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小马科斯，杜特尔特时期对华更为友好。中菲建交以来，他推行平衡外交。菲律宾外交政策在亲美疏中与平衡间摇摆，杜特尔特及小马科斯均体现了这种摇摆。

许多人曾误以为杜特尔特对华友好仅为骗取援助，实则不然。其外交策略无论亲美或平衡，旨在菲律宾利益最大化。友好关系使菲获利，亦显我国外交优势。

菲律宾外交概况主要表现为其积极参与国际事务，致力于多边外交，强化与各国关系，以维护国家利益，促进国际合作与发展。

菲律宾历史显示其殖民史漫长，16世纪起被西班牙统治300余年。1898年人民起义反抗西班牙，后美国入侵。1906年美菲战争后，美国以重大代价占领菲律宾，实施近半世纪殖民统治。

二战后，菲律宾独立，但受美国深重影响，军政界亲美势力庞大。为求安保，菲律宾在冷战中牺牲主权。1951年，《共同防御协定》使菲成美附庸，敌视社会主义，获美经济与军事援助及驻军。

1960年代，冷战格局剧变，美苏争霸中美国转守，中苏关系恶化，中美关系缓和。菲律宾民族主义高涨，政府调整外交，不再盲从美国，积极与邻国互动，参与联盟。1967年，马科斯总统提出“多极平衡”外交。

1970年代，菲律宾外交进一步拓展，基于美菲同盟，不仅与东南亚邻国积极交往，还与我国及中东国家建交。1975年，中国与菲律宾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冷战后，世界多极化加强，美国外，中俄欧国际地位日增。菲律宾外交趋重国家利益，于亲美与平衡外交间摇摆不定。

1992年，拉莫斯执政，利用国内民族主义，在美菲同盟中争取外交自主。他推动美军撤离菲律宾，并加强与我国交往，双方领导人实现互访。

阿罗约夫人任期内，中菲关系提升，政治互信增强，经贸合作稳步前行，并就南海问题进行谈判，成功推动《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发表。

阿基诺三世继任后，转向全面亲美政策。期间，菲律宾在南海频繁挑衅，引发黄岩岛事件及《南海仲裁案》，致使中菲关系急剧恶化，降至冰点。

2016年，杜特尔特执政，实施平衡对冲外交，维持美菲同盟并与我国合作，克制南海争端。其后，小马科斯上台，调整政策，倾向亲美。

掌握菲律宾外交历史，可更深刻理解杜特尔特政府的对华外交政策。

二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持对华友好立场，致力于两国关系的积极发展，通过保持沟通与合作，不断深化双边友谊与合作基础。

杜特尔特为缓和阿基诺三世时期的中菲紧张关系，采用元首外交手段。他上任后首访选我国，并愿就南海问题直接谈判，展现出改善双边关系的诚意。

他的首次访问成功促成了局势的缓和。此后，他多次来访，疫情前三年内共访华五次。这些频繁的元首互访，有效促进了中非关系的改善与提升。

我国坚持礼尚往来，副总理、总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外长等先后访菲。2018年，国家领导人亦对菲进行国事访问，推动中菲关系迈上新台阶。

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持务实立场，主张直接谈判，暂停美菲南海联合演习及巡航。对《南海仲裁案》，他冷处理，公开场合不谈，东盟轮值期间亦不主动提及。

杜特尔特积极改善对华关系，基于国家利益。他认为中国一带一路是菲经济发展契机，菲基础设施落后，缺乏人才、资金、技术。中国具优势，双方合作顺畅，投资合作增多，如援建埃斯特热拉—潘塔里恩大桥。

其次，杜特尔特政府在国内禁毒反恐获我国支持。其行动规模堪比战争，如2017年5月马拉维反恐战，持续5月致数十万民众流离。中国大使馆捐资200余万，并慰问阵亡士兵家属。美国则批判此举。

此外，中菲合作开发南海油气资源。菲律宾每年需耗资数十亿美元外汇储备购买石油等能源，且进口依赖严重，近九成能源来自中东。

杜特尔特重视南海油气资源的经济潜力，致力于与我国合作开发，同时坚决推动合作项目，加快实施进程，不顾外界异议。

杜特尔特对华关系务实，不放过经济利益机会。虽改善对华关系，但美菲同盟本质未变。他平衡大国关系，从我国获经济利，从美国得政治军事益，执政后半段尤显。

三国在对华关系上亦展现出强硬姿态。

美菲关系降温，因杜特尔特执政后力推禁毒反恐。奥巴马政府以人权为由多次批评，取消2万多枪支援助。杜特尔特回应，减少高层交往，暂停南海军演巡航，并废除《美菲强化防务合作协议》，考虑终止《访问部队协议》。

2017年特朗普执政后，未对杜特尔特多加指责，两国关系缓和。随后恢复了军政高层交流，重启吕宋岛及巴拉望附近水域的救援、反恐训练及联合军演。

2021年拜登执政后，美菲关系升温。杜特尔特重启《访问部队协议》，并公开支持奥库斯联盟。双方发表联合愿景声明，强调应对地缘政治挑战，并举行大规模军演。

自2020年起，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态度强硬，宣称“南海仲裁案”为国际法组成部分及菲胜利。2021年，菲方强闯仁爱礁遭中国海警依法驱离，杜特尔特在东盟峰会提及此事，措辞严厉。

二是加强海军力量。自2021年起，杜特尔特政府向韩、美、印采购巡逻艇、黑鹰直升机及反舰导弹系统，菲防长称此举旨在应对南海紧张局势。

三是强化非法占领岛礁建设。2022年，菲律宾参议院决议投资建设中业岛、北子岛兵营及停机坪，并在西月岛等有争议岛礁设立哨所。

四是强化域外合作，杜特尔特不仅与美国盟友如日本、澳大利亚合作，还积极与越南加强联系，鉴于越南在南海的领土争端，此举的针对性明显。

杜特尔特执政晚期对华强硬，主要因欲借美国支持稳固南海利益，并迎合国内民族主义以备选举，防止反对派利用此点攻击。

菲律宾民意调查显示，约6成民众信任美国，近6成不信任中国；近7成支持政府加强国际合作，并对非法占岛礁建设表示支持。

然而，强硬立场未阻碍中菲南海争端管控机制。总体而言，杜特尔特与菲民众更关注经济发展而非地缘政治，这也是其民意支持持续高企的原因。

肖毅于2023年在外交学院发表论文，分析杜特尔特任期内菲律宾外交战略的调整及其动因。

菲总统杜特尔特访华，表现出“疏美亲中”态度，认为现在是时候与美国保持距离，加强与中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