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土乡野,成了中年人的精神避难所

十点来读书 2024-12-31 15:10:29

前阵,李子柒又火了。

这位沉寂了1200多天的“田园博主”一复更,立马让无数网友欢呼雀跃。

连国外的小伙伴,也开心得不行。

她为何有这样的魅力?

答案就藏在她的作品之中。

李子柒的作品乡野风十足,很容易让人想起自己的故乡。

于是,生发出一种来自心底的感动。

在当下这个步履匆匆的时代,“故乡”二字仿佛逐渐变得疏远而模糊。

究竟何为故乡?

是什么,让我们念念不忘?

《我来自乡野》一书的作者,给了我们答案。

故乡首先是人,是母亲。

作者的母亲,是一位生于田头,行于田头的农村女性。

她有一双巧手,一辈子在与庄稼打交道。

在作者印象里,母亲热情开朗,和街坊邻居们都能打成一片。

在农田里,猪狗牛马,乡亲们生活得异常热闹。

但有一个很“怪”的地方。

那就是每逢下地种田时,母亲就会像换了一个人,变得异常“冷漠”。

旁人跟她打招呼,她全当听不见。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母亲是耳朵出了问题,怎么突然就不理人了。

只有作者知道,其实是母亲心里有秘密。

母亲对庄稼,有着一份异于他人的庄敬。

她认为万物皆有灵,在庄稼地里,有飞鸟,有老鼠。

这些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动物,母亲觉得都是值得尊重的存在。

鸟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老鼠世代居住在此,根基深厚。

母亲保持沉默,是不想惊动这些“原住民”们。

如果让它们知道自己在大张旗鼓地播种,谷物可能还等不及生长就会被啃食一空。

这是母亲隐秘的信仰,也是庄稼人对田地的牵挂。

时时刻刻萦绕心头,恒久不灭。

且母亲在田头立的规矩,还不止这一条。

旧时作者和邻居家的菜园子经常失窃,对门的伯母和婶婶都会骂,唯独母亲不骂。

母亲说,在菜园子是不能骂人的,那些恶话毒誓从口里骂出来,落到土里,会变成虫子咬菜。

为了让菜长势更好,要积口德,不能出恶语。

种菜豆子,母亲烧了草皮山灰与大粪一起搅拌,用手抓,一蔸一蔸撒播,

母亲曾经叫作者帮忙,作者找了副手套戴在手上。

母亲见状立刻一巴掌拍过来,直言,你怎么可以对庄稼这么不敬?(不能戴手套)

她永远用一种天真善良的态度对待外在的世界。

说来也怪,隔壁邻居的菜经常被啃坏,母亲种的菜却常常完好无损,长势喜人。

如今,母亲已经80多岁了,原在城里住过几年,但城市的喧嚣浮华却怎么也留不住她。

她要上山下乡,想与庄稼为伴。

每每攒下鸡蛋,母亲都会自豪地说:“没有用一粒饲料,都是谷米与草”。

作者叫娘留着自己吃,但是母亲抵死不肯,说你费脑要吃点好的,孙女在省城,大城市更吃不到好鸡蛋。

于是母亲常把土鸡蛋分成两篮子,管孩子一代还要管孙子一代。

虽劳累,却乐在其中。

回想生活里——

同事间,我们或许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但那份无私的付出和毫无保留的关爱,却很难寻觅。

朋友间,虽然可以分享欢乐和悲伤,但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却无法替代。

夫妻间,虽然有着最亲密的关系,但生活的琐碎和现实的压力,往往让彼此之间的关爱变得不那么时时熨帖。

唯父母与子女间之间,爱永远深沉、永远无私。

很多时候,父母是一种庇护,成年之后我们离开故土的孤独感,其实是和父母分离的惆怅。

向故土回望,总能看到父母站在故乡的门槛上,用期盼的目光送我们远行。

所谓故土,是人,是父母那一辈的生活方式;

是爸妈温暖的庇护,柔软的善良。

作者的故乡湖南,是一个年味很重的地方。

临近春节作者回到老家,每家每户门前,都是干干净净的。

大伙儿置办年货,等着过年。

除夕前三五天,要洗年澡,洗去心头晦气事。

年夜饭这天,父亲格外勤快,一个人闻鸡起灶,摆弄年夜饭,然后把孩子们一一叫醒。

作者就这样,响应父亲声声唤,着新装,换新貌,喝老酒,吃年饭。

大家热热闹闹,打着饱嗝,腆着肚腹。

第二日打开窗子,新年第一缕阳光,紫气东来;年夜饭进肚与太阳光进屋在同一时刻,仪式感满满。

之后大年初一,需去太公家拜年。

太公,即祖先。

三炷香四个愿,三鞠躬礼成,把木香插在神龛上,算是拜年完毕。

然后再噼里啪啦放一串鞭炮,把碗筷摆上桌、把酒满上、鸡鱼肉端上,烤一炉红彤彤的大火。

新年的第一顿饭,热气腾腾。

常看到一句话,叫“有钱无钱,回家过年”。

在无数华夏儿女心中,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也是雷打不动的“回乡时刻”。

我们回到故土,回到乡野,去回味曾经熟悉的一切。

在外头所受的委屈,所积的不忿,旋即一扫而空。

书中,作者描绘了过年的场景,也记录了家乡的变化。

那条曾经陪伴作者走过无数个清晨的上学路,如今已经消失在高铁的建设中。

无数儿时的伙伴,已然没了踪影,天涯两隔。

但总有一些事物,能激起内心深处的回忆。

故乡有座桥,唤作时荣桥。

当年因先贤周叔川成为辛亥革命的一个小中心。

在时荣桥附近,有一所“大同高等小学堂”(现新邵二中),是湖南最早的几所新式学校之一。

当年稚气未脱的孩子们,就这样,走过时荣桥,走入小学堂,最后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时荣桥,是一座行人过路的桥,也是一座乡村渡人之桥。

长大后再回到乡下,作者举头四望,看到时门垄里有几只白色鸟贴田而飞。

那是白鹭。

此时水稻还没下种,稻田里水光锃亮,黄绿相间。

天苍苍,树莽莽,草色连天。

旧事物,不仅是回忆里的年轻岁月,也是故乡的变迁和永恒。

那些变化与不变的,映入眼里,钻入心里,最后随着游子的脚步,踏遍天涯海角。

除了人与物,故乡还是舌尖那挥之不去的味蕾记忆。

在作者的印象里,故乡有太多太多的好味道。

首先是母亲做的煎豆腐。

一把豆腐端放在手中切小块,扔到油锅里;

炸得两面焦黄,再加青椒、黑豆豉、辣椒。

味道浓郁,口感宛若猪皮,酥脆异常。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吃上一口母亲做的炸豆腐,算是打半个牙祭。

那口感,纵然时隔多年,作者仍心心念念。

除了豆腐,青椒炒猪肉也是一道心头好,做法并不复杂——

起早,到菜园采摘青椒,后用井水细细清洗。

再选用农家土猪肉,切成薄片,带皮炒。

调味极其简单,只需撒一点盐即可。

身为一位地道的湖南同胞,作者对正宗湘味儿有独到的评判标准。

青椒炒猪肉地不地道,就看炒出来的香气能传多远。

仅仅是在屋子里弥漫,那算不上正宗。

真正牛的青椒炒猪肉,香味儿是可以过江的,而且久久不散。

但凡吃过正宗的,你可能对其他的“青椒炒猪肉”就提不起劲儿了。

吃过辣椒炒肉,还可以来点腌萝卜条压压食儿。

萝卜条看起来简单,里头可大有门道。

萝卜切条,深秋入坛,深冬才可以出坛。

坛中要加红辣椒、老姜,然后封住坛子。

随着日子推进,老姜和辣椒的辣味会沁入萝卜条中,让萝卜条变得极其开胃爽脆。

开坛来一条,牙齿咬下去沙拉作响,非常过瘾。

饭后,还可以来上一碗热腾腾的丝瓜汤,再与亲人朋友大笑唠嗑。

很多人以为所谓美好的生活,是龙虾海参鲍鱼,高汤云腿象拔蚌,其实并不是。

美好的生活,是吃着有味,喝着舒坦。

至于高档于否,是最无关紧要的。

在城市里,很多小伙伴过着996的生活,时常无法好好地为自己做一顿饭。

总是一下班,就打开各种外卖软件,一通挑选,然后再把各种重油重咸的外卖塞入口中。

慢慢地,吃饭成了一个日常生活的流程,失去了热气腾腾的感觉。

故土的味道,将唤起我们对生活的热情,对美好的向往。

食物从来不仅仅是满足口腹之欲的存在,它是一份情感的寄托。

当下快节奏的生活,让我们感到疲惫不堪,与人,与物,之间也仿佛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鸿沟。

也许正是在这种巨大的疏离感里,抑郁、焦虑、各种精神疾病开始找上我们。

于是我们又像溺水的孩子,四处寻觅解药。

却忘了,其实有一个地方,始终在静静地等待着我们。

那里有熟悉的味道、有儿时的记忆、有最亲爱的人。

故乡,从来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它是灵魂的归宿。

无论你走得多远、飞得多高,当你回首时,总能看见灯火阑珊处,有人在默默守候。

蓦然想起周杰伦《稻香》中的一段歌词,摘录于此——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 回到最初的美好。

年关将至,让我们一起,回到最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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