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志场所风险降级,西安有序恢复,奥米克戎下的新常态

调查清样 2022-03-21 21:57:50

撰文 | 文一刀

十来天紧张防控过后,周一,城市开始缓缓舒展筋骨。

粤珍轩、小杨烤肉、凯悦、汉庭,这几个本轮标志性场所降为低风险,禁了将近一周的堂食也迎来重开,街头上下荡漾着一波不大不小的报复性消费味道。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般食客盈门的场景,只是长期平淡中的一次短暂热闹。就像大家都清楚,如今的每一次的清零,都是为下一次封控养精蓄锐。

奥米克戎时代下,这事儿完不了。

为何这么说,例子就摆在眼前,看天津就知道。

1月8日天津首现奥克戎,也是国内报告的第一起,之后全城奋起,以北方直辖市的实力,不到两周即在1月25号宣告社会面清零。

全国人民都巴望着、祈祷着、期待着事情可以到此结束,结果,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又过去两个月,天津的病毒淅淅沥沥从来没断过,当中还不时出现个小高潮。

天津其实还算处置不错的,不远处那小小廊坊市,一口气就整出来近两千感染人。

春节前后这几个月,首都居民真是应该对津冀人民好好道一声谢,当然,河间市那几个给羊做核酸的除外。

此种形势下,西安在宣告社会面清零之后,也着重强调了两点:一是“继续复盘重点传播链条和重点风险人员应急处置过程”,说白了就是追根溯源、总结经验;二是在有序恢复生产生活前加了两个字:稳妥。

其实,若没有刚刚过去的周末教育局“加戏”,让至少一百多万西安中小学生和幼儿园娃们复课前仅用一天多时间遍测核酸,西安的此次恢复也算得上稳妥。

没办法,林子大了,总有喜欢“抖机灵”的,只能苦涩一句:理解万岁。

遥远的东北,传出一个不妙信号,吉林出现并报告了奥密克戎下的死亡病例,两年多时间,病毒版死神重现。

这给当下关于防疫模式清零还是并存的观点严重撕裂,几乎可以划上句号即:躺平式并存国内根本不现实,只能延续动态清零。无非是在科学精准和成本降低上多下功夫。

有说“深圳停摆损失600亿,仅找到6百多个感染,平均找一个成本1亿。”此种逻辑其实是严重混淆视听。

600亿(假设就是如此)损失不是为了找出来6百多例感染人,而是为了阻止这些已感染者再去感染别人。

不阻止,接下来的感染将是超指数级的速度。去年5月广州首次面对德塔时,二十多天找出153个病例,彼时按照模型推算,若放任不追踪二十多天下来广州将有730万人感染。

奥密克戎感染力比德塔强大几倍,深圳如果不追踪出这6百多例,那全市1800万人就不好说了。以600亿损失保障1800万人不感染,平均成本每人3333元,账应该这么算才对。

这么算一算,所谓共存的荒谬之处立刻凸显。

共存,以目前的环境,结果相当于全员感染。香港有着全亚太最优秀的医疗系统,现在七分之一的感染已是惨不忍睹,更遑论其他地区。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能不断发出共存之说的,势必是已经坚持不下去的行业、群体。

赶上瘟疫,总有先被牺牲的,现实的确残酷。人类发展至今,丛林法则在瘟疫面前正若隐若现,悲。

就说西安这次某区的禁止堂食,其实不过6天时间,消费者尚能应付,餐饮业者却感觉超乎想象的漫长。

两年前停俩月说撑就撑过来,可这回就几天却深感难熬。原因无他,余粮已光。

奥密克戎阴影下,大家见证历史的频率之高几近麻木,以往非常罕见地惊异现象包括行为举止,如今渐渐司空平常。

即便如此,近期切身遇到的两幕仍很难忘。

一次就在前几日,晚饭后走在马路牙子下遛弯消食(疫情后为了避免与其他行人有近距离时空交集,逐渐养成了能走马路牙子下,绝不走人行道上的习惯)。

身边驶过一辆骑手,着装还有电动车上,美团的标识清晰赫然,车上还驮着打包应该是要去送的饭。

耳边隐约听得有人不断问:“您去哪儿?要去哪儿?”扭头看到原来就是这位骑手边放缓车速边问着。

这一来很是不解,自己又未点外卖,去哪儿不去哪儿与他有何关系?或者他是在问路,自己听错了?

于是也回问他一句:你要去哪儿?意思是你不说去哪,别人怎么给你指路。

结果他坚持道:大哥,你准备去哪?

于是更诧异,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做啥的。眼见还是不解,骑手解释道,你要去哪儿我可以拉你过去。

这下才明白,他是想送外卖的顺道,再拉个活。无奈摆手称散步,骑手这才埋头上路。

都说疫情期间只有送外卖的不缺活,可现在,连美团骑手都恨不得开启多任务模式,一分钟当几分钟来用,这让其他人还如何再敢躺平。

这样的情况,也就奥密克戎之后才遇见。

还有一次,时间稍久点,应该是春节前西安那波之前。隆冬的夜晚,走在马路牙子下,这次时间比较晚,四处偶尔有人、车行过。

走过一处丁字路口,大路的另一边是条小巷,就是那种很偏僻常被当做早市的窄窄巷子。

远处驶来一人,骑电动车,到路边停下支起车辆后,他突然面朝那条小巷跪了下来,停顿几秒,然后放声叩地号哭。

恸哭之声极大,断断续续有些言语,夹杂其间,虽听不清楚,但能感受到某种因无能为力而爆发出来的战栗与痛苦。

哭声划破静夜、回响于夜空,弥漫深不可测的恐惧,牢牢扣住但凡能听到者的灵魂。

虽然不知他经历过什么、彼时为何这么做。可听到见到如此情景的人,应该无法不对这其生出恻隐之心,也不可能意识不到,那残酷的悲凉下隐藏着的怨恨。

这是一个真正被摈弃于岁月静好之外的悲剧小人物。

现在还记得,当时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心想疫情对每个人的生活及心理影响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奥密克戎的轰然而至,让社会的裂痕更是前所未有的一览无余。

现在,只能是抓紧时间,适应新常态。无论愿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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