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浩最后的日子:见当年部下就道歉,感谢中央和毛主席宽宏大量

罗曼丽莎说 2024-12-24 17:39:23

老部下们提起陈昌浩的时候,个个都是满怀深情,但这深情里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昌浩是他们的首长,无疑很有个人魅力,充满英雄主义和革命浪漫情怀。他是众人的恩师,也是革命路上的领路人,率领千军万马在沙场征战,总是冲在前面,从来不知道害怕。

他以前和开国元帅徐向前一块儿打仗,那是攻无不克。在他手底下呢,也出了不少厉害的人物,像李先念、徐海东、许世友、陈锡联、洪学智、秦基伟这些人。但他自己却退到幕后去了,到了晚年,他见着以前的手下就道歉,就这么在愧疚里度过了余生。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从“列宁号”上向敌人扔手榴弹的政委】

1905年10月,陈昌浩在湖北汉阳的一个小村子里出生。

他打小就聪明又爱学习,还特别勤奋努力,成绩总是排在前面。1924年的时候,陈昌浩考进了武昌高等师范学院,也就是现在的武汉大学。在上学的时候,他就接触到了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五卅”惨案发生之后,他很积极地带着学生上街游行,去支援工人运动。

1927年,陈昌浩在党内表现很优异,被当作第三批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学生送去莫斯科培养。

三年之后,陈昌浩在国外学习完了就回国了,到上海的青年团搞地下工作去了。

1931年11月7日,在黄安七里坪倒水河的河滩上,鄂豫皖红军是主力,一支更有力量、更具凝聚力和向心力的队伍组建起来了,这就是后来成为我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部队之一的红四方面军。

红四方面军总部是由原红4军改编而成的,总指挥是徐向前,总政委是陈昌浩,当时陈昌浩才24岁。

陈昌浩才24岁,还是个“文官”呢,可他在方面军中威望特别高。他出门进门常常骑着大高马,身上背着20响的盒子炮,不夸张地讲,他一招呼就有好多人响应,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就连军中出了名脾气暴的倪志亮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倪志亮在方面军里当总参谋长呢。他能耐不小,脾气也挺大。他身边的警卫要是犯了错,他就爱拿枪吓唬人,朝着犯错的部下脚边就开枪,常常把人吓得够呛。

倪志亮本来想出了这一招,可大家老是把这招算到许世友头上,许世友脾气也很暴躁,这可真让许世友受冤枉了。

有一回倪志亮往前方打电话,刚接通的时候没马上听出来接电话的是谁,张嘴就习惯性地冒出一句:“你这小子……”结果对方立马“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下倪志亮更是气到破口大骂。没过多久,陈昌浩就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对着倪志亮就骂开了:“倪志亮啊倪志亮,你个王八蛋,连我都敢骂!”

倪志亮当时一下子就没了气势,赶忙认错。

红四方面军刚成立的时候,蒋介石带的集团军就在鄂豫皖苏区附近等着找机会动手呢,不过因为兵不够,一直没能把部署弄好。

徐向前打算趁着这个好机会,大胆地采用进攻策略,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黄安城。

国民党69师守黄安城,这支部队战斗力不咋地,可在这儿修了不少工事,防御体系挺完整的。而且它的地理位置挺有优势,周围麻城、黄陂、孝感的守军能来策应。

黄安城离鄂豫皖苏区中心特别近,被根据地和游击区包围着,它有多重要就不用多说了。所以徐向前就把这儿当作第一个目标,还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长期围困,一点点削弱敌人,创造条件再攻城消灭敌人。

围城都围了40多天了,守城的敌军早就没弹药也没粮食了。没办法,他们只能拆老百姓的房子当柴火烧,把猫和老鼠抓来杀了吃,可就算这样还是饿得不行。

攻城的时候到了。

12月22日晚上,红军朝着黄安城展开总攻,刹那间炮声轰鸣,硝烟弥漫。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有一架战机远远地飞过来了。

战机的声音由远到近,朝着黄安城守军的上空快速飞来。守城的敌人本来以为是自己这边的补给来了,都跑出防御工事打算争抢物资呢,没想到等来的是传单和炮弹,一下子就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本来觉得红军就只有“小米加步枪”,不可能有飞机这么先进的装备呢。结果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等看清机身上写着“列宁号”,才晓得上当了。

他们预想的倒也没错,红军当时就只有一架战机,这架战机原本是四川军阀刘湘的,阴差阳错就被红军缴获了。

陈昌浩就是个“文官”,像他这样亲自上阵杀敌的政工干部可太少见了。而且他还坐着刚缴获的“列宁号”,也不怕驾驶员要是叛变就把他卖给国民党了。

他一只手拿枪指着跟着“列宁号”一起被俘的驾驶员龙文光,另一只手抓起手榴弹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扔。搞突然的高空奇袭,把自己的生死都抛到脑后了,真得说他胆量和见识很不一般啊!

没过多久,黄安战役就以我军取得大胜而结束了。在这一战役里,我军总共消灭了1.5万多敌人,69师的师长赵冠英还有好几万官兵都被俘虏了,还缴获了7000多支枪、10多门迫击炮和一部电台呢。

红四方面军能初战获胜,这徐向前依据敌情精准规划军事策略功不可没,陈昌浩的高空奇袭也很关键。他俩配合得特别好,一起奏响了胜利的凯歌。

【“没有陈总政委的支持,就没有苏家埠大捷!”】

1932年初,蒋介石“贼心不改”,发动了第三次围剿。他从各地调集了10万多人的兵力,聚集在皖西,想要把我军围起来,在苏区消灭掉。

我军那时候就只有3万兵力,对方人多我们人少,在兵器装备这块,对方也比我们强,形势不怎么好。

方面军军部马上就在安徽六安的独山镇开军事会呢,军部团长及以上干部还有地方独立团长都参加。

徐向前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很冷静、镇定,把敌军军情仔细分析了一番。

蒋介石那伙人的集团军把前哨站点设在六安的苏家埠,让46师的岳盛暄带着部队在那儿驻扎。

苏家埠西边挨着淠河,水陆交通都挺方便的。敌军把这儿当成枢纽,在四周一共布置了6个旅12个团呢。从西边的韩摆渡、青山店、马家庵,到北边的六安城,再到南边的霍山,都有敌军。援敌呢,应该会从北边的六安、霍山,还有东边的合肥、蚌埠这两条路赶来救援。

徐向前经过仔细分析后,想出了“围点打援”的法子。就是围住敌军的几个驻扎点,把他们的驰援路线切断,再拿这几个驻扎点的敌军当诱饵,把援军引到陡拔河以东集中起来,然后一下子消灭掉。

春末的时候,各地的独立团长带着部队去攻打敌方的据点,主要攻打苏家埠和韩摆渡这两个地方,把那一片围得严严实实的,就像铁桶一样。眼瞅着就要没子弹、没粮食了,46师的师长岳盛暄急得不行,天天给上级发电报要援兵和补给,可一直也没见到援兵和补给的影子。

4月下旬,岳盛暄那边的告急情况终于被重视起来了。蒋介石七拼八凑地弄了大概2万多人,让他军团里嫡系7师的师长厉式鼎当皖西集团军的总指挥,从合肥朝着苏家埠去了。

国民党军那边来了好多精兵良将,气势汹汹的,胜利的天平又开始朝着他们那边倾斜了。

用三万人去跟十二万人打仗,这仗能不能打赢,大家心里直犯嘀咕。有些红军将领还提议,不如先撤一撤,好保存实力呢。

徐向前却执意要打这一仗。他是个老将了,对这仗的结果心里有数。不过这仗打不打,徐向前不能自己说了算,陈昌浩的态度很关键。

于是他就去找陈昌浩,一起分析敌情:

敌军大老远跑来的,而且是东拼西凑弄出的15个团呢。他们内部的编制特别复杂,不见得都会听厉式鼎一个人的话。在这个临时凑起来的军团里,只有厉式鼎的第7师没在红军这儿吃过啥大亏,他们很可能会小瞧红军,犯下轻敌的毛病。

还有啊,咱们的军队是以逸待劳的。这围城都围了好几十天了,期间修了不少很结实的工事呢,防御体系也很完善,就等着一股劲儿把敌人给消灭掉。到了这个时候,可不能临阵退缩啊。

徐向前提出要打,陈昌浩特别支持这个意见。他不顾众人反对,很有道理地驳回了暂退的意见。

徐向前得到老战友大力支持,这仗打得特别顺利,红军气势如虹,在陡拔河以东大获全胜,总共歼灭敌人35000多人,还抓住了厉式鼎和他手下5个旅长、11个团长,俘获敌军2万多人,收缴枪支12000多支。

在徐向前和陈昌浩的率领下,红四方面军又创下了一次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这一战被载入史册。好多老将都讲:“要是没有陈总政委的支持,就不会有苏家埠大捷!”

可是祁连那场战斗让他差不多失去了再次战斗的能力。

陈昌浩回到延安后就淡出了历史舞台,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红军将领,如今不过是中宣部的一名普通科长罢了。可他没有丝毫不甘心,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把自己过去的荣耀与风光都抛到了脑后。

周末的时候,张琴秋会去陈昌浩住的地方看他,有时候有空了,王树声、李先念这些老部下也会来。

这时候,小小的窑洞里满是欢声笑语。以前在河西走廊行军的时候,难得有这样的平静,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身在异乡,心念祖国】

没过多长时间,陈昌浩因为劳累过度,胃病老是犯,延安的医疗条件不咋好,很难把他的病治好。

1939年,中央决定批准陈昌浩带着儿子陈祖涛,跟周恩来总理一块儿坐飞机去苏联治病。

要走的时候,张琴秋来送行了,他俩难舍难分。

去苏联的飞机要在新疆乌鲁木齐转机,然后才能飞到阿拉木图,接着再坐七天七夜的火车到莫斯科。

苏联和共产国际特别欢迎陈昌浩的到来。在他们的照料下,陈昌浩很快就住院治病了,还被安排住进了共产国际分配的柳克丝公寓。

当时才11岁的陈祖涛,跟刘少奇的子女、高岗的儿子一块儿,被安排到莫斯科第二国际儿童院住下,过集体生活,一起学俄语。

1940年的时候,周恩来病好了要回国。临出发前,他专门写了个条子,托人转交给陈昌浩,跟他说从疗养院出来就能回国了,让他放心。

谁能想到呢,国际形势变化那么快。到苏联没几年,德国就进攻苏联了,战争又开始了。

1941年的时候,苏德战争开打了,莫斯科情况危急。

苏联政府下命令,让平民和外国侨民赶紧撤离,还让工厂和学校搬走。

陈昌浩跟着侨民撤到了一个名为科坎多的小镇上。

本来呢,陈昌浩在苏联的时候,疗养费和生活费都是苏联政府给的。可是到了科坎多这个地方,情况特别糟糕,消息也传不出去,供应还被截断了,那些侨民就只能自己想法子谋生了。

当地有采石场和工厂,没什么需要高端技术的工作,只要卖力气就能有口饭吃。陈昌浩就去下矿了,每天要么采石头,要么背石头。因为战局的影响,他只能得到一点黑面包和土豆,不过也还能勉强填饱肚子。

苏联在高纬度地区,那儿的冬天冷得很,人能被冻成冰棍似的。就这么年复一年的,吃的还老是不够,还得干重体力活,陈昌浩的胃病又犯了。这胃病犯起来啊,有时候疼得特别厉害,可折磨人了。

工友们很同情这个外国友人,可大家都穷,也没地方弄药,就告诉他一个土办法,说当地有炼油厂,喝新榨出来的热棉子油能治胃病。

陈昌浩实在没辙了,也只能病急乱投医。没想到吃了三个月后,胃病居然没再犯,检查的医生都直喊奇迹。

好多年以后,他跟兄弟聊起当年在苏联的事儿还会笑呢。那时候他胃痛得厉害,连续三个月都喝热棉子油,他笑着跟兄弟说:“真没想到,饿肚子还能把病给治了。”

1943年德国法西斯全力攻打斯大林格勒,陈昌浩当时作为中共党员和原中国红军政委,第一次提出要去斯大林格勒参战,不过没得到批准。

这时候,十万字的《列宁文选》译本发行了,给我们党带来了特别多的精神财富。他翻译马克思、恩格斯、斯大林等人的重要著作,这些著作就像桥梁一样,被送到了解放区的军民手里,也成了我军的精神依靠。

翻译的时候,陈昌浩察觉到以前的《俄华辞典》慢慢赶不上时代发展了。这30年里世事不断变化,不管是政治、军事还是经济方面,都有好多新东西不断出现。中苏两国的民众特别需要一本新词典,好让它成为两国人民学习语言的桥梁。

陈昌浩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后,就一直想回到自己念念不忘的祖国。

1952年的时候,郭沫若到苏联进行国事访问,正好赶上《俄华辞典》出清样,就顺便去看看陈昌浩。

郭沫若回到寓所后,写了十几张题词。等晾干了,他就交给陈祖涛,让陈祖涛带给陈昌浩。再后来,出版的《俄华辞典》上的题字也是郭沫若写的。

可是有13年几乎都没什么消息往来,组织就批准了陈昌浩和张琴秋的离婚申请。不过呢,张琴秋对留在国内的陈昌浩的前妻和孩子还是照顾得特别好,就像对待自己的亲朋好友一样。

陈昌浩待在苏联呢,那时候国内老打仗,通信都断了,想知道点消息可太难了。他一封接一封地写信请求回国,可得到的回应特别少。他只能干着急地等着,等中央啥时候需要他了,再把他召回去。

那时候张琴秋去了莫斯科好多次参加活动,这样陈昌浩才晓得国内啥情况。蔡畅路过莫斯科的时候,还专门去看他呢,他也一个劲儿地跟蔡畅说想回国。

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莫斯科之后,陈昌浩特别高兴,马上就给弟弟陈昌濬写信,又一次表达了自己想回国的想法:“我在这儿工作好些年了,可老是觉得自己干的事儿太少。我特想回国工作,说不定在国内工作会更有用呢……先念、德峰同志在武汉呢,你写信的时候替我问个好……”

1952年春天的时候,陈昌浩总算能开始回国之旅了。

刘少奇主席亲自到火车站迎接,向来作风朴素的徐帅破了例,在自家摆了一桌家宴,原红四方面军的将领们又聚到了一起,张琴秋也受到了邀请。

将军们经历了生死离别,多年不见,头发都白了不少。老首长回来后,他们一个劲儿地举杯庆祝,有说有笑的,就好像又回到了那段热血沸腾的日子。

跟前妻见面的时候,陈昌浩心里既觉得愧疚,又感到有点尴尬。

他紧紧拉着张琴秋的手,一个劲儿地说:“我让你遭罪了,……是我对不住你呀!”张琴秋却一个劲儿摆手,大度地说过去的事儿就别再提了,要是没放下,今天她就不会来了。

【在愧疚中走完一生】

虽然从历史舞台上渐渐消失了,但金子总会在别的地方发出耀眼的光。

陈昌浩早就不在前线了,当上了中央编译局副局长。可到了夜里做梦的时候,他还老是想起以前跟着自己的那些部下,心里对他们满是愧疚。

1962年5月的时候,陈昌浩总算是回到了离开五十多年的老家,见到了湖北老家的那些乡亲。

在武汉军区和市委任职的陈再道、宋侃夫,听到陈昌浩回来的消息后,就带着好些原红四方面军的老战士来迎接了。

过了好多年了,在他们心里,老首长还是那么有风采。平常说起老首长过去那些英雄事迹的时候,一个个都特别敬佩这位老领导,不过最后常常都会叹口气。

现在顶着风雪回来了,他在席间站起来,向以前的手下敬酒道歉说:“祁连兵败这事儿,我陈昌浩肯定脱不了干系。……这些年,我只要一想起那些把血洒在荒丘上的英灵,就像心里被万箭射中一样难受。……我以前对不住毛泽东,犯了大错,不过党和中央原谅了我,让我学习、提高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场面话,是真心话。”

在讲话的时候,他好几次都哽咽了,还深深地鞠了三次躬,那满满的愧疚都写在脸上了。

1967年的时候,党中央在八宝山给陈昌浩开了追悼会。这个追悼会是由他的老战友徐向前来主持的,像李先念、王震等五百来位老战友都参加了这个追悼会。

悼词里说:“陈昌浩同志是中共优秀党员,是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他一辈子都在搞革命,一辈子对党和人民忠心耿耿。”

[1]罗学蓬写过一篇名叫《红四方面军总政委陈昌浩的跌宕人生》的文章,登在2016年第10期的《档案记忆》杂志上,页码是28 - 31页。

[2]冯亚光写的《陈昌浩最后的日子——访陈昌浩夫人孟力》,登在2015年第6期的《炎黄春秋》上,页码是55 - 58页。

[3]夏明星写了一篇《徐向前与陈昌浩的战友情》,登在2015年第5期的《党史纵横》上,页码是23 - 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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