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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你放心,我们会告诉小宋总今天季晚樱的恶行!不过楚楚,今天听说会来个大人物,你知道是谁吗?”
楚亦遥摇头,“不知道。”
她才回国没多久,对很多世家圈子都了解的不多。她今天来,也只是想能找个机会多和屿珩接近接触。可哪知道宋屿珩提前走了。
“我可是听说了,今天京圈燕少会来?”
“哪个燕少。”
“你没听过吗?燕家燕北臣啊,除了他还有谁配叫燕少!他可是京市最出名的太子爷,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单身啊!”
“可我听说他好像是那个gay。”
“不能吧,为什么帅的都是gay啊。”
楚亦遥秀眉微抬,心里默念着燕北臣的名字。
gay不gay的她不清楚,只是突然对这么神秘莫测的男人来了点兴趣。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薛老爷子才被儿子搀扶了出来,紧随其后两个矜贵的男人拾阶而下,霎时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蓝色西装的霍琮为面容温和,俊逸不凡。而黑色西装的燕北臣,神秘冷峻,漆黑的眸中不带任何情绪。
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人,步态从容的朝着众人走近,一时间让全场都鸦雀无声。
人群里,楚亦遥眼睛一亮。
她琉璃般的眸子不断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瞟。
所以,哪一个是他们口中的燕少?
霍琮为善谈,时不时逗得薛老一乐一乐的,而他身侧的男人冷着脸,逡巡了整个宴会厅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却依然没看见他想要看见的人。
他对于那周遭投来的好奇目光,毫无关系。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她而已。
少顷,霍琮为感觉到了旁边好友的杀气,他冷不丁的侧眸对上他的眼神攻击。
“骗我?”
他嘴角一抽,这是燕北臣找不到人急了。
“薛爷爷,今天您老请的人可真不少。我来江城几个月了见过的人都没你这多呢,不引荐引荐?”
“你这小子又损我呢,你在京里霍家的人,你还见的少了?”
薛老爷子知道小霍的律所刚来江城不到三个月,以为是他真的想要自己引荐引荐。他一脸慈祥的拉着他,将重要的宾客都介绍了一遍。
完了后,薛老倏地想起了什么,朝着儿媳妇道:“晚樱那孩子呢,又没来吗?”
自从季家破产了,这孩子就和他们家走动的少了。他知道晚樱那孩子敏.感,不愿意被人说是为了巴结他才来的闲话。
想到这他不由地瞪了大孙子一眼,要不是这蠢孙不重要,能让宋家偷走了他的好孙媳吗!
薛太太环顾一圈也没看着人,“爸,晚樱来了!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惦记着您呢,还给您带了礼物呢。”
刚刚还面如寒冰的男人,在听到这个悦耳的名字后,脸上表情瞬间柔和了几分。
霍琮为额间抽了抽,心里在骂娘。
他顺着薛老爷子的话接了下去,“什么礼物啊?惭愧,我们这还是空手来的。”
薛老爷子淡笑,“你们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了。”
如果说这场宴会上,除了燕北辰之外,对季晚樱第二关注的就是她的死对头冯玉滢了。
她一听到季晚樱的名字,瞬间凑了过去,“季小姐真贴心,不知道送的什么呀,给我们开开眼也好。”
刚巧佣人将季晚樱的礼物递给了薛太太,她心生恼意。
这冯家的女儿耍心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薛老爷子不甚在意,淡笑的接了过来,“我看看,普洱茶饼啊,这孩子有心了。”
刚刚簇拥在楚亦遥身边的姐妹团,帮忙补刀:“季小姐可真不懂事,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来当礼物送。不过季家破产了也难为她了,毕竟她和我们不一样,伸手要钱的日子可不好过呀。”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气氛瞬间凝滞。
闻言,旁边的楚亦遥脸色也微微一变,若有似无的和身边的蠢货拉开了一点距离。
人家家主刚夸完,她就来拆台,气氛能不尴尬吗?
果然,薛老爷子冷了脸。
“好东西放你眼前你认得出来吗?”
他扭头看向自家儿媳,“今天名单谁定的,怎么什么没见识的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
楚亦遥嘴唇微动,实在是被自己这个昔日的学妹蠢哭了!
学妹又羞又恼,乞求的眼神看向她,“楚楚...”
她无奈,今天不帮也不行了。
楚亦遥上前一步,“百年宋聘号,茶香、茶味、茶气都堪称一流,自然是好东西了。薛老爷子消消气,她也是无心之言而已。”
“这又是哪家的?哼,自以为懂的很多是吗?没点真见识还是少开口的为好!”薛老扬声,同样不留情面。
话落,楚亦遥同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死死的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在旁边冷眼瞧了一出大戏的燕北臣,终于缓缓启唇,“茶好,字更好!于老的亲自提笔,自是价值连城。”
薛老满意的笑了笑,“看来北臣是见过了。”
“季叔叔在世时,曾在一个饭局上遇见聊过一会儿,这是他特地请于老给他收藏的宋聘号题的字。”
薛老爷子不禁有些泪目,“谁说不是呢。以前他可是宝贝的厉害,我找他看一眼他都不舍得给。如今这季庭鸿也不在了,于大师爷不在了,这好东西倒是便宜了我这老头子。这孩子真的有心了,以后谁在议论季家人,那我们薛家也永不欢迎你了!”
众人惊,他们没想到薛老爷子还护短上了!而这燕少似乎也和季家以前认识,季家这是要东山再起了吗?
从洗手间出来的季晚樱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她出来只见宴会厅所有人都聚成了一团。
眼尖的薛太太终于发现了她,忙不迭的走过去,“晚樱,你这孩子跑去哪儿了?我爸正找你呢!”
晕晕乎乎的她就这么被薛伯母一把拉了过去了,顺势将她往前一推,“爸,晚樱来了!”
季晚樱今天穿的高跟鞋有些打脚,她踉跄了几步,眼见着就要跌倒之际,她胡乱的揪住旁边人的胳膊。
下一秒,淡淡的冷茶味钻进她的鼻端,礼服腰后是的镂空,宽厚温热的手掌贴着的后腰,她微凉的肌肤被烫的心颤。
季晚樱心惊的抬眸,一不小心撞进男人深邃而又缱绻的眸中。
男人嘴角翘起,“小心。”
而远处的楚亦遥眼里迸发出滔天的妒忌,怎么又是她,季、晚、樱!
季晚樱没想到会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陌生人抱起,瞬间弹了开来。
“抱歉,谢谢你。”她低声道谢。
刚刚指缝间的滑嫩,瞬间抽离,燕北臣有些怅然若失。他似笑非笑的抬了抬眉,“不客气。”
薛老很开心,拉过季晚樱,“晚樱,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你有心了,我特别喜欢,你可比我那几个不孝孙对我好。”
几个孙子悻悻的仰头看天,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对了,晚樱丫头,这位可跟你父亲认识。你应该也认识吧?”
季晚樱猝不及防的抬眸,对上男人深邃而又灼热的眼神,她觉得奇怪下意识的偏头避开。
“薛爷爷,我...不认识的。父亲以前很多朋友,只是听说过名字,并不认识。”
季庭鸿爱交际,但并不会勉强女儿去跟着他去那些浮华的宴会。他更希望女儿永远保持一颗单纯的心,这样就很好了。
燕北辰下颚收紧,他磁性的嗓音透着蛊惑的魅力。
“我姓燕,名北臣。以前就很佩服季叔叔,原来你就是他的千金,久仰。”
众星捧月的男人,现下谦和的低姿态,让薛老多少有些意外。
他呵呵一笑,“是,以前庭鸿就爱交友,晚樱丫头你不认识也很正常。现在就认识了。”
“燕北臣今年三十几了吧,晚樱丫头应该喊你声燕叔。”
论辈份,燕北臣是他老伙计的小儿子,叫叔叔没错!
燕北臣脸色一沉,他唇角抿直,“薛伯伯,我今年三十而已。”
黑眸幽幽的看着矮她大半个头的女人,眼神停在她白净的脸上,勾了勾唇:“叫哥哥就行。”
倏地,季晚樱心漏了一拍。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
她扯了扯唇,“还是叫燕少吧。”
燕北臣轻哂,“行,都听你的。”
莫名的,季晚樱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失望。
她心里摇头,醒醒!这样的大佬,不是她能高攀的。
这次宋屿珩千方百计想进来,不就是为了见这男人一面吗!
季晚樱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中心。更何况,站在燕北臣身边的男人,分明是接了她委托的霍大状!
她生怕霍律师开口跟她搭话。好在,霍琮为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只是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有些面红耳赤只想赶快逃离这场宴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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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寂静的花园里,一道清脆的巴掌。
楚亦遥死死的咬着下唇,捂着被继母生生打偏的半张脸。
“今天你可真给我长脸啊!”
“楚亦遥,记住你的身份,能让你住进我们冯家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更不要以为你爸入赘了,你也跟着成了金凤凰了!”
楚亦遥垂眸,将心中的恨意藏起。
“对不起母亲,我知道错了。”
冯曼芝双手抱臂,满眼嘲意:“也不想想你是怎么回国的。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当别人的玩具呢。”
楚亦遥手心掐出红痕,可嘴上不肯透露半点情绪。
“是。女儿能回国,都是托您的福。”
冯曼芝轻笑,“你知道就好。今天你自己回去吧,免得再给我丢人现眼。”
目送冯曼芝离开后,楚亦遥表情近乎扭曲。
刚刚准备出来找她的学妹,看到了她的表情有些害怕:“楚楚...你没事吧?”
为什么楚楚的表情这么吓人啊。
温柔的天使仿佛一刹那黑化了一般。
楚亦遥收敛了几分神色,抿了抿唇:“雪儿,我先回去了。以后改天再约。”
事实上,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蠢货了!
“好、好!”学妹不敢留人,实在是楚亦遥瞬间的变脸,更让她汗毛竖起。
太吓人了!原来甜甜的学姐,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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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樱接收到了来自薛爷爷的关心后,火速告辞逃离现场。
只是碧水蓝天并不在市区,来参加宴会的人非富即贵,当然不会免得打不到车的窘境。
她看着打车软件迟迟没人接单,索性走了出去。
寂静的夜里,到处都是暗色的一片,蒙蒙的细雨飘落,让穿着礼服的她打了个冷颤。
远处,车灯越过雨帘直直的照来,黑色的库里南徐徐的靠近,并停了下来。
车窗遥下,霍琮为招了招手,“季小姐,这里不好打车,我捎你一程。”
季晚樱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霍律师也提前走了。
“不用了,霍律,走一下应该就能打到车了。”
他并不松口,只是温和的看着她,“不用客气,季小姐。刚好有点你案子的事,想跟你聊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季晚樱只好妥协。
“我副驾驶放了东西,你坐后面吧。”
只是当季晚樱抬腿坐进后座时,猝不及防撞上男人结实的肩膀。
她错愕,怎么后座还有其他人!
待她看清这完美的脸部线条,她才发现,原来后面坐着的是燕少燕北臣!
“小心,”他的薄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骨,气息炽热,“这是第二次了。”
倏地,季晚樱垂头掩盖升温的面颊。
她想到刚刚在众人面前被他抱了一把,一时间脸臊的慌。
驾驶室的霍琮为透过后视镜,全程目睹了好友不要脸的趁着人家进来前,往外挪了一大步。
这厮就是故意制造的肢体接触!
忒不要脸了!他都没脸看了!
“季小姐住哪里?”霍琮为询问道。
季晚樱微怔,今天回别墅无疑会被宋屿珩和他那一大家子烦死。
“苗离路谢谢。”
三人一路无话。
霍琮为本就是找了个借口将人叫上车,当然不会在车里跟她谈案子。
燕北臣也一言不发的靠在后座,神情淡淡的。
只有季晚樱觉得煎熬,想快点下车。
终于快到目的地,季晚樱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些,“我到了,今天谢谢霍律了。”
就在她准备下车时,慵懒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以前和季叔朋友,季小姐留个联系方式,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燕北臣手机递了过去,季晚樱垂眸看着那幽幽泛着白光的二维码,沉默了。
她缓了缓才开口,“好,那先谢谢燕少了。”
燕北臣瞥见她局促的表情,淡淡一笑,“客气了。”
目送季晚樱的背影,燕北臣缠人的眼神不肯收回。
“燕大少,我可以开车了吗?”霍琮为无语道。
燕北臣收回视线,“开。”
霍琮为听了来气,“呵,你还真把我当你司机了!”
燕北臣心不在焉的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该到家了。”
旋即盯着那好友列表,当出现那只可爱的橘色猫咪头像,嘴角不自觉点上扬。
“你家猫的照片有没有,发我一张。”
“什么?”霍琮为解锁把手机扔给后座的他,纳闷道,“相册里自己翻。你不是不喜欢小动物吗?”
燕北臣快速的挑了张最满意的,换上。
“现在开始喜欢了。”
霍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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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樱回的橡树湾,她妈和弟弟住这。
吴凤岚敷着面膜,听到开门声,看了过去。
“樱樱?你怎么回来了。”
“嗯,这几天我不回去。”
吴凤岚看女儿表情不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和小宋吵架啦?”
见女儿没搭腔,她蹙紧眉头不太赞同道:“平时女婿忙,你别任性耍小脾气了。”
毕竟女婿现在的房子他们住着,儿子的学费都还指望他帮衬呢。
可不能得罪了他。
季晚樱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有些东西当断则断。
“妈,我准备和宋屿珩离婚。”
“离婚?”吴凤岚眼睛睁圆,“他提的?”
季晚樱摇头,“我提的。”
“季晚樱,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吧?”
“离婚?离婚了我跟你弟睡大马路去啊?”
季家破产,父亲病逝,季晚樱的母亲不能接受她从豪门太太的圈子里退出来,好在她的女儿半只脚还在圈子里。
宋家底蕴并不如季家,所以季晚樱当初算是低嫁,而他们确定关系后宋家也得了不少季家的好处。
所以于情于理,吴凤岚觉得自己住女婿的,吃女婿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现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可儿子一年国际学校的学费不菲,不是她们家能够承担的起的。
至于女儿婚后幸不幸福,她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离婚是找到下家了?”
季晚樱沉默,她知道母亲一直都这样偏心,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也见怪不怪了。
“妈,是宋屿珩出.轨了。我非离不可。”
吴凤岚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满脸怒容:“他出.轨让他出去啊?他出.轨你就非要离婚了?你个死脑筋啊,你手里有钱管男人出不出.轨的啊?蠢死了,真是蠢死了。”
季晚樱满心悲凉,“妈,钱在你眼里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吴凤岚想也不想,答道:“重要。怎么不重要了?”
“以前你爸在的时候,我一年想买几个包就买几包,拍卖会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现在呢?小宋给你弟交个学费,我还要感恩戴德的拍他马屁,这真是为啥?还不是因为没钱!季晚樱,你就是好日子过的太安稳了,穷折腾!”
季晚樱深吸一口气,“妈,我会重新工作,以后小骁的学费我来负担。”
吴凤岚很现实,她冷眼嘲道:“去当你的财经记者?没有你爸的庇佑,你以为你采访的了谁?樱樱你要认清现实,你即使再努力也赶不上宋屿珩兜里的十分之一。”
当初自己这个女儿非说不想进公司,想当财经记者,她爸宠着同意了。她无话可说。
如今她爸不在了,她还这么不切实际,吴凤岚决不允许她的儿子过苦日子被人嘲笑。
两人的气氛僵到极点的时候,季骁回来了。
“妈,姐你也在啊。”
他放下书包,看着不对劲的两个人,小心翼翼挪到姐姐那边,“姐,你们吵架了?”
季骁和姐姐关系很好,他知道妈妈偏心自己,所以平时会尽量站在姐姐那边。
“小骁,你回来的正好,你得了失心疯要和你姐夫离婚。你自己去劝劝他吧。”
离婚?
季骁立刻警觉,“姐夫欺负你了?”
季晚樱并不想藏着掖着,平静陈述,“他出轨了。”
“什么?姐夫怎么可以这样!姐,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尽管妈总夸姐夫,可季骁觉得姐夫对姐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出.轨的男人要不得。
“你个傻小子,你姐真离了,谁给你交学费啊。”
季骁被自己亲妈重重地掐了一下,呲牙咧嘴的痛叫。
“不交就不交。大不了我去普通高中。”
吴凤岚气的脑门疼,哎哟看看她生的一个两个死脑筋,都像他们死去的爸!
季晚樱幽深的眸子晦暗不明,宋氏公司的赠股协议还在她手里呢,支付以后小骁出国的费用完全不在话下。
钱是很重要,但只有钱是自己,那才是能过的舒心。
伸手看人脸色的日子,她过够了。
酒店总统套房浴室的门打开,身后雾气缭绕,燕北臣赤着劲瘦的上身走了出来,腰间只是松垮围着条浴巾。
他净短的碎发只擦到半干,拿起桌上的手机,换头像两个小时了,对话框安静的没发生任何变化。
事实上,季晚樱早就忘了自己今天顺手加了个大佬了。
她满脑子盘算着明天去找宋屿珩兑现这张赠股协议,还得尽快准备搬家,再住在橡树湾就不合适了。
“嗡嗡——”
季晚樱摸过手机解锁,只见一只头像软萌的猫咪弹视频通话。
她杏眸睁大,这是燕少燕北臣在给她打视频电话?
季晚樱瞬间惊慌,她手足无措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声音颤抖,带着些微微的不安。
可那边摄像头对着的地方,貌似是书桌的位置。
按错了?
季晚樱再一次询问,声音提高了几分,“燕少?”
不一会儿屏幕上出现的腹肌线条让她脸红不已,赤裸的上身,未着寸缕。
像素清晰到她还能看见晶莹的水珠沿着那修长的脖颈缓缓流了下来。
季晚樱心跳的很快,她果断切掉了这通诡异的视频通话。
可爱猫咪的头像再次亮起。
【抱歉,刚刚可能头发上的水珠不小心滴到屏幕上,按到了通话键。】
季晚樱:……
这合理吗?
仔细想想,也挺合理的。
总不能是堂堂京圈燕大少故意不穿衣服来勾引她吧?
光这么想想都觉得荒诞不已。
她压下乱跳的心,冷静回着,“没关系,燕少。”
燕北臣盯着手机看了又看,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下一句话,恹恹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都看了他的身子了,就不想多聊点?
恰好屏幕亮起,燕北臣长臂捞过一看,却不是他心中的人。
“不是燕北臣你有病吧,拿我家豆浆当头像干嘛?”
燕北臣:……
他轻嗤,他确实病得不轻。
宋屿珩坐在办公室,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本以为昨天雨曦能进去,却没想到都搞砸了。
昨天气的他妈在家里骂了半宿,吵的他脑门疼。
父亲也让他和季晚樱好好聊聊,毕竟燕北臣这个关系太重要了。只要季晚樱能答应去薛家美言几句,他们就有攀上大树的希望。
可现在的问题是,季晚樱既不回家也不接他电话,他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叩叩——”
徐秘书进来,“宋总,有一位楚小姐说要找你。”
楚楚来了?
他有些意外,“让她进来。以后看见是她,直接带她来我办公室就行。”
徐秘书眼神闪烁,“好。”
乖乖,他们宋总什么时候这样温柔对待一个女人了。只怕连他太太都没这待遇吧?
楚亦遥娇俏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屿珩哥,看到是我惊喜吗?”
宋屿珩笑的宠溺,“调皮。楚楚你和以前一点也没变。”
楚亦遥眨了眨眼睫,眸光微闪。
“真希望我们跟以前一样就好了,我在国外时候总是做梦,梦到我们一起文艺汇演的那天。可是醒了看着那陌生的房子,才发现不过是梦而已啊...”
宋屿珩心疼的看着红了眼的女孩,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楚楚,这么多年在外面辛苦你了。回来了就好,我一直都在。”
“对了,屿珩哥,昨天抱歉让雨曦难过了吧。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不近人情,你知道的我也是跟着继母才能进去……”
楚亦遥昨天丢了大脸,所以今天来主动出击。
她就等着季晚樱被赶出门那天!
宋屿珩笑容一僵,他也并不想被旁人提起丢人的昨天。
“没事,是雨曦给你添麻烦了。”
“楚楚,你后妈还是对你很刻薄吗?”
楚亦遥娇柔贴近,“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好,爸爸喜欢她就好。”
“我,没事的。”
宋屿珩将她拉近,“楚楚,你总是这样善良。”
办公室渐渐升起的涟漪,门却突然被猛地推开。
徐秘书很是头疼,刚刚宋太太来了她推拒说宋总在开会,可今天宋太太非常执着要进来,她一路跟着劝着似乎更坚定了她进去的心。
季晚樱一推开门,就看着宋屿珩和楚亦遥如胶似漆的深情对视的画面,眸底满是嘲讽。
呵呵,原来是金屋藏娇呢。
徐秘书面露难色,“宋总,我跟夫人说你在忙,她非要进来……”
所以,这锅她这个小秘书可背不起。
宋屿珩不自然的松开了楚亦遥的手,清了清嗓子,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季晚樱不由地觉得好笑,嘴角溢出嘲讽,“抱歉打扰你们偷情了。”
楚亦遥心里得逞了笑了笑,脸上依然楚楚可怜的模样。
“宋太太你误会了,我跟屿珩哥只是在聊事情,并没有做什么的。”
“楚楚,你跟她解释什么!季晚樱,你最好注意下你的措辞,再这样重伤楚楚,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季晚樱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禁有些好笑。
“怎么追究?要不你去找个律师告我,告我造谣?”
“你!”宋屿珩气结,他真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屿珩,我们聊聊,就聊五分钟,聊完了你们继续。放心,多一分钟我都不会多待的。”
宋屿珩脸色阴沉,想到了父亲的叮嘱,强行将火压了下去,“楚楚,你出去等我一下。”
楚亦遥心里一点都不想出去,可别无他法,她只能乖巧的应下,“屿珩哥,你们慢慢聊。没关系的。”
等他的办公室终于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重新坐回了椅上,“说吧,你想聊什么?如果你想为你昨天的行为做解释,那就不必了。”
季晚樱讥笑道:“昨天?昨天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昨天当着外人的面,下我的面子,你还敢说你没做错?!”宋屿珩怒瞪道。
“哦,这个啊,”季晚樱耸了耸肩,“可是碧水兰庭的私宴是薛爷爷办的,那入场的规矩也是他老人家定下的,所以你们没有邀请函为什么要进去呢?”
宋屿珩:......
他觉得这几日季晚樱一直在跟他作对,仿佛之前结婚的那三年的温婉都是她装出来的一样。
“季晚樱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过是应酬一晚罢了,你就闹着离婚。然后又是几夜不归家,那样重要的场合你不帮着你老公,还反而跟着外人下我的脸面。你到底怎么想?真不想过了?”
对,就是不想过了!不想跟你这个死渣男再继续糊涂过下去了!
但季晚樱没忘记霍律的告诫,她的赠股没拿到时,她不要去刻意激怒他。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可能我最近姨妈来了,心情不好吧。”
“对了,”季晚樱从包里拿出当年的聘礼,“这份赠股协议,我们有时间去办一下吧。”
本来刚刚听到季晚樱缓和的话,脸色稍稍缓些了的男人,这一下子又额角一突一突的。
“你什么意思?”宋屿珩凛眸质问,“是怕我们宋家赖账吗?”
这赠股协议是当初父亲允诺的,他们婚后一直被季晚樱收着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他知道她其实收到这份聘礼时感动的不行。
那会儿宋家的股份不值钱,10%也抵不上季家的九牛一毛,但这是那时的他们拿出最诚意的聘礼了。
宋屿珩从没有想过季晚樱会有要求兑现的这一天,属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季晚樱白皙的手指点着桌面,一字一句,“赖不赖账的我不知道,但我现在觉得什么东西都要落袋为安的好。”
“如果你不愿意赠股,直接折现也行。”
“你!”宋屿珩咬着后槽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都没有10%的股份,哪有钱给你折现。”
季晚樱微微一笑,“你没有,可是你爸有啊。”
宋屿珩忍无可忍,直接打断她,“够了!季晚樱,我不可能给你赠股,你要真想要,自己去找我爸吧!”
“行。”
季晚樱抬了抬手腕,看着手表,樱唇微勾:“五分钟,刚刚好。那我走了,你和那位慢慢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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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遥一直站在门边,寸步未离开。她倒想看看,这个季晚樱是不是如她说的这么洒脱。她看到自己的情敌都找上门了,还能那样的淡定从容吗。
楚亦遥真讨厌这女人脸上的笑容,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她凭什么笑得那么灿烂!
门被猝不及防的推开,楚亦遥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哟,”季晚樱嘲道,“楚小姐不会是在这听墙角吧。确实没必要,你看看说好了五分钟,不多不少正正好。”
楚亦遥咬着唇,“宋太太,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屿珩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哦?”
季晚樱轻笑,“所以楚小姐觉得我误会的是哪种关系呢。刚好徐秘书也在,说出来大家听听是不是我真的想错了呢。”
“这...”
面对伶牙俐齿的季晚樱,楚亦遥不是对手,她蒙着雾气的眸子瞥见了准备出来的宋屿珩,眼泪很快落了下来。
“宋太太,我都说了我和屿珩哥没什么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重伤我呢,我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些件虚浮的东西吗?”
刚巧,宋屿珩出来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他愤怒的抓过季晚樱的手腕,脸色蕴着怒意,“季、晚、樱!我都说了不关楚楚的事,你怎么这么狠心的还要去逼问她呢!”
“我和你的之间的事,从来都不关第三个人的事!”
宋屿珩力气不小,将她纤细的手腕拽的生疼。
季晚樱被倒抽一口冷气,“放开!”
说好了不激怒,可她实在压不住火,她多余的一只手快如闪电,啪的一下扇在了宋屿珩的脸上。
攥着的她的男人终于渐渐松开,季晚樱眼神喷火,“宋屿珩,我瞎了眼才会跟你结婚!你这人不止渣,还贱的厉害!是不是你的白月光蹦个屁都是香的啊!”
“你要想和她结婚,就快点跟我去民政局离婚!就你,也算个男人。呸!”
季晚樱气势汹汹的怒吼,让整层的人都安静了。
整个总经办,都能听到她铿锵有力的骂声。
不少同事光速拉了小群,八卦满天飞了。
【我去,这宋太太今天站起来了?】
【那粉裙子的是小三?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以前我就觉得宋太太太窝囊了,每次煲汤送饭小宋总还没个好脸色。呵,原来是有外遇啊,难怪了。】
宋屿珩脸色骤然大变,他不敢想自己居然被季晚樱给打了?
而且是众目睽睽下,被打了!
楚亦遥看着远去的女人,也是被震惊到了。
她没想到看着没多少力气的季晚樱打人这么狠,要是刚刚被打的是自己...
她有点怕怕。
“屿珩哥,你没事吧?”
宋屿珩躲开了楚楚伸过来的手。他再喜欢她,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她看到,脸上多少有些难堪。
他甚至心中生出一丝责怪,如果楚楚今天不来,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楚亦遥看着男人眼神里的疏离,有些受伤,心蓦地被刺了一下的疼。
她为什么总觉得屿珩哥跟以前不一样了呢。而这不一样似乎正是因为季晚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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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人的季晚樱当然是干脆利落的离开,等电梯时没想到徐秘书跟了过来。
“宋太太,你...还好吧。”
季晚樱微微抬眉头,“我没事,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刚巧电梯来了,出乎她意料的是,徐秘书也跟了进来。
可几分钟前,明明这个秘书对她并不待见。
“季小姐,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以后...有那方面的需要,我可以给你一点帮助。”
季晚樱错愕,接过她的名片,“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徐秘书苦笑,“因为我不想世界上多一个像我妈那样的苦命人。”
她随意按了最近的一层,下去了。
季晚樱失笑,这世界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
打了渣男是很爽,可打完人之后季晚樱想到霍大状的交代,这算是彻底闹翻了。
他不会如她所愿顺利的赠股,而他也会对她开始产生戒心。
季晚樱看着徐秘书的名片,徐乔。
或许可以从她身上试试。
现在她烦闷的不想回家。
家。
她的妈不理解自己,她的老公马上也要不是了。
呵,她哪里还有家啊。
“敏敏,陪我出来喝酒!”
余敏才刚忙完一个项目,接到她的电话。
“大姐,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二点喝酒,你没事吧?”
可话刚说完,她想到前几天季晚樱联系她关于离婚律师的事情,话锋一转,“地点,我马上过来。”
白天是这个点,开门的也只有清吧而已了。
Moon里,一桌子的酒已经喝完了大半。
季晚樱脸色酡红,眼睑耷拉着,美眸微醺,迷离的眼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敏敏,我当初喜欢他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骂醒我!”
“他太不是东西了。”
余敏自倒一杯干了,斜眼横了一眼,“怎么没劝?我和美佳就快给你跪下了!我真不知道宋屿珩是不是给你下迷药了。那会儿他家世一般,性格也一般,对你更是一般,还有情史一大段!”
“不怕男人恋爱多,就怕他死了白月光!我就说吧,这白月光还回来了。”
季晚樱通红的眼,“呜呜呜,他今天还打我!宋屿珩敢打我,爸爸都没打过我一下。”
余敏一拍桌子,惊道:“什么?”说着便去翻看好友身上的伤痕。
“他打你哪了?他真是活太久不要命了!”
只要敢打她姐妹,她怎么样也要找人给他打回去才行!
喝醉的小女人委屈巴巴的伸出手,“你看,他扒拉我。我手腕都红了!”
余敏嘴角抽了抽,“是有点红。你再晚一点给我看,估计要看不出来了。”
“不过这个男人有病吧,他巴拉你干嘛!你说说你,你现在醒了没,这种烂黄瓜要不得!”
“醒了。”季晚樱乖巧的点点头。
她嘻嘻一笑,“不过我还手了。我给了他一巴掌。解气!”
“不过敏敏,女人离婚实在是太难了。等我离了,我再也不结婚了,再也不结了。”
本来醉意中带着几分娇憨的女人,此刻趴在桌上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都在颤抖。
她刻意让自己不要为了渣男掉眼泪,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心痛。
可在这段婚姻里,季晚樱可以说是满盘皆输。她倾尽了全力去想好好爱一个人,想跟他努力到白头,可到最后才发现是一场空,自己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替身罢了。
宋屿珩从头到尾都没爱过她。
说起来都怕人笑话,结婚三年她的第一次都还留着。
这怎么能是爱呢。
她自欺欺人的过了三年,直到他的白月光回来,给了她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这时的季晚樱才真的真的后悔了。
她想起那些跟在宋屿珩身后跑的日子,如果她用这些时间多陪陪父亲,那父亲也不至于到破产才告诉他们。
如果她多关心爸爸呢,那爸爸说不定现在还健在...
一想到这,眼泪决堤,胸口宛如钝刀割肉,她被虐的五脏六腑都疼。
余敏无奈地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她知道好友是真的难受了。
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敢无所顾忌的卸下全部的伪装。
创业街边,余敏搀着烂醉如泥的小女人,一阵头疼。
“敏敏,泥肥去吧,偶一个人能行!”
听了这舌头都捋不直的大姐,她表示怀疑,“你确定你一个可以?”
五分钟前接了个电话,急召她回公司救火,她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又看着只剩两分清醒的好友,犹豫不决。
季晚樱尽管眼前的人儿都重影了,依然豪迈的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可以!大白天的,我没有钱给他们打劫!”
“...那好吧。”
余敏叫了辆专车,“师傅,麻烦给她送到这个地址。你的车牌号我记下了,”转头她拍拍姐妹的脸,“宝贝,半个小时我给你电话,记得接。”
季晚樱小脑袋重重一点,抬手敬了个礼,“收到!我的宝贝。”
“......”
-
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季晚樱歪歪扭扭的下了车。
好友走后,她闹了一路。
不是问人有没有被绿过,就是在后面唱绿光,然后还嗷嗷哭,给司机都整害怕了。
她最后非让司机改目的地,司机不答应,她就闹着要跳车。快疯掉的司机终于将人拉到了目的地,在她下车的一瞬间火速猛踩油门离开。
明湖澜庭江城比较老的别墅区。季家没出事前,他们就住在这儿,可以说季晚樱是从小在这里长大。
她家破产后,明湖澜庭的别墅就被卖了。
说到回家,季晚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她脚步踉跄的走到828号,刚好是她的生日。
季晚樱也曾幻想过,宋屿珩会不会替自己拍下这里留给念想,但事实告诉她不过是妄想罢了。
哪怕这价格对宋家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宋屿珩也从来没为她动过这份心。
季晚樱双颊通红,扶着门栏才能站稳。她踮着脚能瞥见花园里她曾经种下的海棠花,依然开的娇艳。
爸爸在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抽空陪她来一起打理,并不会假手于别人。
泪水模糊她的眼眶,以后这份美好和回忆都要属于别人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顺着门栏滑下,将头整个埋在膝盖里,泪水浸湿了她的裙摆也无所谓。
此时,季晚樱只想哭个痛快!
不知道哭了多久,季晚樱意识变得模糊,只是在她歪倒下去,视线顺着停在她眼前裤腿缓缓上移。
是现在这里的主人回来了吗?
翌日,季晚樱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她揉着太阳穴让自己缓一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惊醒。
她杏眸睁圆坐了起来,极致的黑灰冷色调映入眼帘。这房间低调中透着奢华,几缕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才让它有了些温度。
季晚樱下意识去找手机,可让她更害怕的是,和敏敏喝酒时自己明明穿着的是米色长裙,现在已经变成紫色的睡裙了。
有人给她换了衣服?!
救命,她都干了些什么!
季晚樱心惊,光着脚丫打开卧室的门,环顾一圈没看见人影,房间太干净了,也没有太多的私人物品,只是餐桌上随意摆着精致的男士手表,让她脸色往下一沉。
“你醒了?”凉薄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季晚樱惊诧地转身便对上男人漆黑的瞳眸。
“燕少?”
燕北臣微微颔首,“昨天我路过明湖澜庭,看到你晕过去了。抱歉,不知道你住哪儿就擅自主张把你带回酒店了。”
“这是酒店?”季晚樱有些意外,怪不得房间一尘不染的像没人住的模样。
“嗯,我平时出差都住明珠。”
明珠是延临集团旗下的,自家产业当然是随他住了。每个城市的明珠酒店都有一间他的专属套房,并且全部统一布局。
燕北臣这人就是这么的极致的挑剔,他的工作只能到处飞,可他喜欢住的像家一样的感觉。
虽然他心中定位的家的感觉,对于季晚樱来说,有些冰冷罢了。
季晚樱微微一梗,她怎么都没想到捡到自己的居然是燕北臣。
她犹豫两秒,开口:“燕少,我的衣服,是...”
“我请酒店的女服务员帮忙换的,”燕北臣接过她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换的就好...
“你昨天衣服脏了,所以我让她帮忙换的。放心,这睡衣是全新的,你的裙子应该等会儿会干洗好送过来。”
考虑周全,面面俱到。
季晚樱发现燕北臣也太和善了点,半点架子都没有,但让她有些不自然。
“昨天真的谢谢燕少了,房费多少,我付你。”
闻言,狭长的眸子微眯,燕北臣似笑非笑,“明珠似乎还没有给我的套房定价。”
季晚樱听懂了,这就是无价的意思呗。
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她不还总觉得差点什么。
燕北臣看着小女人脸上纠结的表情,不由心中觉得好笑。
“我最近会在江城待一段时间,你要实在想感谢我,就请我吃吃你们这的美食吧。”
老实说,季晚樱并不想跟燕北臣这样的京圈公子哥多打交道,尽管他说和自己爸爸是旧识,可应该也不算太熟的程度。
但人家都开口了,她也不好推拒,“行,那我到时候跟燕少你约时间。”
“我叫人送了点粥过来,你昨天喝多了对胃不好,随便吃点垫下肚子吧。”语气强势的不容拒绝。
季晚樱本来开口想溜之大吉的心,也只好重新坐到了餐桌上。
和燕北臣这样矜贵又疏离的男人吃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她生怕他会问出什么让她接不下去的话。
季晚樱只能垂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碗里。
只闻男人一阵轻笑,她抬眸被他淡若清风的笑意晃了眼。
“我有这么可怕?你快把头埋进碗里了。”
季晚樱两颊微红,干巴的笑了一声,“燕少说笑了。”
“不用叫燕少这么见外,叫我名字就好。”
燕北臣说的轻松,但季晚樱的压力可不小。
她脑袋里搜刮了所有能和他聊的话题,突然想到了他的头像,“你头像是你养的猫猫吗?”
燕北臣心思一动,想也不想回答,“是。”
“你的黑猫看起来很漂亮,我也很喜欢猫。”
季晚樱说到这有些失落,她想养一只小猫,可宋屿珩向来不喜欢这种动物,她也只好作罢。无聊的时候,她能在猫咖待大半天,但回家时总被婆婆嫌弃。
“这么喜欢养动物,不如早点生个孩子养多好。”
像那样催生的话,她听了三年了。
孩子,她也曾想和宋屿珩生个孩子。只是他不愿碰她。
季晚樱摇摇头,停止回忆渣男,莞尔,“你黑猫叫什么名字?”它看起来很酷的样子。
“樱桃。”
季晚樱诧异,“哈?你是说它叫樱桃?”
“是,樱桃。”燕北臣谎话张口就来。
“原来它是母猫啊...”
她对于燕北臣会给喵喵起个这么少女的名字,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不过也许是他女朋友起的也不一定呢。
燕北臣噙着笑,“有机会给你看看。”
这就不用了吧燕少,从京市到江城,她应该是没机会看到这只可爱的樱桃了。
季晚樱借口下午有事,换好衣服率先告辞了,走之前还又郑重的和燕北臣谢了又谢。
燕北臣站在二十二楼的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还燃着猩红的火光,他掏出手机。
“喂,燕公子又有什么吩咐啊?”
燕北臣晦暗不明的脸模糊在指尖升起的烟雾里,“你家猫是母的?”
“什么母的。豆浆是男孩子!”霍琮为突然警惕,“燕北臣,你问这做什么?”
“哦,你的猫多少钱,我买了。”
霍琮为:......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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