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桐！死哪儿去了，大过年的搞什么幺蛾子！”

电话刚接通，丈夫对我劈头盖脸一通骂，他还有脸这么理直气壮！

大过年的，我求他让我回娘家过年，他表面答应，趁着我睡着，直接把车开上高速，往他家方向去了！

我和他吵了一架，结果他直接把我丢在了高速上！

回到娘家，我哭着把事一说，全家人炸了。

爸气得摔了茶杯：“混账东西！我女儿能让他这么欺负？！”

大伯撸起袖子，叫上几个堂兄弟：“走，找他算账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家十几号人，“杀”到了婆家门口……

01.

我和丈夫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他对我真的挺好，基于这一点，我们从相亲到结婚，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

这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很希望能回娘家过年，可他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我故作撒娇，跟他说只待三天，29号下午就会回他家一起过年。

尽管如此，他还是拉着脸，表示不太能接受。

他说他从小到大，没见过结了婚还要回娘家过年的。

这话让我不由得脸色一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从大年三十开始，我就要去他家过年，这不等于是跟他一起过年吗？他还想怎么样？

看到我沉默不语，他终于妥协了，围着我说了好多好话，最后我也没办法，只好笑着放下了心头的怒火。

于是腊月二十五，我们开车回娘家。

我特意买了好多爸妈喜欢的东西，大包小包地往车上装。

他则站在旁边抽烟，默默看着我。

因为车程较长，我一向是那种上车就容易睡着的人，所以我叮嘱他，如果累了就叫醒我，两个人轮流开车。

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点头。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戴上眼罩，沉沉睡去。

直到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小雨，我的手机屏幕显示出的是“XX城 XX市”。

“开错路了吧！你是不是走错了路？”我慌忙拿起手机问他，却看到他脸色冷静。

那一瞬间，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怒火迅速涌上心头。

我用力踹了一脚副驾驶的座椅，愤怒地质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明明答应我先回娘家，怎么又往你家那边走了？”

“桐桐，你自己想想，哪家结了婚的女儿还回娘家过年？哪家媳妇不在婆家过年？”他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

“你让我爸妈在村子里怎么做人？你忍心看到他们被人嘲笑吗？桐桐，你好好想想。”

“我想什么，我不想！”我气得不想理会他的解释，直接反问：“你明明答应我了，为什么反悔？如果不想答应，为什么当初不说清楚？”

“你还怪我！”他有些不满，开始指责我不为他着想，说我作为儿媳妇太过任性。

在他眼里，我似乎成了毫无价值的人，似乎回娘家过年就是不讲道理的行为。

当时，我真的是气得要爆炸。

如果不是他在开车，我真想扑过去停下他。

也许是我那股沉默的怒气太过明显，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最终闭了嘴。

“找个地方下高速，掉头回去。”他低声说。

我看着他，只冷冷地回应：“赵曜东，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他转了车头，从高速公路上驶下，我们再也没有交流。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我觉得再多说一句话，恐怕我连开车的心情都没有了。

直到到达服务站，他说要进去买包烟，顺便休息一下。

我也正好有些急事，便跟着一起下车。

外面天色已经很暗，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路灯在微弱地闪烁，仿佛随时会有怪物跳出来。

我没有多想，快步走向公厕。

洗完手出来时，正好看到他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赵曜东！”我喊了一声，举手向他挥了挥。

可没想到，我刚喊完，他却踩了油门，车子猛地一加速，擦着我身边从我身旁疾驰而过，直奔服务站出口。

那一刻，我呆愣在原地，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灯在远处逐渐消失。

02.

天色已晚，细雨迷蒙。

我急忙跑在湿滑的路面上，一边哭一边拨打他的电话。

雨水渗透了我的棉衣，袜子也湿透了。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我哭了好久，也打了好多个电话。

他一直不接电话，我又发了短信。

不知走了多久，手机快没电了，我才最终放弃。

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一步步走回服务站，整个人终于有了一点冷静。

用剩下的电量打了报警电话后，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外面黑暗的夜。

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

我既不想赵曜东这个人，也不想刚才那段狼狈和害怕的经历。

我摔了手机三次，拨打了26个电话，发了15条短信，打了7次视频。

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我必须要收拾他，敲打他的傲气。

我被赵曜东抛下，正是他心里的想法。

他根本不尊重我的意见，事先答应好的事，只要他不愿意，随时都能改变方向，随时都能把我抛下。

他就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只要你不听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你。

“你就是报警的李女士吗？”警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细雨渐渐变成了大雨，身穿警服的高速巡警递给我一把伞，耐心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他们递给我纸巾，撑着伞把我送上警车。我顿时忍不住泪如雨下。

从未有过哪一刻让我觉得如此安全。

“你老公真是……”警察副驾驶的官员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我接过话茬。

“他就是个不值一提的下三滥！”我带着哭腔说道，“恶心！无耻！”

“姑娘，别急，我们这就给他打电话。”警察掏出手机，准备联系赵曜东。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只借了他们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父母，哭着告诉他们我被丢下了的事。

电话那头的爸妈气得发火，虽然他们一直以来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执，但这一次，他们竟然直嚷嚷着让家里的年轻人去找赵曜东算账。

我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警察们一直把我送下高速，直到和我的父母见面，他们才离开。

03.

客厅里，长辈们闻讯赶来，坐成一圈。

大伯脾气最暴躁，已经重复骂了十几分钟。

他一边打电话给自己的三个儿子，让他们赶紧回来帮我撑腰。

爸爸没阻止，妈妈也没说软话。

全家人，包括亲戚和朋友，迅速聚集在一起。

连八九岁的堂弟都举着手，表示要带着兄弟们去替我讨回公道。

我破涕而笑，推了推他的小脑袋，告诉他先把寒假作业写完再说。

坐在我房间的堂姐们心疼极了，纷纷劝我绝不能轻易放过赵曜东。

我笑了笑。

"放过？当然要放过。等民政局开门了，我就和他离婚。"

"啊？"

她们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转念一想，却都支持我。

只有那些经历过痛苦的人，才能真正理解我的心情。

大表姐轻轻抱住我，温柔地说，能理解被丢下的无助，她说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站在我这边。

已经是晚上11点多，我借了爸妈的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手机开机后，我看到赵曜东的未接来电。

可笑的是，我打了那么多电话，直到现在他才回一个。

接着，他在微信上发了一句【你去哪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看到他轻描淡写的消息，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赵曜东打来的。

正好妈妈打开房门叫我吃宵夜，看到是赵曜东的电话，她冷笑了一声，按了免提，将手机拿到客厅。

"喂，桐桐啊，你跑哪去了！"

烟雾弥漫的客厅里，五大三粗的李家男人都坐在那里，大家默契地没有说话，抽着烟，等着听赵曜东怎么胡说八道。

"不是我说你，动不动就生气甩我脸色，现在还玩失踪，你够了没有！"

"你说谁家的媳妇是你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只想着娘家，不顾自己小家死活。"

"你这种行为在我老家这边，被人指着鼻子骂都是轻的！"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赶快回来，我在 xxx 路的那条高速下边等你。"

他说完这句，像是要挂电话，我爸眉头一挑，开口了：

"你什么意思？把我女儿丢高速上还理直气壮地指责她？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没因你脸大难产呢！"

"……爸？"

赵曜东的语气瞬间变得慌张又无措，连一个“爸”字都说得颤抖。

"爸什么爸，我没你这么脸大的女婿，一边去！"

"不是啊爸，你……你听我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桐桐跟你说的时候肯定添油加醋了，实际上……"

"我女儿什么品性我自己不清楚，要你在这抹黑？你这么欺负她，是当我李家没人是吧！"

妈妈也咆哮了起来：

"老娘养的心肝宝贝，怎么能让你这孙子随便欺辱？等着，老娘去找你妈问问，看是不是一家都这种狗东西！"

"妈……不是……我……"

爸妈的齐声咆哮震得赵曜东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靠在墙边冷静地听着，电话里除了赵曜东的声音外，还能听到一位苍老的女声。

"爸妈……"

我不动声色地拉住他们，示意冷静下来。

电话里，赵曜东一边道歉，一边传来那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说：“你看看你弄得，叫你要沉住气沉住气你不听，现在好了啊，操之过急，看你怎么办！”

04.

驱车前往赵曜东家的路上，我在车里沉思了许久。

结婚不到半年，第一次过年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到底是赵曜东太垃圾，还是我婆婆没有管好家里？

坐在车上的妈妈却不是这么看：

"你也就是运气好罢了，赵曜东看你平时太温柔，赌你不敢大闹才敢这么做。他真是打算赌你不会爆发。"

"你还记得他电话里说的第一句话吗？他说你麻利收拾情绪滚回去……"

说到这里，妈妈翻了个白眼：

"年前回一趟娘家都不乐意，真是个二傻子，他打的什么算盘？在俄罗斯都能听见他的心思！"

"怎么说？"

我虚心请教：“妈，等会下车我要怎么吵？你教教我！”

"无非就是家里少了个不要钱的保姆，他那娇弱不能自理的老母亲给累到了。"

"你想想，年前一大家子都回来了，家里谁洗盘子碗筷？谁擦窗户擦柜子？"

这话让我恍然大悟。

我忽然想起买礼物时，赵曜东在停车场默不作声地抽烟的模样。

从那时起，他就不乐意了吧？

不然怎么会连陪我逛超市都不肯，硬是让我自己提那么多东西，东找西找车。

"真狠！"我咬着牙骂了一句，"狼心狗肺的玩意！"

"等会砸门的时候你躲后边点。" 妈妈提醒我。

"放心吧，爸爸你们都站前面，我不怕！"

车程两小时，很快我们就到了赵曜东家门口。

晚上的车灯猩红一闪一闪，爸爸和我家其他男丁都站在紧闭的大门前，默默等着我爸妈开口。

"开门！"

我走上前，冲门大喊：“赵曜东，你给我开门！你不是叫我死回去吗？现在我就在这里，你开门啊！”

屋内灯火通明，窗帘紧闭。

大家都知道有人在里面，但没人出来。

我原本打算好声好气地说，可看到他们家这副模样，我一下子火冒三丈。

"开门！"

附近的邻居偷偷开门看热闹，指指点点。

有一个认出了我，咋舌地感叹："你看，李家人真够气派！"

现场一片喧嚣，乡亲们纷纷猜测我来赵曜东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气氛越来越乱，时不时传来吵闹声。

05.

我爸妈见门久不开，气得火冒三丈。爸说话不含糊，拉着我一边站，随即一脚踹上门。

「赵曜东，你给我滚出来！你把我女儿丢在高速公路上那股嚣张劲呢？现在装蒜了是吧！」

我爸嗓门大得，整条街的居民都能听到。

门终于开了，但出来的却是一个拿着菜刀的女人。

「来啊！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碰我！」

赵曜东的妈妈举着菜刀，怒气冲天地大叫道。

有了刀，大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赵曜东的母亲见自己压住了场面，突然将刀尖转向了我。

「你就是个伏弟魔，一点小事就跑回娘家哭哭啼啼的，怎么？想让我儿子把你丢到高速公路上是吧？过年不回婆家，连打你一顿都算宽容！」

我妈听了这话，简直忍无可忍，冲着她喊道：

「你再敢骂我女儿一遍试试！」

看着赵曜东他妈咄咄逼人的模样，我妈已经快失控了。

不管对方手里有刀没有，她不顾一切要冲上去和她撕扯。

我赶紧拉住妈妈的腰，生怕她受到伤害。

刀锋可不分青红皂白。

大家站在原地没动，但气氛愈发紧张。

我那几个叔伯的眉头紧皱，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夹死几只苍蝇。

如果赵曜东妈没有刀，我敢肯定他们早就冲上去处理她了。

「既然你已经骂到这种地步，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既然你说我是扶弟魔，那你倒是给我个弟弟看看啊！」

我瞪着她，怒气冲天：

「我可是独生女，哪来弟弟扶？倒是你家三个孩子，赵曜东寄的钱是不是没少往家里送？我公司发的礼盒茶叶，他也不忘带回去吧？」

这些本来我根本不想多提的事情，但既然她这么挑衅，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的好大儿子嘴上说我不该花钱买包，结果轮到你生日，低于两万的包都嫌我抠门！」

「他两个姐姐生孩子，坐月子，办百天，随份子随得手软！半年下来，他给家里送钱的比我还多！你怎么不提这事儿！」

赵曜东妈愣了一下，但立马挺直了腰，反击我道：

「你怎么不提他把所有工资都交给你了？我儿子挣的钱，最后不是都在你手里吗？你怎么不说？」

「说到底花的还是你儿子的钱！你以为自己靠他养着就有资格说三道四吗？」

听完这话，我差点气笑了，忍不住反驳：

「我可没你儿子那么脸大，把所有事情都往外面说！他说工资交给我没错，但你怎么不提他给我交了多少，我从他身上拿了多少？」

「结婚半年，赵曜东总共给我拿的那点钱，还没你们家花的多！我这是嫁人吗？我简直是在倒贴养你们全家！」

赵曜东妈气得浑身抖动，举着刀朝我扑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疯狂。

我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转身逃跑。

关键时刻，我爸猛地从背后抓住赵曜东妈的头发，狠狠一拳打在她的手上，强迫她松开刀。

赵曜东妈捂着手哀嚎，刀终于落地。

06.

「住手！」

赵曜东见自己妈吃亏，终于冲出来了，手里舞着一根扫把胡乱挥舞。

但还没等他靠近，就被我堂哥和堂弟给截住了。

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火，见赵曜东这样，直接不客气地和他对峙。

最后，村支书赶到，终于让大家冷静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全家人的态度只有一个：离婚！

赵曜东痛苦不已，带着一股子气急败坏，隔着我那几个叔伯的阻隔，他眼泪汪汪地问我，难道真的要做得这么绝？

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不能就这么算了吗？

「不能！」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从你把我丢在服务站的那一刻起，这婚就已经离定了！」

「你说只是吓我，为什么你开走就开走！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你不接？为什么你挂断我视频？」

「你说这是吓我？这是警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有想过我被丢在高速上的感受吗？」

「你根本没想过！」

这三个字，我差点把嗓子喊破。

本来他是我最亲的人，但他显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关心我。

「让她走！」

正当赵曜东准备开口解释时，赵曜东的妈妈爆发了：

「走啊！我倒要看看，离过婚的女人，谁会要她！」

恶心……真的是恶心至极。

我曾经一直体谅她，一个人带着赵曜东三个孩子不容易，所以尽量忍让她，平时赵曜东偷偷给家里送东西，我也从不反对。

结果她竟然说出这种话。

我张嘴想说什么，但周围的人反应更快。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赵曜东妈的脸上，我妈披头散发，眼神里满是愤怒。

屋内的混乱再次升级，场面变得不可收拾。

我站在一旁，心情激动到颤抖，堂姐见状立刻拉我到一边，让男人们解决剩下的事。

村支书头疼得几乎要抓狂，几个村干部费劲了力气，才把局势稍微压住。

「你少说几句吧！」

村支书听完大致的经过，气得跺脚：

「这事本来就是你们挑起来的，她就是骂了几句，你们偏偏火上浇油，把事闹成这样也是活该！」

「赵书记，我们可是同一个村的人！」

赵曜东妈简直不敢相信地大喊：

「你居然帮着外人说话！」

「你有理吗！你没理我为什么要帮你！」

村支书毫不客气地反驳：

「如果这丫头是我的女儿，今天你这么骂，我也受不了！」

「赵曜东的爸爸早走了这么多年，你受了那么多苦，凭什么不能理解你儿媳妇呢？」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

即使到现在，赵曜东妈依然不服气：

「她嫁到我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过年不回婆家，难道就没有道理吗？」

「张兰亭！」

村支书气得跺脚：「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07.

“七叔公！”

赵曜东突然大喊，声音中带着恳求，“我妈她糊涂了，您老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他立刻拉住母亲，准备把她带回房间休息，不让她再参与其中。

谁都不傻，这话里似乎有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我爸眯起眼，慢慢抽烟，笑眯眯地问：“怎么回事？”

“爸……”赵曜东跪在我爸面前，双膝一软，“求您了，我以后一定听桐桐的话，她说去哪过年我就去哪，您别再追问了。”

“谁是你爸？”我爸冷冷回应，“我才生不出你这种不讲理、没良心的东西。”

我爸后退了一步，继续追问村支书。

其他人则在一旁帮忙挡住赵曜东，不让他插手。

看得出来，村支书似乎也被激怒了。

或许是再也看不下去赵曜东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村支书沉默片刻，随后开口。

“曜东家，背后太多见不得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