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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关着,季晚樱以为燕北臣睡了,没想到刚走近便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燕太太,说好的报备行程呢?”
“...”
她忙完了,“抱歉,我今天...加班。”
燕北臣探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了她十秒,“是吗。”
“那你早点休息。”
“我这几天可能都要加班,提前跟你报备下。”
燕北臣蹙眉,“那我去接你下班。”
“不用了,我们晚上打车可以报销。我也不知道会加到多久,免得影响你休息。”季晚樱不是故意说谎,只是她总不能跟燕北臣说我每晚要去见前夫帮助他恢复记忆吧?
燕北臣舌尖顶着腮边,“行。”
钱到位了,季晚樱也信守承诺。
只是在去医院的第四天晚上,她的忍耐快要到达了极限。
“我手疼,你能不能喂我吃。”宋屿珩罕见的撒娇。
这罕见的场面,季晚樱这几天看到过无数遍。
她深吸一口气:“不太行。宋屿珩,你吃就吃,不吃我就拿到隔壁去喂猪了。”
宋屿珩撇了撇嘴,这是医院哪里来的猪。
“哦,我手不疼了,自己吃。”
他这次一觉醒来,以前贴心的老婆不见了,只有冷冰冰的她。要不是同一张脸,宋屿珩也要幻视自己老婆被夺舍了。
但他怕把人给气跑了,很听话的不再刺激她。
终于吃了一顿安静的饭,季晚樱的太阳穴也不痛了。
“我出去丢垃圾。”
宋屿珩咬着苍白的唇,“你快点回来。”
“......”
季晚樱轻嗯着关上了门。
这几天白天去社里,晚上来医院, 每天都需要跟燕北臣报备。而燕北臣看自己的眼神都越来越诡异了,极度的心虚加上睡眠不足,季晚樱准备下楼去买杯咖啡。
路过旁边的病房,被嘭的一声给吓到。
“姜念,别说陆杨不小心失手打了你,他就是不小心失手杀了你,那也是你活该。你个小跛子,用卑鄙的手段嫁给了我儿子,现在还诬陷他家暴,你要不要脸?活该你被打,跟你说你别给我装虚弱,赶紧收拾收拾出院!我只给你半天时间,明天我要是在家里看不见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打扮精致的女人,嘴里却说出最恶毒的话,声音之大路过的季晚樱一字不落全进了耳里。
贵妇摔门而出,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婆婆教训儿媳呢!”
然后踩着她的红色细高跟渐渐离开。
季晚樱犹豫了下,看着跌落在地的狼狈女人,出声询问:“你好,你需要帮助吗?”
叫姜念的女子失措的抬眸,脸颊上是明显的青紫痕迹,脸色苍白,但是难掩她的美丽,她自嘲的扯了扯唇,声音很轻:“不用了。谢谢你。”
明明就快要碎掉的女人,眼底却没有一滴泪水,眸光清澈而又坚韧。季晚樱瞬时间觉得她仿佛在照镜子,这个女人和从前的自己好像,但是她比自己勇敢。
她轻轻笑了笑,替她摁响了病房门口的呼叫铃。
里面不轻不重的重复了一声,“谢谢。”
季晚樱悄悄离开,希望这个女人能有好运。
-
兴许是刚刚遇见的女人,对季晚樱的触动太大了,她垂着头没注意对面的人不小心撞了上去。
燕北臣挑眉,看着那个五点跟自己报备说要加班的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季晚樱蓦地怔在原地,“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燕北臣学会了抢答,“我来找心内科的主任,一个朋友,顾旬。”
他似笑非笑的眼,“你呢,燕太太?”
季晚樱这时才发现,不经意的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她讪笑,“我...有个朋友病了,我来探病。”
燕北臣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将嫩白的小手包在自己手心,“手怎么这么凉。探完了?那我们一起回家。”
季晚樱抿唇笑得牵强,“好。”
两人才一转身,跟宋屿珩迎面撞上,他猛地上前把两人拉着的手分开,手指着燕北臣的鼻子:“你是谁,为什么牵我老婆?”
燕北臣漆黑的眸如淬寒冰,“老婆?”
宋屿珩比燕北臣矮几公分,下意识的挺直,“对啊,晚樱是我老婆。我们结婚三年了!”
燕北臣被气笑,从上衣口袋掏出皮夹,抽出里面的结婚证,翻到名字的那一页。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她的老公!”
季晚樱:......
她几乎是被燕北臣拥拖着上了车,关上车门明明是大夏天,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周身隐隐传来的寒意。
“燕北臣,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宋屿珩的爸爸提出了这个解决方案,我觉得并不吃亏,一共就七天,来医院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看看他病有没有好转,跟他聊了会天。”
“你先安静会儿。”
燕北臣额间的青筋凸起,绷着脸,第一次对她语气冷了下来。
“哦。”
季晚樱乖乖的坐在副驾,不敢吱声。
就这样沉默了一路,下车进电梯时,两人都分站在两端,互不搭理。
季晚樱抿了抿唇,想着回去再真诚的道个歉。
房门开的一刹那,男人侵略性的单手牢牢的锁住她的双手到头顶,另一抬起她的下颚,重重的吻了上去。
“唔...”
燕北臣舔了舔唇.瓣,好像还在回味刚刚那个激烈的吻一般,轻轻耸了耸肩:“好。”
季晚樱脸上还带着刚刚热吻完的红晕,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们这样子不对。”
“哪里不对?你是指你背着我偷偷见前夫被我吻了?还是指我刚刚亲的太凶了你受不了?”
......
季晚樱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以前觉得还挺谦谦君子的燕北臣,怎么结婚后变成这副样子了!
“两者都有。”
“哦,”燕北臣尾音拖长,“这个简单。以后你别背着我偷偷见前夫,然后我下次会温柔一点。燕太太,这个解决方法你满意吗?”
满意个屁!什么下次?哪还有下次!
季晚樱瞪了他一眼,“没有下次。你以后不能再随便亲我了。”
“燕北臣,我们说好的协议结婚。”
协议结婚又不是真夫妻,怎么还能随随便便的亲吻呢。
燕北臣佩服这小女人反咬一口的本领,他气笑:“协议结婚也说了要保持对婚姻的忠诚。刚刚确实是我气急了,我道歉。但如果换作是你,看到我跟一个女人不清不楚,你会怎么做?”
季晚樱:“......”
“对不起。”她无从反驳,这件事确实一开始是她做错了。
燕北臣扯了下唇,“你刚刚兴师问罪的样子,可不像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她自知理亏,“我是真的道歉,没有一点不真诚,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总算是让她记住了一个习惯,燕北臣轻轻笑了笑,“好,那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了他的话,季晚樱总觉得不对劲。她怎么有种自己被白白亲了又找不到理由去指责他的憋屈感呢。
“对了,”燕北臣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下次如果换你想吻我来惩罚我,我不介意。”
季晚樱:......
宋屿珩彻夜未眠,刚刚那个陌生的男人把结婚证甩他脸上的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季晚樱。
不然为什么他结婚了三年的老婆,会出现在和别人的结婚证上呢。
宋雨曦白天来给哥哥送早餐,“哥,今天刘妈煲了你最爱的汤...”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脸阴沉的人,碎发耷在额头,看不清他的眼。
“哥...你怎么了?”宋雨曦小心翼翼。
“你知道我的结婚证放在哪里了吗?”宋屿珩抬起冷漠的眼,询问着。
宋雨曦一滞。
哪里还有什么结婚证,他已经跟季晚樱离婚了。
难道说哥哥恢复记忆了?
“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记起以前的事了?”
宋屿珩冷冷的睨着她,一字一句,“回答我,我的结婚证在哪里?”
她从没见过自家哥哥用这种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自己,她声音发颤:“我、我不知道。”
“那你带我回家,我自己找。”
宋雨曦有些慌乱,“这...哥,你的病情还不稳定,还不能回家。”
宋屿珩的耐心告急,脸色沉的能滴出水,“不会我真的跟晚樱,离婚了吧?”
-
季晚樱加班,燕北臣说来接她。
似乎上次她撒的谎,让男人对她产生了信任危机,现在只要她说是加班,燕北臣必将等着她下班一起回家。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止协议婚姻那么简单,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但季晚樱忙着专题,白天有时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当然也没心思好好思考和燕北臣的关系。
她垂眸看了看手机,距离燕北臣说的十五分钟到已经过去一半。
黑色的车灯远远的射来,朝她轻轻的按了按喇叭,她下意识抬起手腕遮住眼。
等看清面前的人影时,微微一怔,“怎么是你?”
“老婆,你今天怎么没来看我?”宋屿珩嘴角下垂,语气落寞。
季晚樱“...加班,有点累。”她敷衍着。
“是吗。你吃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宋屿珩下意识的想去牵她的手,被她微微躲开。
“宋屿珩,我不饿。”
宋屿珩微怔,自从自己醒来,他再也没听到过她唤自己老公。
大多时候不叫他的名字,而像今天这样全名带姓的叫他,让他心口发涩。
他眸光渐渐的黯淡下去,“老婆...你以后打算不要我了吗?”
季晚樱心塞,“抱歉,其实是宋总让我这几天去医院看看你。宋屿珩,我们上个月已经离婚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暂时失去了记忆,但是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要不是为了钱,她是根本不会来的!
宋屿珩眉眼间划过一丝剧痛,“怎么会离婚呢?老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我们不可能离婚的啊...”
“是因为昨天那个男人?”
“不是。”季晚樱冷冷的打断。
“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来自于我。”
宋屿珩拳头死死的攥紧,“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晚樱看着她轻轻笑了下,“你真想知道?”
“嗯。”宋屿珩重重的点了点。
她轻嗤,掏出手机,翻出那上了锁的相册,里面全是他和楚亦遥的亲密照。
她一一滑过,嘴唇溢出嘲讽,“因为烂黄瓜不值得稀罕。”
宋屿珩胸口仿佛被勒住了一般,难以置信:“这...这不是我。”
季晚樱收起手机,“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罢。但我们都已经结束了,虽然你失忆了,但是我更希望你忘掉的是我。这样我们就再无瓜葛了!”
她看到燕北臣的电话,背过身不再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我在楼下,碰到宋屿珩,你来了没?”
燕北臣一顿,“三十秒,离他远点。还有,别受伤。”
季晚樱扯了扯唇,以后面对他时,她再也不会受伤了。
不爱,也不再有伤害。
天下起毛毛雨,燕北臣的车如风一般的驶来,他风.尘仆仆的下车,将路边的女人一把揽入自己的怀里,宽大的手掌遮住她的发顶。
带着她回车里时,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街对面的宋屿珩,挑了挑眉。
一进车里,他当着季晚樱的面拨通了电话,“舅舅,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脑子的?就是那种抽风似的失忆?”
“嗯,我这里有个神经病,天天骚扰我老婆,有药的话你寄一点给我,很急。”
季晚樱:?
“今天他自己来的,我没有故意去见他。”
“我知道。”男人瓮声瓮气。
季晚樱心里若有所思,“你生气了?”
“没有。”燕北臣只是气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
宋家,唯新看来是该忙一忙了。说到底,他们宋家日子过的太闲了。
季晚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嫩白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别气了。”
燕北臣余光扫过她雪白如玉的肌肤,水汪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语气软软的,好似一根羽毛一般挠着他的心尖,痒得不行。
他收回视线,拉出裤子里扎着的衣摆,挡了挡,嗓音沙哑:“不气了。”
季晚樱嘴角微翘,没想到燕北臣看起来傲娇得不行的男人,还挺好哄的。
“明天你还加班吗?”
她思索了下,摇头,“不加了。今晚我的定稿出了,这周应该都不会加班。”
“嗯,那明天下班我带你去各地方。”
季晚樱好奇,“去哪里?”
燕北臣笑得暧.昧,缓缓吐出几个字,“暂时保密。”
-
余敏趁中午的时间路过季晚樱的写字楼,两个许久未见的小姐妹约了顿午饭。
“敏敏,我再婚了。”
噗的一声,余敏一口水给呛到,“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你才离婚就二婚了?”
她惊呼的声音太大,内容太过惊悚,季晚樱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音。”
“呵呵,不好意思。实在是你说的事情太惊悚了。”
“不对啊,晚樱。你这都领证好多天了,现在才告诉我?那个野男人是谁?名字、年龄、背景、恋爱史都了解?你怎么才吃过一次亏,这么快就闪婚。你不要命啦?!”
季晚樱讨好的给她倒了杯水,“消消气。说来有些话长,不过我们是协议结婚。就是,假的那种。”
余敏眉心拧紧,“假结婚?就是只走肾,不走心的那种?”
“......”
季晚樱纠正,“是不走心,也不走肾的那种。”
话音一落,引来余敏的一阵白眼,她竖起手指,“你牛。”
“不过你.妈真是很难搞。最怕摊上不靠谱的妈,那真比牛鬼还难缠。只不过晚樱,只要他长得帅干干净净身体没病,你走走肾也无妨。但是你确定你可以不走心吗?”
季晚樱微怔,一旦动了心,那两人关系的天平又将倾斜。那种爱的卑微,她再也不要体验。
“我尽力。”
“1点了,我要撤了。你下次记得把你那野男人带出来瞧瞧,我倒要看看什么牛鬼蛇神把你迷的还学会了闪婚了!”
季晚樱语塞,“...好。”
-
下班,季晚樱带着早就买好的礼物去了律所。
她本来是想约他吃饭,但总觉得单独约饭有点怪怪的,干脆改成了送礼。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结婚不久的她已经开始学会了避嫌。
“季小姐,又来找霍律吗?”前台熟稔问道。
她莞尔,“嗯。霍律现在有空吗?”
“有的,霍律刚刚见完客户,季小姐你在休息区稍稍等一会儿。”
季晚樱笑着颔首,在沙发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女人还是一样瘦弱,脸上的青紫痕迹淡了点。
“这么巧?”她挥挥手打着招呼。
姜念一滞,有些拘谨的点点头。
严格说来,她们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季晚樱知道,这个女人戒备心很强,也就收起了社交的心。
只是当她的余光瞥见她拨弄头发时不经意露出的小臂,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心里一震。
这女人...
姜念察觉到她递过来的眼神,抿了抿唇:“我脸上有东西吗?”
季晚樱心情复杂,“没。”
姜念留意到她若有似无瞥向自己小臂的眼神,淡定将手放下,不经意地拉了拉衣袖,背脊挺的笔直。
好强大的内心,季晚樱感叹。
她第二次升起了多管闲事的念头,“你是来咨询的?”
姜念不卑不亢,“是的。”
“冒昧问下,你咨询的律师是?”
“我不知道是哪位律师接待我,刚刚前台小姐姐只说让我等一等。”
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待遇,她动了恻隐之心,“崇新的霍律非常厉害。”
姜念眸光闪了闪,“我知道。可是他不接我这种小官司。”
实际上,当初霍律怎么会接她的案子,她都还不清楚原因。
“我试试帮你问问,但不一定行。冒昧问下,你的也是离婚官司?”
“嗯。起诉过两次,都没成功,这是第三次。”姜念慢条斯理道,语气丝毫没有气馁和伤心。
季晚樱一下子联想到她手臂上的疤痕,被家暴成这样都离不掉吗?
她笑了笑,“希望你第三次能成功,加油。”
姜念唇边挂着淡笑,满脸自信,“谢谢,一定。”
季晚樱见到霍律的时候,不巧的是他要赶去一个饭局。
霍律接过她的礼物,笑了笑,“季小姐,你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身为代表律师的应尽的职责罢了。”
“应该的。霍律师,这段时间麻烦你太多次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霍律,你其实是不是不怎么接离婚官司?”季晚樱试探问。
霍律轻轻挑了下眉,“确实接的比较少。不过也看情况,季小姐我是个俗人,如果钱到位也不是不能接。”
他似乎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季小姐这是有生意要介绍给我?”
“...是有一个,只不过也是离婚官司。”
“离婚原因是什么?”
“应该是家暴。”
可等霍琮为跟着季晚樱回到前台接待区的时候,刚刚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季晚樱问了前台才知道她接了通电话走了,“抱歉,霍律,是我唐突了。”
霍律弯唇,“没事。你刚刚说的那个当事人名字你知道吗?”
“她说她叫姜念。”
姜念?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不过,这名字很常见。
霍琮为温和的笑了笑,“姜念,我记住了。下次若她还来,我会接待她。”
“谢谢霍律,你是我见过最有良心的律师了。”
霍琮为嘴角一抽,倒也不用这么给他戴高帽子,他消受不起。
说穿了,他不过也是看在燕北臣的面子上呢。
说曹操,曹操的电话来了。
“我老婆还在你所里?”燕北臣直截了当。
霍琮为挑眉,“是呢,你老婆刚给我送礼来着,好好感谢我呢。不像有些人,利用完了就把我甩到了一边。”
“她电话不通,你跟她说一声让她去停车场A区等我,我五分钟到。”
至于刚刚霍琮为明里暗里的抱怨,他并不接腔。
霍琮为咬着牙,“燕北臣,人拐到手了,都不上来看看我了?”
那头的男人轻嗤,“我看你做什么,我又不喜欢男人。姓霍的,单身久了是种病,趁早去挂个急诊看看,别耽误久了产生了什么幻觉!”
无情的男人挂断电话,霍琮为气的牙痒痒,转身从窗边回去。
“霍律,本来今天是来表达感谢的,没想到又要多麻烦你。等下次燕北臣在的时候,我再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他撇了撇嘴,“他的饭我可吃不起。”
“什么?”季晚樱没听清。
霍琮为摇头,扯了扯唇:“没事。不早了,燕北臣说你电话打不通,他说他在停车场等你,你快下去吧。”
季晚樱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没电了,“哦好的,霍律,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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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燕北臣说下班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但没说是哪儿。
熟悉的库里南车灯亮着,在停车场里格外显眼,季晚樱习惯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你今天要带我去哪儿?”
燕北臣眼尾上挑,“去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引得季晚樱更为好奇,她手托着腮望着不断后退的街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低醇的男低音靠近,“到了。下车?”
季晚樱懵懵懂懂的下了车。
当朦胧的路灯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熟悉的庭院时,季晚樱心口一紧,“这是...我们家的之前的别墅?”
“嗯。”燕北臣颔首,“顺手拍下来了。喜欢吗?”
季晚樱看着那满园的海棠,突然想到之前自己醉倒在这里被他捡到,所以燕北臣竟是这里的新主人!
“你...为什么拍这里?”
明湖澜庭的别墅都有些年岁,有些讲究的豪门人都会搬去最新的富人区。
更何况,燕北臣又不是江城人。他的家在帝都京市呢。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有些地方越老越有味道。”燕北臣侧眸,又重复了一遍:“喜欢吗?”
当然喜欢。
她七岁之前的快乐都在这老别墅里了,爸爸会带着她种花,写字,读书,妈妈看着他们安静的闹。后来季骁出生后,她多了很多成长的烦恼,可现在也依然记得傻弟弟围着花园满地爬的蠢萌场景。
她从出生起就住在明湖澜庭,再看着弟弟出生,再到她出嫁。
结婚那日是认识宋屿珩这么多年里,对她最温柔的一天。爸爸抹着泪将她的手交给这个男人,他开着玩笑说如果他以后对自己不好,会立刻带她离开。
那时的季家就是她最强的后盾,直到爸爸去世。
所有的美好都停在了这里。
“喜欢。这里对我很重要,谢谢你拍下它。”如果燕北臣肯卖给她,她手里的剩余的所有钱应该能够刚好付清。
燕北臣踏过鹅卵石往里走,这里何尝对他来说不重要呢。
谁也不知道十八岁的他来过一次江城,见到了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人。
他勾了勾唇,“送你。”
季晚樱难掩惊讶,“太贵重了,我不能白收。燕北臣,你可以以当时拍下的价格,卖给我吗?”
毕竟再贵的话,她拿不出来。
燕北臣敛了敛眉峰,“侮辱我?我要是收你的钱,能被帝都那群人笑话好几年。”
“...可是面子能比钱重要吗?”季晚樱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单手插兜,语气欠欠的,“我应该算挺有钱的,不差这点。”
燕北臣收起不正经,靠近了一步,别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轻柔:“燕太太,这娶你的彩礼,你可满意?”
-
回去的路上,季晚樱脑子都嗡嗡的,心里乱如一团麻。
为什么燕北臣会提前三年拍下季家别墅,他有什么执意要送给自己。
她不敢深想,只是当面对时而不正经,时而严肃,时而又眼神深情的男人时,心微微乱了而已。
燕北臣看着表情管理失败的女人,脸上不断变幻的颜色,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
心乱才好呢,乱着乱着就上了他这艘贼船了呢。
晚上十一点,季晚樱还没有成功入睡,轰隆的惊雷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她微微颤了颤。
她拉过被子,整个人都躲了进去。
她怕雷雨天,父亲去世那天也是雷雨交加的夜晚。
“叩叩——”
有人敲门,这房子里除了燕北臣没有第二个人。
季晚樱瓮声瓮气,“有事吗?”
“睡了吗?你开一下门。”
她并不想动,但门外的人极其有耐心,在敲了第三次的时候她不情不愿的下了床。
她脸色不太好看,“有事吗?”
燕北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我怕打雷,今天跟你睡。”
季晚樱难以置信,他看着一米八八的人抱着被子,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害怕打雷,非常无语:“燕北臣,你没开玩笑吧?”
他径直走了进来,自然的躺到右侧,床上还带着她残留的体温。
他拍了拍,“放心,今天只睡觉,不干别的。”
季晚樱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要脸。
她有些气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要为这个老流.氓而失眠!
燕北臣真诚的眨眨眼,怕她不信,解释道:“真的,狗才骗人。我睡觉很老实,你放心。”
解释完季晚樱更加不信了。
她气的原地站了一刻钟,又一个惊雷,才让她不得不快步躲回被子里。
“原来,你也怕打雷啊。”
季晚樱蒙着头,“睡了。”
燕北臣失笑,“行。”
但奇怪的是,男人来了后,她眼皮越来越重,反而变得轻松,迷迷糊糊之中就睡着了。
听着旁边匀长绵延的呼吸声,燕北臣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俯身悄悄的亲了亲她的嘴角,“晚安。”
季晚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抱着一个男人,身子抖的厉害。
她感觉到他的唇正贴着她的肌肤,她有些喘不上气。
但男人没放过她,不断诱.惑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炙热的掌用力握着她的腰肢,却停了下来。
她想要更亲密一点。
心蓦地一惊,季晚樱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她注意到自己的腿正搭在他的腰腹,一股隐隐的热意,烫的她赶紧收回。
“你、你怎么还没走!”季晚樱别开脸,脸颊红成一片。
做了不可描述的梦就算了,她怎么还这副姿态。
燕北臣手肘撑着床,唇.瓣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怎么,占完便宜想不认账?”
季晚樱脸上发臊,梗着脖子狡辩:“我没有,我就是睡姿不太好。”
“燕太太,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动静多大,我就没见过你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
她小脸涨得通红,急得快哭出来了,“我真的没有。”
她以前一个人睡,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不老实。要不是他在她旁边,之前又奇奇怪怪的撩拨,她也不会乱做梦。
燕北臣情不自禁抚了抚她软小泛红的耳垂,语气说不出的宠溺,“好好好,没有。”
“不过燕太太,之前说过怕你忘了,随你占便宜,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个屁啊!
-
直到离开的时候,季晚樱都没给燕北臣一个好脸色。
刚进公司,罕见的林总监叫她去了办公室。
“林总监,您找我有事吗?”
她抬眼便看到背对着他的男人侧过脸,杏眸缩了缩。
是宋屿珩。
“你来了,快过来坐。”
林总监脸上堆满了笑,“小季啊,你原来跟宋总认识,瞒的我们好苦啊。早知道你和宋总是这种关系,上次宋总的采访就该你亲自来嘛。”
季晚樱眸中涌上一层寒霜,“林总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林总监一怔。
宋屿珩起身,淡淡启唇:“林总监,我想单独和她聊聊。”
“好、好!你们聊你们聊,我刚好下楼去买杯咖啡。”
他很识相的快速离开了,瞬间房间的空气凝滞。
宋屿珩扯了扯唇,“老婆,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见你,你不接我电话,所以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你恢复记忆了?”季晚樱冷冷道。
宋屿珩嘴角微垂,“没有。但不重要,老婆如果我以前做错了什么,我改好不好。你别对我这么冷漠,我心里不难受。”
这就难受了吗。她难受了整整1096天!
“宋屿珩,我不管你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罢,但你上次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老公并不是你。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你想否认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分开就体面点。我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你等了几年的人也回来了,我们彼此都放过自己吧。你不用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你是失忆又不是傻了。你就算真的只记得我,难道还能篡改自己的记忆?你对我从来都不好,也从没爱过我,所以我也不准备再爱你。”
“不是的老婆,我是爱你的。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宋屿珩急着解释。
季晚樱粗鲁的打断,“够了!不要再叫我老婆,离婚前你不叫,离婚后你还叫个屁!”
“你知道一个合格的前夫应该是什么样子吗?”
宋屿珩摇头,他不想知道,他不想当前夫。他翻遍了整个屋子找不到他跟晚樱的结婚证时,就有些破防。
季晚樱冷凝,“一个合格的前夫应该像死了一样,离我的生活有多远,滚多远。”
用最冷的语气,一字一句,刀刀扎在了宋屿珩的心。
明明他记忆里的女人不该这样对他啊,她是爱自己的,她怎么会就不爱自己了呢。
他的心好似空了一般,他好像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季晚樱出来时反手关上门,撞见王雪盈笑盈盈的脸,她看懂了她眼神仿佛在说“原来真的是你”。
但季晚樱懒得跟她虚伪与蛇,“没事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
王雪盈失笑,如果她是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前夫怎么了,前夫也可以是她上位的工具人。
季晚樱一回座位,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唐珊首当其冲,“季晚樱,刚刚林总监叫你去办公室做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唯新的小宋总又来了,如果是有什么采访专题怎么可能轮到上她一个实习生!
季晚樱心情不好,语气没了耐心:“跟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怕有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林总监真把宋总的采访专题给你了?”
季晚樱白了一眼,“这么会脑补,改行去当编剧吧。”
“你!”唐珊气结,“我看你就是心虚!这几周的专题都是你第一,肯定有猫腻!”
季晚樱站起来,双手环臂:“我每一篇报道都是自己亲笔写的,编辑审核通过的。你与其在这里猜忌别人,不如好好琢磨下选题。思想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愚蠢无能的人,只会找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
实习区里,剑拔弩张。王雪盈笑着走近,“哟,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唐珊被怼急眼了,“雪盈姐,我要举报,我怀疑季晚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进行竞争采访权。”
王雪盈似笑非笑,“哦?谁的采访呢?”
“就是唯新小宋总的!”
蠢货,王雪盈心里骂着。
“可是晚樱是小宋总钦点的人选哦。宋总找他太太采访,我想没什么毛病吧。”
所有人震惊,“太太?”
“雪盈姐,你是说季晚樱是宋总的太太?”
“不可能!”唐珊斩钉截铁,“那天季晚樱老公来接她,我们大伙都看到了,明明不是宋总。”
季晚樱懒得陪他们演这场闹剧,“我纠正一下,是前夫。我现在的老公确实不是他。”
“?”
宋屿珩看着被围在中心的女人说出最伤人的话,他握紧拳头,脸色铁青。
那天那冷峻的男人收回结婚证的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名字。
他一定要查到,抢走他老婆的人是谁!
燕北臣当然不知道会有人胆子肥到想查他。
他不怵任何人去查,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被查,所以宋屿珩当然是以什么都没查到而告终。
宋屿珩不死心,他不可以接受深爱自己的老婆现在是别人的了这个事实。
助理小心翼翼,“宋总,刚刚那边回消息说夫人的婚姻信息是保密的状态,我们查不到。”
什么情况才会保密,季晚樱她没有这个能力,那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那天那个男人。
宋屿珩想到那天被他啪啪的打脸,心里低沉到了极点。
“给财域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给我做个专访。”
助理讪笑,“要跟那边说指定夫人来做吗?”
宋屿珩冷眼睨道:“你说呢?”
助理迅速低下头,“是的,宋总,我这就去办。”
宋总这次生病回来后,简直整个人性情大变。以前虽然也有严肃冷漠的时候,但没有这样的阴冷。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干不下去了。
宋屿珩看着窗外,微微出神。
“老婆,你不肯见我,我只好卑鄙了一点了。”
当林总监又一次把季晚樱请去办公室的时候,八卦的同事都在那附近竖起耳朵听。
“林总监,我不接受这次采访的安排,您找睿哥去吧。”
林总监有些不悦,“小季,你这就不懂事了。像唯新宋总这样的人物,我们得罪不起。虽然你们之间,咳咳,可能有点什么误会,但你总不能影响工作吧。”
“林总监,可是对方摆明了就是故意刁难我,我去了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抱歉,我不能去。”
“季晚樱,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还在实习呢,还没转正呢。明天下午两点,我亲自陪你去唯新总部!”林总监的态度非常的坚决,不容置喙。
季晚樱咬唇,她不想这样被姓宋的拿捏。
“林总监,除了唯新你还想采访谁?我如果找到一个更厉害的,是不是明天的采访我就可以不去了。”
林总监当然不信,“季晚樱,我们财域算不上什么大社,能采访到唯新酒该知足了。你别异想天开,怎么你一个实习生还学会给我画饼了?”
季晚樱敛眸,一脸严肃:“如果我办得到呢?”
“好!如果你办到了,那我准你不去。”
薛老爷子没想到会接晚樱那孩子的电话,知道她下午要来早早的让佣人们做好了她喜欢的甜点。
那孩子以前就爱吃甜的,笑起来也很甜。
这要是当他孙媳妇该多好啊!可恶的是自己家的几个臭小子不中用,连姓宋的那个暴发户都比不过!
嗐,白瞎的错过了一个好姑娘。
“爸,你今天要出门吗?”薛清莲好奇道。
薛老爷子换了身笔挺的西装,还正式的打了个领导,这让女儿更好奇了。
“不出门,等下晚樱那孩子要来,说是什么来采访我,我这不得穿的正式点,不能给孩子丢面是不是?”
薛清莲:“......”
行吧,她从很早以前就觉得自己和几个哥哥不是亲生的了。不然能这么重外轻内嘛!
“快帮我看看,我这个领带配这套行不行,上镜亮不亮眼?”
薛清莲的嘴唇一抽,“爸,这套穿的年轻十岁!”
“是嘛,那好那好,那就这套了。”薛老爷子喜不胜收。
他情绪亢奋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季晚樱来。
“薛爷爷,今天打扰您午休了。”
薛老爷子故意装着瞪了她一眼,“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打扰,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来吧,晚樱,你想采访爷爷什么?”
跟着季晚樱来的吴睿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他当然也采访过很多人物,但那也是在公开的发布会上。
上次去友利找葛鸿波,也是费了他半辈子的人脉才争取到的一个机会。可眼前,薛氏创始人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一副随他们问什么的样子,让他震惊到不行。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季晚樱不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他们社里体会打工人的日常的的吧。
季晚樱不知道睿哥的内心戏这么丰富,一秒收起寒暄,切换到了工作的模式。
吴睿也慢慢回神。
整整一个下午,薛老爷子从他创业的初期,到打下现在的薛氏江山,绘声绘色,季晚樱和吴睿都听入了迷。
采访结束,季晚樱甜甜一笑,“薛爷爷,今天的过程很精彩,我们回去写好了给您过目后再发布。”
薛老爷子大手一挥,“不用,晚樱啊我还信不过你。”
不过他要把这次采访的杂志收藏起来才行。
这可是他当亲孙女一样喜欢的孩子,给自己做的采访,值得裱起来反复回味才行。
吴睿看出了他们还要叙旧,先行告辞。
薛老立刻问,“晚樱,我听说个事,你不许骗爷爷,你是不是在和姓宋的那个小子闹离婚?”
季晚樱心头一暖,“薛爷爷,我们已经离婚了。”
“什么?他提的?他怎么敢!”薛老一瞬间声音拔高。
季晚樱知道他老人家有高血压,立刻搀扶拍着背,“您老消消气,是我提的。我主动提的离婚,我去法院起诉的。爷爷你放心,我没有吃亏。”
“怎么没吃亏呢,”薛老爷子瞪着眼,“明明你这么好的孩子,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我之前还看在你的面子上跟他合作,我立刻给老大打电话,合作全部给我叫停!以后我们跟他们姓宋的没完!”
一时间季晚樱很想哭,“薛爷爷……”
薛老爷子看着红了眼眶的孩子,也心疼的不行,“傻孩子,别哭,为那种男人不值得哭!既然你都离婚了,你看看我这几个孙子……”
“……”
季晚樱刚涌出的眼泪又给憋了回去,“那个爷爷,我又再婚了。”
“什么???”他孙媳妇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次的臭小子他又是谁?!”
季晚樱突然不确定燕北臣是否想对外公开他们之间夫妻关系。
“薛爷爷,就是个普通人。不过他人挺好的,您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
“……普通人,有多普通?”薛老爷子不满,“他不会月薪万八千的那种普通吧。”
季晚樱突然语塞,她实习还没拿过这么多钱呢,一下子跟薛爷爷有了代沟。
-
季晚樱和吴睿连夜赶出的稿子,第二天一早她准时敲开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林总监一脸狐疑,“你们昨天真采访到薛老了?”
“是,录音都在,不信林总监可以亲查证。”
林总监咧了咧嘴,“来晚樱,坐。年轻人,很有冲劲,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实习生。不过晚樱啊,你看你下午跟我去唯新这并不冲突啊。我们财域这两期的吸睛率爆表,难道这不是双赢的一件事吗?”
季晚樱眼神转冷,“林总监,你昨天答应我了的,拿到更好的采访,我就可以不用去。”
林总监哪里知道她真能搞到。但是两位大人物的采访,如果都收入囊中,他这一个月都能睡着笑醒的程度。
“晚樱,你还年轻,做事要多考虑利弊。这采访冠你的名,对你也有好处的啊,我不又是害你。”
可她一想到宋屿珩用这种权利逼迫她,就不可能答应!
“我明白了。”
季晚樱离开办公室,林总监松了一口气。
这死脑筋的实习生可算想通了。
她回座位打开电脑,在文档上敲下离职申请。
季晚樱原以为她可以转正的,可是林总监的做法无法苟同。对公司有利,但对她非常不利。她没有无私到为了一个采访,去跟狗男人低头的地步。
宋屿珩收拾整齐,吩咐助理去财域。
助理一懵,“宋总,可是您说让他们亲自过来的。”
宋屿珩怕晚樱不肯来,他想了一夜,这种追人的方式不对,免得把老婆越推越远。
“嗯。现在我有空,我想去那边接受采访,不可以?”
面对阴晴不定的老板,助理心里哀嚎。
你是老板,你想吃屎我都不拦着您!!
下午一点,林总监过来喊人,没想到接到了一封辞呈。
他不敢置信,“季晚樱,你这是要干嘛?”
周围人惊讶不已,连吴睿都惊动了,立刻赶来,“晚樱,你跟我过来下。”
季晚樱摇摇头,“谢谢你,睿哥,这段时间你的帮助我不会忘记。不过财域的这种风气可能不太适合我,所以抱歉我要离职。”
“……”
林总监气结,原来死脑筋搁这儿放大招呢。
“晚樱,你别冲动,我们财域风气好的很,哪里不好了!你别闹,现在跟我去唯新……”
前台讷讷的开口,“总监,那个宋总他们到了。”
宋屿珩一眼看见人群中的她,“晚樱,我来了。”
季晚樱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林总监,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的抱着整理好的个人物品,瞥了眼挡在身前的黑影,“麻烦借过。”
宋屿珩不理解她的行为,“为什么?”
“我离职了,宋总,你的采访另请他人吧。”她冷笑着离开。
嘀嘀,口袋手机震动,她掏出一看。
燕北臣:【晚上一起去挑戒指,我来接你?】
她笑回,“好,现在吧。现在我有空。”
愣在原地几秒的宋屿珩追到了电梯口,拦在她面前,“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要辞职。”
“是。”季晚樱掷地有声,“麻烦让让,别挡道。我老公在楼下等我,赶着带我去买婚戒呢。”
宋屿珩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句买戒指让他心里疯狂滋长的嫉妒,如野草一般,迅速蔓延。
他盯着女人的如白玉般的手指,想从记忆里搜寻他为她买的戒指回忆,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季晚樱唇边淡淡的嘲讽,手指按下关门键。曾经他们结婚的对戒是她自己去挑的,除了大婚那日,她再也没见他戴过。
她自己的那一枚戴了三年,上次去医院的时候,终于是丢了。
丢了好!婚戒圈住的是相爱的两个人,而不应是一厢情愿的某一方。
燕北臣远远的看到人走近,把指尖的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拉开车门,“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他明显感觉到了季晚樱的兴致不高。
季晚樱坐进车里,很快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燕北臣从见她起,眼神没移开过她的脸,看着那眉宇间淡淡的一簇,挑了挑眉:“不喜欢我抽烟?”
季晚樱:“......”
她似乎没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戒烟,但是为了日后家里的空气质量,她斟酌开口:“可以尽量别在室内抽吗?”
燕北臣唇角弯起一个弧度,“嗯,记住了。燕太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我离职了。”季晚樱一脸平静的陈述。
“离职?”燕北臣意外,他知道她很喜欢现在这份工作,“为什么?”
“可能财域不太适合我吧。”
她如果向林总监妥协一次,那以后呢?以后宋屿珩每次拿这种事情来向林总监要求必须让自己出面,她就不得不去妥协,而且是毫无底线的妥协。
这已经超过了她接受一份工作的底线。
一家不行,她就换家干呗。
燕北臣看着她紧抿的唇.瓣,一双水润的眸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是在公司受欺负了!
他脸色骤然一沉,调整了下呼吸启唇:“那就换一家。”
“嗯。”季晚樱微微颔首,冷不丁想到刚刚他的消息,询问:“戒指随便看着买就行了,我都不挑。”
反正也是为了应付两边家人用的吧。
燕北臣快速的抬眸睨了她一眼,淡淡的移开,启动车子,“我这人做什么事都不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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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小小实习生,戴一枚如此高调的戒指,不符合她的人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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