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志等人的周密筹划下,贺子珍悄悄上了庐山,多年之后,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毛主席。
看到贺子珍被病痛折磨得又瘦又老,毛主席眼里含着泪,忍了好久才问出口:“子珍,那时候你咋就非要离开呢?”可贺子珍那会儿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咋回应……贺子珍当初怎么会离开毛主席呢?而毛主席后来又怎么和贺子珍重逢了呢?这事儿得从他们俩相知相爱的故事讲起。
【大家闺秀闹革命,巧遇主席喜结连理】贺子珍1909年来到这个世界,她是湖南永新县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的闺女。大家正式叫她自珍,不过小名唤作桂圆。她老爹贺焕文以前是清朝的举人,但后来他不做学问改去经商,攒下了好大一份家当。贺子珍呢,人又聪明长得又漂亮,在女子中学那会儿,就已经是出了名的“永新美女代表”了。尽管贺子珍来自显赫家庭,但她不愿只做个乖乖待在家里的千金小姐,而是和哥哥贺敏学、妹妹贺怡一块儿,投身共产党,参与了工农革命,成了当地响当当的“永新三贺”。1927年,贺子珍那时候是永新县的妇女部长,还兼着共青团的副书记,她帮忙筹划了永新的起义行动。
贺子珍外表虽显文弱,但打仗时十分勇猛,脑子转得快,身手也敏捷,骑马射击样样精通。就连何长工都对她赞不绝口:“她真是个实实在在领过兵、打过硬仗的女中豪杰。”可是,永新起义因为人少打不过人多,最后失败了。贺子珍和她的哥哥贺敏学没办法,只好上了井冈山,去找那位被人称作“山大王”的袁文才投靠。袁文才特别看重聪明漂亮的贺子珍,决定收她为干妹妹。到了那年的10月,毛主席率领的秋收起义队伍也来到了井冈山,就这样,贺子珍有机会认识了毛主席。那时候,毛主席走了好远的路,两只脚都磨破了,肿得厉害,颜色都发紫了,跟大茄子似的。初次相见,贺子珍非要瞧瞧毛主席受伤的脚不可,这让毛主席对这突然的请求感到有点尴尬,正打算婉拒呢,贺子珍已经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他的脚来了。
贺子珍的行为给毛主席留下了深刻印象,让他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年轻女孩。到了晚年,他还时常提起这段回忆:她让我把脚伸过去,那语气就像是在吩咐。她轻轻地从我脚上取下药膏,接着就起身去忙活着煮药熬汤,给我洗了脚,再重新敷上药。毛主席和袁文才汇合后,工农革命军的队伍很快就变多了,前委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忙不过来,毛主席急需找个帮手来帮忙处理,他立刻就想到了贺子珍。贺子珍外表上温柔又贤惠,但干起活来却雷厉风行,果敢利索,没多久就成了毛主席身边的好帮手。她不只替毛主席分担了许多日常琐事,还利用自己对当地熟悉的优势,陪着毛主席前往宁冈和永新两地考察,为毛主席撰写有名的《井冈山调查》提供了帮助。
之后,袁文才牵线搭桥,让毛主席和贺子珍走到了一起。他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给结拜妹妹找个好归宿,另一方面心里也有点小算盘。毛主席上了山之后,他心里有点小九九,老觉得毛主席可能会把他的队伍并过去,于是他就琢磨着通过联姻,和毛主席攀上亲戚关系。那时候,贺子珍压根儿没料到袁文才还有别的打算,因此一听袁文才的建议,就高高兴兴地同意了。尽管毛主席很快就看穿了袁文才的双重心思,但他心里已经喜欢上了贺子珍,因此还是接纳了这个建议。
1929年5月28号,那会儿杜鹃花开得正艳,袁文才等人都在场。毛主席和贺子珍在井冈山的象山庵,简简单单地办了个婚礼。婚礼没多久,毛主席就碰上了政治上的不顺心。1929年6月,毛主席没想到自己没选上前委书记,只好离开了自己辛苦建立的红四军。【相濡以沫不离弃,荣辱与共同进退】在那以前,毛主席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心里难过,身体一下子就变差了。没办法,他只能去上杭县的蛟洋休息养病。可后来因为敌人攻打汀洲,他又不得不搬到了永定县的牛牯扑。
牛牯扑那地方挺苦的,毛主席和他夫人只能住在用竹子简单搭起的小棚子里。但毛主席却毫不在意,反而开朗地念起了苏东坡那句“宁可不吃肉,也得有竹子住”,并且还兴致勃勃地题写了“丰饶书屋”的招牌。这片像仙境一样的竹林,让这对在官场上不顺心的夫妇暂时放下了所有忧愁,过起了自在逍遥的日子。白天,他们在竹屋外尽情玩耍,或者手拉手在山间小道上闲逛;等到夜幕降临,他们就点上蜡烛,躺在竹制的床上,聊起诗词歌曲,还有他们的革命梦想。因为毛主席躲在牛牯扑,国民党军就以为他找不着人影了,还编造谣言说毛主席在山里被“打死了”。
多亏了贺子珍的细心照顾,毛主席的身体很快康复了,没过多久便重新投入工作,这样一来,那些谣言自然就没了立足之地。可是好时光没持续多久,王明带领的左派力量又回来了,靠着苏联的帮助,他们掌握了中央的大权,毛主席又一次被挤到了边上。毛主席又一次生病了。他实在太累了,就主动跟中央说想请个病假,然后和贺子珍一起去了瑞金城外的云石山,住在山上的一座老庙里。身边有清晨和傍晚的钟声相伴,还有贺子珍的细心照顾和温暖陪伴,毛主席很快就把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心情也慢慢好转,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机。不久,他们的第三个宝贝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
因为国民党追捕,他们之前丢了两个孩子,所以毛主席对这个孩子特别疼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毛毛。在那些不容易的日子里,毛毛的笑声给四处奔波的爸妈带来了珍贵的快乐时刻,他们每天最享受的就是聊聊孩子一天天的不同。可是,好景总是不长。到了1934年,因为王明搞错了方向,坚持错误的路线,导致中央红军第五次对抗敌人的围剿失败了,没办法,只能踏上那条艰难万分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路。因为行军太辛苦,中央只让30位女同志跟着部队一起长征。这30位女同志后来被大家叫做长征路上的“30朵女英雄花”,贺子珍也是其中的一朵。
得知能和毛主席一同踏上长征路时,贺子珍心里挺乐呵的。可一听到“不能带上孩子”的吩咐,她立马就陷入了极大的悲伤里。身为红军里的一名女战士,她得听组织的安排,但身为一个妈妈,她真的受不了和孩子分开。经过多次思想斗争,她最终狠下心来,把儿子托付给了既是她亲妹夫又是毛主席胞弟的毛泽覃照顾,尽管心中万般不舍。贺子珍心想,有了妹夫的帮忙,以后和儿子重逢应该挺容易的。可世事难料,这战乱年代,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贺子珍离开后,没多久瑞金就被国民党兵给围了起来。为了保证毛毛平平安安,毛泽覃心里头再舍不得,也还是悄悄把他送到了一户老乡家里,让人家帮忙照看。可是后来,在帮助队伍安全撤离的时候,毛泽覃不幸牺牲了,从此之后,关于毛毛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了。这个孩子3岁时,就在贺子珍和毛主席心里刻下了难忘的痕迹。过了20多年,毛主席悲伤地回想起往事,说道:那次见到这孩子,他还在队伍里头跟我们挥手呢,谁能想到那之后就没再碰面了……在瑞金那次分开,没想到就是最后一面了!开始长征后,贺子珍和其他女同志们都被安排到了专门照顾身体的连队里。
【巾帼不怕远征难,抛子救友敢为先】那时候的贺子珍,虽然肚子里怀着孩子,但从不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不同,脏活重活她总是抢着去做,就连组织上专门给孕妇的那些照顾,她也从来都不肯接受。有一次,部队在山间捕获了一头野牛,按照规定,就多奖励了她两斤牛肉。贺子珍得知此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主动把多分到的肉拿出来,分给了连队里的老战友。后来,休养连连长侯政回忆道:贺大姐含蓄有礼貌,话不多但爱笑,一路上笑容满面,见了人就先笑,说话时也带着笑意。她很会关心别人,对自己要求很严,总是能理解我们的不容易,时时都像是个普通的战士一样。
1935年2月份,红军第二次渡过赤水河那会儿,贺子珍生下了一个小女孩。可后面敌人紧追不放,前头还有很长一段艰难的路要走,部队实在没办法带上这个小宝宝。贺子珍很懂事理,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孩子,轻声问了句“娃是男孩还是女孩”,然后就毅然决然地把孩子托付给了当地的村民。毛主席得知这事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宽慰她说:“你做得没错,咱们也只能这样了。”贺子珍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坚决,但哪个母亲心里不牵挂自己的孩子呢。到了晚年,她常常满怀悲伤地回想起往事,说道:在长征的途中,我生了个女娃,可还没仔细瞅瞅她长啥样呢,就让人抱走了。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她到底被送到了哪儿,更不知道她是好是坏,还活着没……
贺子珍还没能从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中走出来,就硬撑着虚弱的身躯,跟着大队人马继续前进了。当队伍走到贵州盘县那边时,一架敌机突然从云层里冒出来,对着正在休息的连队就是一顿狂轰滥炸。贺子珍她们对这种事儿已经习惯了,所以立马就找地方躲了起来。等大伙儿都藏好后,贺子珍瞧见还有个伤员因为行动不方便,没能躲起来,她二话不说,立马从藏身处冲了出去,打算把那个伤员拽回来。可就在这时,敌机又一次猛地冲了下来,一阵疯狂的扫射后,还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贺子珍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伤员的前面。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她倒在了满是鲜血的地方,但奇异的是,她身下原本受伤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医生给贺子珍做了检查,发现她身上中了十多颗子弹,但因为当时没有条件做手术,所以没法把头骨和肌肉里的弹片取出来。贺子珍身体里留下了不少弹片,时常让她感到疼痛,也因此得了一身病。听说贺子珍受伤了,毛主席赶紧跑到休养连那里,他不仅第三次在长征路上掉了眼泪,还坚决下令:“不管怎样,一定要把贺子珍抬到终点。”
之后,贺子珍聊起这段过去,她讲到:我的命是毛主席给的。那时候我昏过去了,不清楚部队曾打算把我留在村里,托付给乡亲们照顾。其实,部队这么做也是出于好意。但要是那时候毛主席点了头,我可能就没救了。我伤得那么厉害,村子里又没法治,别说遇到敌人了,就是光躺着不动,也活不成啊。”贺子珍伤得很重,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浑身上下疼得让她难以忍受。可是因为没有有效的药,战友们都没办法,只能暗暗在心里为她祝福。
可能是老天爷开了眼,也可能是靠着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贺子珍竟然熬过了最要命的关头,像做梦一样摆脱了死神的纠缠。后来,贺子珍和战友们一块儿闯过了浪涛翻滚的金沙江,越过了宽阔的大渡河,爬过了白雪皑皑的夹金山,走出了又湿又滑的泥泞草地,最终在1935年10月成功抵达了陕西北部。贺子珍心想,到了陕北应该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没想到世事难料,总是这么变幻莫测。大家做梦也没想到,毛主席和贺子珍这对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互相扶持的夫妻,最后竟然会各奔东西。
【白头偕老终成空,再见已是廿年后】红军到陕北安家后,毛主席就成了党内大家公认的头儿,手头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跟贺子珍说话和照顾她的时间就相对变少了。有一次,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正在和毛主席聊天,没想到贺子珍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对着毛主席的女翻译吴光伟就是一顿打。史沫特莱不清楚贺子珍和毛主席之间的关联,于是“出于好意”出手打了贺子珍。毛主席责备贺子珍不考虑后果,而贺子珍却反过来埋怨毛主席没阻止史沫特莱动手,两人都不肯退让。贺子珍一怒之下,离开了延安,跑去了西安。
毛主席原本心想贺子珍可能只是闹闹别扭,可当他派勤务兵带上致歉的信件,前往西安去接她回来时,没想到只带回了一条写着“咱们就此别过”的手绢。不过,尽管情况如此,毛主席依然努力想办法让她回来。当他听说贺子珍打算从新疆转机前往苏联时,他甚至以组织的名义发电报,让那些原本在新疆等飞机去苏联的同志都先回延安。不过,贺子珍还是不顾指令,坚持自己的想法,跑到了莫斯科。贺子珍刚到莫斯科没多久,就迎来了一个新生命,她的儿子出生了。经历过多次丧子之痛的贺子珍,对这个孩子特别宠爱。可遗憾的是,这孩子才养了十个月,就因为肺炎离开了人世。
贺子珍经过这事受到了很大震动,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太倔强了,随后她就给毛主席寄去了一封信。1939年8月份,毛主席特地请去苏联治手臂伤的周恩来,顺便给贺子珍捎去一封信,信里头写道:自珍朋友,我已经收到你的照片啦。我这边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别担心我。接着,他犹豫了一下,写下这样一句话:“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同一战线的伙伴了。”这话里其实藏着和贺子珍告别的意思。没了毛主席这个精神依靠,贺子珍在苏联的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为了让远在他国的贺子珍不再受苦,1941年年底,毛主席专门把女儿李敏安排去了苏联。
苏联打卫国战的时候,贺子珍没办法,只能和女儿分开。而李敏住在国际儿童院,因为那边照顾得不够好,差点就没了命。心情极度悲伤的贺子珍,在和医院商量时,被医院说是精神失常,随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这一关,就是漫长的八年时间,而在这之后,她也真的患上了精神病。1947年,王稼祥去苏联当大使时,终于把贺子珍从疯人院带了出来。他先让她在哈尔滨住下,后来又去了沈阳。经过医生的耐心治疗,贺子珍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1949年3月份,毛主席在香山的住处会见了贺子珍的亲妹贺怡,他对贺怡讲:“你请贺子珍到这里团聚吧,这都是过往经历带来的结果,咱们还是按照咱们中国的老规矩来处理吧!”
毛主席说想按照咱们中国的老规矩来,看来是想和贺子珍重归于好了。贺怡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照着毛主席的吩咐,跑到沈阳去接姐姐来北京。等她们坐的火车抵达山海关站后,却碰上了麻烦。没办法,贺子珍只好转头去上海,找她的哥哥贺敏学帮忙。在呆在上海的那段时间,贺子珍给毛主席寄了好多封信,可奇怪的是,毛主席一封也没收到过。1954 年的一天,贺子珍通过收音机,再次听到了毛主席那熟悉又久违的声音。可能是因为思念过度,她的精神状况又出了问题,整天心不在焉,迷迷糊糊的。贺子珍的老友,同时也是陶铸的妻子曾志,在了解状况后,特意赶到上海去探望了贺子珍。
1959年的时候,毛主席把中央的领导干部都叫到庐山,开了个重要的政治局大会。跟着陶铸一起来的曾志,找机会跟毛主席讲了讲贺子珍的近况。毛主席听完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对曾志讲道:“咱俩毕竟做了十年夫妻,我挺想见见她的!”经过曾志等人的周密策划,贺子珍悄悄上了庐山,终于和心心念念的毛主席见上了面。瞧着贺子珍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就连平时很少落泪的毛主席也忍不住泪水在眼眶打转,他一遍遍心疼地问:“那时候,你咋就非得走不可呢?”贺子珍没吭声,只是坐在旁边,眼泪默默地往下掉。她心里不知嘀咕了多少回,那时候干嘛要离开呢?可到了这步田地,她心里也是满满的懊悔。
相聚的时间总是匆匆,聊完心里话,贺子珍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山上。大家原本琢磨着,这次见面后,他们心里的疙瘩应该能解开,往后估计能常来常往。可谁承想,那次分别后,这次相见竟然成了他们当年唯一的也是最后一次碰头。为啥他俩后来没再见面,他们闺女李敏给出了自己的看法:爸妈碰面后,俩人心里都不舒服,结果更加想念对方,心里更挂念了,同时也多了不少担忧、难过,心里头更觉得痛苦了。1976年,毛主席离开了我们。而在他走的前一年,他还特地从自己挣的稿费里,拿出两万元给了贺子珍。
贺子珍听到毛主席过世的消息,立马就向上面申请想去北京,但一直等到1979年,她才被允许进北京。这时,她已经没办法和毛主席说声再见了,只能抱着毛主席的雕像,伤心地大哭了一场。八年后,贺子珍也在悲伤中离开了人世。在那个充满战火和牺牲的年代,毛主席和贺子珍因为有着一样的革命理想走到了一起。不管日子多么苦多么难,他们一直为了共同的信念,心连心、同生死。他们的革命热情和不怕牺牲的精神,会永远留在历史记忆里,激励着中华儿女,带着一代又一代年轻人,持续向前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