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带葱花的腊八粥,让丢失23年的我找到了家

情感情松 2025-01-01 17:52:42

故事讲述人:强娃 文/编辑:渭北青松

我叫强娃,出生在九十年代初的渭北农村,小时候,跟母亲上县城赶了一趟集,竟然被人贩子拐到了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山村。

1995年腊月初八一大早,4岁多的我,吃过了祖母给我们熬了一晚上的腊八粥,抹了抹嘴,便跟着母亲一块去县城赶集给我买过年的新衣服。

快过年的县城集会上,到处是叫卖声,人山人海,母亲在给我认真地挑选衣服时,我却看到了那馋人的冰糖葫芦。

看着卖冰糖葫芦一步步走远了,我竟然跟了过去。

大概走了百十米远时,我才发现不见母亲了。我开始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很快就围了一群人,大家七嘴八舌头地议论着,可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正在这时,一个和母亲年龄差不多的农村妇女走了过来,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说,哎哟,这不是我们村的蛋娃吗,你妈正到处寻你哩,快给婶婶寻你妈走。

可我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妇女,但我看到了她手中拿的冰糖葫芦,不知不觉地竟然就眼着她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都散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竟然被一个人贩子给拐走了。

就这样,我被她拐卖到了千里之外的河南农村。

从此,我必须管这个家中的男人叫爸,管女人叫妈,我的口音也由陕西话变成了河南话。

我的丢失,就像家里的一块心头肉被硬生生地剜走了,整个家里都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灰暗之中。

这么多年来,我的父亲和母亲从未放弃过寻找,四处张贴寻人启事,跑遍了大江南北,只要听到一点可能有关我的消息,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也会立马赶过去确认,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而我也在努力地保存着自己那点儿记忆,可一个四岁的孩子能记的多少呢,我只知道村口有一条公路,还有一条河,我家门口有一个大磨盘,我父亲叫王平,我母亲叫菊英。

这么多年,我无数次在夜里梦回小时候,可醒来面对的却只有冰冷的现实,家乡的模样、亲人的样子,都在岁月里渐渐变得遥不可及。

好在我被拐卖到的这家人因为家里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我的到来对他们来讲如获珍宝,他们把我当成了亲儿子对待,送我上学,供我上大学,我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了省城。

又是一年的腊八节,我像往常一样走在街头,寒风凛冽,吹得我直打哆嗦。

忽然,我看见街边有个粥铺前围了不少人,走近一看,原来这里在施舍腊八粥呢。那热乎乎的腊八粥散发着阵阵香气,我不自觉地凑了过去,排起队来,心里想着,喝一碗热粥也好暖暖身子。

当我接过那碗腊八粥,刚尝了一口,一股熟悉的浓香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那是葱花的味道啊!那一刻,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这味道,分明就是小时候祖母熬下的腊八粥的味道呀,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如潮水般涌来,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围在灶台边,看着祖母熬粥的画面,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粥铺老板看到我哭了,赶忙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哽咽着说,这碗粥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味道,老家的腊八粥就是这个味儿,可我当时太小了,被拐走后这么多年,根本就不记得老家的地名是什么了。

老板听了,目光变得柔和又怜惜,他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道:“是不是呀,我这腊八粥都是按照我老家的传统做法做的,我是陕西耀县人,你是那儿人呢,该不会和我是乡党吧?”

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一下子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在老板的帮助下,我慢慢地回忆起了老家的场景来,村口就是公路,公路离河不远......

终于,在那个暖阳初照的冬日,我站在了故乡那熟悉又陌生的村口。公路依旧蜿蜒向远方,小河在日光下泛着微光,家门口,那个承载着童年欢乐的大磨盘静静伫立仿佛等着我的归来。

我颤抖着双腿,一步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还未到家门口,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朝我走来。为首的中年男女,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期盼,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可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刹那间,二十多年的思念、委屈、痛苦一股脑涌上心头,我飞奔过去,“扑通” 一声跪在他们面前,泣不成声:“爸,妈,我回来了……” 一家人紧紧相拥,哭声在空中回荡。

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哭着念叨:“强娃啊,那年腊八,你吃了腊八粥就丢了,这些年我们天天盼,夜夜想啊……” 父亲则在一旁,用力地拍着我的背,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进了家门,祖母早已颤巍巍地站在院子里,浑浊的双眼满是泪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祖母又像当年那样,慢慢走进厨房,为我熬起了腊八粥。

熟悉的炊烟升起,熟悉的香气弥漫,我知道,这一次,团圆的味道再也不会消散。

当那碗热气腾腾、飘着葱花浓香的腊八粥端上桌,一家人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握住汤匙。

每一口粥,都咽下了多年的苦难与思念,每一口粥,都品味着失而复得的珍贵亲情。

这个腊八,我找回了家,找回了在岁月长河中漂泊许久的温暖港湾,从此,余生的每一碗腊八粥,都将满溢着团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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