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医疗费用高得离谱！医疗支出占GDP近五分之一，是其他富裕国家平均水平的两倍，可效果却差强人意。

70岁以下的美国人，死于心血管疾病的可能性几乎是同等富裕国家的两倍，糖尿病、肾病等疾病导致的死亡率也高得吓人。 多数美国人把矛头指向制药商、保险公司和中间商。

路易吉・曼吉奥内

最近，路易吉・曼吉奥内因涉嫌谋杀美国最大医疗保险公司联合健康保险首席执行官即将受审，竟然还收到了74万美元捐款。有同情者在他的筹款页面留言：“他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

但很多人忽视了一个关键角色 —— 美国医院。根据最新的政府数据，2023年，医院医疗费用高达1.5万亿美元，是药品支出的3倍，占医疗保健总支出的三分之一 。

2000年以来，医院价格飙升超250%，增速是医疗保健总体增速的2倍、通货膨胀率的3倍。为啥医院账单涨得这么凶？美国医院账单飙升的背后是什么？

首先，激励机制 “歪了”。美国医院大多实行 “按服务收费”，保险公司按检查、治疗次数给钱，不管有没有必要。

这就好比去餐厅，服务员拼命给你推荐菜，反正点得越多他们赚得越多。多年来，美国政府想改革，推行 “基于价值的医疗”，奖励达到目标的医院，但到2023年，70%的医疗服务收费还是老样子。

其次，医院定价 “玩猫腻”。同样的检查，不同医院收费天差地别。健康政策智库KFF的研究发现，亚特兰大地区结肠镜检查，标价最低435美元，最高超7000美元。而且医疗账单复杂，报销规则弯弯绕绕，患者根本没法比价。

再者，医院 “抱团” 搞垄断。2000 - 2020年，超1600家医院合并，连锁医院控制的床位占比从58%涨到81%。

美国不少城市，一两家医院巨头说了算。比如美国最大的连锁医院HCA Healthcare，运营180多家医院，近5万张床位。

医院合并本应降成本，但现实是患者没捞到好处。例如， HCA的资本回报率从2004年的10%上升到2024年的15%。

研究表明，医院合并往往会提高私人保险患者的医疗费用，却无法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规模较大的连锁医院通常会利用其市场力量从保险公司获得更高的价格。

医生诊所也被医院 “吞并”。2012-2022年，附属于医院的医生比例从29%涨到41%。原本想着整合服务能方便患者，结果医院收购诊所后，价格涨了，质量却没跟上。

此外，医疗保险和私人保险公司往往会为医院提供的服务支付额外费用，而不是为独立的诊所支付额外费用，这促使综合医疗机构鼓励提高住院治疗的成本。

私募股权公司也来 “掺一脚”。哈佛医学院研究发现，被私募股权公司收购的医院，患者住院期间更容易摔倒、感染。

去年5月，之前由PE公司拥有的连锁医院 Steward Health Care宣布破产，并将其所有31家医院挂牌出售。

今年1月，另一家由PE支持的连锁医院 Prospect Medical Holdings（拥有16家医院）也效仿了这一做法，被立法者指责为了赚钱不顾患者死活。

不过，私募股权医院只占美国约6000家医院的十分之一，近一半医院是非营利性质的。数量最多的，接近一半，是由非营利组织拥有的。

大型非营利医疗机构凯撒医疗集团（Kaiser Permanente）运营着40家医院和600多家诊所，其网络内拥有约25000名医生，也提供医疗保险。

由宗教慈善机构运营的连锁机构CommonSpirit Health拥有142家医院，使其成为继HCA和由联邦政府运营的退伍军人健康管理局（Veterans Health Administration）之后美国第三大连锁机构。

然而，非营利性所有权在控制成本方面收效甚微。许多这类医院的运作方式与营利性医院类似。对于大学来说，医院费用通常占其收入的很大一部分。

斯坦福大学2024财年63%的运营收入，来自向公众提供的医疗服务。芝加哥大学的患者服务贡献了56%。

匹兹堡大学附属的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UPMC）拥有一家营利性保险公司、一家风险投资基金和五家海外营利性医院。

很多非营利医院和营利医院没啥区别，甚至给贫困患者的慈善医疗支出比营利医院还少。但它们享受着少缴税、低息发债等优待。

非营利性医院每产生100美元的支出，平均在慈善医疗上的支出为2.30美元，而营利性医院则为3.80美元。

同时，非营利性医院享有诸多优势，例如：它们缴纳的税款很少，并且可以以优惠利率发行债券等等。

特朗普政府最近有了动作，上个月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指示联邦机构“迅速实施并执行”其第一任政府期间出台的规则，这些规则将要求医院提高价格透明度。

行业人士预计，共和党议员还会推动 “医疗机构中立”，让医保对医院和诊所服务一视同仁。

风险投资公司也下场 “搞事情”，General Catalyst收购Summa Health，想用科技重塑医疗。美国患者被天价医疗费压得喘不过气，只能盼着这些改革真能带来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