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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计划重启蒙古文，内外蒙古迎来语言互通，目的何在？

文|Severn

编辑|S

2019年11月25日，蒙古国宣称：2025年将重启回鹘蒙古文字。

蒙古国这一发言，立即在亚洲地区引起关注。

上世纪40年代独立后，蒙古被迫走上“去东方化”道路，代表蒙古文化的回鹘蒙古文被弃用，转而将文字向拉丁化、西里尔化发展。

然而在冷战结束后，文字改革又被提上国家日程，重启回鹘蒙古文的呼声在蒙古酝酿长达30年之久。

蒙古一旦将重拾回鹘蒙古文计划落实，届时内外蒙古将再度迎来文字语言互通。

那么，蒙古文字屡屡变更原因何在？

现如今回鹘蒙古文重启在即，蒙古人又是否另有所图？

回鹘蒙古文

蒙古文字的变迁

回鹘蒙古文，一种起源于13世纪成吉思汗时期的古老文字，也是上世纪40年代以前内外蒙古的官方文字。

然而自外蒙古宣布独立后，就走上了一条“去东方化”的道路，沿用七八百年的回鹘蒙古文迎来最大生存危机。

从1930年开始，蒙古国提出拉丁蒙古文方案，希望通过语言上的互通融入斯拉夫民族圈。

30年代中后期，大批拉丁蒙古文老师走入蒙古各大课堂，出版物官方文字也逐渐向拉丁蒙古文过渡。

但在推行“去东方化”的十余年时间里，蒙古政府始终未能出台正式的文字变更决议，这是因为蒙古内部在“拉丁文取代回鹘文”问题上，存在重大分歧。

以蒙古总理阿穆尔为首的反对派，以蒙古人民党创始人乔巴山为首的改革派，激烈争斗近十年。

直到1939年8月，阿穆尔以日本特务罪被苏联人民委员会逮捕、判刑，蒙古文字改革才算畅通无阻。

三年后，蒙古人民党联席会议正式通过“使用拉丁蒙古文”的决定。

可由于受到苏联方面文字改革影响，该决定仅推行了一个月便被叫停，蒙古政府再次变更决议，称拉丁蒙古文存在标音方面的技术缺陷，为连通两国文化，决定以斯拉夫人发明的西里尔字母取代拉丁文，创建新的文字。

随后蒙古国通过专家创制的西里尔蒙古文方案，并于1946年投入使用。

乔巴山

西里尔蒙古文的应用，给蒙古国各个领域带来深刻而久远的影响。

西里尔文字改革加速了苏联对蒙古社会文化的改造、思想的渗透，使蒙古迅速融入斯拉夫人文化圈，从语言层面割裂了蒙古国与中国和东方文明的联系，成功达到“去东方化”的目的。

从文化教育层面来看，这项改革一举帮助蒙古几乎扫清了全国的文盲，使之由建国之初的1%识字率飙升至90%以上，蒙古一跃成为世界上识字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但与此同时，西里尔文对古老的回鹘蒙古文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从根本上动摇了蒙古的文化底蕴。

好消息是，在老一辈蒙古人的坚持和斗争下，用回回鹘蒙古文的呼声始终未曾中止，这也让它与西里尔文并列成为蒙古的官方语言。

西里尔文

回鹘蒙古文重见光明

冷战结束后，世界格局和蒙古国内政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了苏联的影响，老一代蒙古人对回鹘蒙古文的重启要求再度提上日程。

这一时期，蒙古国恢复使用回鹘蒙古文经历了三个阶段。

首先是1990-1995年，随着苏东剧变的发生，蒙古国也进入社会转型期，西里尔文遭到强烈质疑，越来越多蒙古人要求重拾回鹘文。

1991年蒙古政府通过决议，计划从1994年起重启回鹘文。

然而受限于资金、印刷技术、师资力量等因素，该决议迟迟未能落实。

第二阶段是1995-2010年间，蒙古官方计划十年内启动回鹘文，但具体实施效果仍旧不理想。

一是因为西里尔文已经在民众中得到广泛应用，二是刚刚经历社会剧变的蒙古，根本无暇为恢复回鹘文投入人力财力。

这一时期的回鹘文，只是被赋予了民族文化上的象征意义，具体落实仍旧遥遥无期。

第三阶段是2010年至今，2010年蒙古颁布《国家安全构思》，首次将语言安全纳入国家安全规划当中，传承蒙古历史文化的回鹘蒙古文，更是被视作国家安全、独立自主的象征。

2015年蒙古《语言法》颁布，以立法形式明确了回鹘文对国家安全的重要意义。

再到2020年3月，得以腾出手落实恢复回鹘文的蒙古政府，再度加速推进重拾回鹘文进程，宣称将在2025年全面落实回鹘文恢复工作。

届时，内外蒙古将再度迎来语言、文字互通。

那么，蒙古国自苏联解体后便不遗余力的推动文字改革，一心重启对回鹘文的使用，其目的究竟何在。

为何重启回鹘蒙古文？

蒙古国恢复回鹘文，其实无外乎两点原因。

首先，蒙古想要重拾历史。

在历史上，蒙古经历了多次文字更迭，历史上使用过的文字多达近十种，但只有回鹘文才是蒙古文化的代表。

在传统蒙古人眼中，斯拉夫人创造了西里尔文，拉丁蒙古文是欧美文化的代表，而回鹘文才是蒙古灿烂文化历史的象征。

回鹘蒙古文是蒙古最为鼎盛时使用的文字，在成吉思汗时期出现，现如今蒙古国很多历史古籍都在使用这一古老语言。

对于年青一代的蒙古人来说，重启回鹘蒙古文意味着唤醒蒙古族的精神文明、民族自信。

对于人口稀少、国力薄弱的蒙古来说，恢复传统文字、重拾辉煌历史，是其走向富强的第一步。

成吉思汗

其次，重启回鹘文是为了重新打通与东方、与中国的交流。

一旦恢复回鹘文计划落实，内外蒙古将会再度实现语言文字互通，这对于中蒙两国间的文化交流、经济交流意义重大。

近年来中国的发展全人类有目共睹，谁都想搭上中国这趟快车，历史上本就属于中国一部分的蒙古国，当然也不例外。

仅从两国经贸来看，2017年度蒙古国对外贸易总额为105亿美元，其中66.8亿外贸额发生在中蒙之间，占比达到63.634%。

身为一个内陆国，蒙古被中俄两个庞然大物夹在中间，除了与中俄合作之外几乎再无其他出路。

在现如今俄罗斯深陷俄乌战场、自身发展屡遭波折的情况下，蒙古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蒸蒸日上的中国身上。

恢复回鹘蒙古文，就是蒙古向中国示好、想要借助中国力量向前走的“投名状”。

结语

就历史经验来看，在语言文字使用方面，蒙古国从来不会寄托于一种文字。

回鹘蒙古文作为蒙古文化的象征，即将迎来再度繁荣，但早已被蒙古广泛使用的西里尔文，其通用地位同样不会被短暂取代。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或许蒙古仍是多种语言文字并行的局面。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