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刻痕》第二部:妈妈的故事,第二章:童年刀刻的血痕

听百姓哲说 2025-04-11 04:22:52

妈妈在不断地惊吓中来到九岁生日,那年姥姥带着她,前往离三里铺村约三里远的小郭庄,去看望两岁的外孙。在大姐家,妈妈带着外甥在屋里玩耍,看到家里来了几位大人,正在低声交谈。妈妈懵懵懂懂地听到他们悄悄讨论,说日本已经入侵中国,全国抗战已拉开帷幕,战火很快就会蔓延至此。妈妈只是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一些片段,并未在意。直到后来,这个组织被日本人破获,大姐夫被抓并遭受残酷迫害,她才得知,这些大人都是当地共产党的地下成员,正在商讨日军入侵后的抗日策略。

在大姐家逗留数日后,她们返回村庄。村里依旧如常,鸡鸣狗吠,蛙声蝉鸣,拂晓的朝霞映照着天真无邪、稚嫩孩子们的嬉笑打闹,一切看似平静。然而,这个闭塞的村庄并未意识到,一场灾难正悄然逼近。

1937年7月的一天,这一天成为妈妈永生难忘的日子,也是她要求子孙后代铭记的一天。

那天早晨,妈妈和同族的小伙伴们在树根附近掏蝉蛹,用树枝穿好,拢起一堆枯树叶,用火石摩擦引火,将棉花团点燃,冒出烟雾,吹出明火,点燃枯叶。孩子们你争我抢地将蝉蛹置于火上。不多时,一股诱人的香气便弥漫开来。小伙伴们个个馋得直流口水,迫不及待地围坐在火堆旁,享受这难得的美味。突然,一个小伙伴说:“今天怎么没听到火车声?”是啊,那熟悉而亲切的火车隆隆声,曾如同村民们生活中的日常交响曲,如今却骤然消失,留下一片死寂,让人心中涌起莫名的失落与深深的不安。

突然间,远处天际隐约传来一阵微弱的轰鸣声,它在晴朗无垠的天空中回荡,渐渐汇聚成如同远古滚雷般的巨响,由远及近,这种从未听过的古怪的声音,摄魂揪心。孩子们惊讶地望向声音来源,突然一个眼尖的孩子大喊:“看呀,天上飞来好多黑鸟!”孩子们兴奋地、跳跃着奔向黑鸟的方向。

一个孩子高喊:“这鸟是神仙鸟,好大呀!快看,鸟身上还骑着神仙呢!”

可怜的孩子们哪里知道,这些“神鸟”竟是恶魔的化身,灾难正悄然降临。

在1937年的侵华战争中,日本飞机频繁沿京广线飞行,执行为陆军探路和清除障碍的任务。日军飞机在村庄上空盘旋,突然俯冲,向无辜的村民,包括孩子们,射下罪恶的子弹。妈妈的小伙伴们瞬间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庄稼地,村里村外一片凄惨的哀嚎。

幸免的妈妈和小伙伴们惊恐地跑回家,妈妈扑到姥姥的怀里,气喘吁吁地告诉姥姥:“快!快!恶魔鸟来了,吃了好多小孩。”姥姥正焦急寻找妈妈,目睹惨遭毒手的孩子们的父母撕心裂肺地哭喊。姥姥的双手剧烈颤抖着,紧紧地将妈妈的三姐和二姐搂入怀中,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姥爷的名字:“快!快!把门板卸下来,搭在那矮矮的墙头上,我们得快点躲进去!”随后一家躲入门板下,不停念叨祖先保佑。

日军侵华急切的想打通铁路线,我姥姥家的铁路从村子中间穿过,是日军飞机重点轰炸的村子, 所以遭受了多波次轰炸。在附近铁路两侧的村庄,儿童和村民遭受了重大的伤亡,妈妈目睹了,一户人家躲在门板下,不幸被炸得血肉横飞。姥姥一家侥幸逃生。见村子里无反抗迹象,飞机上的恶魔们扬长而去。

姥姥和姥爷在恐惧中无暇他顾,迅速领着三个孩子隐匿进了自家的茂密高粱地。

飞机上的魔鬼向指挥官报告一切顺利。随后,日本鬼子的地面侦察小分队出动,沿铁路两侧搜索前进。

他们急于打通铁路线,对确认是老百姓的人,并不久留,也不纠缠。妈妈目睹田间干活的两个族人,因语言不通想逃跑,被日本人用刺刀剖腹,肠子满地,鲜血飞溅。这残忍画面深深烙印在妈妈心中。她多次向我们兄妹五人及孙子讲述这段故事,这惨状也定格在我脑海中。

日军占领华北平原后,华北平原虽美丽却满目疮痍,在儿童中间,流传着一首儿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飞机拉巴巴(拉屎)。”这儿歌在北方的城市和乡村间流传了两代人,这也是我们小时挂在口头的歌儿,至今仍深深铭记在无数人的心中。它是千万中华儿女鲜血的印记,是呐喊,是控诉,是中华奋起的号角,是中华民族重新崛起的强大动力。

日本人占领了铁路线及华北大部分地区,华北从军阀割据的苦难中,又陷入日本铁蹄的践踏与蹂躏。日军的暴行激起全民族抗战,十四年抗战如烈焰席卷中华大地。

请看续集:《生命的刻痕》第二部:妈妈的故事,第三章:艰苦卓绝悲壮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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