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刷看到电影中点时,我满脑子都在想:「未来罪行对于犯罪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只觉得影片镜头色调拍得很美,场景营造的氛围很情欲,一句又一句别有深意硬是不直接了当的台词,直叫我坠入五里雾中,连到结尾的最后一刻,还是搞不清楚什么叫未来罪行?虽然后来努力网路爬文找其他人的观影心得,但觉得他们理解的,和我看到的,根本是两个平行世界,让我觉得好不甘心。因此,决定来个二刷,才看出导演想要表达的东西。
世界观设定
在未来的世界中,人们不再有痛觉,只有一小部份的人能在睡梦中感到疼痛,所以痛苦对于人来说,是一件很有价值且崇高的事情。此外,未来世界里也没有细菌感染这件事,所以医学势微,只要对方愿意,双方就可以进行切割之类的手术行为。
剧情概要
因为导演拍摄的手法有点破碎,虽然我标题下剧情,但电影的剧情其实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说穿了仅是世界观的延生扩大,探讨现在实际面对及未来社会可能发生的一些问题,所以我试着用半叙述半讲解的方式陈述故事走向。
人物背景
主角索尔患有「快速进化症候群」,这症候群是一种会不停生成未知功能器官的疾病,索尔和他的行为艺术搭档凯普瑞斯以索尔新生成的器官做为卖点—凯普瑞斯会先在新器官纹身,接着在林尼克行为艺术表演场,索尔会进入一台由LiveFormWave生产的萨克验尸装置,让凯普瑞斯使用长得像圣甲虫的遥控器,将索尔的新器官摘除。
未来世界的认知冲突
索尔与凯普瑞斯之所以会一直不断地将新生器官摘除作为表演噱头,有一部分原因是认为新生器官就是肿瘤,是癌症,是异常增生的母细胞再经过特定分化而形成的新器官,若不将这些新生器官摘除,则会危害生命,让癌症患者身体分崩离析。
但有另外一派人认为,新生器官是人类的进化,并具有一定的意义,是足以保留下来并参加竞美的,所以这些人成立了内在美协会,鼓励有新生器官的人一同参与新生器官选美比赛。
更有一部份人,而且是一股强大地下势力,认为人类应该拥抱进化,甚至要自主进化,所以他们改造自己的器官,让消化系统可以代谢人们自己产生的工业垃圾,并认为这是人类的共同命运。
但是,政府部门却不认为进化是件好事,政府认为人类的进化若不受到控制,若让新生器官建立的基因序列遗传到下一代的话,便会偏离人类的轨道,使得人类不再是人类。因此,政府司法部成立了一个「新罪行小组」,底下又秘密成立一个国家器官登记中心,借此监督追踪人类的进化情形。
新罪行小组关于犯罪的定义
由此可知,政府认为不论是那些鼓吹保留新器官的人们,或是自己主动改造器官,试图当造物者改变下一代的遗传基因,使人失去为人应有的样子,在未来偏离人类的轨道的那些人,都犯下了「进化错乱」这样的「新罪行」,也就是在未来可能犯下的罪
剧情
索尔与凯普瑞斯利用新器官摘除作为行为艺术表演,所以睡眠时需要仰赖LiveFromWave公司的兰花床侦测睡眠时产生的痛觉,并侦测体内是否产生了贺尔蒙变化,以进而发现新器官的生成,但索尔不只患有快速进化症候群,他还有进食困难的现象,所以他吃饭的时候,也必须靠着跟兰花床同生产公司的早餐椅产品,帮助自己吃饭时可以顺利咀嚼、吞咽及消化。
有天,索尔又有一个新器官生成,他与凯普利斯决定去国家器官登记中心注册他的新器官,并邀请登记中心的两名职员惠普立与堤姆莉去观看他们俩在克林尼克的表演。
提姆莉在看了索尔和凯普瑞斯摘除器官表演过程中,发现索尔很享受这样处在萨克装置中被切割的感觉,像是一种处在性愉悦高潮的样子。提姆莉瞬间变成迷妹,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遂在表演结束后,跑到手术完还在休息的索尔身边,在他耳边提问并告白说:「刚才的手术就是性吧?」、「手术就是一个新形态的性爱。」、「看到凯普瑞斯切开你的时候,我想…我想要你这样切开我的身体。」
此时,位在暗处的兰.多特里斯也盯上了索尔。
多特里斯与他的伙伴秘密改造自己的身体,使身体进化成能食用塑胶制品的状态。他们也拥有一间工厂,每天不停生产长的像明治巧克力的紫色塑胶糖果棒,作为他们这些进化人类的食物,而布莱肯,身为多特里斯的儿子,是第一个天生就能消化塑胶制品的人类,对多特瑞里斯来说,布莱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迹,因此,多特瑞斯想将布莱肯的尸体献给索尔与凯普瑞斯,作为他们行为艺术的表演材料。
在解剖表演前的讨论,多特瑞斯向索尔表示,索尔这样坐在早餐椅吃饭,以帮助咀嚼、吞咽、消化克服进食困难的毛病,跟自己和儿子一样,暗示索尔天生就是要吃塑胶的,而多特瑞斯之所以想将布莱肯献作行为艺术,是希望借此宣告人类的进化,让人们相信未来是存在且美好的,可以在人们所创造的科技世界下,和平且和谐的共处。
可没想到,索尔居然是新罪行小组的卧底,他负责举报那些试图鼓吹人类拥抱新器官,以及主动改造身体、想要遗传新基因序列给下一代、逐渐偏离人类走向的犯罪者。所以,在内在美协会里,负责帮参赛者装拉链的技工Dr.纳斯德被政府盯上了,一次吃早餐的过程中,他被LiveFromWave的维修人员所暗杀。
兰.多特里斯也不好过,原本他寄望在布莱肯的验尸过程,可以引起大众共鸣,但没想到布莱肯的器官早被新罪行小组安插的提姆莉给掉包了,其解剖出来的,是一堆无法辨识熟悉模样、新生且未知的器官,甚至还有些许绿入汁液渗入皮肤底层。
这样的景象让多特里斯无法忍受,他便遂行离去。多特里斯坐在展场外的台阶,不停喃喃自语地说:「他以前的身体不是这样的。」最后,LiveFromWave的维修人员手持电钻,结束多特里斯他那充满绝望的未来。
但多特里斯积极进化拥抱未来的行为似乎引起了索尔的共鸣。索尔认为多特瑞斯是个领导者,是个创大事业的人,而他被暗杀的结果其实就是一种殉道。
就在索尔一如往常坐在早餐椅痛苦进食的那天,索尔告诉凯特瑞斯他准备好了,吞下了多特里斯秘密工厂生产的紫色塑胶糖果棒。
特色
镜头美学
近距离的镜头,滤镜采用黑色、阴影数值拉低,但清晰度数值拉高的效果,让观众好像在看食物的商业摄影,想更深入、好清楚一点场景里的每个细节,以满足自己的感官欲望。而远距离的且稍微明亮的镜头,则采用偏黄但饱和拉低的滤镜,让人觉有种处于未来中世纪的美感。
撕裂即性愉悦的异色设定
因为人类在未来没有痛感了,所以对于切割创伤的感受,取而代之的是类似性愉悦的一种感觉,而导演可能怕观众无法从演员的表情中意会出来,直接透过提姆林的角色说出:「手术就是一个新形态的性爱。」让观众将每场角色的撕裂戏码都联想到性爱,看的人血脉喷张。
配乐
电影宣传广告主打是科幻惊悚片,所以配乐想当然耳也会带一点点传统恐怖片让人心惊胆战的感觉,可当我看到耳朵人在跳舞的重节奏那段,感觉又好像很不传统,而是我最喜欢的new age的电子音乐类型,这才发现未来罪行配乐的编曲者就是魔戒三部曲的编曲人Howard Shore,难怪有种壮阔苍凉的感觉。该电影原声带已经在今年6月的时候就已经发行了,不过已被抢购一空,有兴趣可以去KKbox及Mymusic上聆听。
心得
如果要直接把未来罪行这部片当作一般惊悚片来看,就会像我一刷的情形,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看了什么。因为我觉得这部片没有很血腥,也称不上惊悚,更看不出明显的剧情主轴,而登场角色们那些充满象征性并饶富兴味的台词﹝换句话说就是不明讲﹞,只要稍微一闪神,就会忘记电影前17分钟世界观的架构,让我到结尾时还在问朋友什么叫未来罪行?犯罪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要说是「影展竞赛片让人看不懂都是正常的!」这样的话安慰自己也可以,但是我还是会固执地想,既然导演想拍一部片,那必定有他想要传达出来的意涵吧!所以我坚定地决定要二刷,而且还要做笔记。
才发现,「噢!原来那些科幻惊悚的手法都只是包装而已。」
导演想讲的是有关癌症常态化、环境污染、塑胶微粒、生技伦理…的议题,试图要我们反思:「我们现在所面对的,以及未来可能遇到的,到底是什么模样?要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也就不难怪索尔作为卧底举报那些追求人类进化的犯罪者,最后却被特里斯的理念所吸引—自己制造出来的垃圾自己解决。
但值得一提的是,导演的情欲戏拍得真的很棒,除了演员卖力将表情做足外,克莉丝汀·史都华与维果·莫天森的那场办公室对手戏,克莉丝汀·史都华表现出微颤的语气,先是逐步逼近维果·莫天森让他害怕的步步倒退,最后成功缩短距离,用手指探寻维果·莫天森口腔的湿滑,并饥渴地舔下那新鲜采摘的唾液。这场景,懂得人就懂啊!煽情地让人无法忘怀。
最后,我想说的是,这部片有余韵,需要多看几次才能一步一步的加深兴味,一次看不懂,就多看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