云声从后面追出来,径直拦下我的路。
“闻娇,你平时那么稳重的人,今天闹什么脾气。”
“我不过是给她过个生日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我甩出头合伙人发给我的照片:两人窝在沙发上热吻,彭欣乐脖子上的项链熠熠发光。
不可否认,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被刺激地想发疯。
我指着照片中的项链。
“那是前几天我送你去的拍卖所上的拍卖品吧?”
“季云声。”
“我记得你拍下来的时候说要送给我当礼物吧。”
他被拆穿,忍了又忍,钳住我的手:
“我这么做是为了帮你道歉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想不通他究竟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我听说那天她来酒吧,你递给了她一杯长岛冰茶?”
我点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闻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原来那天彭欣乐点完酒后,遇到了人的骚扰,差点被人强迫。
“她是艺人,这件事如果被曝光出去,她不知道要受到什么伤害。”
“我知道你看了我朋友圈,但我和你解释过,我对她已经没了感情。”
我听着季云声对我的谴责,想起仅他一人可见的朋友圈,下面是密密麻麻地点赞。
配文是【除了生死,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br>第3章
而我养他这么久,他从未官宣。
对别人也是一句:“酒吧认识的,对,是跟我年纪差的有点大。”
“但你曾经也被伤害过,你不能感同深受还成为加害者......”
“闻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语气失望,好像我才是那个顶着吻痕和红唇的出轨者。
至今他都以为,他现在的职位是我去睡出来的。
他从包厢把我扒拉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吐,他满脸心疼地给我倒水、清理污秽。
我衣衫不整,脖子上都是红痕。
那个时候,我和半前夫的矛盾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季云声闯进来的时候,我正被深吻着,衣服被扒了一半。
他进去拳打倒我的半前夫,红着眼睛拉着我离开了。
那时,他满眼都是我,满脸都是心疼。
之后我被他追求许久,知道他因为家庭原因早早出来营生,还是心软了。
去了表哥生日包厢,送了一辆他最新的跑车当做人情,让他给季云声找个职位。
于是季云声用着我的钱,进了江氏实习。
他笑着告诉我,等他出息了,他要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送给我。
年前的时候,我听说彭乐欣回国了。
那一晚,季云声去阳台抽了一晚上的烟。
而我,最讨厌烟。
我甩开他,递出去一张黑卡,“嫖资。”
他瞪大双眼,气急败坏:“闻娇,你装什么大款,不过是一个调酒女给人上的。”
他的语言里全是恶意:
“你不知道吧,你身上都有老人味了。”
“离开我,谁要你。”
他的话和过去重叠,两年前的季云声说:“姐姐,我只要你。”
季云声甩开我,径直上了跑车。
车的副驾坐的是彭乐欣。
他笃定我不敢离开他。
因为我是个一个被人包养拿钱,又爱极了他的老调酒女。
我回家心平气和地开了一瓶威士忌。
打电话给我早已签下离婚协议的半前夫。
“过来喝酒。”
对面沉默半晌,回应:“好。”
我给前来的半前夫开了门,让他自己换拖鞋、挂衣服。
我已经有点醉了。
乔蕴之沉默着,默默替我续杯。
喝下去第一杯,我说:“乔蕴之,我就这么不值得被爱?”
他摁住我的手,听出了我的醉意:“值得。”
喝下去第二杯,我破口大骂,没了成熟女人的风范:
“我他娘为他花了几千万,他拿去泡那个妞。”
乔蕴之收起旁边的几罐酒,安抚:“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喝了第三杯,我醉得不行,倒在他身上:“人为什么都会变。”
他沉默了,抱住已经昏睡的我送回了房间。
次日醒来,桌上是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看着上面整整齐齐的乔蕴之几个字,下个月领离婚证的时候,我是真单身了。
我卖了酒吧的股份,收拾好手上的东西。
将我给季云声买的房挂在了网上。
之后中介来找我说屋里住了个女人,不同意搬出。
于是我找了过去,房门开的时候是穿着吊带睡衣的彭欣乐。
<br>第4章
她看着我,显然很惊讶。
“你来干什么?”
我没说话,示意后面搬家公司的人搬东西。
彭欣乐一下就慌了,嘴上威胁:
“我告诉你,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边说边打电话给季云声哭诉,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我冷眼旁观,视若无睹。
季云声风尘仆仆地赶来,不分青红皂白骂了我一顿:“你带这么多人来找欣乐做什么?知不知道这很吓人?”
接着劈头盖脸来了一顿:
“欺负别人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闻娇,我真是看错你了。”
“从这里滚出去!”
他穿着我送的衣服,带着我送的手表,在我的房子面前让我出去。
我甩了一巴掌给他。
空气都寂静了。
我居高临下:“季云声,别忘了这房子姓甚名谁。”
他脸色一青一白,最后深吸一口气。
“闻娇,你这个性子。”
“没了我,谁会爱你。”
他的话赤裸裸的,带着嘲讽的:“当初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自杀了吧。”
我脑子嗡了一下,想起自己当初和乔蕴之闹离婚的时候。
爸妈空难去世,他们曾在我不明白爱的时候给了我很多爱。
等我懂得了,却留下一堆物品。
剩下我一个人,看着遗物空想早就不存在的人。
当时乔蕴之家里的压力又袭来,我灌了几瓶酒,来到吧台被季云声搭讪。
沦陷在季云声一声声的我爱你中。
可我早知道季云声有个心爱的女孩去了国外,也早就知道他那晚求爱并不是真走错房间。
但是,他也确确实实爱过我。
因为他曾贫穷,但不会贫我,他愿意付出全部真心来哄我。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我成了他口中的——
那个老女人。
那个调酒女。
一个曾经最爱你的人,了解过你所有过往的人。
最知道怎么挑着最痛的那跟神经扯,将你最不甘的过往全都暴露。
合伙人的电话突然打来。
他的声音急促:“闻娇,快看热搜榜。”
我不明所以,直到看到热榜第一:看看精神疾病的家究竟是怎么样。
点进去,是彭欣乐的直播回放视频。
视频里,彭欣乐娇笑地看向众人:“这是一个朋友家,大家不要嘲笑,请大家认真了解身边的精神患者,了解他们的情绪并多多包容。”
弹幕有人质疑:
【这样展示别人家真的好吗?】
【对啊,这不是别人隐私吗?】
很快就被别人反驳:
【欣乐呼吁大家关注这一群体,这做的是好事啊。】
【对啊对啊,知道抑郁症会有什么行为,万一身边有隐藏的抑郁症朋友,我们也可以尽快察觉,给予帮助啊。】
【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这个家的主人想借此红一把呢。】
看着弹幕的力挺和被刻意的控评,彭欣乐笑得卖力。
“这里给大家看几段视频,可以了解一下这类群体有什么行为。”
<br>第5章
一个个监控下的视频显示,我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坐在窗台上,一个人拿着刀高高举起,在自己的手上比划。
弹幕里发着“好可怕”的言论。
我面无血色。
我的房间被赤裸裸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我和父母的合照被重点拍摄,我们家的模样暴露在全网上。
网友指责着:
【女儿这样,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气得颤抖。
“季云声,你究竟是凭什么这么践踏我,这么作贱我的家人。”
彭欣乐怎么去的我家,怎么拿到那些监控,全都和面前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而季云声只说了一句:“闻娇,你来求我,我就放过你。”
我转身就离开,冷静地截屏发送给律师。
“以侵犯他人隐私权给我起诉。”
我冷着脸补充:
“以诽谤的名义给我告了造谣的网友。”
对面的律师训练有素,迅速回应:“好。”
而我迅速回应总部的入职要求,当晚起飞。
落地的时候,手机卡机,等了一会,铺天盖地的消息涌来:
“求求你,别告我,我还是个学生。”
“你怎么这么恶毒心肠,说句话而已。”
数不胜数,夹杂着还一无所知的季云声的一句话:“闻娇,你给我回家。”
我嗤笑关机,掰断手机卡。
当晚季云声闯进了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客厅留了一盏小灯。
灯下的桌子上,是醒目的法院传单。
这次我来总部提交的香水配方成了当季爆款,名字叫做:梦醒之后。
也得感谢季云声,要不然哪来的灵感给我调香。
国内的事情我关注得不多,但我看到有个匿名的黑客发出来的照片登上了微博热搜。
标题是:看看某个破防的人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微信头像我很熟悉,赫然是季云声。
入眼是一片绿。
“你赶紧给我撤诉。你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你可别来求我。”
“你人呢,为什么不在酒吧?你干什么去了,找别的男人吗?”
“回话!”
“你怎么把房子卖了?你家为什么没有人?你去哪了?”
几张截图断断续续,但从我离开起就一直在发。
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但我同时已经开始拟写财产追回诉讼书。
两年来来回回花了差不多有几千万。
看彭欣乐身上的各种名贵拍卖品和我手中被划去的钱,就知道季云声在她身上花的不少。
我养个摸子,没想养他的情人啊。
之后听说失去工作又面临诉讼的季云声主动去了富二代组的局子,他长得确实不错,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看上他。
在领离婚证的前半个月。
乔蕴之闯进我家,拉着我喝酒。
我欣然答应,为庆祝我的重生。
喝着,乔蕴之沉默了,我忽然发现他的眼睛红了。
我停住,不可置信。
“对不起,宝宝。”
我僵住,宝宝这个词是二十二岁的乔蕴之会对我说的。
在与他刚商业联姻,在他没担任家族重任的时候。
乔蕴之抱着我上了床,压住我绑着。
<br>第6章
我迷蒙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忘记告诉你了,前几天我出了车祸。”
“失忆了。”
随着我瞪大的双眼,是他俯身而来的吻。
“你不是喜欢小的?”
“我不可以吗?”
我噙着泪,陪身体三十加心态十八加的老男人玩了各种各样的花样。
他边玩,还边问:“谁大?”
不清醒间,我听到他喊:“姐姐。”
于是我醒来看着乱糟糟的床单和浴室的水声,维持不住稳重,心里骂娘。
“越搞越乱。”
我把失忆的老男人赶了出去,威胁:
“别忘了我们当初商业联姻,你告诉我的我们搞开放式婚姻,我想结束随时结束。”
“反正我们已经分居两年,我可以起诉离婚。”
其实当初和乔蕴之的矛盾是来源于乔母。
我和乔蕴之的矛盾隔着他的母亲,越来越大,隔阂越来越深。
要说这场婚姻我有多不乐意,也没有。
毕竟乔蕴之这个身价过亿,长得人神共怒的男人,谁不想得到。
但越来越忙的乔蕴之,乔母的埋怨,富圈太太的嘲笑把我压垮。
我恨乔蕴之只顾商业不顾家,于是大闹一场想结束这场戏剧。
毕竟谁还没个年轻。
但结局以失败告终。
而就在这时,我遇到了季云声,他长着小虎牙,被人扔到了制片人的房间后,慌张地走错了房间,朝我求助。
他红着眼,像小狗一样。
“姐姐,救我。”
就那一次,我心软了。
于是往后我拿出钱财,献出真心。
只是可惜,我又爱错了人。
送乔蕴之出门的时候,见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寻过来的季云声。
旁边是落了一地的烟,见到我下意识地灭了烟。
“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就是为了他?”
他脸色阴沉沉的,活像被出轨了一样。
我啊了一声。
忘记和他说以后不继续包了,我将取消自动续费。
乔蕴之装还是真能装的,只是不经意暴露出脖子上的咬痕。
“我帮你解决?”
“不用。”
我们若无旁人,季云声气疯了。
“你不用为了气我,在我面前演戏。”
季云声表现得好像看穿了我,只是夹着烟的手下意识地颤抖。
“你哪包的男模,我把钱给你。”
“你跟我回去。”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清楚他是看了哪门子的苦情剧情加爽文剧本。
乔蕴之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不好意思,我是她丈夫。”
“请问你是?”
乔蕴之的表情实在太欠揍,季云声被气的发不出一声,转而面向我。
“姐姐。”
他眼睛倔强地盯着我,要我出言解释。
他们就这样,明明自己采野花,却要求家花干净、纯洁、漂亮。
“姐姐。”乔蕴之突兀地接话,我想起他在床上逼问我谁大。
拍了一下乔蕴之的手臂,示意他别说话。
“不是早就告诉你,我已婚。”
为了赶走这个跟屁虫,我接过话头。
看着季云声陷入沉寂的表情,他红着眼,不可置信。
显然他当初以为我已经结婚是哄骗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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