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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得国不正,统一天下后,迅速的陷入衰落,八王之乱让天下纷争再起,那些对三国乱世仍然记忆犹新的野心家们,看到了崛起的良机。
曾在洛阳当过人质,后来返回老家接任父亲刘豹“左部帅”一职的匈奴人刘渊就是野心家其一,他一拍脑袋,认为天下“人心思汉”,便以自己是汉朝皇族外甥(昔年冒顿曾经娶刘氏女,刘渊一支就是冒顿的后裔)的理由,追尊蜀汉后主刘禅,打出了反抗西晋的旗号,建立汉国,因为大侄子后来修改国号,刘渊建立的汉国,史称“汉赵”。
310年,刘渊病死,儿子们互相残杀了一通后,楚王刘聪脱颖而出,为汉朝第三任皇帝。在刘聪的身边,他的一个叫刘曜的堂兄弟,逐渐的成为汉赵政权的主要统帅。
刘曜父亲早亡,他从小就是由刘渊抚养长大,八岁的时候,刘渊带着家人到山中狩猎,途中遇到暴雨。
现在人都知道,雷雨天不能躲树底下,但刘渊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常识,他们左右看了下,发现不远处有一株大树,就跑到树下面躲雨。他们运气好,躲得树不是周围最高的一株,雷电击中了旁边另外一株大树,他们躲雨的大树也因此震动,大部分人都吓得跌倒在地哭嚎不已,只有刘曜神色自若,刘渊认为这个大侄子将来必成大器,往后就时常将他带在身边,重点培养。
刘曜八岁能射穿野猪的双目,十二岁能跟大儒辩驳经书,更在太学与汉人士子比试射艺,以十箭俱中百步外箭垛震惊全场。他学成了一身的文武本领,常常自比为乐毅和曹参,周围人都说他胡吹大气,只有刘聪认可刘曜的才能,与之交好。
永兴元年(304年),刘渊在离石高举反晋大旗,二十八岁的刘曜以建武将军身份登上历史舞台。在决定汉赵命运的汾水之战中,他创造出颠覆传统骑兵战术的“三叠冲阵”:首波轻骑以箭雨扰乱晋军车阵,次波掷矛手破坏盾墙,末波重甲弯刀兵发起致命冲锋。

在永嘉二年(308年)的壶关之战中,面对刘琨精心打造,固若金汤的车阵,刘曜的“三叠冲阵”再次发挥奇效,以伤亡三千的代价全歼刘琨部万人精锐。战后缴获的《武库秘要》透露,刘琨曾在车阵暗藏火药弩,却因匈奴骑兵的疾速超出引信燃烧时间而失效。
战后,当匈奴贵族还在为战利品争吵时,刘曜已命人将缴获的晋军舆图与兵书送往后方研读,这越发强化了他的军事才能,也让他对于中原的战术和城墙设计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这些进步,在永嘉五年(311年)的洛阳攻坚战得到了展现。面对城高池深的帝都,他采取“虚实相济”战术:白日猛攻建春门吸引守军主力,暗遣三千精锐在夜幕掩护下挖掘三条地道。三条功能各异的地道展现立体攻势——直井地道焚酥墙基,斜坡地道运输兵员,折线地道投毒水井,这种复合战术比拜占庭文献记载的类似战法早两个世纪。
当地道通至西明门内侧时,匈奴武士突然破土而出,与城外架设云梯的部队形成内外夹击。破城之际,这位浑身浴血的统帅一边纵容士兵焚掠宫室,一边派亲兵护送太学博士桓彝携带典籍撤离。当部将欲焚烧明堂藏书时,他勃然大怒,挥刀斩断帐前立柱厉喝:“毁书者如同此木!”这种对文明的敬畏,与其战场上的暴烈形成鲜明对照。
建兴四年(316年)的长安围城战,更是展示了刘曜卓越的军事才能。面对晋愍帝君臣坚守的坚城,他创造出“土山-地道”和心理战的复合战术:他命人在渭北修筑与城墙等高的木塔,每日派遣酷似晋愍帝的替身登塔宴饮,同时将金泥缄封的劝降信射入城内。
劝降的同时,刘曜在城西堆筑十丈土山设置床弩压制守军,同时从东北角挖掘三条地道。当晋军集中防御东北时,却不知刘曜亲率五百死士,身披浸湿的牛皮甲胄,顶着沸油滚石从西南角架设的云梯攀城。刘曜身先士卒,身中数箭兀自死战不退,怒吼着斩断刺入肩甲的矛头,在他的带领下,汉赵士兵狂呼酣战,一口气攻破了城池。
破城后,刘曜出人意料的允许晋愍帝保留天子仪仗,以怀柔的方式拉拢人心。
汉昌元年(318年),汉赵内乱,靳准弑君。刘曜以平叛为名,联合羯族石勒攻破平阳,当缴获象征单于正统的鹰顶金冠时,刘曜与石勒在战利品分配会上剑拔弩张——前者欲将金冠收入长安以彰正统,后者坚持羯族应有继承权。这场争执让二人的关系基本决裂。最后刘曜带走了传国玉玺,石勒则拿走了记载匈奴贵族的《匈奴世谱》和单于金冠。

光初元年(319年),刘曜迁都长安,改国号为赵(所以刘渊的汉国被称为汉赵)。刘曜颁布《戊戌诏书》,宣称:"吾虽胡人,然慕中华久矣,当承炎汉正统"。其登基仪式融合匈奴"蹛林祭天"与汉家郊祀礼制,登基大典上,匈奴武士跳着传统的蹄踏舞,汉官们高唱《鹿鸣》之诗。
为强化象征,他还命工匠铸造"胡汉双体"官印:印纽作匈奴狼头造型,印文却用篆书刻"大赵天王玺",这一系列的操作,堪称是开十六国时期民族融合先河。
但是,他混一胡汉的思想过于超前,连手下的将士都难以认同,有一次,匈奴贵族当街杀死汉族商人,刘曜处死了肇事者,并以肇事者的钱财赔偿死者家属,这引来了大批匈奴人的不满,有三万匈奴部族陆陆续续离开长安,投奔石勒。要知道,石勒可不是匈奴人,而是羯族。
光初二年(320年),羌族首领姚弋仲联合氐、羯部族在陇山叛乱,切断长安与河西走廊的联系。刘曜亲率五万步骑西征,采取“分进合击”策略:命大将呼延谟率匈奴轻骑绕道六盘山奇袭叛军粮道,自领中军正面强攻陇山隘口。在决定性的秦州之战中,他命汉人弓弩手占据高地压制敌军,匈奴重骑兵则从侧翼发起冲锋。当姚弋仲的羌骑试图突围时,刘曜单骑突阵,以铁胎弓连射七箭毙敌七将,终使十万叛军土崩瓦解。战后,他将陇西豪族子弟送入长安太学,并嫁女于氐族杨氏首领,用武力与文化双重手段稳固西北边疆。
光初五年(323年),石虎率军西犯洛阳,刘曜在孟津渡口设下精妙伏击:他命士卒在黄河薄冰上铺设苇席伪装实地,待石虎前锋骑兵陷入冰窟时,两岸伏兵以钩镰枪截杀马腿。此役生擒石虎侄子石瞻,《十六国春秋》记载,刘曜在阵前高呼:“尔叔昔为吾家牧奴,安敢犯主!”竟激得石虎单骑冲阵,被他一箭射穿肩甲。战后,后赵的将士对刘曜畏之如虎,都称呼他为“赤目狼王”。
击退石虎后,刘曜出兵攻入关陇之地,先是击败了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大将陈安,随后陈兵二十万,长驱直入凉州。凉州当时是张氏政权前凉的第三代国君张茂,虽然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前凉国力依然远不能与中原对比,张茂被刘曜的兵力吓破了胆,主动称臣。刘曜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征服了身后的关陇。
在刚称帝的时候,刘曜还能虚心纳谏,励精图治,但数年间东征西讨连战连胜,辉煌的战功和至高无上的地位让刘曜沉迷,他开始大兴土木,对于大臣们的进谏也是时听时不听,而且他虽然启用了一些汉人官员,也试图融合胡汉,开创了“胡汉分治”的体系,大单于台管理胡人,尚书台管理汉人,但没有平衡好汉人官员和匈奴贵族的利益关系,国中的胡汉矛盾愈演愈烈。
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件事情是,在天象研究上,匈奴萨满坚持"祭星术",汉人博士主张"浑天说",刘曜被两边人吵的头疼,最后竟下令铸造同时刻有二十八宿与匈奴星象的铜仪。这台重达三千斤的"胡汉浑天仪",成为分裂朝堂的文化象征。
324年,石勒羽翼丰满,开始向汉赵发起全面进攻。
325年,石勒派遣大将石他进攻依附汉赵的北羌王,俘虏了三千多人和两万多牛羊,刘曜大怒,派遣大将刘岳追击,两军恶战一场,石他兵败身亡,兵马伤亡近万人。
同年,后赵将领石生攻破汉赵新安,斩杀汉赵河南太守。
326年,刘岳引军进攻石生,石虎领兵四万余救援,双方在洛阳西边交锋,石虎大获全胜,俘虏了刘岳和后续前来救援的呼延谟,洛阳往东的州郡都落入后赵之手。
决定命运的洛阳决战爆发于光初十一年(328年)冬。刘曜尽发国内二十八万大军东出潼关,先是大败石虎,让后赵兵马陈尸上百里,再击溃石生,缴获后赵军需物资不计其数,声势煊赫。石勒坐不住,引全国精锐抵达洛阳,要与刘曜决一死战。
面对老对手,刘曜沿洛水布下鹤翼大阵:中军以铁索连环的三千重甲骑兵为核心,两翼配置鲜卑轻骑;石勒则摆出独创的偏箱车阵,五千辆战车首尾相连构成移动城墙,车内暗藏强弩手。这是决定中原归属的决战。
决战前夜,刘曜在营中痛饮三斗葡萄酒,侍中游子远跪谏:“昔关羽饮酒刮骨,因其神志清明。今陛下醉眼朦胧,安能持槊?”刘曜不以为然,狂笑道:“竖子安知英雄胆!”
次日清晨,浓雾笼罩战场,刘曜的战马无故连连摔倒,刘曜没辙,只好换了一匹小马。石勒大军三面夹击,前赵兵马抵挡不住,连连后退,刘曜喝的头晕眼花,后撤途中驾驭不住战马,居然失陷在一片泥沼之中。后赵士兵看到泼天大功在前,嗷嗷叫着向他冲来,刘曜奋起余勇,与敌兵死战,砍翻了数十名后赵士兵后,力竭被擒,身上受伤十余处。看着自家皇帝被俘,汉赵大军全无斗志,彻底溃散,石勒回军追杀,斩首五万余。
故人相见,一人为君,一人为囚。刘曜不肯对“老朋友”认输,昂首笑道:“使朕将士饱食、战马披甲,卿安得至此!”
次年,随着长安陷落,刘曜被缢杀于襄国,尸体抛入浊漳河,汉赵政权随之落幕。

刘曜称帝仅仅数年,但他留下的政治遗产,却在后续的历史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胡汉分治模式被石勒发展为"国人-赵人"体系,最终演变为北魏的宗主督护制,让北魏得以缓和胡汉矛盾,统一北方,虎视天下。甚至到了唐朝,唐肃宗采用的"朔方军胡汉混编"模式,也与刘曜的军制有各种各样的相似之处。
值得一提的是,刘曜被杀两百年后,公元577年,北齐灭亡,北周在邺城的废墟中,发现了一处壁画,上面有刘曜和石勒年轻时期,纵马打猎的场景,证明了这一对乱世枭雄,也曾有过意气相投的过往。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刘曜在攻破洛阳,俘获晋怀帝的时候,也抓到了晋惠帝的皇后羊献容,他对样貌绝美的羊献容一见倾心,纳为自己的王妃,等到称帝时,更是将羊献容册封为皇后,羊献容也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做过两国皇后的人。