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省德钦县境内,有一座高6740米的“梅里雪山”风光无限,但至今无人登顶。
为了一探究竟,深冬的这天,我来到了坐落梅里雪山河谷中的明永村。
在藏民老巴桑家的小屋里,今年63岁的老人用嘶哑的嗓音告诉我:“这梅里雪山真名叫念青·卡瓦格博。卡瓦,是白色雪山的意思,这座山是绝对不能攀登的神山。那些激怒卡瓦格博的人,会被收去充当7年的奴仆!”接着他向我讲述了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在梅里雪山中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
1998年7月18日这天清晨,巴桑和明永村2个村民像往常一样去梅里雪山下放牧,可走着走着他们却发现在前方不远处的冰川上散落着一些“不明物体”。
巴桑走过去一瞧,吓得瑟瑟发抖,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衣服碎屑,里面竟是一堆铮铮白骨,白骨边有一个停在4900米的海拔表。
巴桑和2个村民们飞也似地跑下山向村长报告。很快,县里相关部门派人赶到了现场,他们将所有遗物整理到了一起,有20袋。经过鉴证,这些“不明物体”正是7年前梅里雪山17名登山遇难者的尸体。其中一个日记本中记录了登山者们遇难前的过程,句句话都令人匪夷所思。这本字迹潦草的日记中展现了当时的情景。
巴桑喝了一口奶茶接着说:“上世纪八十年代,登山运动热火朝天,日本登山队听说梅里雪山很有“威力”,很多登山者都以失败而告终,他们信心满满地向中国国家委员会提出申请。
中方也提出了相关要求,不得破坏当地的习俗。经过一番沟通后,双方便签下了共同攀登梅里雪山的合同,而且还成立了专业的中日登山队。
这支登山队共17人(中方6人,日方11人),由日本京都大学山岳会和中国登山协会的成员组成,其中近一半的人都有8000米以上的攀登经验。
为了登山顺利,日本多家大财团都给予了支持,每个登山人员的设备都是非常先进的。
中方负责人之一的王富洲,本来邀请科学考察经验丰富的高登义教授参与本次的天气观察工作,但其工作繁忙无法参加。这样就由日方队长井上治郎来承担此项工作,他认为自己同样也能观察好天气。
1990年12月,中日登山队终于向梅里雪山出发了,当时,巴桑和当地的藏民以为他们是来做科研的,热情的献上了哈达和青稞酒。
可是当藏民们了解到这些人是来攀登卡瓦格博山的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老村长神情严肃地说:“我们的生活是神山赐予的,我们的牲畜喝的水都是融化的雪水,你们岂能站在神山的身上?会遭报应的!”
巴桑和整个寨子里的藏民都双手合十,伏在地上念着咒语,诅咒着登山队承受灾难、登不到顶峰。
然而,登山队的人员并不信这些藏民的话,当晚他们在梅里雪山对面的飞来寺中庆祝了一番,还将平安符带到了身上。
二、
12月8日,登山队员顺利在海拔4500米处建立了一号营地,5天后又在海拔5300米处建立了二号营地。可是在建立二号营地时,中日双方出现了分歧;日方建议把营地建在靠近山脊的地方,那里离山顶近,可以缩短攀登时间;而中方则认为这样太危险了,应该离山脊远一点,以稳中求进为主。
这样双方争执耽搁了5天的攀登时间,最后决定取折中离山脊400米的地方。
12月26日,登山队来到了5900米处建立了4号营地,然后一口气爬到了6210米,这是梅里雪山攀登史上的最高记录。
中日登山队的队员为此兴奋不已,那晚他们聚在一起喝了点酒,并计划着在2天后站在梅里雪山的顶峰处。
日方队长也已经写好了胜利的电报,随时准备发出去。
1991年1月3日,17名中日登山队员,准备做最后的冲刺,成为第一批登上梅里雪山的就爬到了6470米处,此时离顶峰的垂直高度只有270米的距离了。
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能见度降到了2米,队员们只好在原地搭起简陋的帐篷等待风雪停止。
然而当晚大雪几乎淹没了帐篷的三分之二。到了21点,中方队长的宋志义看着雪越下越大,立即联系了山下大本营的人。
“雪太大了,我们看不见前方!”
“马上清雪!”大本营的人做出了回应。
那晚,山下的人谁都没有听见雪崩的声音、也没有发现异常,一切都很安静。然而,这17名登山者却离奇地失踪了。众多救援队在附近寻找了20多天也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直到发现这本日记本,才还原了当晚极其恐怖的情景:
“12月28日,我看见帐篷外有人影,这里的信号很差,我还经常幻听,我听到了女人和婴儿的哭声......”
女人和婴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山上呢?或许就是幻听了吧!
“一个女队员突然高烧不止,嘴里念叨着:快来了,趁有时间,快回家。跟她说话好像又听不见。”
1月3日,登山者遇难的当天,日记中又写道:
“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来不及了!这里被黑暗笼罩,我还不想死,救救我们吧!”
从字迹来看,写日记的人每次落笔时都很慌张,尤其是1月3日的最后一条,所有的字都是“拧”在一起的。由此,这17名登山队员就离奇地失踪了。
三、
山下大本营的人迅速向有关部门报告了失联情况,来自拉萨、北京、日本京都的救援队纷纷赶到了梅里雪山。
当时救援机在上空盘旋了很久,由于雪还没停,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一支实力强大的青藏登山队一口气爬到了5300米处,在皑皑白雪下,他们只看见了营地的一角。
1月24日,距离17名登山队员失踪已经过去了20多天,在这期间不断有救援队尝试攀登梅里雪山,可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在这么下去,恐怕还会有人陷入危险中,于是相关部门只好停止搜救,对外宣布17名中日登山队员全部遇难。
离奇的是,在救援人员撤离之后,梅里雪山突然雪崩,就像失去神志的猛兽疯狂的吼叫着,它的气浪把1200米外的冷杉林全部摧毁了。
藏民双手合十默默的说道:“遭报应了,卡瓦格博显灵了”。
后来据科学家调查,他们在3号营地处的上空发现了巨大的积雪,在这种坏境下人类生存下来的几率几乎为0。
此次山难的爆发让梅里雪山看起来越发“离奇”,藏民的传说听起来也越发真实。
众多喜欢登山的冒险者纷纷发出申请继续攀登梅里雪山。
人就是这样,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冒险的胜地。
中方考虑到1991年的灾难,首先为日方保留了5年的攀登权,1996年是他们最后的期限,一支登山队也随着踏上了“老路”。
藏民看到他们后,不约而同的躺在了地上:“要想登山,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可最终阻碍他们的,并非藏民而是另有其因。
登山之前,他们来到17名逝者的墓前吊唁了一下,默默发誓一定完成他们登顶的遗愿。
可登顶之后,谁也没想到爬到6250米时突然接到各方发来的警报,说梅里雪山即将有一场特大暴风雨,威力决不低于1991年的那场山难。
有了前车之鉴,登山者们在距离顶峰只有40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整理好装备,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山下的大本营。
奇怪的是,他们刚抵达就收到了新的消息“乌云散去,接下来的几天适合登山”。
不知是不是“山神”在作怪,可重新攀登谈何容易?于是1997年日本京都登山队宣布再也不攀登梅里雪山了。
2001年,德钦县人大常委会考虑到梅里雪山的攀登危险难度,发令禁山。同时国家也立法,禁止攀登卡瓦格博,这样梅里雪山就成了永远无人攀登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