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兰今年 68 岁，身子骨还算硬朗，每天早上都会去公园溜达一圈，跟老姐妹们唠唠嗑。她有一儿一女，儿子赵强 45 岁，在一家公司做销售，女儿赵晓敏 40 岁，是个小学老师。本以为儿女都已成家立业，自己能享享清福了，可家里 95 岁的老母亲，却成了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老母亲李桂英，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拉扯着几个孩子长大。如今年纪大了，身体虽然还算康健，但脑子却有些糊涂了，经常忘记自己做过什么，甚至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太清。王秀兰每天的生活，除了自己的日常，就是围着老母亲转。

这天早上，王秀兰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给老母亲做早饭。她熬了一锅小米粥，煮得软软糯糯，还蒸了几个小馒头，切了一碟清爽的咸菜。“妈，起来吃饭啦！” 王秀兰轻声呼唤着，扶着老母亲从床上坐起来。老母亲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秀兰啊，你怎么来了？” 王秀兰心里一阵发酸，每次母亲不认得自己的时候，她都特别难受，但还是耐心地笑着说：“妈，我是您闺女啊，一直跟您住一块儿呢。来，先把饭吃了。”

伺候老母亲吃完早饭，王秀兰开始收拾屋子。她一边打扫，一边听着母亲在屋里喃喃自语，虽然听不太清说的什么，但她知道，母亲又在回忆过去的事儿了。突然，屋里传来 “砰” 的一声，王秀兰赶紧跑进去，只见老母亲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原来是母亲想站起来，却不小心摔倒了。王秀兰心疼极了，赶忙把母亲扶到床上，仔细检查有没有受伤。“妈，您以后想干啥就叫我，千万别自己乱动，摔着可咋整啊！” 王秀兰既着急又无奈地说。母亲像个犯错的孩子，小声嘟囔着：“我就想走走……”

下午，王秀兰给儿子赵强打电话，想让他过来帮忙带母亲去医院做个检查。赵强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说：“妈，我今天实在太忙了，有个重要客户要谈，走不开啊。要不您找晓敏？” 王秀兰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理解儿子的工作，“行吧，那你忙你的，我再给晓敏打电话。”

给女儿赵晓敏打通电话后，晓敏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妈，您别着急，我下午没课，一会儿就过去。” 没过多久，晓敏就赶来了。她和母亲一起扶着老外婆下楼，打车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各种检查一项接着一项，王秀兰和晓敏忙前忙后，累得气喘吁吁。看着母亲在检查床上配合着医生，眼神里满是无助，王秀兰的眼眶又红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老人身体没啥大问题，就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要多注意补钙和休息。王秀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和晓敏带着母亲回了家。晚上，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饭，老母亲突然冒出一句：“你们都吃好喝好啊，我还得去地里干活呢。” 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母亲这是又糊涂了，把现在的生活当成了以前。赵强笑着说：“姥姥，您都不用干活啦，现在日子好着呢，您就安心享福。” 可母亲却固执地说：“不干活哪行，不干活吃啥？” 大家都哭笑不得，可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饭后，赵强把王秀兰拉到一边，小声说：“妈，我知道照顾姥姥辛苦，您也一把年纪了，要不咱给姥姥请个保姆吧，这样您也能轻松点。” 王秀兰皱了皱眉头说：“请保姆哪有自己家人照顾得贴心啊，再说了，你姥姥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保姆来了她更不适应，我不放心。” 赵强无奈地说：“那您也不能一直这么累着自己啊，我和晓敏也想帮您分担，可工作实在太忙了。”

王秀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孝顺，也都有自己的难处。其实啊，有你姥姥在，我心里踏实，虽说照顾她累点，但她是我妈，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有时候看着她，就想起小时候她对我的好，现在她老了，我不能不管。” 赵强听了，眼眶也红了，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说：“妈，您辛苦了，以后有啥事儿，您尽管说，我和晓敏一定多抽时间。”

夜深了，王秀兰坐在老母亲床边，看着母亲熟睡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小时候家里穷，母亲为了让他们吃饱穿暖，没日没夜地干活，自己生病的时候，母亲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如今母亲老了，自己照顾她也是理所当然。虽然过程很辛苦，但她从未后悔过。家有长寿老人，是福也是祸，福在还有机会尽孝，祸在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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