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行时空,替别人引怪?
女主角因长期缺觉,导致基因变差,被列入淘汰名单?
我与不是蜥蜴人的蜥蜴人,以及是反派的反派,因为一封梦境中的情书而相遇。
为的是唤醒一个嫌弃自己,感受不到快乐的沉眠之人。
1
“你是否想问‘这是哪里’?你先回答一个问题,便可以知道答案。”
周围朦胧的环境,如同置身于梦中。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一些很奇特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都会怀疑是在做梦,而我目前还算正常。
“有,一个蜥蜴人站在两米外,语气比较友善地和我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声音好听,不会想多看他一眼。
我想拿手机看看现在几点?
谁知拿出来的却是个巴掌大小的记事本。
里面刚好记录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前天,妹妹对我说,她梦见有人给我写情书。
情书里还夹着很多纸币,然而那些纸币很陌生,她从未见过且坚信,肯定不是这个世界的货币。
“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纸币?该不会是‘冥币’吧?”
当时话刚说完,就突然感觉有点冷,自己被自己脑海里浮现的东西吓到了。
她说:“不可能!如果是冥币的话,就会有个‘玉皇大帝’的头像印在上面。”
她接着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追你?!”
那语气,仿佛认为她姐一直单身,是因为没有人喜欢似的。
听到这样一个有趣的梦,我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如诗如画的浪漫故事呢?
……
如果是在做梦,怎会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么多字?
再次望向对面的蜥蜴人,顿时背后吹来一阵冷风。
在合上记事本之前,我将刚刚看到的那些文字,转化为口语说了出来。
很认真地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对面那位语出惊人。
“原来我们的计划,被平行世界中的‘阿恬’看见了!”
“什么平行世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回答:“这是只有通过做梦,才可以来到的空间。很高兴认识你,欢迎来到平行世界——另一个你自己的梦境之中!”
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开什么玩笑……”
但一想到那个记事本,就瞬间敛去嘴角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我在做梦,通过做梦,接通了平行宇宙中,另一个自己的梦境?”
对于这个问题,蜥蜴人犹豫了大概十分钟。
“这里与普通的梦境有点不同,更像是我们的灵魂来到了一个,可以穿梭于普通梦境‘亦真亦幻’的空间。”
2
我环顾四周,夏风吹起发丝,两片花瓣飘落手掌,触感很真实。
忽然感觉头有点痛有点晕,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干扰我对他话里意思的理解。
记不清楚他刚刚说的话,只能暂时理解为——沉浸式体验梦境之旅。
想到只是梦境而已,体验一下也无妨,于是我便放宽了心。
天空变得越来越蓝,脚下是青石板路,四周是青砖瓦房,我喜欢这样的环境。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到处看看吧!”
随着景物越来越清晰,我发现所在环境有点眼熟。
这里好像是小时候,外婆家附近的小巷?
“为什么感觉周围没有其他人?还有,你是谁?你刚才说的计划,是什么计划?”
“嘘!它来了!”蜥蜴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很配合地学着他那样,放轻脚步,退到一所房子后面。
一只脑袋长得像铁锈色八爪鱼,披着一身蚱蜢皮的人形生物,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行动缓慢地走入另一条小巷。
它似乎没有发现我们,脚步声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上。
“你有没有听过‘食梦貘’?”
“在某些游戏资料里看过,吃噩梦的上古异兽?”
蜥蜴人递过来一张照片,并问刚才所看见的那只家伙,是否长得与照片一样?
我回答:“没错。”
他说,每次都问不出它们来自哪里?是什么生物?
它们会在梦中制造幻象,使人逐渐失去斗志,最后失去意识。
因此,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食梦魔”。
一听这个名字,就猜到是怎么想出来的:食梦貘+梦魔。
食噩梦,食梦。
我突然联想到了一些信息。
在天马行空的梦境里,存在食梦的怪兽不奇怪,而任何东西都有好有坏。
但愿这样的刺激体验,不决生死,只论胜负。
感觉越听越糊涂,也越想越糊涂。
我目前最感兴趣的,并不是那只食梦魔。
“你为什么要躲开它?你还没有回答,究竟是什么计划,被我妹妹看见了?”
“这么跟你说吧,白天的食梦魔处于半醒状态,血条很长,很难消灭。一旦与它们正面相遇,它们也有可能出于防御,主动攻击。”
没有穿鞋的食梦魔,身高有一米九以上,比蜥蜴人高出一个头,光看外形就不容易打倒。
“喂,你会不会魔法?”
他回答得很干脆:“我们只会科技。”
“能够进入别人的梦境,还以为你们会魔法。那计划呢?麻烦你解释一下!”
3
“在这个平行世界,我与阿恬都是被选中的守护者,负责清除食梦魔。长期熬夜、长期缺觉的人,是它们的主要目标。”
听到长期熬夜的人,我不禁想到了自己。
“你们这边,也那么‘卷’,要长期熬夜,免费加班?那个生活在这边的我,不会也是一个长期熬夜的废物吧?”
忽然反应过来,这样说似乎不太好。
可是,在世俗标准里,我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听见蜥蜴人打了个响指。
“看来是阿恬故意让平行宇宙里的她自己,看见我与她的计划。然后让长期熬夜的你知道!”
那语气,仿佛他头顶有个灯泡突然亮了。
他解释说:“在多元宇宙,体质相似的同一个人,才更容易接通彼此的梦境。”
得知平行宇宙中的妹妹聪明能干,不愁找不到好工作。一直都希望自己妹妹前途无量的我,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平行宇宙里的妹妹这么优秀!那她为什么想让我来这里?”
“确实没想到阿恬的能力,已经变得这么强。至于她为什么想让你来这里……”
蜥蜴人的语气有点犹豫不想说,他越是不想说,我就越想知道。
“为什么?你快说啊!”
“我猜,她是想让你过来,当她姐姐的替身,引开食梦魔。”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因为白天一下子变成了黑夜。
“别惊讶,这种情况,应该是外界刺激,触发梦境改变。快跑!”
方才食梦魔出现的地方,飘来一股森寒之气。
“我挡住它,你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
白色V领短袖衫,墨绿色多口袋户外休闲马甲,棕色七分裤,以及一双皮凉鞋。
看了蜥蜴人这一身户外休闲打扮,再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的卡通拖鞋。
“你说得倒简单,我穿着拖鞋。”
由于太久没试过快跑,难免会担心拖鞋是否会飞出去。
转眼间,食梦魔便已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吓了一大跳,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说了,你加油,我在那边等你!”
4
一件黑色纯棉短袖,一条蓝色牛仔裤,穿得并不清凉的我,伴着鸟叫虫鸣声,独自坐在一棵老榕树下乘凉。
昨晚的风很大,清晨的风很凉快。
看似等了一晚,实际上感觉,只是过了一个小时。
再次见到蜥蜴人,已是太阳初升之时。
“我把食梦魔引到很远的地方,才过来找你。”
我问了一个不得不关心的问题:“食梦魔最后会将目标怎样?”
“变成植物人。”
听到这个回答,我皱了皱眉头:“阿恬知道它们伤不到我,才找我过来的,对不对?”
“不确定。”
怀着对平行世界的好奇心,我还不打算退出这个“游戏”。
“这边的阿恬,是你的同事,还是朋友?”
“都不是,我与她取得联系,是由于家里都有一人,在最近被食梦魔盯上了。”
“那你们是不是有规定,不许用‘超能力’通过梦境,窥探亲人的想法?”
“你怎会知道的?”
我说,小时候很想有那种能力,想看看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妹妹,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但是,有可能会看到令自己失望、难过的东西。一想到这,就会理解,亲人之间,有些东西需要获得同意,才好去看。
蜥蜴人坐在另一张石凳上面。
“我与阿恬的计划是,我在梦里给她的姐姐写情书,以此来激发她姐姐的求生意识。”
他终于肯回答,那个我关心的问题。
“难道你是来自地底世界的蜥蜴人?!那些陌生的纸币,是地底世界的货币?”
我顿时想到,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那些纸币为何很陌生。
蜥蜴人摇头:“我写的情书里面没放钱,而是一些很好看的信纸,表示希望收到回信。”
“那究竟是谁将画面换成了纸币?”
不过,仔细一想,寄情书给人类,用的却是地底世界的货币,这样符合逻辑吗?
此刻,能想到唯一符合逻辑的就是:“你刚才说激发求生意识?在当今这个社会,有钱才有生存保障,情书加送钱,确实更能让人对未来有信心。”
“我们这个世界,可能比你所在的世界,生存压力更大。
很多人长期缺觉,导致身体越来越差。
不管男女都变得越来越现实……但是,我内心依然希望,爱情始于纯粹的心心相惜,而非被金钱吸引。”
蜥蜴人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有故事感。
“你别怪我说得现实,在当今这个社会,‘送金’比‘送心’更能快速打动人心。你回忆一下,那些关于‘杀猪盘’的新闻里,都是些什么人设?”
“那么假设,有个高富帅一登场,就给你写情书、送金,你会接受吗?”
“不接受,但确实会引起注意。喂,等等!你的‘人设’,不是喜欢对方很久了吗?
女主发现有一个人喜欢她很久,对方不仅送花,还送钱给她花,你猜她会不会很开心?
就算她不喜欢你,也会很感动的吧?”
5
蜥蜴人的神情,看上去有点沮丧。
我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出于礼貌,觉得应该安慰他几句。
“其实呢,相爱是学会彼此付出的过程。大家都希望所爱之人生活得开心,对不对?
还有,现在很多情侣都回农村种地,享受慢节奏的生活,追求精神富足,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我不知道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喜不喜欢慢节奏生活?但是,我也向往那种慢节奏的生活。
蜥蜴人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忧郁地看着地上的落叶。
望着地面,我还是有点好奇地多嘴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你们蜥蜴人的生存环境,也残酷到因为生存压力,导致为情所困?”
“我是普通人,不是蜥蜴人!”
他解释说,他利用梦境可以改梦的能力,影响到我所在的梦境里的人。
除非,我认识他,否则除了衣着打扮不变之外,会随机变成一个我有印象的形象。
改梦能力有使用限度,现实中同一天里使用过多,就会很伤。
我被眼前这只,自己一直以为是蜥蜴人,其实是一个普通人的话,给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顿时觉得面对一个蜥蜴人,比面对一个普通人要轻松得多。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心里给自己戴上一个微笑的面具。
“哈哈,你怎么不早说呢……你贵姓,怎么称呼?”
“你不必知道我的姓名,你醒来之后,会忘记很多在梦里经历过的事情。你可以继续将我当成蜥蜴人,叫我‘蜥蜴人’就好了。”
他这样一说,我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哦!那你几岁啊?”
此刻,我还是很想知道,这个人的一些真实信息。
“你不用担心,写情书的人,既不是未成年人,也不是白发老汉。”
“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
蜥蜴人又拿出了一张照片:“阿恬让我对着这张照片写情书。”
伸手拿过照片一看,竟然是一张艺术照。
“改变情书画面的,看来是这边的妹妹。”
她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快速吸引不同人的目光。
“可我心里想着的,不是这张照片上的样子。”
我的理解是,蜥蜴人在写情书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人。
在还未离开这个梦境之前,跟着这个“蜥蜴人”会比较安全。
不仅因为他熟悉这里,我如今作为一个随意行走的替身,万一遇到食梦魔,也有他上前挡着,我以观众的身份喊加油就行。
6
又一个黑夜突然降临,我终于看到了“食梦魔”的真正实力。
它奔跑速度极快,身体柔韧度极好,自我陶醉地给我们表演了一段“尬舞”。
蜥蜴人说他的改梦能力,影响不到食梦魔。
那边,食梦魔伸手一指,变出了很多蜘蛛网,如同铁网墙一般,将我们围困起来。
蜥蜴人从马甲口袋里拿出两样东西,他把一个伪装成火柴盒的音乐盒交给我。
“拿着!这个音乐盒发出的音乐,只会令食梦魔感到痛苦难受,对人无害。一直开着,直到我喊‘停’为止。”
他说完,便握着一捆白色尼龙绳,迎着夜风朝食梦魔走去。
无暇欣赏这种英雄迎战怪兽般的画面,看着手上伪装成火柴盒的音乐盒,我怀疑那只食梦魔可能会先过来对付我。
注意力被有点熟悉的音乐吸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出自哪一首歌。
回过神来想观战的时候,传来了蜥蜴人的喊声。
“蜘蛛网是幻象,是假的,冲出去!”
前方只有食梦魔,不见了蜥蜴人。
拿着火柴盒的手,此刻有点抖。
他这是自己跑了,还是被食梦魔踢飞了出去?
我合上金属外壳的火柴盒,转身想逃,却感觉被一只可伸缩的手,拉往食梦魔身边。
在惊恐万分之下,我推开火柴盒,然后丢到一边。
受到声音的刺激干扰,食梦魔松开了手,一脸难受地双手按住脑袋,退到远离火柴盒的地方。
它两条腿正在抖,估计暂时也跑不快。
我于是趁机,闭着眼冲出了蜘蛛网。
果然如蜥蜴人所言,蜘蛛网只是幻象,我身上没有沾到一点蛛丝。
7
今晚的风也很大,我借着路灯的光,到处寻找蜥蜴人。
周围的房子都开着灯,但是从窗户往屋里看去,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种诡异的气氛,被路过的一只白猫打破。
白猫望着我,在我面前叫了几声,然后步态优雅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看样子它不怕人,独自走夜路有点恐怖,于是我悄悄跟在白猫身后,想看看它要去哪里?
白猫将我带到了一所小学附近,听到小学里有人在讲话,而且不止一个。
“我叫你来演戏,没叫你演得那么逼真!”
圆月高悬,操场上,蜥蜴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按住腹部,他旁边站着的,竟然是那只食梦魔。
“请你不要否定我演戏的认真态度!不认真点,她怎会信?”
难道食梦魔口中的她,是指我?
夜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因此,他们似乎没有发现,站在校园门口暗中观察的我。
“那你有没有伤到那个人?”
“放心吧,我力道控制得很好,肯定不会伤到她。”
对于食梦魔说的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会伤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很恐怖!
“你又说自己演戏演得很认真,那你能不能认真地按照剧本去演,别随意给自己加戏?!我只是叫你近距离地吓唬吓唬她,没叫你掐她脖子!”
“你不觉得那场戏很酷么?凭借身高的优势,一个黑影从背后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绕到她的脖子前,然后伸手……啧,可惜她见过我了,不然,以神秘人的身份出现更酷!”
“这些危险动作,你在哪儿学的?”
食梦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之前那个宿主,很喜欢看恐怖片。”
原来自己一直被这两只家伙当猴耍,我实在忍无可忍。
这趟梦境之旅,我可不想陪他们演戏,必须问清楚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真没想到你们是一伙的!”
蜥蜴人放下按住腹部的手,站直了身板:“居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8
我指着坐在围墙上,仿佛在看戏的白猫。
“那要感谢它带我过来!该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蜥蜴人摇头:“从未见过那只猫。”
食梦魔举起手,对着白猫打招呼。
“喵——”白猫惊叫了一声,转身跳下围墙。
一看,就是被其诡异的笑容吓跑的。
“你们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演戏?”
他告诉我,在我醒来之前,他就已经看见我了。
但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然后他查出我来自平行世界。
与食梦魔演戏,是为了想吓醒我,这样我就可以快点离开这个梦境。
就算我了解到这个平行世界的信息,所有关于这部分的记忆,都一定会在醒来后消失,因此他认为没必要浪费时间。
听他的语气,某种程度上,是嫌我在这碍手碍脚。
我指着那只头长得像铁锈色八爪鱼,披着一身蚱蜢皮的人形生物。
“那么食梦魔的故事,也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关于‘食梦魔’的故事,没骗你。只不过,这一只,由于基因突变,选择了背叛它所在的组织。”
“我还以为是外星生物入侵地球呢。”
“在还没捉住它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捉住它之后,它竟然跪地求饶。食梦魔无论任务成功与否,最后的结局都是原地自爆,不会跪地求饶。”
食梦魔说:“多亏了我携带了宿主极度自私自利的基因,不然,我早就像其他食梦魔一样消失了。那些电影真的很好看,我还没看够!”
蜥蜴人补充道,它是在一个整天想着一夜暴富,每天好吃懒做,在乡里横行霸道的人身上,被基因制造出来的。
帮那个人清除了食梦魔,而那个人如今仍在继续祸害其父母与邻居。
听上去,蜥蜴人后悔帮那个人清除了食梦魔。
我表示听不明白:“基因制造了这些食梦魔,然后基因突变,制造出威胁到它们计划的食梦魔?”
食梦魔说:“其实,它们也不想突变的。我只是用自己知道的秘密,换取暂时安全。
它们制造我出来,竟是让我以同归于尽的方式,解决那些影响它们变好的人类。我认为没必要多此一举。”
蜥蜴人说:“它们选的都是些长期熬夜,且未婚的青壮年。它们想减少不良基因遗传给下一代。”
以我目前已知的知识,只能理解为,一直以来想继续繁衍的基因,为了质量不变得越来越差,想悄悄淘汰那些它们不欢迎的人。
“你是不是将这只食梦魔,藏在了自己的梦境空间里?”
“嗯,我感觉留着它还有用。”
“基因突变,不是应该拿去研究吗?”我随口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食梦魔指着我,“你的想法很危险!一旦送去研究,我怀疑自己会遭到虐待。”
“好吧,你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咯,反正与我无关。”
脑海里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问题:“一个人的梦境里,可不可以同时容纳两只食梦魔?”
蜥蜴人回答:“不能。但有可能会再次长出一只。”
也许是认为,即使我知道了也记不住,蜥蜴人没有隐瞒他的目的。
9
蜥蜴人说,初次来到“初静”的梦境,在聊天的时候,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话题。
为了能够多见几面,那是他首次没有按时完成任务,他将困惑告诉了师父。
他师父给他的解释是,他着魔了,大脑分泌的某些激素令他着魔。
听到他师父的解释,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两个字“爱情”。
说白了就是,他当时一定是陷入了爱情迷恋期。
即使念念不忘又如何,对方一醒来,就全然忘记了梦中的经历。
蜥蜴人在其师父的开解下,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念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我不禁感叹:师父可真是个好师父啊!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里,不挨饿,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每个月都有一次机会,去看望曾经帮助过的人。
有些人,他不想再去看望。有些人,他很想看望,却不敢去。
某天,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他不再犹豫,终于鼓起勇气。
我听到他们再次相见时的情景,表示非常震惊。
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在二十七岁的时候,竟然做了自己在很多年前,想过却不敢做的事。
看上去,蜥蜴人很自责,嘴里说着:“都怪我,如果早点清除那只食梦魔,也许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看望她。”
对此,我没有资格发表意见,无论是关于抑郁症,抑或是关于爱情。
麻烦的事一件接一件,他平时忙于工作,忽略了对家人的关心,竟没发现新的食梦魔已潜伏在身边。
10
那只演戏演上瘾的食梦魔解释道:“是他邀请我来出演大反派!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唤醒,因抑郁发作,吃了很多安眠药,仍在昏迷的意中人。我不喜欢看爱情电影!”
我说:“那你可以当成‘剧情片’来看啊!你被邀请来演大反派,我也算是被邀请来的,只是不在蜥蜴人的最初计划中。”
周围依然只有我们三个,连个路人都很难看到。
我有点累:“食梦魔来这里演大反派,蜥蜴人来这里唤醒女主角,整个故事总不能全程由替身来演吧?我们是不是该去找女主角了?”
蜥蜴人抬起头,望着蓝天上漂浮的白云。
“她可能在第二层梦境里。”
我也抬头望向天空:“那怎样才可以进入第二层梦境?”
“女主角可能被我们的声音吸引了过来,我感觉到她就在附近,你们快跟我来!”
食梦魔说完,便跑了起来。
他俩的背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眼前消失。
我勉强地寻着脚步声,找到他们的所在位置。
刚踏入一扇敞开的大门,迎面扑来清新香甜的味道,满屋鲜花映入眼帘。
脚下踩着蜂蜜一样颜色的地板,忽然听见一个房间里传来动静。
我推开房门进去一看,仿佛走入了一个飘着浓雾的山洞。
“别过来!”
听见蜥蜴人的提醒,可太迟了,我刚走出两步,脚下地板便化成了蜂蜜,浓雾也随之散开。
蜥蜴人双手被蜂蜜缠住,他挣扎着想走出来。
“别费劲了!”
背后传来食梦魔的声音,我回身去看,果然看见它站在房门外。
“这个地方叫做‘甜蜜执念’,先生,你很难走出来的。”
它对着我们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与你的交易,只能暂时保命,你迟早会把我交出去研究。就算人类不杀我,也会有其他食梦魔,在梦境里追杀我。”
蜂蜜没过了脚踝,虽然没有继续往下沉,但是谁会不想走出“困境”?
我好奇地问:“那你想怎样?”
“这可要感谢你呢!先让男主角在此消耗体力,我去将女主角找过来,再让他们一起‘领盒饭’。我跟你去到平行世界,就谁也威胁不了我啦!哈哈哈哈……”
食梦魔的大笑声,消失在大门外。
我试着往前移动,竟然成功了,顺利地走出蜂蜜围困。
“看来这个‘甜蜜执念’,只能困住‘心中有爱’之人!”
蜥蜴人喊道:“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拉我出去啊!”
看到角落里有一捆旧网线,于是我拿起网线抛过去。
离开险境,走出古宅之后,我与蜥蜴人身上的蜂蜜随即消失。
“你这么容易就摆脱蜂蜜围困,也不见得那个‘甜蜜执念’有多厉害嘛。”
蜥蜴人的气场变了,变得让我不敢靠近。
“那是因为,将爱变成了恨,没有甜蜜,自然就不会受困。”
我竖起大拇指赞叹:“厉害,你竟然连自己的心也骗了!”
一条通往天上的楼梯出现在眼前。
我抬头望着高空,擦去额头冒出的汗珠:“爬楼梯去第二层梦境?!”
这是自己较喜欢的一篇,也是学写短篇小说的第一篇,节奏略慢,修改了很多次。快节奏写法,仍在学习中。感谢编编又给了 不嫌不弃 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