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梅雨季的黑猫总是在数尸体

煞哥话影 2025-03-03 15:39:19

物业王经理的喇叭声刺破晨雾时,我正趴在阳台给新买的绿萝浇水。楼下最后一片樱花林在推土机的轰鸣中颤抖,粉白花瓣混着泥土被碾进履带,空气里浮动着草木汁液的腥气。

"这是为民造福!"王经理抹了把油光发亮的脑门,指挥工人砍倒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电锯声突然变成闷响,暗红色的液体从树桩喷涌而出,在水泥地上蜿蜒成血河的形状。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踉跄后退,他的同伴却满不在乎地踩过血泊:"老树汁液都这颜色。"

当晚我被猫叫惊醒。月光把槐树桩照得像截断肢,十三只黑猫围着树桩打转,绿莹莹的眼睛忽明忽灭。它们突然齐声惨叫,接二连三撞向残留的树干,爆开的血雾里升起几缕黑烟,转眼就被夜风吹散了。

第二天电梯里多了个血手印。收破烂的老赵头死在负二层停车场,法医说他的气管里塞满了槐树花,可这个季节根本不该有花开。监控录像里,老赵头自己把整把整把的粉色花瓣往嘴里塞,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林秋搬来那天带着罗盘,这个民俗系研究生盯着单元门前的银杏直皱眉。我们这栋楼前的银杏总比其他楼矮半截,树皮上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你们不觉得这些树的位置很奇怪吗?"她蹲在地上扒开落叶,露出泥土里半截生锈的青铜锁链。

施工队挖出青铜鼎那天下着酸雨,鼎身刻满的符咒在雨水中泛着青光。王经理啐了口唾沫:"封建迷信!"吊车钢索扣住鼎耳的瞬间,鼎里涌出墨汁般的黑雾。我亲眼看见开挖掘机的小刘被黑雾缠住,他抓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滚,指缝里钻出细密的槐树根须。

林秋在档案馆泡了三天,回来时嘴唇发白:"这里根本不是乱葬岗,是明代的义庄!县志记载有个游方道士用九棵槐树布阵,镇着三百多个瘟疫死的冤魂......"她突然噤声,防盗门外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门缝里渗进带着腐叶气息的黑雾。

暴雨夜惊雷劈开天空时,整栋楼的树都在疯长。银杏枝条捅破钢化玻璃,带刺的藤蔓顺着排水管爬行。王经理的惨叫声从十六楼传来,监控显示他被爬山虎拖进树洞,树皮蠕动着合拢时,还能看见他西装革履的半截身子在外面抽搐。

林秋用朱砂在每户门框画符,可黑雾还是从地缝里往外冒。602独居的老太太凌晨三点敲我家门,她的瞳孔变成了槐树叶的脉络:"不该动那口鼎......"话没说完就被藤蔓卷走,晨雾散尽时,人们发现她倒挂在樱花树桩上,干枯的四肢长出了新鲜的绿芽。

第七天夜里所有灯都灭了。黑雾凝成上百个人形在楼道游荡,腐烂的手掌拍打着各家门户。林秋把青铜鼎碎片按八卦方位摆好时,我的阳台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住在顶楼的张律师,他太阳穴里钻出的桃树枝上,还挂着带脑浆的粉色花苞。

当消防队破开被树根封死的小区大门时,只看到每扇窗户都伸出开满鲜花的枝条。法医说死者们的内脏里都长出了完整的植物根系,而那个刻着符咒的青铜鼎,连同林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这里改造成了商业综合体,但每到梅雨季,地下车库的承重柱就会渗出暗红色液体。保安说深夜常看见十三只黑猫绕着大楼转圈,而顶楼露台的防腐木地板缝里,总也除不干净星星点点的槐树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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