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耕田故事会
喜蛋匆匆回家,一看便知,爹和花婶没问题,村里人说他俩已经睡一个被窝了,纯属胡扯。
老郑批评儿子说,听说风就是雨,难道你专门回来捉奸来了?喜蛋说爹你误会了,我倒希望你和花婶搭伙过日子呢,那样,我就可以在城里安心工作了。
老郑看看儿子,不吭声了。
说啥呢,一个多月了,花卷给老郑的印象太好了,先不说她长哩得劲儿、品行好,光一日三餐可口饭菜,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老郑就打心眼里喜欢她。
儿子既然把话挑明了,老郑只好说,喜蛋,爹也不瞒你,咱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喜蛋笑了,说爹,只要你愿意,花婶的工作我来做。
花卷是个老实人,喜蛋一说,花卷脸就红了,慌乱地说,喜蛋,你,你说这是啥话,我和你爹真的那个啥,人家瞎传那些事儿不成真的了?
喜蛋说,花婶,你想过没有,你俩要是领了证,不是把那些人的嘴都堵住了吗?花卷想想也是,可又不好意思当面答应,说喜蛋,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到这个时候了,还考虑,真是的。最终,老郑和花卷走到一起。喜蛋本来打算安排几桌,不搞“科目三”吧,也得喝杯喜酒,亲戚朋友搁一块热闹热闹,可老郑和花卷都反对,说俩老家伙再婚,有啥张扬的?
虽说一把年纪了,又是二婚,可真睡一张床上,俩人害羞多过兴奋,都那个啥,有点不好意思。
老郑说,花卷,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花卷说大哥你讲吧,老郑说不要叫大哥了,生分,叫我老郑吧,花卷点了点头,说那我以后就叫你老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搁喜蛋那住吗?”老郑问。
“不知道。”花卷说。
老郑说:喜蛋结婚那年,我去他那儿,看儿媳的奶罩挂阳台上,我有点不习惯,就对喜蛋说了,喜蛋提醒了他媳妇。儿媳一听,竟说啥奶罩?明明是胸罩!儿媳说这话时在客厅里,声音有点大,我听得不服气,忍不住从房间出来给她抬抬杠,我说——商店有卖奶粉的,有卖“胸粉”的吗?!一句话,儿媳就不给我“杠”了。
花卷听笑了,笑得白里透红,面若桃花,笑得老郑心情大好。老郑说,花卷,你平时话少,今个咱都高兴,放开些,你也讲个笑话吧?
花卷说老郑,我不会讲笑话。老郑说,你活了几十年,连个笑话都没有,我不信。花卷说,有是有,就是不会讲,老郑鼓励她讲,结果花卷讲了,真的不好笑。
天也聊了,笑话也讲了,夜也深了,俩人正准备睡觉,花卷的手机屏幕一亮,来了一条信息。花卷打开一看,“噗呲”笑了。
老郑问花卷,啥信息啊那么好笑?花卷说,同学包子发来的,说要和我分手。
“你说啥?”老郑吓了一跳。
花卷笑得更开心了,说老郑你不用紧张,我俩没啥事儿,你要感兴趣,我就给你讲讲我俩的那些事儿吧。
老郑说花卷你快讲吧,我太想听了。
花卷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和包子是同桌,这家伙那时候坏的很,老欺负我。
“咋欺负你?”老郑问。
花卷说,包子在我俩课桌中间划条线,他过线,我惹不起他不敢吭;可我一不小心过线,他就用脚使劲地踢我,还警告我不要报告老师。
“这小子是坏!”老郑插话说。
不仅如此,我上课要是打瞌睡,或违反课堂纪律,包子就举手报告老师,让老师罚我站墙跟。我一站,他就看着我偷着乐,一乐,鼻涕泡就出来了。
“哈哈——后来呢?”老郑笑着问。
花卷说,上初中后,我俩就不一班了,后来毕业各自回村过上了小日子。现在,包子在城里开了个饭店,是个小老板。
“你们啥时候加的微信?”老郑又问。
花卷说,包子发财了,就建了个同学微信群,有十几人,他偶尔请我们吃个饭。包子的媳妇是个小心眼,老是翻看包子手机,看包子与群里的几个女同学有没有问题。包子曾提醒过我们说,你们要是收到我发给你们的暧昧信息,可不能当真,百分之百,是我媳妇发的。
老郑听到这里,坏笑了笑,看着花卷说,四十年了,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把你手机给我。
“什么机会来了?”花卷边问边把手机递给老郑。
老郑不理花卷,自顾在包子“我们分手吧”信息下面回复了一条信息。
信息很简单,但意思表达得相当清楚准确——孩子怎么办?!
花卷一看笑了,骂老郑说,我看你比包子好不到哪去!
老郑说,很多坏人原本是好人,都是让坏人逼坏的,再说,谁让他当年欺负俺媳妇呢,活该!
老郑说完,哈哈大笑一阵,说,包子啊包子,亲爱的兄弟,今晚你能不能睡个好觉、以后的日子咋过,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样会不会太损了?”花卷提醒老郑说。
老郑说:屎是他俩拉的,屁股当然得他俩擦!
说完,老郑很有成就感地说,花卷,天不早了,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