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白月光将我分尸、污蔑我偷走文物,我受尽白眼。两年后,丈夫的婚礼上,我的白骨重见天日。

微夏故事 2024-09-18 15:13:37

两年前,我是队里的天才考古学家。

进入深山古墓后,丈夫的白月光偷了树下文物,被蟒蛇盯上。

我奋力营救,她却为了脱身将我肢解分尸,喂饱蟒蛇。

救援队伍终于赶到,她捂着自己砍掉的断臂痛哭流涕:

“她砍掉了我的手,喂给蟒蛇,然后偷了文物跑了!”

我成了人人唾弃的犯罪分子,丈夫更是发誓要亲自将我缉拿归案。

后来,他们结婚了。

考古队送给丈夫的新婚贺礼,是从古墓里搬回来的一棵树。

搬运时,盆底不慎摔碎。

我的森森白骨,终于跟随泥土一起重见天日。

第1章 一

婚礼已经开场,但因为突然砸向地面的白骨,热闹戛然而止。

我却陡然血液逆流,无数复杂情绪瞬间涌至头顶。

两年了。

我那被遗忘的尸体,终于重现人间。

却是在丈夫和他白月光的婚礼现场。

陈行简是警察,今天前来出席婚礼的,绝大部分都是他的同事。

现场第一时间拉起警戒线。

“是一具女尸。”现场的法医同事将我的尸骨拼接起来,进行辨认,“缺少右臂和……头颅。”

“右臂和左腿上留有砍痕,应该是生前被人活活砍断胳膊腿所致。”

“所有的尸骨上,砍痕共计108道。”

有人不禁咂舌开口:“这得是多大怨多大仇啊……”

陈行简的眉头,亦是轻轻皱起。

“从骨头分散的情况来看,该女尸应该是被人虐杀分尸,肉身已经腐烂,可能需要提取泥土物质才能辨认尸肉和尸骨是否一致。”

法医翻转拼接起来的左臂。

手指上,残留着一个银色的素圈戒指。

他愣了愣:“陈哥,这戒指,和你们今天结婚的款式好像。”

陈行简顿了一瞬,往前一步,伸手要去拿套在我骨头上的戒指。

可就在此时,临时搭建的小房间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有人喊了一句:“陈哥,嫂子找你。”

陈行简看了一眼我的尸骨,推门而出。

单蓝言掂着自己的婚纱,踮脚往里看,满眼担忧:“行简,就不能等婚礼结束再……”

“抱歉。”陈行简宽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温柔,“尸骨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发现的,我做不到视若无睹继续结婚,我向你保证,两个小时我一定回来,然后继续婚礼,好不好?”

单蓝言刚撅起嘴角,他便又继续道:“你喜欢很久的那个包,咱明天就去买,好吗?”

从头到尾,如沐春风、温柔至极,没有丝毫不耐。

可从前我还在世时。

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他接到一通电话必须紧急前往现场。

我只是撇嘴埋怨一句,他便黑脸怒道:“既然嫁给了我,就要有做我妻子的自觉!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自私自利,那我们还怎么保家卫国?”

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公私分明。

分明就是,不爱我。

第2章 二

那枚戒指,没有过陈行简的手,便被当做证物收了起来。

好可惜,他只要取下来,看上那么一眼。

就能发现,内圈里刻着我和他的名字。

那是当年,我特地找高定设计的独家款式。

单蓝言和他结婚的戒指也用的是那家的,只是,和我一对的,陈行简从未戴过,和她一对的,他却用来结婚。

倒也不意外,毕竟我从来就不是陈行简深爱的女人。

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单蓝言出国深造。

他一个天之骄子被人当众说分手,一怒之下,干脆直接当着单蓝言问我这个一直暗恋他的人,要不要结婚。

所以,我们才闪婚了。

我以为日久生情,他总有一日会爱上我,却从未想过,只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单蓝言又回来了。

还和我进入了同一个考古队。

“骨龄需进一步勘测。”法医叹息一声,满脸遗憾道,“初步估计,应该是一位近三十岁的女性。”

“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年以前。”

全屋陷入沉默,只为一条年轻鲜活生命的逝去。

一片死寂中,有一道女音突然响起,是单蓝言的闺蜜:“说起来,云婕姐,也失踪了两年多了吧……”

陈行简刹时眉头紧锁,抬眼望去。

“一个叛徒,你还喊她姐?”有人讥诮道,“当年,要不是那个贱人横插一脚,陈老师和蓝言姐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多年!”

“是啊,也是因为她,蓝言姐才活活地被割下一条胳膊,痛苦万分……”

痛苦的回忆再次在脑海中翻涌,我脸色煞白,只觉飘荡的灵魂更是摇摇欲坠。

也是在此刻,陈行简开口了。

他冷着脸,语气冷漠至极:

“何必提那个女人?”

“我倒巴不得她被人虐杀分尸,才好报蓝言断臂之恨!”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

这两年,我虽然死了,灵魂却一直跟着陈行简。

我亲眼看到他为单蓝言穷尽爱意,哭过无数次,直至麻木。

可万万没有想到,我还是落了泪。

陈行简,你恨我至此,恭喜你,如愿了。

我的确被人虐杀分尸惨死。

可是……

单蓝言的右臂,却不是我砍断的啊。

那是一次考古队的特殊任务。

地壳运动导致地裂,一座巨大的被尘封上千年的古墓现身,我们接到紧急任务前往那片原始森林。

我们是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分的队,很不幸,我和单蓝言分到了一起。

在分组行动中,我们被一条巨大的蟒蛇拦住去路,我提议先行离开,单蓝言却眼泛绿光,盯着不远处的那棵古树赞叹道:“离开?要走你自己走!那地方绝对有宝贝!”

她不顾我的劝阻,拿走了古树树枝上缀着的绿宝石,却惊动了蟒蛇。

我奋力营救,她却在我转头喊她快跑的瞬间,“噗嗤”一声,毫不犹豫地砍下我的右臂,扔向那头蟒蛇!

然后,是我的左臂,我的右腿……

我的头颅。

蟒蛇吃饱喝足,终于离开,我却成为了一团烂肉和森森白骨。

为了毁尸灭迹,她将我剩余的尸骨和烂肉砍成无数块,装入了一个巨大的花盆中,然后用泥土掩去所有血迹。

她砍掉了自己的胳膊,在其他人赶来时,将所有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

然后,带回了这棵树。

“说起来,这古树,一直都是蓝言在浇水……也不知道尸体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单蓝言的闺蜜余妮小声嘟囔。

陈行简脸色微变,脱下手套,往外走去。

余妮喊住他:“陈老师,怎么了?”

陈行简行色匆匆:“蓝言可能会害怕,我去看看她。”

第3章 三

单蓝言焦躁不安地坐在备婚间,左手的美甲已被她抠得斑驳。

陈行简进门时,她脸色惊惶开口道:“有、有线索了吗?”

陈行简一摇头,她便吐出一口浊气,可怜至极地握住陈行简的胳膊,低声道:“这桩案件,要由你来负责吗?”

“死者死状凄惨,多半会交到我们小组。”陈行简沉声道,“也不知道杀她的人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居然下这样狠的手。”

单蓝言浑身一抖,面露害怕:“行简,你能不能不要负责这桩案件?”

“我很害怕。”

“我一想到我跟这具尸体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我就怕得要死。”

“她的灵魂,会不会跟着你回家,索我们的命啊?”

陈行简轻声笑道:“笨蛋!怎么会?你又没害她!”

“再说了,你一直都在给她浇水,说不定,她还很感谢你呢。”

看着陈行简宠溺的笑容,我忍不住低声苦笑。

陈行简啊陈行简,她哪里是在给我浇水。

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这个将和你共度余生的女人,是个怎样的恶魔。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将我束缚,我也不至于一直在这人世间流连。

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曾经我的丈夫,和其他的女人郎情妾意。

你知道每次她浇水时都会说些什么吗?

她说:

“苏云婕,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和行简怎么可能会分手。”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才不会把你的肉喂给蟒蛇。”

“我要自己留着,将你,千刀万剐。”

我的尸骨被带走了。

婚礼继续。

浪漫的现场氛围再次掀起,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单蓝言幸福地提着裙摆,逐渐走向陈行简。

这是我奢求了一世,都没能实现的婚礼现场。

我和陈行简是闪婚,领了证后便各自投入各自的工作,我也曾小心翼翼地向陈行简提出:“行简,什么时候我们补办一下婚礼吧。”

他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每每敷衍:“等有空了再说吧。”

终于,有一次他点头同意,我便全程自己着手开始准备婚礼。

婚礼前夕,单蓝言一个电话打来,他却当即失踪了三天三夜。

后来我才知道,是单蓝言要自杀。

他怕她真的出现性命危险,这才连工作都一并抛诸脑后,陪她去散心。

那场婚礼,最终只我一人出席。

而眼前婚礼的设计,竟无一例外与我当年精心挑选的风格、造型,一模一样。

婚礼席上,坐着我曾经的那位设计师。

“单女士,您愿意嫁给陈行简先生为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吗?”

单蓝言幸福的笑容刺痛我的双眸,她重重点头:“我愿意。”

“陈先生,您愿意——”

几乎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看向陈行简。

而我的心脏,早已痛到无法呼吸。

我大口地呼吸着,直到陈行简点头的刹那,大门被人突然撞开——

一个浑身邋里邋遢,顶着一头乱糟糟白发的老太婆,冲了进来。

她老泪纵横地喊道:“我不同意!”

“陈行简,你忘了你那失踪的妻子了吗?”

“她,还没确定死亡呐!”

第4章 四

我妈瘫倒在地,老泪纵横的吼道:“云婕还没有死!你凭什么跟这女人结婚,你这是犯了重婚罪!”

我死后,一直被锁在单蓝言的身边,无法挣脱。

哪曾想,再见到我妈,她竟会落魄如此……

很快,陈行简的同事们冲过来,想将我妈拦住。

但我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破层层重围,冲到了单蓝言的面前,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是你!肯定是你害死了我的云婕!”

单蓝言被我妈打得右脸迅速肿起,眼眶瞬间洇满眼泪:“阿姨,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云婕姐已经失踪了两年,踪迹全无,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可以宣定她死亡了……”

我妈发出一声怒吼,冲上前还要再打她。

单蓝言却躲到了陈行简的身后,委屈至极:“当年,为了云婕,我才丢了自己一只手,如今,您又要来破坏我的婚礼吗?”

单蓝言此话,顿时引发众怒。

最先站起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脸色沉凝,一字一顿:“这位阿姨,请您自重!在场谁不知道,当初你亲爱的女儿苏云婕,是自作孽不可活!”

余妮冷哼一声,同样出声辱骂道:“还真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个贱人当初嫉妒我们蓝言,不顾她的劝阻偷走文物,惹怒蟒蛇,还砍断蓝言的一只胳膊,你这个老贱人,也贼心不死,跑到蓝言的婚礼上来搞破坏!”

“我看啊,你那个失踪的女儿,肯定早就报应不爽,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吧!”

“就算她真的回来,偷了文物,还想要有什么好下场么?”最初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厉声喝道,“我必定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怔怔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曾经是刚毕业,就被分到我手下的徒弟。

他也曾羡慕佩服地望着我,说:“云婕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以后我也要成为像你这样的考古学家!”

可如今呢?

他满口每字每句,全都是对我的侮辱与憎恨。

“是啊,就算苏云婕重新出现,那她也只是罪犯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她,古墓工作早就进入下一步了,都怪她偷走了所有的文物,简直利欲熏心!”

“喂,老太婆,你赶紧滚吧!真不怕我们骂死你啊?”

曾经我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们,都站了出来。

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

他们举着菜,举着饮料,朝我妈的头顶扔去、浇去。

我妈痛苦万分地瘫坐在地,不断摇头:“不是的,我的云婕不会这样,不是的……你们都在撒谎……”

“出去吧。”

陈行简不忍再看,眉头紧锁,终于沉声道:

“阿姨,你最好期待她永远都不要回来。”

“不然,我会亲自将她,缉拿归案。”

我妈仰头看她,狼狈的脸上写满绝望。

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那头,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好,请问是苏云婕的母亲吗?”

我妈激动地站了起来:“是,我是!”

“是这样的,我这边是警局,意外发现了一具尸骸,经过DNA比对,这具尸骸,好像是您的女儿,苏云婕。”

我妈惊惶地瞪大了双眼,当即浑身一僵,晕了过去。

第5章 五

陈行简的婚礼,被迫中断了。

因为我妈的突然晕倒,他们迫不得已,只好先把我妈送往医院。

我妈悠悠转醒,看到陈行简坐在一旁,激动万分地捏住了他的胳膊:“行简啊,怎么办啊?云婕她,云婕她好像真的走了……”

陈行简动作一僵,眉头轻轻皱起来。

这时候,单蓝言却有些委屈地开口道:“阿姨,即便是为了破坏我们的婚礼,您也不用编这样拙劣的谎言来诅咒自己的女儿吧?”

陈行简微微一顿,当即冷笑一声,淡淡道:“阿姨,事情当初究竟是怎样的,大家都很清楚,这么多年了,您何必一直执迷不悟?”

“蓝言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断臂来撒谎骗大家?事实上就是她苏云婕偷了文物逃跑了!”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我妈痛哭流涕道,“如果真的是云婕,她怎么会死呢?”

陈行简耐心告罄,甩开我妈的手,一字一顿道:

“阿姨,我没心情在这儿跟你玩什么生生死死的游戏。”

“实话告诉你吧,如果苏云婕真的死了,那才叫皆大欢喜!”

“以她犯下的罪过,本就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他冷笑一声,语气十分坚决:“她砍了南言的胳膊,偷走了文物,耽误了考古的进程,她就算是被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陈行简的尾音落下。

病房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陈行简的同事出现在门口,看到是他,明显一顿,旋即脸上露出了然之色:“陈哥,你知道了啊?”

陈行简顿住,神色茫然:“知道什么?”

同事意外道:“那具被藏在花盆里面的尸骸,就是苏云婕的啊!”

宛如一道惊雷劈下,陈行简浑身一僵,脸色陡然一片煞白。

“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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