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回来了,那这房子以后还是给你嫂子吧,她照顾我多年,辛苦了。”母亲这句话,像一桶冷水,直接把我浇醒。
我今年刚退休,辛苦了大半辈子,想着终于可以回老家安稳地过日子。可没想到,母亲却说这套房子要留给嫂子,理由是她照顾了母亲多年。
这套房子是我二十年前贷款买的,本来就是为了给母亲养老,也为我自己将来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可在母亲的眼里,我却似乎成了外人。
我叫李晓云,今年五十五岁,刚从机关单位退休。老伴还没退休,女儿也在外地工作,常年不在身边。我的生活本该是舒心自在的,可母亲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我。
回想起当年,我下定决心在县城买下这套房子,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母亲有个舒适的养老环境。
那时候父亲刚去世,母亲和我哥嫂住在一起,可婆媳矛盾不断,家里总是乌烟瘴气。
母亲一再哭诉,觉得住得不舒心,我便和老伴商量,贷款凑了首付,给母亲买了这套电梯房。
当时房价不高,买下这套房子对我们来说压力不算大。可即便如此,房贷还是让我和老伴勒紧了腰带过了好几年。如今,房子升值不少,成了县城的黄金地段。母亲在这里住了十多年,生活悠然自得,我也觉得这钱花得值。
可没想到,等我退休准备回家养老,母亲却告诉我,嫂子为了照顾她“付出了很多”,所以这套房子该给嫂子。
我当时愣住了,心里一阵委屈。这房子是我买的,为什么要给嫂子?我自己还没住上几天呢。
母亲却理所当然地说:“你在城里有房子,条件比你哥好。你哥嫂子不容易,照顾我这么多年,我走了之后,这房子留给他们养老也算是应当的。”
我心里五味杂陈。作为女儿,我没有照顾母亲,是我理亏,可这房子本就是我买来给母亲养老用的,怎么就成了给我哥嫂的了?
我试图和母亲讲道理:“妈,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我也贷款还了十几年,我以后也得住啊。”
母亲却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城里有房子,哪用得着这套房?你嫂子照顾我这么多年,这房子给她是应该的。”
我沉默了。
母亲的态度让我心寒,仿佛我这个亲生女儿,在她心里不过是个“外人”。
她口口声声说嫂子照顾她多年,可这十几年来,嫂子照顾母亲也不是无偿的。
除了每个月母亲的退休金贴补家用,我还时不时地寄钱回去,逢年过节也不忘给哥嫂带礼物。
我不是不孝顺,只是生活实在身不由己。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外地工作,嫁给了现在的老伴。
母亲一直对我心存不满,觉得我不该远嫁,说我“丢了娘家”。
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尽管不常在母亲身边,我心里一直牵挂着她。
我本以为,母亲能理解我这些年的难处。可她现在的态度让我感觉,无论我做多少,在她心里,我始终比不上哥嫂。
其实,母亲的偏心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小,我就能感受到她对哥哥的宠爱。每次家里有好吃的,都是先留给哥哥,剩下的才是我的。我犯了错,也总是姐姐替我挨打。母亲说,姐姐没管好我,所以惹出了麻烦。
我习惯了,从小到大,母亲的偏心让我早已学会了隐忍。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儿,我永远比不上儿子在母亲心里的分量。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母亲的认可。当母亲在哥嫂家住得不开心时,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套房子,想着既能让母亲住得舒服,也能给自己将来养老时有个归宿。
可现在,母亲却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房子应该留给哥嫂。我突然觉得,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场笑话。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伴。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你妈这样说,我也不意外。从小她就偏心你哥。这房子本来是咱们的,你要是不想给他们,就别给。”
老伴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酸楚。他看得比我透,母亲偏心我哥这件事,在他眼里早已成了常态。可我却一直心存幻想,觉得母亲终究会明白我的好。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母亲的话。她说得那么轻飘飘,好像这房子从来就不是我的一样。
我知道,母亲永远不会为我着想。她的心里,只有哥哥和嫂子。我也知道,母亲的话不会改变,她已经认定了这套房子该留给哥嫂。
第二天,我去了房产中心,准备把房子卖了——这本该就是我的房子,我不想再让母亲和哥嫂插手。
办手续时,我一遍遍回想着这些年自己所做的牺牲。我为了让母亲住得舒心,买了这套房。为了不让哥嫂为难,每个月按时寄钱。我自认为已经做得够多了,可在母亲的眼里,我却永远不如哥嫂。
手续办完,我给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房子的事。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晓云,妈的意思你也知道,她就想着让嫂子住得好点。你要是不给,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哥,这房子是我买的,我以后也打算住。”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我感到窒息。片刻后,哥低声说道:“晓云,妈年纪大了,你也别跟她计较。她就是想让咱们都好,你看能不能……”
我打断了他:“哥,咱们都好,不是靠抢别人的东西。我这房子,谁也不给。”
挂了电话,我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付出得够多,就能得到母亲的认可。可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属于我。
母亲偏心,我改变不了。哥嫂贪心,我也无法阻止。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守住属于我的这套房子。
我知道,母亲不会满意这个结果,可能还会再闹几场。可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我用了半辈子的时间,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如何,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结局并没有大团圆。母亲依旧对我心存不满,哥嫂也因此和我疏远了不少。可我心里反而觉得轻松了。这套房子,我守住了,也守住了自己的尊严。
我不再奢望母亲的认可,也不再期待哥嫂的亲情。我明白,有些东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再为别人而活。
或许,这就是生活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