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上,关于中医的讨论,有两个阵营,吵得不可开交,接近于不共戴天,不过这部以中医为主角的影片,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争议。不管你是支持或反对中医,你都可以从这部影片中获得情绪上的慰藉。你可以看出,这是以传统中医为背景,讲述英雄辈出的奋发情节,足以让全世界都为之侧目。
对中医的描述,不像“天地阴阳”之类的专业术语,那样高深莫测,而是实事求是地做出了阐释,对病症的描述和治疗的原理,都很清晰,哪怕是我这种不懂医学的人,也能看懂,这是将实际知识转化为通俗易懂的例子。片名很有气势,英文名字叫作《Fall of Ming》(明朝的覆灭),更是很干脆地点出了主题。
影片就像是在向观众展示,把一个混乱的局面层层剥开是什么样子,士兵们缺乏战斗力,粮食短缺,火器成了一堆垃圾,朝廷发不出钱来,每天都在调集军队。东面城墙未修好,而西面城墙却又破了一个洞,这就够令人头疼的了,何况还有着贪官污吏,内有叛徒偷袭伏击,以及疫病的侵袭。将军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无力回天,唯有孤注一掷,拼死一战。
中段对开封城内可怕的场景,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小部分,但它将“内忧外患”、“大局已定”等表现得酣畅淋漓,那种末世般的恐惧氛围,丝毫不输于任何一部“反乌托邦”的科幻片 。明朝就像一个病秧子,而观众就像神圣工巧的医生,不用演大军如何崩溃,李自成如何入京,崇祯如何上吊,光是看这一幕幕凄惨的画面,就足以让所有人摇头叹息,再也无法挽回了。
也正是由于两者的本质相似,在所有的亡国问题中,瘟疫被单独挑了出来,长篇大论,与整体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军队中瘟疫流行,只要有一个思想活跃,见多识广,不按常理出牌的江湖郎中,开出一剂猛药,就能治好。但国家之中,一个已经根深蒂固的问题,不是一位铁血将军就能解决的。在闲谈中,我把这部影片介绍给了朋友,当他们询问我这个片子的内容时,我说,大夫给人看病,将军征战,但做的事情性质都是一样的。
他很奇怪,为什么这两者会算到一起,我微微一笑,这就看它的主旨是什么了。因为没有看本片之前,我并不了解这个历史人物,甚至是不知道有这号人物,所以当吴又可出场的时候,我还觉得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没想到他一说话,就露出了满身狡诈的江湖气息,但当他加入到治病战斗中后,他的胆怯、畏惧、坚毅和责任都被激发出来了,最终成为了医圣般的存在。
而另一位主角孙传庭,则是一位儒将,他的一生,以“弃文就武十余年”而潦草解释,而导演王竞之所以选择戴立忍,或许是因为他宝岛的方言,带着一丝“儒”气,但那股儒气,随着一场大火而烟消云散,孙传庭这个嗜杀成性的家伙,更是愈演愈烈,在血雨腥风中,设下了一场屠戮乡亲的盛宴,对染上瘟疫的部下,围杀殆尽。这勉强是一出双雄之作的框架,吴孙二人交手戏甚少,寥寥数语。
当然,故事和真实的历史有很大的不同,王竞在片场花絮中说,他已经把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历史,都翻了个底朝天,所以剧本的改编也是有一定证据的,不像很多古代片那样,只会瞎编乱造。故事很多,想要拍成几十集的连续剧应该也不难,但要符合两个小时的影片长度,就必须要有合适的处理。值得庆幸的是,片中还有一些有趣的情节,即使是部悲剧,也没有必要整场下来都把脸绷得紧紧的。如果能在这场灾难中找到一丝乐趣,何尝不是代表着死里逃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